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羽疑惑不解,“为什么?要投两次胎。”
“当然是再投两次胎学习医术,才能比的上。”
林薇羽道:“那也不至于投两次胎才能学会吧!”
霜露道:“苍神医不是苍海谷的人吗?苍海谷如今只有他一人,天下奇学医术毒剂,奇门遁甲五行都以失传一半。”
“且苍海谷也不是什么人都教他们医术的,需要天资聪颖看缘分的,宫里这些御医恐怕连苍海谷的门都进不去。”
林薇羽感觉这些话很熟悉,不知道谁曾经也和她说过,到底是谁呢!她盯着霜露看,霜露一回头看到林薇羽的目光,“公主你盯着我看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霜露慌乱间想到,苍术身边的那个护卫,“自然……自然是寒影告诉我的。”
林薇羽点点头,“寒影那?这段时间怎么感觉没有见过他。”
“寒影他去宫办事了。”
“薇羽……”祁楚寒负手走进殿里,瞥了一眼霜露警告她不要在,林薇羽面前胡说八道,霜露低下头,“公主我先去忙了。”
“苍术你快来,你看小白想你了。”
祁楚寒笑着走过去,坐在林薇羽床边,他随手摸着白猫的头,白猫喵喵的叫着。
“苍术你给我看看我的腿,什么时候能好?”
祁楚寒道:“不是有御医吗?御医怎么说。”
她晃着祁楚寒的胳膊撒娇道:“御医哪儿有你看的好啊!”
他深吸一口气无奈地看了看,林薇羽的腿,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安慰道:“快好了,薇羽这么着急嫁给我呀!”
林薇羽锤了祁楚寒一拳娇嗔道:“哼谁要嫁给你呀!”
祁楚寒沉默地看着窗外落下的雪,静静地飘荡在地上,纯洁无暇却在地上,染上污垢,“苍术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祁楚寒道:“薇羽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叫霍阳的小孩,他父亲把他认回家,却把他母亲给杀了,然后他父亲逼他吃母亲的肉,从那一天起他就再也没有笑过。”
“他伪装自己很听话,什么事都以他父亲为首,他恨他父亲所以他把他的兄弟,都杀了。”
“他或借父亲的手,或亲手杀了他们,到最后他把他父亲也给杀了,你说他是不是一个满手鲜血,十恶不赦的人。”
她听完之后沉默了许久,“我猜他如果有选择也一定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吧!一切起因都是他父亲造成的,不过他只报复他父亲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报复无辜的兄弟。”
祁楚寒道:“他的兄弟也不无辜,每天把他当狗骑在地上爬学狗叫,不是拳打脚踢就是骂他是个野种,可是他根本没想过回这个家。”
“他只想跟他母亲在一起简单的活着,每顿饭有一盘肉,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如果能作和煦春风,谁又会愿意歇斯底里,他不去争不去抢,从来都不会落在他的头上,他也只是想被人温柔以待。
林薇羽拍拍祁楚寒的后背安慰道:“苍术别难过了,这只是一个故事,来吃颗糖就不难过了。”
她喂给祁楚寒一颗糖,很甜可是祁楚寒却觉得很苦,“那如果故事里的人,是真的存在呢?人人都害怕他都不敢理他,明明他也想做光,可是都被毁了。”
“如果故事里的人真的存在,薇羽你会怎么做?”
林薇羽想了一会儿道:“我会给他一颗糖,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他想要做光也为时不晚啊!”
祁楚寒笑了笑,眼底冰霜化开,露出底下具有迷惑性的眼睛,“谢谢你薇羽。”
祁楚寒把白猫抱给林薇羽,林薇羽顺手想要撸它,白猫抬起爪子,不小心挖到林薇羽的手。
她赶紧捂住伤口,白猫从床上跳下来一溜烟不见了,祁楚寒焦急的掰开她的手,手背上有两道血痕。
“快穿御医……”
殿外的宫人小心翼翼地回道:“是……”
林薇羽笑道:“不用这么麻烦,你帮我看看不就好了?小白应该也不是故意挠我的。”
祁楚寒瞥了一眼白猫消失的方向,“还是找御医看看为好。”
“为什么?你看看不就好了。”
祁楚寒握住林薇羽的手笑道:“我这段时间,有点累不想看病。”
她看着祁楚寒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虽然是苍术的脸,但感觉有那里不一样?
林薇羽盯着她的手伤口什么时候被包扎好她都不知道,她一抬头天都黑了,身边又是空无一人。
连蜡烛都不剩几盏,她闭上眼斜倚着床榻,门吱呀一声开了,林薇羽睁开眼看到,又是那个奇怪的人站在她的面前。
“公主别多想,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
“你为什么总是想看我的伤势?”
“我不是和公主说过吗?我此来就是为了和苍术比试,正巧公主受伤,我想看看谁先能把公主治好。”
苍术在床边走了几步又道:“总之我不会伤害公主,公主也应该,想要早点恢复正常吧!”
林薇羽点点头,苍术拱手行礼道:“麻烦公主把被子掀开,只露出腿即可。”
她听话照做,苍术在她的腿上施针,林薇羽看着苍术的脸,陷入沉思为什么看到他,她总是记不得他的脸。
每次看完之后没过多久,就一点也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只能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苍术施完针抬头看到林薇羽的目光,“公主为何这么盯着我看?”
林薇羽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记不得,你长什么样子。”
苍术垂下眼眸笑道:“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我会让你想起我的。”
她凑近看着苍术,想努力的把他的样子记在脑海里,“公主离的这么近,不怕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林薇羽反应过来连忙把被子盖在头上,苍术笑道:“公主我们明日再见。”
殿里忽然弥漫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桃花的味道,林薇羽昏昏沉沉地睡了……
翌日
林薇羽倚靠在床边问道:“桑兰你看见小白了吗?昨天它抓完我,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霜露道:“奴婢去找找。”
“桑兰我也去,你扶着我去找找,好不好?”
“可是公主的腿还没有好。”
林薇羽掀开被子扶着床柱站起身来,“谁说的,我好了我能站起来。”
霜露无奈只好扶着林薇羽,往殿外走,“公主怎么这么担心小白呀!”
林薇羽道:“小白它就是有些顽皮,昨天早上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它,不知道它有没有吃饭。”
她每走一步腿还是有些隐隐作痛,却紧咬着牙不说,她怕说了,桑兰就不让她出去找小白了。
其实她不光想找小白,她也想出去看看,在那个屋里呆着,只能看到阳光透进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桑兰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我总是一天只能见你一面。”
霜露支支吾吾了半天道:“陛下快要生辰了,奴婢这几日也被拉去帮忙。”
“父皇要生辰了,那我也要去。”
霜露连忙摆手拦住林薇羽,“公主腿伤还没好,陛下说了您不必来。”
林薇羽点点头有些失落,“那我要不要给父皇送些生辰礼物?”
“公主的心意陛下自会感到,公主……”
她疑惑地看着霜露,霜露挡在林薇羽面前,“公主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一时半会儿也转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小白的影子。也许它又跑回宫里去了。”
林薇羽点点头,刚一转身余光就瞥见,湖面上有一坨白色的绒毛,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光,林薇羽回过头看到湖面上。
虽然有些结冰有一滩冰被石头砸破了,上面飘着的正是小白的尸体。
“桑兰……那是不是小白?”
霜露扭过头叹了口气,“公主……我找人把它给捞上来,您先在这儿坐会儿。”
她点点头坐在石头上看着,霜露找人把白猫给捞上来,白猫的脖子上有一道刀痕,血迹已经流干,应该是泡在水里的缘故。
林薇羽看着它的尸体忍不住哭了,“是谁干的?”一群宫女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霜露仔细一想就知道是谁,这只猫是他送的,除了他,谁还敢不知死活的把陛下的猫给杀了。
霜露搀扶着林薇羽道:“公主我们先回去吧!这里风大。”
腿每走一步都疼的厉害,她一瘸一拐地回到殿里,“桑兰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她愣住了摇摇头,“奴婢不知。”
林薇羽突然停下来吼道:“桑兰,你刚刚明明就看见小白,你让我赶紧回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奴婢不知,公主还是不要问了,奴婢还有事先告退了。”
霜露关上门,屋子里的阳光再次被遮掩,又暗无天日的屋子,林薇羽坐在凳子上发着呆,这段时间她总觉得有哪些古怪,所有人都那么古怪。
第75章 即见君子
她坐在桌边等,等“苍术”来这个时辰,“苍术”会来看她。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祁楚寒又背着手从外面进来,“薇羽你怎么坐在这儿?外面好冷啊!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开心。”
林薇羽摇摇头强颜欢笑,“瞪瞪瞪……”祁楚寒又从背后掏出一只猫,还是白色的和之前那只一般无二,可林薇羽知道这只猫不是小白。
“薇羽你不知道,它跑出去我找了很久,才把它找回来的,日后就把门关好,不要让它到处乱跑了。”
林薇羽道:“我今天腿好了些,出去走走,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是院中的雪松,还是……”
林薇羽抬头对上祁楚寒的目光,“是小白的尸体。”
祁楚寒笑道:“你看到了?不过是一只畜生,它竟然敢挠你,我就把它给杀了。”
她原以为“苍术”会慌乱,会解释没想到他直接承认了,“它不是一只畜生,它也是条生命。”
祁楚寒道:“薇羽你别生气了,你看我这不是又给你找一只来吗?”
“苍术这不一样。”
“这怎么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我再去找。”
林薇羽怒不可遏道:“你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薇羽……”
“你走啊!”林薇羽双手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险些跌倒,祁楚寒看林薇羽这幅样子连忙哄道:“我走……我走。”
祁楚寒把*门给关上,林薇羽看着门窗透过来的影子,觉得越来越陌生,苍术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说着众生平等的苍术,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色深深门又被推开,林薇羽看着那个人还是记不住他的样子,“公主我来为你施针。”
林薇羽看着苍术不禁问道:“公子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苍术边施针边答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说了又怎么能算呢!旁人说我是什么样的,我也不一定是什么样的,偏听则明偏信则暗问心无愧就好。”
她笑了笑,“公子说了半天好像没说。”
苍术也摇头笑了,“公主可愿和我去外面看看?”
“外面?好啊!”
林薇羽刚一起身,苍术就把他身上的斗篷披在林薇羽的身上,“外面天冷公主怕冷还是多穿点的好。”
“你怎么知道我怕冷?”苍术没有回答林薇羽在他后面紧紧地跟着,“公主现在感觉走起来怎么样?”
她低头活动一下脚,“好像没有那么疼了,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
“我把脉摸出来的。”苍术打开门冷风嗖嗖灌进来,林薇羽裹了裹身上的斗篷,“公子不冷吗?”
苍术摇摇头指着屋檐道:“公主想上去看看吗?”
林薇羽还没有回答,苍术就已经拦着她飞到了屋檐上,鹅毛大雪散落在天地之间,落在屋檐大地上,宫内大大小小的宫殿映入眼帘,灯火昏暗只在殿外点着几盏灯。
“在这上面看这里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林薇羽点点头,她虽然怕冷但是很喜欢看雪,“这大雪落在地上,轻飘飘地看着很是安宁。”
苍术从袖中掏出笛子在唇边吹动,风吹和笛声在耳畔略过,悠扬婉转如万缕轻烟缠绕身侧。
林薇羽突然大煞风景道:“你这样吹笛子不怕引来旁人?”
他笑着把笛子收回背在身后,突然靠近,“公主这是在关心我吗?”
苍术看林薇羽快要生气,便笑着不再逗她,“这宫殿附近我都撒了迷香,他们会睡的很死。”
“公子想的可真周到啊!”
他拱手笑道:“过奖。”
她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月光被乌云笼罩,“可惜月亮被遮住了。”
苍术把屋檐上的雪给扫了扫,“公主坐。”林薇羽回头看到这个白衣男子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公主为何总是这样看着我?”
林薇羽摇摇头,“我总觉得和你呆在一起很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苍术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林薇羽打开包裹发现里面是一些点心,都已经碎了,“公主若不嫌弃能吃一口吗?”
他从西陵把点心带到北漓,本想着等见到林薇羽就把点心给她,没想到一路颠沛流离,点心在怀中也变的有些碎了。
薇羽最喜欢吃桃花酥,不知道她在北漓这里的桃花酥她吃不吃的惯。
林薇羽拿了一块还算完整的桃花酥,咬下一口里面不只有桃花的花瓣,还有切成小块的桃子,甜中带着一丝丝的酸。
“这个桃花酥我很喜欢,这个味道我好像在哪里尝过。”
苍术低头浅笑,“公主喜欢就好。”
两人寂静无言静静地看着雪越落越大,林薇羽又裹紧斗篷问道:“公子不冷吗?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在这个斗篷里。”
话一说出口林薇羽就有点后悔,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想要和他一起取暖,问出这句话她感觉和他相处过很长时间,早已习以为常一样。
“我想知道你,你到底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
林薇羽白了一眼苍术,“我要是知道还用的着问你。”
苍术笑着摇摇头她还是从前那个样子,“如果我和你说,我是苍术,你会不会信?我虽然不知道,你中了什么药,但心是不会骗人的,相信自己的心。”
“从前我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你,你现在是不是在罚我。”
这一句话犹如惊涛骇浪,在林薇羽脑海翻涌,苍术苦笑着朝林薇羽伸出手,“等过几日你的腿好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把你带出宫。”
她浑浑噩噩地伸出手,苍术带着她回到地面,雪落的很厚林薇羽低着头踩着他的脚印,和他呆在一起,她感觉很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