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下巴传来火辣辣的疼,傅景深一点力没收,真的生气了。
“我说......”
“云星,我是不是说过不准拿你自己的生命来威胁我!!!”
傅景深扣在云星下巴的手力气越来越大,眼底猩红,平日里的淡然被撕得粉碎,怒气席卷全身,完全不知道这个力气能让云星有多疼。
眼前的傅景深过于可怕,云星有些后悔刚才自己的冲动言论。
她两只纤细的手抬起握住傅景深捏着她下巴的手:“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
傅景深丧失理智:“云星,你根本不知道你错在哪?”
下巴好似要被捏碎了,云星生疼:“阿深,我好疼。”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傅景深,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一点点来,暴露自己的疼痛,希望傅景深能清醒点。
傅景深撕心裂肺的吼出来:“你以为只有你疼?我比你更疼!云星!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云星的眼泪悄然滑下:“阿深,对不起,我下次再也......”
傅景深没给她说完的机会,将她的话全都堵在嘴里。
这吻冰冷如雪,没有丝毫感情,只是一昧掠夺,带着点撕咬。
云星被迫感受这份激烈的吻,她舌头顶着傅景深,不让他在自己嘴里兴风作浪,试图唤醒他。
傅景深哪里顾得上这些,他辗转回到云星的唇上,吮吸,用力一咬,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漫延开来。
傅景深离开,盯着被他咬破的嘴唇,身上的愤怒气息一点点散去,压住情绪,给云星解开安全带。
云星头发凌乱,嘴唇透着血,晶莹的泪挂在脸上,无助的看向傅景深。
傅景深想抬手拭去那滴泪,忍住了。
“我放你走,这S国,你愿意呆着就呆着吧,保护好自己。”
心灰意冷的退让,向来如此,他向来如此,在云星这,他从来没赢过。
云星擦掉泪,平静下来,跟在傅景深的身后下了飞机。
走出停机坪,两人一句话没说,傅景深叹了口气,终是开了口:“发位置让你的人过来接你,等你走了我再走。”
云星一直低着头,走?她才不走,她就是要陪着傅景深!
云星也叹气,幽幽怨怨的开口:“傅景深,你总是这样。”
走在前方的傅景深停下来,等她说完。
“你从不问我愿不愿意,总以为都是为了我好,爷爷是这样,安元哥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你离开云家没问过我,你要娶我也没问过我,现在同样也不在意我的想法。”
第三十九章 你道歉还是我道歉啊
傅景深气笑。
倒打一耙?顶级拉扯?
云星摸摸鼻子,吸气,继续委屈巴巴,装腔做调,说:
“可你还不许我生气,我生气了你还咬我,是我说话不对,那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是不是?对不起我错了!血哎,你把我嘴唇都咬出血了哎!你现在还要我自己走,你就是不关心我不在乎我啊!我可是会向爷爷告状的。”
傅景深觉得他真的太好哄了,比如现在,她夹着嗓子绵言细语的道歉。
一串话下来说得飞快的“对不起我错了”这六个字,平和了他的情绪。
他转过身,低着头走路的云星撞进他怀里,“唔”了一声,捂住额头,噘着嘴,后退一步,与傅景深拉开距离。
营造的可怜,成功拿捏傅景深。
“过来,让我看看。”
云星扭过头,不看他:“不给,等我的人来了我就走。”
傅景深知道她都是些赌气的话,估计连人都没叫,他上前,站在云星跟前,拿开她捂着头的手,丁点被撞红的模样的没有,她故意的。
傅景深抬起她的下巴,认认真真看那被自己咬破的唇,一丝心疼,不说话。
云星发挥自己胡搅蛮缠的能力:“呐,你也看到啦,你把我伤害成这样,钱也不用你赔啦,贴身照顾总要的吧?”
“我一个弱女子,托着这一身伤,回了国,被爷爷看到,被媒体看到,他们会怎么想?”
“会说你家暴哎傅景深!那你苦心经营的深情霸总岂不是就破碎了?”
越说越离谱,傅景深有些无奈,声音里带着不可察觉的笑意:“知道了。”
“什么知道啦?三个字就想打发我?”
傅景深挑眉,不由着她,越演越疯,就怕她待会反而觉得自己是对的。
“你道歉还是我道歉啊?”
云星听他这话,也不装了,笑倒在他怀里:“我道歉,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
傅景深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颇为无奈:“是你错了,阿星,你怎样才能长记性?”
“我不倔了,我回国等你。”
顺着傅景深这一次吧,低个头,又不会死。
云星上了飞机,隔着窗,看傅景深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她不能坐以待毙,那个背地里的人,一定要揪出来。
――
A站在阳台,看着远方,天光初亮,别样的风景,他仰头,迷恋的吸食这早晨的空气。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
云星到S国他是第一个发现的,可手下的人发来信息,根本追踪不到她,跟到一半人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傅景深接走的。
要么,就是云星她自己,有那个能力甩开他派出去的人。
这好几个时辰都过去了,也没见到云星出现在傅景深身边,倒是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A不敢妄自揣测,现在是如履薄冰,错一步都不行。
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
云星在杨妈敲门的那一刻到的家,她利索的换上睡衣,躺到床上,软着嗓子应和她:“杨妈,再让我睡会。”
“少夫人,少爷刚打来电话让我叮嘱你起来吃早餐。”
“.......”傅景深掐着点查岗呢这是!
“知道了。”云星翻身下床,到了楼下,一桌子的清粥小菜,她不解:“杨妈,傅景深要破产了吗?”
杨妈将一碗晾好的粥推到云星面前,夹了些小菜到她碗里:“少爷说少夫人最近火气大,煮些清淡的给你降降火。”
阴阳怪气!无耻小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说好了不生气原谅她了!搞这种小手段!云星不服!
当然,不服没用。
给杨妈打完电话的傅景深噙着笑,脑补着云星气急败坏的模样。
她向来喜欢一些口味重的东西,什么惩罚放在她身上傅景深都舍不得,云星疼一点他能疼上千倍百倍,想想也只能在吃的这方面严惩一下。
姜怨正在给傅景深换药,他这手臂上的伤,半点没有好的趋势,越来越严重。
每次一打开衣服,整个纱布都是血红色,姜怨想了想,开口:“老大,你这伤,不能再恶化下去了。”
也千万不能有事啊,他堂堂医学鬼才的名声,不能毁在一颗子弹手里吧!
而且这伤明明很容易治好,偏偏老大就是拿它当小伤口一样,到处上蹿下跳,刚缝好的线总是崩开。
傅景深将衣服穿好:“查查A。”
“啊?”
“他好像......对云星......过分的关注了。”
穆荷要被整分裂了,昨天还和新欢你侬我侬,今天就又占有欲满满的向着云星。
难搞喔。
而且有一说一,不怪A对云星过分关注,暗门里的人,谁能忽略云星呢,暗门的规矩,十条有八条都与云星有关。
“老大你怀疑......A?”
“算不上,顺便查一查.......星月组织。”
第四十章 云小姐是不是有点太张狂
云星在啊月的店里啃着烤红薯,最近闲来无事都会在这呆上一整天。
三四天过去,傅景深还没有回来,啊月那边已经查不到他的行踪,像是傅景深在有意隐藏。
每天晚上只会给云星定时发送一条短信:阿星,梦里见。
再回过去,石沉大海。
啊月正在一旁打游戏,嘴里各种难听话,已经问候到别人家的老祖宗山顶洞人那上面。
总觉得缺点什么,等云星把烤红薯啃完才想起来,呀,好像没看到那个软萌萌的小姑娘。
“啊月,阮初呢?”
“好兄弟,我来抓人啦!”啊月沉迷在游戏里,没注意听云星问她的话。
正准备五杀,一个电话打进来,卡住,被人丝血反杀了:“你他.......”
看到屏幕上的“老大”二字,话风一转:“你他他他他他....打..........得好啊!”
然后一脸殷勤的抱住云星的手臂:“老大,怎么了?”
云星嫌弃的看她一眼:“怎么没看到阮初?”
“啊?她今早说要去买食材今晚给咱做口水鸡来着。”顿了顿,啊月咦了一声:“这都下午了,怎么还没回来?”
云星在手机上找出阮初的电话,打过去,等了好一会,对面才接起来。
“云小姐......”阮初声音哽咽,过于委屈,云星一听就能听出异样来。
“小初,你在哪?”这话刚问完,通话被挂断,手机传来冰冷的“嘟嘟”声。
啊月从云星皱着的眉头猜测到出事了,连忙打开手机的监测系统,输入安装在阮初手机上的追踪仪代码,查看她的行动轨迹。
手机显示阮初两点过后就一直停留在同一个位置没变,啊月将那个位置同步到地图。
“老大,在城南那边。”
云星抽出一张纸,把自己的嘴角和手上的沾染的红薯残渣擦干净,然后伸个懒腰,起身出门。
啊月跟在她身后,把店门锁上,开车一路飙飞,很快到了目的地。
城南富人区,一栋稍微豪华的住宅小别墅,管家拦住要强行闯进去的云星和啊月。
啊月还没来得急动手,云星一个手刀将这个烦人的管家劈晕。
看他软着身体倒在地下,云星撇撇嘴,仔细想想,傅景深是不是面对她的攻击时也会觉得,怎么这么弱。
咳,以后打架不能找太强的人打,容易丧失信心。
啊月竖起大拇指:“棒啊我的宝!”
“......”
进到客厅就看到那一幕,两三个下人死死抓着阮初,一个中年妇女身上披着俗气的大貂外套。
她趾高气昂的质问逼问阮初:“说,是不是偷了我的珠宝去变卖,不然怎么突然有钱给你那老不死的爸爸一次性交完医药费!”
阮初买的菜洒落一地,几个鸡蛋砸在她身上,整个人蓬首垢面。
啊月上前推开那几个死死抓着阮初的人,心疼得紧,从怀里掏出手帕给她擦脸。
云星淡淡开口:“我怎么不知道,我给她开的工资居然是变卖你珠宝的钱?”
中年妇女被这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先是吓一跳,连喊了几声管家,得不到回应,稳了稳心绪,也看清来的这两人里,有一个是前段时间火遍全网的傅氏集团傅景深的太太。
牛太太只知道傅氏集团产业大,能力倒是不清楚,她一个只知道喝酒打牌跳舞的妇道人家,哪知道其中的要害。
她挺直腰杆,肥硕的脸上肉随着她说话的有频率的上下抖动:“我在这抓贼,关你们什么事?”
“我没偷你东西,我是用云小姐预支给我的工资交的医药费。”阮初委屈极了,怕云星不相信,开口解释。
她在这当过一段时间的家教,牛先生额外给的小费她都没拿过一分,又怎会偷她东西!
牛太太往常总爱找各种理由克扣她工资,现在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她给爸爸一次性交齐了医药费,今天在菜市场碰到时就被抓到这里用偷东西的理由逼问她好几个小时。
啊月气急:“你解释做什么?我们还能不信你吗?”
阮初身上汤汤水水,云星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抓贼?你是想说我堂堂一个傅太太需要偷你东西换钱?”
“傅太太这是偷换概念?我说的是阮初偷了我的东西,至于她花的钱,是不是你的可不一定!”
云星摇摇头,愚蠢啊愚蠢!
“她偷你的钱,报警就是了,银行流水一查就能查出来,进账和支出明明白白,你既不报警,还私自动粗,想敲诈啊?”
牛太太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被戳中心事,说话都不利索:“你你你你你.......你给我出去,信不信我告你私闯民宅!”
云星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私闯民宅?明天我就把这拆了建养猪场。”
话音刚落,一个凉薄的笑意从门后传来:“云小姐是不是有点太张狂?”
第四十一章 她的靠山来了
云星不回头,将地上屏幕破碎的手机捡起来,交给阮初,然后对着啊月说:“带小初去车里等我。”
阮初有些担心,喊了声“云小姐”,啊月没心没肺,完全没有多余的担心,扯着阮初离开,路过门口,斜眼看了看刚才发出笑声的男人。
声音不大不小:“骚里骚气。”
声音尺度把握得合适,刚好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楚。
在一旁挂着谄媚的笑的牛先生听到这话,心里一颤,我的娘哎,国土局局长也是你能骂的?
一大坨肥肉撞开云星跑向牛先生:“老公,你看看这人,跑家里来耀武扬威了!”
云星犯恶心,抬眼正视许越。
这人有点触她霉头,上次在他的酒会上自己为了阮初打了他的女伴,现在还是为了阮初,和他朋友的老婆杠上了。
倒霉,以后最好少见。
“许局长一直这样吗?”
许越的目光从见到云星开始就一直放在她身上,带着一丝意味不明。
“怎么说?”
“总喜欢和蠢货做朋友。”
许越放声大笑,牛太太气上心头,想上前和她对骂两句,被自家老公拦住了。
牛太太见识浅薄,牛先生可不是,陆家一夜之间倒塌的前车之鉴摆在那,触了傅景深的逆鳞,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傅太太消消气,不知道贱内哪里得罪您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代她给你赔个不是。”
牛太太看自己老公的态度,才知道自己可能踢到铁板了,不敢再多说话。
“啧啧啧,云小姐,看你把别人吓的。”
许越说话的腔调总是让云星觉得不舒服,她向来不是吃亏的主,今天懒得在这计较那么多。
抬步,正想离开,许越抬手拦她。
身后冷冽的声音透过层层寒风,像针一样砸在许越身上。
“许局长是不打算要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