萧京野垂眸不语,他不信被子弹打入心脏的人还能活。
“我厉氏的特殊基因被许家秘密研究了多少年,许家家主到最后都将研究成果尽数吞入腹中 !”厉温叙对萧京野说着自己的猜测!“他们研究害人之物那么多!也许真的可以研制出让人假死的药……”
“栩生岛是裴斯辰的地盘,就算你可以大肆闯入,”萧京野再次点燃了一支香烟,微微仰头靠在了沙发上,任由自己容颜前弥漫烟雾。“傅晚,她会愿意跟你走吗?”
萧京野的话向来不多,却可以一击即中要害。
厉温叙如梦初醒,他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苦笑。
“如今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陌生人。”厉温叙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明灯之下的雪景。“总比恨我好。”
许愿,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第二次……
——
国内第一缕阳光照射的地界就是栩生岛,这里的建设不及京市万一繁华,寒冬时节的白雪覆盖着这里的万物,毫无生机的老树枯枝透着破败感,可岛中央华丽的城堡看似恬静而优雅,可内里却闹声一片。
华丽而奢华的欧式轻奢卧室偌大,傅晚一气之下推倒了摆在水晶柜上的大尺寸电视,巨大的声响使门外的女佣均跑了进来。
“娇娇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带头的女佣连忙低下头询问,“是您不喜欢这台电视吗?我这就找人来给您换……”
傅晚看着那几个毫无脾气的女佣眉头紧蹙,她抬起脚步想走出房间却被人身姿挺拔壮实的男人拦了下来。
“娇娇小姐,少主不允许您出门。”
快半个月了,傅晚每天过得就是被关在房间里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人陪她说话,也根本见不到那个罪魁祸首男人的面!
“我说了我叫傅晚!别叫我娇娇!”傅晚气急败坏地摔碎了一旁的古董摆件,“喜欢那样叫便去那个死变态裴斯辰!关我一个女人在这他算有什么本事!”
“抱歉,娇娇小姐,请您息怒。”保镖说着微微低头,“您是想提前吃午餐吗?我这就去让厨房准备。”
“我不是娇娇!”傅晚再次纠正那保镖的称呼,她故意在这间奢华的卧室闹,大喊大叫没了昔日的乖巧模样,“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娇娇小姐!不要!”
这一刻,傅晚坐在了窗边,一条腿伸到了窗外感受着刺骨的冷风!
这是五楼,摔下去不会死,只会残!
而傅晚也不是真的想跳,只是吓女佣威胁她们放她离开而已……
“去告诉那个变态……不放我回京市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傅晚脸上神情带着视死如归,“他总怕闹出人命吧……啊啊!唔放开我……”
傅晚那带着危险性的言语 话音刚落下,她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紧紧握住!受过专业训练的女佣粗鲁地将她掠着摔在了地上,其他几个人也默契地上前很快便将傅晚五花大绑……
“娇娇小姐,得罪了……”
“不得罪,你把我放开就不得罪!”傅晚费力地挣扎着,她眼底也不禁浮现了想遇见的害怕!“放开我……我要见裴斯辰!我要见他!”
“抱歉,少主公务繁忙,特地许我等过来陪你。”
“呸……他个花花公子能忙到没时间见我一面?”
傅晚对此根本不信,下一秒她眉头紧皱,似乎是腹部疼痛难忍……
“我怀孕了……”
“我要见裴斯辰!”
第194章 媚骨香
几个女佣闻言面面相觑,她们开始细细回想着这几天照顾傅晚时,似乎真的有看到她时常呕吐……
难道……?
裴家子嗣艰难!这是京圈和栩生岛众所周知的事情!
如果傅晚真的怀了裴斯辰的孩子……那就是一等一的大喜事,绝对受不了半点怠慢!
“还愣着做什么……”傅晚一边说着一边挣脱着束缚着自己的绳子,“你去问问裴斯辰,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娇娇小姐息怒,我这就去。”带头的女佣半信半疑地起了身她与其他人对视眼后快速离开了房间。
傅晚被绑着放在了床上,她腰都快扭成麻花了想要挣脱束缚,可费劲了力气却根本解不开。
不过五分钟,房门被人大力踢开。
男人穿着并不似在京圈时那般吊儿郎当,整齐正式的纯黑西装在他身勾勒他完美的身材,完美的头身衬着他的宽肩窄腰,挥手弹灭香烟的动作带着几分痞气,纯手工皮鞋落在地毯上无声,可他脚步飞快到傅晚身边。
傅晚微微回眸,她在看裴斯辰时眼底便是极端的愤怒,手脚都用不上力气,所以都厉害在了这张嘴上……
“变态……畜生,绑我到这里又像缩头乌龟一样躲着我!”傅晚骂了这些也根本不解气,“你敢再把我关到这里,我一定烧了你这座烂货城堡!”
听着傅晚这些不入流的气话,裴斯辰似没听见般无视,只是将冰冷又严肃的眼神抛向女佣,也没素质地爆了粗口。
“谁他妈让你绑她的!”
男快速抽出了后腰的匕首割断了绳子,疼惜地握住了傅晚那留下红痕的手腕,动作格外温柔的帮她揉着,可却被傅晚推开又试图踢他。
“少主小心……”
裴斯辰挨了傅晚一脚,但不痛不痒。
“谁绑得她给我自己去领罚!”裴斯辰回眸低吼,在栩生岛,他拥有王的威严。“再敢对她不敬,我砍了你的手。”
“抱歉少主……抱歉……”
“滚出去。”
室内回归于平静,只剩下傅晚和裴斯辰。
这一秒,男人那如沙漠中干涸深井般泛着凄凉感的双眸眼波流转,最终落在了那带着愤怒的容颜之上,他从西裤口袋中摸出烟盒和打火机,点燃一支后吸了一口,试图让自己冷静。
夹着香烟的手,落在了傅晚那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上,他声音低哑,语气之中又带着十足的痞味儿,左侧眉头上扬了一下。
“揣上种了?”
“我的。”
“生下来,想在哪养胎?”
“婚礼总得趁肚子还没大起来时办。”
听着裴斯辰这些不切实际的话,傅晚毫不客气地折断了他指间正在燃烧着的香烟扔在了地上,想给他一巴掌却被裴斯辰握住了手腕。
“放开……”傅晚和裴斯辰对视,眼底尽是对他的恨与失望!“揣你的种?裴斯辰,你别忘了你没有那个能耐!”
“哦……原来在梦里和你do,怀不上孕。”裴斯辰毫不避讳地轻笑,他握着傅晚的手腕强迫她将手落在自己脸颊上,他又痴迷地轻轻歪头。“所以撒谎怀孕只是为了见我,是想我么?”
“我要回家。”
傅晚不理会裴斯辰那些冒犯的言语,她双眸已经结上了一层冰霜,也只是说了这四个字。
“这里就是你的家。”裴斯辰轻掠着傅晚的细腰抱着她,“娇娇,你从前就是在这张床上说过要嫁给我……”
“不,也不是。”裴斯辰觉得自己的话不太严谨,所以微微摇头后又道,“那张床已经被晃废了,我让人先换的一模一样的。”
傅晚看着裴斯辰这眼底带着开心意味的笑,悲凉划过她的眼眸。她时至今日还记得裴斯辰所说的话!
他说,她傅晚只是个玩物,而已!
那是傅晚平生第一次那样委曲求全,趁着生病又醉酒,她说过想让裴斯辰娶她……
可是,裴斯辰拒绝了。
如今,他又肆无忌惮。
“你想回到以前吗?”傅晚垂眸轻笑,可此刻从她的容颜之上看不到半点开心,“裴斯辰,我给你暖.床,暖的次数还不够多么?”
“从前……我傅晚的命是你从那些恶人手里救下来的,我欠你的……可以被你当成你口中的床伴、玩物。”
今天的傅晚不想受委屈,她将所有话全盘托出。
“可我还了你多少!”傅晚紧紧地攥着裴斯辰的手腕,眼眶微红质问着他,“我的人生轨迹都被打乱了……我这些年过的提心吊胆!我的身体,我的青春……都被你肆意挥霍。”
“裴斯辰……”傅晚苦笑着,也真的觉得裴斯辰是坏人。“你只是一个靠着欲望而活的变态!”
裴斯辰听着傅晚对自己的这些控诉。
他一直垂眸看着傅晚这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眼波流转间情绪变化明显,他抬手捏着傅晚的下颌重复她的最后一句话,那也是最刺痛裴斯辰的一句!
“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会满足欲望的变态——”裴斯辰咬牙,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重复着这句话,捏着傅晚下颌的手也并未控制力道,“傅晚,回答我是不是!”
“是——”
傅晚的回答毫不犹豫,几乎是在裴斯辰质问的话音落下之后的一秒便脱口而出!
这一刻,裴斯辰手掌松开,他紧皱的眉头放松,似不可置信也在自嘲,他后退了几步微微摇头,看着傅晚的容颜,他心疼又失望。
他知道……这些年他有太多太多对不住傅晚的地方。
可他这些年所走的路都是那时精挑细选的方向!可为什么站在时钟之上今天的指针回首往昔,却乱得一塌涂地呢?
“傅晚,你怪我——”
“那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到底你为什么会这样恨我!”
“阿曾!”
裴斯辰低吼的声音落下,推门而入的是西装革履的特助。
“去准备媚骨香,马上!”
命叫阿曾的特助闻言犹豫,他看着裴斯辰的背影,眼底划过疑惑想再次出言询问,却听到裴斯辰的吼声。
“我说马上去准备!”
“是……少主。”
傅晚知道,裴斯辰是真的动怒了……
“裴斯辰,你想干什么……”
第195章 冬夜成瘾
这一秒,傅晚身体后倾试图从床的另一侧逃离,她眼底带着惧怕地看着裴斯辰那如夏夜暴雨来袭时天空的晦暗不明,那其中的情绪就像冰雹般打在人皮肤上,巨痛无比!
脚踝上有透心凉感觉,裴斯辰掠住她左侧脚踝毫不费力地将傅晚拉回,真丝床单软滑,傅晚没有任何挣脱的余地,只能任由带着可怜异味的眼泪滑落在脸颊床单之上。
“裴斯辰!你敢!”傅晚的愤怒甚至弥漫在空气之中,她紧紧攥着裴斯辰的手腕,红着双眸瞪着他!“不……你不能那样对我……你别忘了我们的关系!”
傅晚还妄想用所谓的纲常伦理来禁锢他的恶。
“我从未以好人自居过。”裴斯辰用虎口捏着傅晚的下颌,此刻,是他居高临下。“从你第一天认识我开始,我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再混蛋一次也不会让你太失望的……”
傅晚软弱时,百般纵容裴斯辰,以至于他现在无所畏惧。
“况且娇娇,你自己都说了我就是个不跟女人上床就活不了的变态!”裴斯辰看着傅晚的眼睛低吼着问她!“你指望变态有人性?嗯?”
“混蛋……我恨你!”傅晚听着裴斯辰的这一番话,她红着眼眶,语气里唯余失望,“裴斯辰!我真的恨死你了……”
不爱她,又只会玩弄折磨她!
“你这样的人……真该死。”
听着傅晚这已经有气无力的声音,裴斯辰垂眸低笑,他眸中带着自嘲意味,他快要喘不过气,只能用力扯下了领带,扯着傅晚的手腕将她禁锢在床头处……
此时,房门被人敲响。
“咚咚咚……”
“少主……”
“拿过来!”
裴斯辰侧头吼着,随后毫不犹豫地端起了碗,精致的汤勺掉在地上被摔碎,深褐色汤水波动水纹,泛着无声的可怕……
“裴斯辰……不要……不……”傅晚的眼泪一滴滴往下掉,她试图用力推开裴斯辰,孔雀根本推不动!“我不喝……咳!唔咳……咳咳……”
尽管傅晚奋力挣扎,可裴斯辰还是没给她逃脱的机会!
雾凇蓝色的真丝床单柔软又滑溜,男人单腿覆上更有力地控制着傅晚的下颌!古铜色的肤色傅晚那雪白的脸颊形成鲜明对比,他手腕的深咖色名贵腕表指针仍在转动,直至那陶瓷青碗被摔在地上!
这一瞬,傅晚推开裴斯辰奋力想把被裴斯辰灌进喉咙里的药吐出,可根本无力回天……
“呕……咳!咳咳……”
“裴……裴斯辰……你,你……”
此刻,傅晚无力地侧靠在柔软的大床之上,她身上的浅蓝色公主裙被药渍弄脏,她眼神带着淡漠的恨意又有几分迷离,好多个裴斯辰的身影在她眸中晃动,模糊不清……
看着傅晚这可怜又妩媚的样子,裴斯辰失衡般靠在了墙面之上,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随后将之狠狠砸至墙面,心底在骂自己混蛋,可眼底却是无限贪婪。
“傅晚。”
“我只爱你。”
此刻,两人距离并不远,傅晚因为燥热难耐的坐在地毯上,她发丝凌乱眼神是少女独有的娇媚感,啪嗒啪嗒的声音是在掉眼泪,公主裙在这一秒失去了原有的尊贵,她白皙的小手攥住了男人地西裤,简直狼狈至极……
傅晚的意识是清醒的。
此刻,往昔那些葳蕤潋滟的记忆再次浮现在她眼前!
当初,她第一次见到裴斯辰……便是她被掠进栩生岛,药效似无边的牢笼,将她锁入其中。
裴斯辰就是救赎,但也是噩梦的开始!
冬夜成瘾,之后的几个月里,这座城堡的任何一个房间都有了他们欢好的暧昧痕迹。
把白天过成黑夜,傅晚觉得自己不被尊重,这次唾手可得又挥之即去的玩物!
今天,她再次陷入这种境地。
傅晚恨自己骨头软!邪恶的念头磨灭不了这如万蚁啃噬的难耐!她的心一直偏向着一个男人,所以也向他伸了手!
裴斯辰单膝低落,他捧着傅晚的脸颊,低头时,他左眼流下一滴泪,就正中在傅晚滚烫泛红的脸颊。
这滴眼泪若在零下温度时冰封,那是由纯爱凝结成的晶莹雾凇,是世界上完美无瑕的极致水晶,被高烧炙烤也不会融化……
“傅晚。”
“你怪我毁了你。”
“那我呢。”
“你有想过我吗……”
当年,裴斯辰只是心软救下了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孩。
他从未有过占有的念头,可她低声可怜的乞求,视他为唯一解药,他正值血气方刚破了戒,当晚就许诺过一定会娶她为妻!
可那夜之后,他的身体出现了极端的异样!无端燥热如万只蚂蚁啃噬着他的血肉,他置身冬夜凌晨雪洞之中冻得浑身通红都难解万一,他开始忍耐不了,开始恨自己每夜如约而至的恶心反应!
后来医生告诉他,女人是他唯一的解药!裴斯辰想……他一定会娶傅晚的!夫妻之间,这种事情是会被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