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面前之人并非他师妹,却还是在知晓林潇潇回来后,第一时间赶过来,如今更是要亲自确定林潇潇没事,他才能安心。
“临仙城的蛊虫非同寻常,就算已经引出也可能有毒素残留,还是让我替师妹查探一番吧。”
“那好吧,还请纪渊师兄进来坐。”
这下林潇潇没了拒绝的理由,只好侧过身将纪渊请入房中。
好在景辰始终待在她的寝室里并未出来,林潇潇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师妹且将手伸出来,我为你把脉。”
刚进入房中,还未等林潇潇倒茶,纪渊便要替她把脉,看着倒是比林潇潇还要在意他的身子。
“那便麻烦纪渊师兄了。”
其实林潇潇也想知道,自己体内是否有毒素残留,于是便爽快的伸出手腕。
纪渊并未来得及坐下,拿出一块帕子盖在林潇潇腕间,紧接着手指便搭在她的脉搏上。
只是过了许久纪渊都没有开口,眉头也微微皱起,这让林潇潇的心提了起来。
“纪渊师兄?我体内可是还有毒素?”
直到林潇潇开口询问,纪渊才缓缓将手收回去,但皱着的眉头却并未舒展。
“师妹放心,你体内已无毒素,只是师妹可是在从前受过伤?”
“确实受过一些伤,不过已经基本痊愈,剩下一些轻伤虽多年不见好转,但也不痛不痒,我便没有再理会。”
林潇潇的眼睛亮了几分,没想到纪渊连她几百年前留下的旧疾都能诊出来。
当初她侥幸捡回一条命后,还有些旧伤无法痊愈,发作时疼痛难忍,她寻了许多方法都不见好。
好在过了几年便没有再发作,于是她便没再管这些旧疾,如今若非纪渊提起,她都险些忘了这回事。
“师妹怎能如此不爱惜身子?你可知这些旧疾若是一直放任不管,日后会伤及性命?”
纪渊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林潇潇下意识挺直腰板,像是被兄长训斥了一般,心虚的低下脑袋。
“我并不知道会如此严重,我以为它不发作便没事。”
林潇潇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纪渊,却发现他依旧眉头紧皱。
“哪有不发作便不医治的道理,幸好及时发现,若是再晚些,怕是神仙来了都救不了师妹。”
严肃的语气让林潇潇冒出一阵冷汗,还生出些后怕来。
她完全没想到竟会如此严重。
再次对上纪渊的视线,她竟不自觉地伸手扯了扯纪渊的衣袖。
“师兄我错了。”
这番举动让两人皆是一愣。
林潇潇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番举动,她只觉得方才的纪渊让她感觉十分亲切。
而纪渊则看着林潇潇,久久无法回神。
师妹每次犯错时也会如此
纪渊的心跳快了起来,尽管他知道面前的人不可能是他师妹,那股压抑许久的情感,却还是止不住的爆发出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师妹”
然而那只手将要抚上林潇潇的脸颊时,房中却突然传来一阵响声。
纪渊也总算寻回理智,收手后退几步,来到一侧坐下。
林潇潇则被这响声吓得冒出冷汗,悄悄瞥了一眼寝室的房门,见依旧紧闭,她才稍稍松口气。
恰好这时傀儡人已经将奶茶泡好,为了转意纪渊的注意,林潇潇便倒了一杯递给纪渊。
“纪渊师兄先喝口茶吧。”
“多谢师妹。”
此刻纪渊也是心不在焉,道谢之后便要接过奶茶,谁知还未触碰到茶盏,林潇潇手里的茶杯却突掉落,奶茶也洒了纪渊一身。
“实在不好意思,方才我并未拿稳。”
林潇潇赶紧站起身来道歉,眸子却不禁瞥了一眼寝室的方向。
刚刚并非她未拿稳,而是双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松开了茶盏。
能有这等本事的,怕是只有寝室中的师叔祖。
“不如我再替师兄倒一杯吧。”
林潇潇实在愧疚,又重新替纪渊倒一杯,正要递过去时,却被纪渊阻止。
“不必麻烦了,师妹的旧疾需尽快医治,我这就去替师妹寻找药草。”
对于林潇潇的旧疾,纪渊比林潇潇本人还要在意,连茶水都顾不上喝便急着离开。
而林潇潇送走纪渊之后,转身便看见景辰正坐在茶桌旁,修长的手指摆弄的手中的茶盏。
那正是林潇潇重新为纪渊倒的一杯奶茶。
见此情景,林潇潇竟没由来的心里一虚。
第24章 还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魔族
“你与他似乎极为要好?”
淡淡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质问,让林潇潇越发心虚。
“没没有,纪渊师兄他心地善良,对待每位弟子都很好。”
其实也并非如此,林潇潇也感觉到了,纪渊对她要比其他弟子特殊些,但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与纪渊去世的师妹相像,所以才会如此。
而她也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向师叔祖隐瞒了这些。
直觉告诉她,若是将这些告诉师叔祖,怕是会惹得他不高兴。
“这奶茶凉了,我倒掉重新替师叔祖煮一壶吧。”
因心里虚的厉害,林潇潇又变得殷勤起来,上前将冒着热气的茶水倒掉,打算重新替景辰泡一壶。
谁知刚倒完,手腕便被抓住,下一刻林潇潇便受控制的跌入景辰怀中。
她正要挣扎却被禁锢住,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有灵力流出,涌入她的经脉之中,熟悉的感觉让她放松下来,渐渐瘫软在景辰怀中。
而那股灵力则涌入她全身上下各个地方,最后聚集在她丹田深处,留有旧疾的地方。
像是一只手,轻轻抚过伤口处,带起一丝痒意。
奇怪的感觉让林潇潇的身子止不住颤栗,好在没过一会景辰便收回了灵力,那股心痒难耐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伤势已有百年之久,是因魔气所伤。”
林潇潇僵硬的身子刚放松,景晨的声音便于她耳边想起,听到‘魔气’二字,林潇潇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
从景辰怀中挣脱,露出一抹有些僵硬的笑容。
“师叔祖可真厉害,居然连这么久的伤都能看出来,这确实是我当年不小心沾染了魔气,才留下的伤。”
林潇潇的心跳快了几分,为了防止被景辰看出异样,她又立马低下脑袋,忙活着为景辰煮奶茶。
但她却始至能感受到,那双眸子正静静地注视着她,让她无法忽视,泡茶的动作也变得慌乱起来。
好在林潇潇经常泡奶茶,动作已经非常熟练,勉强泡好一壶后,她又殷勤的替景辰倒上一杯。
“已经煮好了,师叔祖快尝尝吧。”
一盏冒着热气的奶茶递至景辰身前,但他却始终看着林潇潇,并没有要接的意思。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林潇潇犹豫了片刻,只好将茶盏放在景辰身前,然而茶盏刚放下,她那只未来得及收回的手,却被景辰抓住。
“林潇潇,你当真不知我是什么意思?”
景辰似乎不太高兴,语气中也多了些复杂的情绪。
他方才那番话并非为了显露自己多么厉害,而是在告诉林潇潇,她的旧疾他也能治,无需劳烦旁人。
林潇潇哪里明白这些,她只当景辰已经怀疑她魔族的身份,那番话也是对她的试探。
此刻她表面虽看着平静,其实心里早已波涛汹涌,险些要自乱阵脚。
但仔细一想,师叔祖并未直接挑明,许是只生出了怀疑,并不能确认她是魔族,所以只要她不承认,师叔祖便拿她没办法。
于是林潇潇选择装傻充愣。
“弟子愚钝,实在不明白师叔祖的意思,还请师叔祖明示。”
谁知她这番话刚说完,景辰的脸竟直接黑了下来,手腕上的力度也重了几分。
“我既能探查出你的伤势,亦能为你治疗。”
话已经说的足够明白,就差直接告诉林潇潇,他想为她疗伤。
迟钝的林潇潇的也总算领会了景辰的意思,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表情也随之松懈。
只是她却并未按照景辰的料想,改为让他替她疗伤,反而反握住他的手。
“只是些小伤而已,不用劳烦师叔祖,如今师叔祖还需修养,还是好好养好身子才是。”
虽说林潇潇也不大好意思劳烦纪渊为她疗伤,但如今景辰身子还未恢复,倘若她的伤势太复杂,怕是会有心无力。
更重要的是,她怕疗伤时会暴露身份。
一番权衡之下,林潇潇还是决定让纪渊为她疗伤,届时她再厚谢一番便是。
谁知她这句体贴的话说完,非但没见景辰感动,反倒是看见了他越来越黑的脸色。
林潇潇又莫名的生出一股心虚感,她看着景辰,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景辰的手突然自林潇潇掌心抽走,紧接着便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向寝室。
林潇潇正要跟上去,房门却‘砰’的一声关上,将她阻挡在门外。
她看着紧闭的房门,神色越发疑惑。
师叔祖这番举动,怎么像是在与她置气?
不可能,师叔祖向来心胸宽广,怎会无缘无故生她的气,许是因身子尚未恢复,所以想要休息。
找到合理的解释后,林潇潇正欲敲门的手放了下来,转身便离开住处,去找沈今瑶报平安。
而她不知道的是,景辰至始至终都站在房门前,听着房外的动静。
感受到林潇潇离开后,他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心里生出的无力感让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还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魔族。
自临仙城的变故之后,仙门大比被迫终止,凌云宗除了留下处理后续事宜的弟子,剩下的弟子则全部回到门派之中。
林潇潇这些普通弟子则继续在门派中上课。
不过自从纪渊诊断出林潇潇的旧疾之后,接连几日她都没有再见到过纪渊,即便是阵法课他也没有出现。
景辰这几日则一直在林潇潇的住处修养,那日疑似闹脾气之后,林潇潇当晚回去却又并未发现景辰有何异常,于是她便没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日景辰带着她一起画的引灵阵,倒是非常有用,不光景辰的气色恢复了许多,每日处在着浓郁的灵气中,就连她的修为也带着增长了些。
这日恰好到了阵法课,但纪渊还是没有回凌云宗,不用上课的林潇潇便与景辰坐在长窗前,晒着太阳喝着奶茶。
“师叔祖,你的身子恢复的如何了?”
林潇潇捧着茶盏,懒洋洋的询问景辰。
这几日她见景晨的气色恢复了不少,看着像是已经痊愈,为了避免自己把持不住色心大起,便想试探着暗示景辰该回宁仙峰了。
谁知景辰像是听不懂一般,不紧不慢的喝了口奶茶,才慵懒的开口道:
“只恢复了一半,怕是还要再修养一段时间。”
“已经过了许多日,宁仙峰许是已经安静了下来,师叔祖不如回去静养,如此伤势许是会恢复的快一些。”
这几日林潇潇是有苦难*言。
自从睡了师叔祖之后,每每与师叔祖接触,她忍不住生出些不可描述的心思来,但她又没有再睡一次的胆子。
于是这几日她都不敢和师叔祖睡一张床榻,这种掏心挠肺的感觉,险些给她憋出内伤来。
所以她现在只想师叔祖快些回宁仙峰,免得她一个没忍住又将人给睡了。
“宁仙峰太安静,不如这里热闹,还是这里适合养伤些。”
林潇潇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当初师叔祖可就是因为宁仙峰太吵,所以才留在她这里修养,如今宁仙峰外没人打扰,他竟又嫌弃那里太安静。
师叔祖的癖好可真奇怪。
林潇潇微微侧身,看着景辰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心里的痒意越发强烈。
既然师叔祖不愿走,那么接下来可就不能怪她了。
虽然她不敢睡师叔祖,但吃豆腐的胆子她还是有的。
这几日憋的实在辛苦,她需奖励自己一下才是。
于是趁着景辰不备,林潇潇突然起身扑入他怀中,随后又迅速抱住景辰的脖子,低头吻住他的唇。
见景辰并未挣扎,林潇潇眼中浮现一丝窃喜,正要探入景辰口中时,门外却不合时宜的传来一阵敲门声。
“潇潇师妹,我替你寻来了疗伤的药。”
听到‘疗伤药’这几个字,林潇潇瞬间无心风月,准备推开景辰去给纪渊开门。
谁知双手刚抵上景辰的胸膛,景辰却突然抱着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薄唇也在这时压了下来。
景辰像是听不到外面的敲门声,含住林潇潇的红唇,重重地吮了吮。
强烈的攻势让林潇潇根本招架不住,身子也软的厉害,只能被迫回应着景辰。
直到门外的纪渊将要离开,景辰才终于放过林潇潇。
此刻的林潇潇面色红润,嘴唇微微发肿,发丝也变得凌乱,看着一副被欺负的不轻的模样。
景辰的眸子暗了几分,带着林潇潇起身之际,掌心浮现一股灵力,为林潇潇整理好了凌乱的衣衫与发丝。
“去开门吧。”
景辰嘴角带着笑意,似乎心情不错。
但他只让林潇潇去开门,自己却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又让林潇潇心中一紧。
“不如师叔祖先去寝室?”
“我若说不想去呢?”
林潇潇完全没想到景辰会不配合,她愣了片刻,眼看纪渊已经要离开,她踮脚亲了一下景辰的唇。
“被旁人看见似乎不太好,师叔祖就先躲一下嘛。”
这番讨好的行为博得了景辰的欢心,他摸了摸林潇潇的脑袋,又不紧不慢地坐在软榻上。
“你且放心开门,他看不见我。”
这句话像是给了林潇潇一颗定心丸,她飞快地打开房门,将还未走远的纪渊叫住。
“纪渊师兄,方才我在午睡,未能及时开门,还望师兄切勿见怪。”
几日未见纪渊憔悴了不少,但在看到林潇潇的瞬间,他眉宇间的疲惫又一扫而空,只留下一股欣喜。
“原来如此,我这几日已经为师妹寻来了疗伤药,师妹不必再为旧疾困扰了。”
“真是劳烦师兄了,师兄快进来坐吧。”
林潇潇没想到纪渊竟对她的旧疾如此上心,这让她心里不禁生出些愧疚,赶紧将人请进了屋内。
景辰依旧坐在软榻旁,静静地看着她和纪渊,而纪渊也当真像景辰说的一样,根本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林潇潇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赶紧上前将茶具清洗一番,打算重新为纪渊泡一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