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到怀孕,杳杳,孤比他更疼你——我爱吃甘蔗【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02 14:49:28

  “殿下这么好,菩萨也在天上看着,一定会保佑殿下的。”
  她的理由叫太子嗤笑出声。
  “可笑!”
  若这世上真有神明,那为何做尽恶事的人毫发无伤,为何忠良却满门惨死,死无全尸?
  皇帝杀人时,神明又在哪里?
  母后妹妹惨死时,神明又在哪里?
  “好吧,就算殿下不信这些,难道不该信自己吗?事在人为,殿下是陛下的血脉,为何就殿下不能坐上那个位置?”
  见太子无动于衷,孟锦月深吸一口气后,踌躇再三,还是紧紧咬住唇瓣,凑近太子小声开口:
  “陛下只有四个儿子,只要其他三人都死了,那殿下不就有机会了吗?”
  她捂住胸口,弯下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气音说话。
  太子怔怔抬头,心跳却莫名变得剧烈,甚至浑身血液都开始凝结。
  他震惊又意外的望向她。
  他从未想过,孟锦月能说出这样的话。
  最初印象里,她是蛊惑谢云晔,心怀不轨的女子。
  后来熟悉之后,他知道她单纯胆小,性子纯良又软弱,并非最初认为的那般心机深沉。
  他认可了她,也认为她娇弱需要保护。
  可如今……太子又发现,她的胆子并不小。
  “你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不怕?”
  “我才不怕,只要殿下能振作起来,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怕殿下再这样颓丧下去,会将自己饿死。”
  “到那时,便是亲者痛仇者快!”
  太子陷入了沉默,显然在沉思。
  而孟锦月知道,太子会走上这条路。
  其实她说的话,就是上辈子太子做的事情。
  上辈子太子便杀了三皇子和四皇子,和安王的所有子嗣。
  最后太子虽留下了安王一个人,那也是安王很早便纵情声色、醉生梦死,留着也命不久矣。
  而且安王早已不能生育。
  “若孤眼睛看不见,纵使杀了这些人也是枉然。”
  眼睛瞎了比腿残还要糟糕数倍。
  没有眼睛便做不了任何事情。
  “殿下如何就知道日后一定看不见,就算看不见又如何,我愿意做殿下的眼睛。”
  孟锦月声音中满是真诚。
  也还是如往常一般软,如她这个人,从来没有什么脾气。
  可太子却觉得她的话似有千斤重,重重的敲击在他心上。
  叫他的心跳格外剧烈,好似要跳出来一般。
  太子捂住胸口,只觉心中触动非常。
  “殿下若不信任我,还可以找林升壑当您的眼睛,殿下这般贤明,愿意效忠殿下,为您肝脑涂地的人肯定不止一个。”
  “而且殿下何必为还未曾发生的事情忧心呢?到那时定有解决的办法。”
  太子用那双漆黑的眸子定定望向孟锦月,神色复杂。
  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可他还是盯着她。
  眼中渐渐好似重新有了光亮。
  足足过了半晌,太子才喃喃自语:“或许你说的对。”
  皇帝只叫他残废,留了他一命。
  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
  最起码他也该为母后妹妹,还有沈氏满族报仇。
  “那殿下是不是该喝药?还有好好用膳?”
  太子点头,模样竟莫名透着几分乖巧。
  “那我这就去重新熬药。”
  就在孟锦月要离开时,太子凭直觉方向,一把握住孟锦月的手。
  “谢谢。”
  谢谢同他说这么多。
  孟锦月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笑,但声音却又装的受宠若惊。
  “我,我也没做什么,这些话我也在脑子里想了好久,想了十几遍才敢说,我就是想叫殿下好好喝药,按时用膳,我想殿下能振作起来,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效果。”
  “殿下能想通便太好啦。”
  孟锦月声音中是显而易见的开心惊喜。
  太子竟也被她的喜悦所感染几分,前路也好似不再是一片黑暗,而又有了些许光亮。
  “殿下,那我去熬药了。”
  太子点头。
  人失明后,听觉好似都灵敏许多。
  这几日躺在床上,他能听见她在外面不停踱步,也能听见她担忧的叹气声。
  除了在他房门外不停走着,便是去熬药去做饭。
  她好似从来没停过,但依然不觉得辛苦劳累。
  就如她的处境也并不算好,但她却从未放弃希望一般。
  门外依稀能听见女子小声轻快哼着曲子,宛若莺啼。
  太子突然能明白,谢云晔为何会这么喜欢她。
  她确实有值得人喜欢的地方。
第27章 无法抵抗
  “殿下,现在太晚了,只能委屈殿下吃剩饭了。”
  “无事。”
  太子端起饭碗一口接着一口吃了下去,面上并无任何嫌弃。
  许是饿的太久,一碗简单的素面很快就见了底。
  “还有吗?”
  孟锦月佯装惊讶:“殿下?”
  随即她惊喜点头:“当然有,殿下等我。”
  说着太子便听见她小跑往外走的声音。
  很快她又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殿下吃吧。”
  太子拿起筷子,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意识到,孟锦月一直在看他。
  “你怎么不吃?”
  这句问话叫孟锦月愣了愣
  “我,我之前就吃了,殿下不吃饭,我难道也傻乎乎饿着吗,我早就吃了,特别饱。”
  她并不知道,她实在不会撒谎。
  太子就算看不见,从她说话声中都能听出些许端倪。
  说谎时,她的声音中会不自觉流露出心虚。
  “撒谎!”
  太子板着脸面无表情时,还是唬人的。
  “我,我没吃,但我不饿的。”
  孟锦月话音刚落,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出来。
  她捂住脸,深吸一口气,嗫嚅开口:“好吧,殿下我骗了你。”
  “送饭的人今日送来的饭菜,有点臭不能吃了,这些面条是我用身上的首饰换的,换的不多。”
  “当时想着若殿下不吃,最后也会浪费,明日,明日就不会这样了,我会多换点。”
  “而且我发现这里地方很大,我们可以自己种菜,厨房也能用。”
  太子打断她的话:“莫要转移话题。”
  太子将饭碗放到她面前:“你吃,孤吃饱了。”
  孟锦月有些委屈:“殿下说我撒谎,殿下不也是的,你明明没有吃饱,我要是殿下饿了好几天,树皮都能啃下去。”
  “吃饭,莫要说话,而且饿久之人本就不能突然饱腹。”
  太子这句话叫孟锦月瞪圆双眸:“真的吗?”
  太子点头:“真的。”
  “我好像听过这种说法。”
  孟锦月这才端起碗,埋头狼吞虎咽起来。
  “这就是你说的不饿?”
  孟锦月脸羞的通红,声音中也透着羞涩:“我,我不是想叫殿下多吃点吗?”
  说完她便下意识放慢吃饭速度。
  “孤不是笑话你,吃吧。”
  他只是心中有些触动,像被撞击了一下。
  亲生父亲想废了他,叫他残疾。
  可孟锦月一个相识不久的外人,却能处处为他考虑。
  他又怎么可能笑话她。
  孟锦月吃完饭后,也没闲着,她小跑出去,又小跑回来。
  随着她回来,带来的是一股浓郁的药香。
  “殿下喝药了。”
  “这药是治眼睛的,至于您腿上的伤,还有身上的一些外伤,是另外涂抹的药物。”
  太子端起药碗,就要一饮而尽,孟锦月连忙出声:“殿下,现在还是有点烫的,再等等。”
  “我给吹吹。”
  太子想到这样的场景,竟觉有些滑稽,嘴角上扬。
  “孤自己来。”
  “殿下苦不苦?我发现这处宅院虽荒凉,但也有好处,比如我发现了好几颗柿子树,还有桃树。”
  “现在正是秋天,柿子也熟了,明日我便去摘来给殿下吃,吃不完的还可以做成柿饼,以后都留给殿下喝药的时候吃。”
  “柿饼?”
  “殿下吃过吗?”
  太子摇头。
  孟锦月骄傲点头:“那我之后做给殿下吃,我小时候就会做,很好吃的。”
  孟锦月兴致勃勃跟太子描述味道,吃过无数珍馐玉食的太子,却被她的话所吸引,太子莫名对孟锦月说的柿饼有了期待。
  “明天我就去摘。”
  眼见太子喝完药,孟锦月开口道:“殿下,脱衣服吧。”
  太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脱衣服啊。”
  孟锦月无辜开口又说了一遍。
  “你想做什么?”
  太子深吸一口气,沉声问她。
  “脱衣服涂药啊。”
  孟锦月瞪圆双眸,佯装莫名其妙:“大夫说殿下身上到处都有擦伤,不止是左腿,大夫叮嘱过我的,叫我为殿下涂药。”
  太子怔了怔,他衣袖下手心攥紧,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
  太子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殿下可以吗?殿下眼睛看不见,涂药不方便。”
  “可以!出去吧!”
  孟锦月好似无奈叹气:“好吧,不过殿下,后背处的伤口只能我来,您涂药涂不到,殿下等会记得叫我。”
  太子面无表情冷声拒绝:“不必。”
  他后背虽是皮肉伤,没伤到骨头但应当也挺严重。
  “好吧。”
  孟锦月没再继续坚持,反正不涂药难受的不是她。
  总是上赶着照顾他也没意思。
  最好叫他主动开口求她才好。
  听见孟锦月出去,太子莫名松了口气。
  若是正常情况下,给伤口上药,对他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可现在他双目失明,还未适应,涂药便有些艰难。
  太子最后差不多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将身上的伤口上好药。
  只是后背处的伤口,正如孟锦月所说的那般,他确实顾及不到,他的右手也抬不起来。
  尝试几次之后,太子放弃了,但依然没喊孟锦月。
  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他在心中发誓过,会永远将她当做兄弟的妻子去看待,去照顾。
  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能叫她帮他上药。
  只是太子的坚持,到第二天便彻底土崩瓦解了。
  “殿下!”
  太子发热了。
  “怎么这么烫?!”
  孟锦月心中早有预料,毕竟太子身上的伤口不少,之前两天没发热,她便觉得有些奇怪。
  太子虽烧的严重,意识模糊,但依然能感受到孟锦月在脱他衣裳。
  “果然伤口溃烂了!都怪殿下不听我的话!”
  太子从未见过孟锦月生气,这是第一次。
  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可下一秒便感受到她的眼泪一颗颗砸到他脸上。
  滚烫又灼热。
  烧的头脑昏沉的太子,下意识便没再挣扎。
  任由孟锦月扒掉他身上的衣物,任由对方为自己擦身涂药。
  “殿下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孟锦月话中满是担忧,清清凉凉的药涂抹上来,带起一阵的刺痛,也叫太子意识清楚了几分。
  狭小封闭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他看不见,听觉触觉便格外明显。
  她身形娇小,翻动他对她来说并不算容易。
  他能听见她小声的喘气声,也能感受到一双柔软娇嫩的手放在他身上,引起一阵阵颤栗。
  林升壑从前总说,他和谢云晔都是怪人。
  身边一个女子都没有,日后娶妻定然会闹出笑话。
  从前他不信,可此刻他却真的要闹出笑话了。
  “殿下!殿下怎么在抖!”
  “殿下脸为什么也这么红,难道烧的更厉害了?怎么办?”
  太子全身通红。
  孟锦月佯装害怕,她眼泪掉的更凶,声音都是颤音。
  太子只觉得丢脸至极,可听到耳畔的哭声,他又顾不上脸面。
  “孤……无事。”
  太子出声安抚。
  “殿下,你醒了!”
  见到太子意识清醒过来,孟锦月立刻破涕为笑。
  她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殿下,我担心死了,殿下以后不要这样吓我。”
  太子莫名心有些软,好似柔软的棉花扫过一般。
  “好。”他应了一声。
  “殿下我们继续涂药。”
  太子身体再次紧绷。
  “殿下又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
  察觉到太子的排斥,孟锦月声音中再次带起哭腔。
  太子第一次体会到这般无奈的滋味。
  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抵抗她的眼泪,就如同多年前,他没能抵抗热情的谢云晔一般。
  对他好的人太少,每一个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他该珍惜。
  “好。”
  她照顾他已经足够辛苦,就当是为了不给她添麻烦,就僭越这一次,日后不会了。
  可他不知道,一次妥协便会次次妥协。
  孟锦月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这才对嘛。”
  平平无奇的一场涂药,对太子来说却异常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涂药结束,太子心中竟狠狠松了一口气。
  “殿下既然醒了,那我去打水给殿下泡脚,泡完脚再给殿下按摩,是那个老大夫走之前叮嘱我的。”
  似乎是预料到太子会抗拒,孟锦月一把按住太子的腿:“殿下不许反对,也不能任性!”
  说完孟锦月便快速小跑出去。
  “慢点跑。”
  太子还是妥协了。
  他相信,他若是拒绝,她一定会哭出来。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
  如今是特殊情况,她只是为了照顾他,若是谢云晔在天上知道,想必他也能理解。
  等他身上的伤好些,他一定会和她保持该有的距离,恪守礼节。
  太子到底年轻,孟锦月衣不解带,日以夜继照顾了他大半个月,太子身上的皮外伤便几乎都结痂,快要好了。
  唯一不变的还是瘸了的左腿,和瞎掉的眼睛。
  “殿下,我扶你出去走路吧,今天外面天很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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