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进去,看到原本霍去霄的生命值恢复到百分之九十的,一下子又掉到了五十,并一直在减少。
晏初:“?!”
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养好伤了吗?
又出现危险了?
晏初拿出小说,翻了遍霍去霄回到长安霍府发生的剧情。
*
长安城。
今日是大司空府和大司徒府两姓联姻,来了不少官员贺喜,大司空霍齐光在其中,喜呵呵的应下,只是在提到次子时,脸色沉了下来。
谈起此事的是太尉,太尉似看不到霍齐光的脸色:“真是奇怪啊,我记得大司空的次子,才是与大司徒家的女郎定下婚约,怎今日成婚的是长子和归家女郎?”
见着霍齐光脸色愈发冷沉,太尉又重锤一击:“你家二郎,年纪轻轻便立了不少军功,怎回家一趟,就成了逃兵了?”
在大汉,逃兵乃会被处于死刑,霍齐光次子,如今只是西戎校尉,从军中混到校尉一职,也是汗血功劳堆积起来的,校尉一职,也是不低了,好好的怎么想不开,当逃兵?
此事在长安掀起轩然大波,当今陛下大怒,下重金悬赏通知令,抓到逃兵霍去霄者,赏万金。
可想而知,陛下对于逃兵霍去霄,有多恼怒,才下如此重金悬赏。
太尉一向和霍齐光不对付,朝中经常争吵意见不合,争的面红耳赤,次次都是他吃瘪,现在能逮到霍齐光的把柄,太尉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霍齐光沉着脸色,睨了眼太尉,旋即皮笑肉不笑:“太尉想必是人老眼神不好,今日是长子与归家女郎大婚,太尉若是不想喝喜酒,大可离去。”
做了个请离开的手势。
太尉脸色都没有变化,说不过,理亏,就想赶人?
太尉脸皮厚,并不因此离开,反正看了霍齐光的笑话了,他心情好的很,抚着胡须,往宾客席中而去。
霍齐光脸色在太尉走后,再次沉了下来,看向身边的仆人:“还没找到二公子?”
霍齐光是不相信自己的次子当了逃兵,这事有蹊跷,却怎么都查不出来。
一月前,次子前去归家赴宴,之后离开归家,自此下落不明,从归家和霍家的下人口中,全部都询问了一遍,得到的便是此线索。
仆人道:“回主公的话,未曾有二公子的消息。”
霍齐光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仆从得令,立即退下去了。
吉时已到,新妇进门。
霍领牵着大花红绫,一头是盖着红盖头,身着玄色婚服的归闻画,笑容微扬,漫步走进了喜堂。
主位上坐着霍齐光,和霍老夫人。
霍老夫人气色不太好,看到穿着喜服的长孙和一旁的新妇,她扭头看向长子:“大郎,衍之呢?与归家女郎成婚的不应当是衍之吗?怎么会是霍领?”
霍老夫人一个月没有见到次孙了,还以为孙儿回到了军中,可她觉得不对,衍之孝顺,不可能不告而别。
如今看到成婚之人是长孙,她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定是衍之出了事。
霍老夫人手颤抖,死死抓住了长子的手:“大郎,你告诉阿母,是不是衍之出事了?”
霍齐光到嘴边的话,顿的说不出口了,次子消失当了逃兵之事,府里瞒着老夫人,霍齐光更不想让阿母知道,老人家身子承受不住。
他面色平静,眼里有担忧:“阿母,衍之回军中了。”
“你胡说。”霍老夫人用力抓紧了儿子的手,没有相信他的话,浑浊的目光颤着,“不要瞒着我,衍之到底出什么事了?”
霍齐光心间哽的难受,碍于此时吉时,长子与新妇拜堂的时辰,定不能出了错差,便只能安抚:“阿母,衍之真的回军中了,走的急,没来得及告诉您,是怕您担忧,等少还和新妇拜了堂,我这就命人送信到军中。”
“糊弄我,你糊弄我……”霍老夫人急的气喘,松开了霍齐光,踉踉跄跄站起身,朝着长孙走去,目光哀痛,闪着泪光。
第12章 兄长成婚,怎么不宴请衍之呢?
“少还,你告诉大母,衍之去哪了,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
霍老夫人苍老的手,颤颤巍巍抓着霍领的衣袖,目光哀痛,低声询问,后者怔住,阴柔的目光闪了闪,赶忙扶住她。
“大母,您在说什么?衍之回军中了。”
霍领拒不承认自己对霍去霄做了什么,府里对外都说霍去霄当了逃兵,消息还是他放出去的,他不会让自己露出一点破绽,在阿父面前,也是同阿父如此,瞒着大母,若问起,只说霍去霄回了军中。
他知道大母不怎么喜欢自己,可也不能正要在拜堂之际,说出这些话来,霍领眼底闪过不悦。
开口却是柔声安抚:“大母,您身子不好,今日是少还成婚之日,您好好坐下,拜完堂,我写信送到军中,给衍之。”
霍老夫人闪着泪光的眼神,便这么直勾勾盯着他,忽然笑出声,眼里满是失望:“少还啊少还,虎毒还不食子,你怎能对亲兄弟下手,手足相残呢!”
痛心疾首的霍老夫人,已经顾不得什么场面了,只要想到她的衍之,不知去向,下落不明,还可能是长孙动的手,心脏便更痛。
在场的人没想到霍老夫人的话,语出惊人,纷纷异样的眼光看着霍领。
霍齐光率先反应过来,赶忙从主位上站起身,走过来喊了几个下人:“老夫人又犯病了,快扶她回去,请医工过来瞧瞧。”
霍老夫人不想走,但被侍女强行搀扶着离开,走前,她眼神还落在霍领身上,失望,悲痛,难过,各种情绪,便这么对上了霍领隐含担忧的视线。
“让各位瞧笑话了。”霍齐光温笑打着圆场,“家母身子一向不好,偶尔犯糊涂,胡言乱语是常事。”
歉意地叹了口气,在场的官员和女眷,自是有精明的,嗅出了什么,只当不知道。
拜堂继续,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在夫妻对拜之际,寂静的喜堂,骤然从外边传来一道清雅的男声。
“兄长成婚,怎么不宴请衍之呢?”
身着雾蓝色b的霍去霄,白玉发簪束发,衣袍上金丝线绣的麒麟纹,精致,矜贵,少年迈步进来,卓尔不凡,气宇轩昂却又和周身凌然的煞气相互平和。
丹凤眼挑着意味不明,唇角轻扬,英挺俊美的五官,引人瞩目。
“你…衍之?!”
霍领眼中震惊一闪而过,旋即惊讶,又慌张看向四周,脸上满是焦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你好端端的,当什么逃兵这时候跑回来,不是死路一条吗?快走啊!”
他满脸焦急,很为霍去霄担心,后者只是双手抱臂,立在原地,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表演。
“你…霍二郎?!”
归闻画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惊的已经掀开了红盖头,不可置信看向出现在眼前活生生的人。
周围的人,在霍去霄踏进来时,已经发出哗然之声。
霍齐光再次惊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看着出现在喜堂的次子,想到他如今逃兵的身份,也是急的不行,只能先发制人:“霍去霄,你还敢回来?!”
“霍家出了你这样当逃兵的不肖子孙,真是耻辱,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二公子拿下,送去陛下跟前问罪!”
霍家的小厮全都出动围了过来,霍去霄不动分毫,甚至这些小厮都近不了身,全部在霍去霄动手下躺在地上哀嚎。
“逆子,你想做什么?”霍齐光见状,青筋突突的跳,“今日你兄长大婚,你还想毁了你兄长的婚礼?!你做了如此丢人现眼之事还敢回来,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霍齐光想护着次子,借此护着他逃离,哪成想,次子跟没脑子似的,愣是拂了他一片好意,气的他胸口都在疼。
霍去霄眼神没什么波澜的扫了眼霍齐光:“我为何回来,难道兄长和归家女郎,不是很清楚吗?”
霍领脸色沉了瞬,不打算让他开口:“衍之,你怎么做出如此让为兄痛心疾首之事,你怎么就当了逃兵呢?”
霍去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轻笑:“你真是好兄长啊,好到连我的未婚妻都能抢,不但联合她给我下剧毒,将我扔到荒山喂野狼,如今还娶了她,对外还毁我的名声,将我说成了逃兵。”
“兄长,你真是好样的啊。”
看着霍领瞪大的眼眸,和脸色瞬间变化的归闻画,霍去霄语气平缓的不行,却是话音落下,让全城哗然。
他并不在意归闻画是不是他的未婚妻,也不全然是,但她要毒杀他,他就故意如此一说。
霍齐光惊愕,窃窃私语响了起来,坐在席中看热闹的太尉,立即站起身,看热闹不嫌事大。
“哎呦,大司空啊,你家怎么出了这样的事啊,光明磊落一身,怎么养出了这样的儿子,手足相残啊,真是太可怕了。”
太尉抚着心脏故意被吓到很夸张的表情,拍着胸口。
霍齐光瞪了眼太尉,没理会他,只觉得今日一出让他头疼。
霍领立在原地,眼眸闪着阴戾,只是抬起间,愕然又不解:“衍之,你怎么能如此说为兄?你我亲手足,我怎会对你下手,你就算对我有龃龉,也不该如此误会我。这些时日听到你当了逃兵,为兄真的痛心疾首,今日你回来了,快些进宫,向陛下请罪罢。”
霍去霄如今是从五品西戎校尉,处罚他,应当军规处置,可霍家人都知道,当今卫大将军,是他亲舅舅,而卫皇后,又是他从母,陛下便是他姨夫。
陛下极为关注霍去霄的事,得知他成逃兵,可不就大怒,下万金悬赏令。
“我自会向陛下禀明,我为何失踪一事,但兄长污蔑我和成逃兵,与归家女郎害我性命之事,这事要如何算?”霍去霄如同看跳梁小丑地眼神,戏谑地瞧着,东窗事发,却还在垂死挣扎的霍领。
归闻画双手死死抓着揭下来的红盖头,身上华丽精美绣着的云纹青鸾玄色喜服,如今却觉得像是笑话。
她眼神闪着阴毒的光,心里想着,怎么不事先砍了霍去霄的头,在将他五马分尸,丢到荒山喂野狼,哪里还有今日的笑话?
她的昏礼就这么被搅和了,可恨至极。
第13章 面目可憎
归闻画垂着头,眼泪吧嗒落下,抬起时,满目惊恐地看向霍去霄,一边抓着霍领的衣袖角。
颤声开口:“我何时给你下毒,我与你自小有婚约,可你常年不在家中,我与霍大公子来往,早已两情相悦,你归来之时,我便已你说明,我们之间的婚约作罢。”
“可你……”说到这,她似受到什么惊吓,惊恐地看着他,又躲在霍领身后,继续道,“可你非但不同意婚约作罢,你羞辱我,还想侮辱我,若不是大公子,我早就……”
话说一半,留一半,总是让人无限遐想。
周围又一声哗然,看向霍去霄的眼神都不对了,原本以为是逃兵,没想到竟还是个畜生。
霍领也是很震惊的才知道这件事,目光瞬间红了,扭头看向归闻画,满目心疼:“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为何不告诉我,你受苦了。”
归闻画摇了摇头,眼泪不停落下,这一幕让周围人心疼又愤恨,如火的目光掷向了霍去霄。
有人不忿开口:“没想到霍二公子竟是个人面兽心的,人家女郎不属意他,婚约作罢,他竟还做出如此畜生之事来!难怪当了逃兵,原来品性便是如此恶劣腌H的!”
“我也是头一次知道,霍二公子是这样的人,可怜了归家女郎,受了多少惊吓,好好的成婚礼,竟被这畜生给毁了!”
“这畜生真是死了都是轻的,就该千刀万剐!”
多道讨伐谩骂的声音,纷涌而来,霍去霄只是目光冷淡了瞬,脸上没多大变化。
霍齐光则是愕然又迟疑,他此时也分辨不出来,该信谁了。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嘈杂,霍齐光觉得脑仁胀的疼,挥了挥手,便想让下人将霍去霄押下去。
长子此时开口,一脸愤然:“衍之,我以为你一向渊s岳峙,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卑劣之人,闻画不喜你,对你无意,与你婚约作罢,你怎能做出如此畜生之事?!”
霍去霄看着这副模样黑说成白的霍领,忽地哂笑出声:“兄长,你真是好兄长啊,给我下毒,与这蛇蝎美人一同害我,如今还毁我名声。”
没管霍领难看的脸色,霍去霄视线冰冷的扫向躲霍领身后的归闻画:“归家女郎,你真是三分像人七分似鬼,满嘴污言秽语,你生了一副仙容,却蛇蝎歹毒;年少不过因为长辈的一句戏言,定下婚约,你便对我动辄打骂,谩骂羞辱,恶言相向。你这般丑陋,我怎会看上你?更对你无意,你竟还污蔑我,可真令人面目可憎。”
“你与我兄长有私情便有私情,看不惯我,顶了个婚约名头,便下毒害我,真是恶毒至极。”
归闻画脸色苍白,眼神惊恐,将这副模样落于众人眼中,大家只觉得,迫于霍去霄的威胁和恐吓,以及颠倒黑白之语,更加相信了归闻画的话是事实。
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霍家二公子,竟是一个这样的人。
“你别说了,你之前便是这副模样胁迫我……”归闻画颤声开口,眼神都不敢看向霍去霄,手用力抓紧了霍领的衣角,“大公子,我之前不想告诉你,便不想让你厌恶我,如今我无颜苟活,还不如死了算了!”
话落,她眼里有决绝,朝着一边的柱子就撞了上去。
周围人没反应过来,霍领则震惊大喊:“不要!”
他手伸过去,只慢了一步,归闻画已经撞在了柱子上,头破血流,当场昏厥。
现场喧哗,惊呼声。
“天啊!霍二公子逼死了新妇!”
归闻画这一番寻思作态,直接证实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全扣在了霍去霄头上,尽管他辩解,言明,可无人相信。
归闻画被人抬下去救治,来捉拿霍去霄的人也到场,直接将他押进宫。
霍领看着被押走的霍去霄,唇角轻轻扬了扬,随后又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踉踉跄跄跟上了被下人抬走的归闻画。
婚礼是被搅合了,如今人人都觉得霍去霄罪大恶极,做出如此畜生之事,定是逃脱不了,众人也担心,归闻画这一撞会不会直接没了命。
归闻画很聪明,也阴毒,用损自己名声的法子,也要让霍去霄万人唾骂,万人嫌。
她将众人的视线,全都转到了罪大恶极畜生不如的霍去霄身上,就无人关注,她之前差点被霍去霄侮辱之事,以死明志,更是将她的名声扬了出去。
她对外名声一直都极好,端丽艳绝,此刻为护自己的清白,贞烈,宁死不屈,谁又相信,这一切是她主导的呢。
霍去霄面色平静的被禁卫军押进了未央宫,踏上阶梯迈进宣室殿之际,察觉有道阴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抬眼看去,与身着黑色披风只露出半张脸的人撞上目光,那道身影站在不远处,扫来的目光,阴凉,阴鸷,像蛰伏在暗处的野兽,只待伺机而动,张口血盆大口,咬断猎物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