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施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天还有一个和她一样的倒霉蛋,怔怔地看着周聿礼,“你是那个背着网球包,戴着鸭舌帽的酷哥呀?”
“酷哥?”
“对啊,穿得一身黑,长得很高声音也很好听。”
周聿礼却很快捕捉到了重点,“所以你对我有印象?”
“对穿得好看的男人肯定有印象的嘛。”洛施小声说,“虽然没看清你的脸,但是当时我直觉是个帅哥。”
周聿礼听后凉凉地看着她,“嗯,原来是喜欢观察帅哥?”
“欣赏美是人的天性。”洛施嘟囔道。
闻言周聿礼很淡地笑了一下:“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喜欢我的脸?”
洛施察觉到他凉飕飕的语气,连忙像小猫一样凑上去蹭了蹭他的卫衣,“你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啦。”
“——呵。”
“真的,我发誓!”洛施声情并茂地做了个手势,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不相信我吗?”
周聿礼佯装不经意地问起:“那之前施施在国内就没有喜欢过什么帅哥,比如,你的发小之类的?”
“啊?”洛施一脸困惑,很认真地开口解释,“怎么突然说起他啦,真的没有,我之前天天都被外公监督练琴,哪有时间谈恋爱。”
“……嗯。”
“你怎么又忽然这么冷淡了?生气了吗?”洛施瘪了瘪嘴,“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对吧?果然男人都这样。”
周聿礼被洛施倒打一耙的言辞气笑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那你呢,你之前就没有喜欢过其他女孩吗?”
“让你失望了。”周聿礼不假思索地回答,“还真没有。”
“怎么可能?”洛施忽然止住了话语,继而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小小声地询问他,“那在我之前,你、你还是……”
周聿礼皱眉,“是什么?”
“处、处……”男。
洛施怎么都说不出口这个词。
周聿礼有些哑然:“所以,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形象?花花公子?”
洛施迟疑了一下,煞有其事地低下头和他说悄悄话:“那你怎么……很熟练的样子?”
周聿礼闻言彻底沉默,半晌,他伸出手轻轻掐住洛施的脸颊无情地揉了一下,冷笑一声:“那我就当作你对我的夸奖了?”
“我……”
看到洛施还想说话,怕她再语出惊人,周聿礼面无表情地把她扣进怀里,“安静,睡觉。”
-
他们在阿拉斯加州旅行的第一站是安克雷奇,这是一个群山环绕的小镇,雄伟的冰山山脉被白雪覆盖,在历经发展之后成为了阿拉斯加旅游和交通枢纽。
周聿礼在出行前早就安排好一切,什么都不需要洛施操心,只需要带上行李和她本人就可以全程懒人旅行。
下了飞机之后有专人来接,司机把行李放在车后备箱里,往民宿方向开去。
洛施上了车之后就十分振奋,扒在车窗边像只小松鼠一样好奇地看着绵延不断的皑皑雪山,嘴里还情不自禁地哼哼着歌。
而周聿礼全程都在专注地看着她。
在接近四十分钟的车程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民宿。
下车后几乎是一瞬间洛施的长睫上就结了一层冰,虽然早就贴好好几个暖宝宝,也全副武装了,但她还是被扑面而来的刺骨寒意给冻到直哆嗦。
洛施戴了围脖一体的白色毛绒绒针织帽,帽子上还有两只可爱的小熊耳朵。她走到一旁的一棵树下,出声唤俯身和司机一起拿行李的男人:“周聿礼!”
周聿礼没抬眼,只是出声答:“嗯?等下。”
“你先看我!”
周聿礼这才抬眼看过去,看到穿得像个小雪人一样的洛施站在民宿前的一棵覆着白雪的冷杉树下。
她戴着一对红色毛线织成的手套,笨拙地朝他挥挥手,然后迅速拍了拍树干。一瞬间,树上的雪簌簌飘落,洋洋洒洒地洒了洛施一身。
洛施仰头看雪花洒落,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聿礼被她的情绪感染,唇角也微微上扬,他只好让司机先帮他们提着行李箱先进了民宿。
民宿前的积雪已经覆到了洛施膝盖处,周聿礼长得高所以行动还算自如,他走上前,洛施乖乖地回牵住他的手。
两个人牵着手,一深一浅地踩在雪里。
周聿礼看她走得费力,问她:“要不要背你?”
洛施摇摇头,“不用啦,我自己可以走。”
话刚说完,洛施一个脚下不稳,就要往后栽倒。
在倒在雪地里之前,洛施笑着拉住了周聿礼的手,看到他错愕的神情和下意识想揽住她腰的手。
周聿礼及时撑住,半俯身拉住她,颇有些无奈地问:“好玩?”
“好玩!”洛施笑眼弯弯,“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房东夫妇很热情,亲自接待了他们,还做了鱼松饼和当地特色给他们吃。
次日,两人早上不到八点就起来准备了。
他们要去马塔努斯卡冰川徒步,请了专业的向导带领,这也是冬日来阿拉斯加必需要体验的项目。
洛施和周聿礼穿了同款的黑色防风羽绒服,她的头上还戴了一个白色毛茸茸的耳罩。周聿礼还给她准备了防风面罩和帽子,又让她换上新买的hiking鞋,甚至她穿的内里都是加绒的。
她出门前照了一眼镜子,她真的被他裹得像一只熊。
洛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周聿礼一眼。发现他怎么穿都看起来又高又瘦,顿时瘪了瘪嘴,“外面好像也没那么冷,我要不少穿点吧?”
周聿礼瞥了她一眼,又替她把藏在衣领里的卷发拨出来,淡声提醒她一个事实:“你要不要看看外面多少度?”
“……好吧。”
今天是周聿礼自己开那辆租来的车,安克雷奇开车到冰川要两个小时左右,洛施坐在副驾驶座上随手一拍就是大片。
她先发了几张发给爸妈和叶莺报平安,最后又看了一会儿雪景忍不住还是睡了过去。
到了目的地之后,向导开雪地摩托载着他们到起始点,游客都坐在雪地摩托后的雪橇里。
洛施抬头看到雪山与天空几乎融为一体,现在不过是10点钟,日出的磷磷金光洒在覆盖着晶莹白雪的山顶,圣光无暇,景色过于震撼,也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洛施方才的那点困意瞬间消失,渐渐有了点假期的实感。
冰川徒步全程两个多小时,向导中途会停下来让他们拍照,还会和他们讲解和分享一些故事。
洛施被周聿礼牵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走在冰面上,金色阳光的光晕也洒在了冰川上,一旁还有尚未融化完的碎冰,入目只有天空的洁白和冰川的纯蓝,整个画面看上去就像是电影里的冰河世纪一样。
在侧身穿行过冰川之后,洛施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蓝冰洞,幽幽的冰蓝色从冰缝里中透出丝丝缕缕,在阳光的照射下美得不可思议,纯粹洁净。
不过洛施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抗寒能力,她整个人快要冻僵了,甚至连走路都有些费劲。
最后周聿礼提前和向导说结束时,洛施还有些哭丧着脸,哆哆嗦嗦地开口:“这里……好美,但是真的太冷了,我要冻僵了。”
周聿礼抱着她安慰:“好了好了,没事,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如果你生病了后面几天就玩不了了。”
最后冰川徒步以洛施恋恋不舍地体验了冰川滑梯收尾。
开车回程的路上一直放着爱乐之城的歌,他们还偶遇了两只悠闲穿过马路的驼鹿。
次日在雪景前吃了早餐之后他们又飞往了“北极光之都”费尔班克斯,从安克雷奇到那里的航班很频繁,一个小时就能抵达。
飞机在广袤的北极地带上空飞行,飞越过布鲁克斯山脉。
他们依旧租车自驾,去了室外零下20度的珍娜温泉和圣诞老人村,洛施还给叶莺和周文蕙都邮寄了北极村明信片。
洛施换了连体泳衣和周聿礼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他一起泡温泉。
周聿礼先下了池,伸出手抱她,“小心点。”
洛施被他抱下池,第一时间揽住他的脖颈,不远处还有三五个一起来旅游的外国人,洛施说:“我们去角落吧?”
“嗯。”
才刚下池子不久,洛施扎了一个丸子头,拿手机照了一下,发现连发丝都结成了冰,长长的睫毛也覆上一层雪白,她觉得新奇,连忙让周聿礼拿手机给她拍照。
洛施身上的连体泳衣还是周聿礼给她选的,洛施虽然瘦,但是却匀称有料,更何况是她这样毫无察觉地紧贴着他。
泡完温泉来吃饭,夜晚月光皎洁,到了洛施期待已久的小木屋冰钓,他们在折叠椅上坐着等了一个多小时,洛施终于钓上来第一条鱼。
洛施迫不及待地和周聿礼说:“快看,我钓上来了!”
“嗯,真厉……”结果周聿礼话音未落,洛施手里捧着的鱼突然跳了一下,又扑通一声掉回了冰洞里。
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委屈地瘪瘪嘴,“啊,它又掉回去了,我们没钓上的话一会儿是不是就没东西吃了。”
“不会。”周聿礼话音刚落,就钓上一条鳟鱼,很快又陆陆续续地钓上来几条奇努克鲑和北极茴鱼。
……
晚上他们住的是钻石极光玻璃屋,全透明玻璃,视野可见的只有四周的白雪。
屋里开着暖气,洗了澡之后洛施穿着一件针织连衣裙站在玻璃窗前看着眼前茫茫无际的雪景发着呆。
“在看什么?”她被周聿礼从身后抱住。
“在看……”她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吻就已经落在她的耳后、脖颈上,她这才迟钝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可为时已晚,他的手指已经探Ɩ 进来,灵活地挑开身上的单薄布料,肆意地团住。
洛施不可言状地战栗了一下,“你怎么……”
“嗯?”周聿礼伸出手将她的脸转过来了一些,不由分说地加深了这个吻。
“你都不累的吗?”
“不需要你动。”周聿礼低声蛊惑着她,“好不好?”
虽然这话说的像是在征询她的同意,可主导权却完全还在他的手里。
洛施的后背贴在了玻璃面上,裙子已经被扯了下来,露出如白玉般无暇的肌肤,身前的饱满也被他掌握,就连后退也失去了空间。
周聿礼就像是在漫不经心地盘弄着一块有温度的羊脂白玉。
洛施攀着他的肩,有些无力地靠在他身上,直到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他低声唤她:“宝宝。”
“嗯?”洛施的双眸有些朦胧,像是泛着水雾,看上去,就好像真的被欺负了一样。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提醒她:“这里没人,你可以呼吸。”
洛施看着窗外无尽的雪景还是有些羞,想忍住微妙的感觉要和他说话,却抵挡不住他恶劣的手。
每每到了这种时候,他那双琥珀色眼眸总是专注地看着她,神情却又是淡漠的。尤其是他现在,整个人衣冠楚楚的,却在做着坏事,怎么都觉得禁欲又有些荒唐。
洛施的眼尾微微泛红,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却更加炙热。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顿住,紧接着洛施一声轻呼,看着他低头,极有耐心地品尝粉红樱桃慕斯,口感软绵细腻。
周聿礼突然问她:“会做樱桃慕斯么?”
洛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但是还是下意识地回答他:“会。”
周聿礼循循善诱:“嗯,第一步要做什么?”
“要把蛋黄……搅拌成蛋液。”
“然后呢?”
洛施忍不住呜咽出声,强忍着回答他的问题:“依次加入砂糖和玉米淀粉……搅拌均匀。”
洛施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搅拌均匀的慕斯液。
可周聿礼还是那副淡漠又矜贵的模样,反观她虽然是被抱着看向窗外,却一刻也没有平稳地欣赏过眼前的雪景。
她的感官被他带领着,晕晕乎乎地任他处置。她就好像是在海面上漂浮的浮木,害怕失去唯一的重心一样被迫缠着他的腰。
周聿礼戴上东西之后又极有耐心地对她,指腹一寸寸滑过她柔软的唇瓣,低.喘声在她耳畔响起,又在关键时刻直白地问她:“舒服么?”
洛施顿时涨红了脸,咬住下唇故意唱反调嗔道:“……不舒服。”
“是么?”周聿礼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颈间,低笑,“那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洛施被气得想要去捶他,可又一点力气也没有。
“又不乖。”周聿礼反手攥着她的手腕,动作愈发地不温柔,“还有力气打人,要不要看看你在我身上抓了多少条痕?”
到后来洛施抽抽噎噎地反问他:“谁让你、谁让你这么不温柔的?明明之前刚才还求我……”
周聿礼却低头含住她的唇趁虚而入,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珠后喑哑着声音问:“我求你什么了?”
意识到又落入他的陷阱里,洛施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心爱的女孩就在怀中,懵懂又纯情地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双光潋滟,只倒映着他的脸,光是她这样的眼神都顷刻间打消了他想要克制一些的想法。
看到她湿漉漉的眼,周聿礼还是忍不住,低声在她耳边主动承认,“嗯,是我求的,求施施给我……”
她被他的厚颜无耻给羞得不敢看他,推了推他,“周聿礼。”
“嗯?”
“极光……我还要看极光的。”
周聿礼无奈地吻她,“都这时候了,还在想着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