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潇,你清醒点!即便这是你道侣,你也不能欺师灭祖。会丢掉小命的!
在心中暗骂了不争气的自己后,林潇潇又略显担忧的看向琉璃瓶。
“我只是听说这琉璃瓶中的黑气是来自洪荒秘境,却不知是真是假,还希望不要空欢喜一场才好。”
“这确实是洪荒秘境中的怨气。”
景辰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林潇潇。
只见他这话刚说完,林潇潇脸上立马浮现一丝欣喜,看不出任何作假的痕迹,似乎是发自内心的为他高兴。
竟叫他有些看不懂。
以那人老奸巨猾的性子,得知他要找洪荒秘境,定会设法阻止,根本不可能主动将洪荒秘境中的怨气送入他手中。
又或许这魔族与那人无关?
仅仅只在瞬间,景辰便在心中嗤笑一声,否定了这个猜测。
主动接近他,还知道用他师父的气息保命,就连被他引诱出门派也没有露出马脚,如此聪明的人,又怎会与那人不相干?
打量的视线又悄无声息的收回,握住瓶身的手指动了动,琉璃瓶便在掌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乳白色的小瓷瓶。
“这是灵髓,用来沐浴可宁神解乏,今日你辛苦了,好生歇息吧。”
“多谢师叔祖。”林潇潇受宠若惊的接过瓷瓶。
心中不禁暗自感慨道:不愧是师叔祖,出手果然大方,一滴难求的灵髓直接给了她一瓶不说,竟还让她拿去当洗澡水。
看来等会要换个精致些的浴桶才行,最好再加些花瓣。
林潇潇正思索着去何处摘些花瓣时,却发现师叔祖已经来到房门前,正要打开*房门。
“等等!”
眼看房门将要被打开,林潇潇惊恐的冲上前,一把抓住景辰的手,又迅速将开了一条细缝的房门合上。
“怎么了?”
视线扫过被抓住的手,景辰的眉头微微皱起。
“外面人多眼杂,倘若看见师叔祖从我房中出去,怕是太引人注目,不如师叔祖等天色暗下之后再回去如何?”
话音刚落,林潇潇又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妥。
这番话怎么听着那么像偷情?
“好。”
谁知这位师叔祖倒是好说话,没等林潇潇开口解释,他便同意了下来。
林潇潇稍稍松了口气。
但她最后一丝力气也因此消耗殆尽,身子一软直接扑入景辰怀中。
林潇潇明显感觉到景辰的身子变得僵硬,但此刻她已经顾不上这么多,她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即便已经极力扯住景辰的衣襟,身子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向下滑。
好在仅过了片刻,腰间便出现一只手将她的身子牢牢禁锢住,紧接着身子便突然腾空,待她回过神时,已经被景辰横抱起,朝床榻走去。
“先休息一下吧。”
将林潇潇放上床榻后,景辰替她脱去了鞋袜,又盖好被子。
动作十分自然,就像两人是早已结契了百年的道侣一般。
“外衫可要脱下?”
察觉到林潇潇的视线,景辰停顿了片刻才开口询问。
“不不必了!”林潇潇惊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她真是出息了。
有生之年,竟能让魔族人人畏惧的景辰仙尊替自己脱鞋袜。
这事说出去怕是都没人相信。
“咚咚咚!”
正值惊讶之际,门外又响起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传来的是一道女声:
“林师妹可是在里面?”
糟了!光顾着阻止师叔祖出去,竟忘了这几日到了检查弟子住处的时间。
外门弟子人数众多,来历又较为杂乱,不乏一些刻意破坏门规之人,于是门派对外门弟子的管教便更加严格。
不仅男女弟子分开居住,为了防止弟子私藏禁物,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弟子检查众人的住处。
谁知竟挑在了这个时候。
她可真是倒霉。
“可是需要我去开门?”景辰的视线扫过林潇潇,看向被敲得咚咚响的房门。
这番贴心的话让林潇潇更加惶恐,赶紧抓住师叔祖的衣袖阻止他,“别!千万别去!”
压低的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慌乱,眼看着门外的人已经逐渐烦躁,大有破门而入的架势。
情急之下林潇潇抓住景辰的手臂,用力将人拉上床榻,又扯过被褥将人紧紧地盖住。
“冒犯了师叔祖,你先在这藏一会。”
说完林潇潇迅速下榻,脱下外衫塞入被褥中,又将床榻边的帷幔放下,之后才迈着虚浮的步伐来到门前。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你不会是藏了什么东西吧?”
前来检查的师姐面色不太好,说话间视线便已经绕过林潇潇,提前扫向房中。
“实在不好意思李师姐,我有些不舒服,方才在休息,还望师姐见谅。”
一顿折腾下来,林潇潇的脸色确实已经泛白,看着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这位李师姐也没有太难为林潇潇,进入房中便开始四处打量。
“近来合欢宗的污秽之书肆虐,不少外门弟子都私下偷藏,不过师妹你向来让我省心,也一定不会私藏的是吗?”
李师姐停下脚步看向林潇潇,面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显然对林潇潇非常放心。
“师姐说的是,我向来恪守门规,当然不会私藏禁书。”
身为魔族的林潇潇怎么可能没有合欢宗的书,她不但有而且还不少。
但如今她最担心的还是被她藏在被子里的师叔祖,她榻前的帷幔是一层薄纱,若是多看两眼便能发现被子中有一团隆起。
“你床榻上是什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李师姐一个回眸便发现了床榻上的异常。
“没没什么,只是我房中太乱,便将衣物都塞进了被子里。”
林潇潇赶紧上前挡住李师姐的去路。
恰好方才林潇潇将衣物塞入被中时,还留有衣角在外,从两人的位置看去,确实像塞了许多衣物。
“那就好,我还以为师妹藏了男人呢。”
打趣的话让林潇潇冷汗直冒,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这细微的变化被床榻上的景辰感知的一清二楚,听着两人的对话,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害怕别人发现他?
倘若发现了又该如何应对呢?
床榻上的被子突然动了动,正好落入将要离去的李师姐眼中。
“师妹,床榻上好像不是衣服那么简单吧。”
李师姐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潇潇,便大步朝着床榻迈去。
“师姐且慢!”
林潇潇赶在李师姐掀开帷幔之前,冲上去挡在了她面前。
“既然如此我便更要弄清楚师妹藏了什么。”
这副反常之举更让李师姐心生怀疑,绕过林潇潇便迅速掀开帷幔。
林潇潇则迅速转身,抓住李师姐的手,阻止她掀开被褥。
“这床榻上确实不止是衣物,但他比较胆小,师姐还是让我来吧。”
这番说辞让李师姐半信半疑,趁她愣神之际,林潇潇先一步将手伸进被褥中,摸到景辰的手腕一把抓住。
手臂收回时,一只雪白的狮子猫被她从被子中抓出。
景辰显然没想到自己竟会被林潇潇变成一只猫,脸上还带着些许惊讶。
两人的视线对上,林潇潇立马对这位师叔祖投去歉意的眼神,随后一把抱住,怕被看出异常,又将白色的猫脑袋塞入怀中。
“原来是养了只猫,我还当是什么呢,师妹不必担心,门规中没说不让养猫。”
李师姐看了一眼林潇潇怀中炸了毛的猫,脸上闪过了一丝可惜,显然是因为没能打探出八卦。
“既然师妹这没问题,那么我便去赵师妹那了。”
“师姐慢走。”
再次关上房门,林潇潇靠在门框上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而一直被她抱在怀里的白猫这时则探出头来,望向她:“可是能变回来了?”
“当当然可以。”
方才太紧张,她竟忘了师叔祖还在她怀里。
不过猫的身子都极为柔软,师叔祖的身子为何如此僵硬?
心中虽有疑惑,林潇潇却不好开口询问,松手的瞬间白猫便自她怀中跳出,刚落地便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你好生休息,我回去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修长的身影便消失在林潇潇面前。
而林潇潇呆呆的看着前方,过了一会才猛地一拍脑袋。
她可真是蠢!以师叔祖的能力随随便便就能离开,哪还需要她心惊胆战的遮遮掩掩。
原来她方才一通折腾都是在白费功夫!
第7章 要不下次偷偷摸一把?
于房中打坐多时的林潇潇缓缓睁开双眸,吐出一口浊气,眉宇间神色沉重。
这段时间东方义时常帮她做任务,她修炼的时间也多了起来,但没日没夜的修炼却效果甚微。
她体内的魔气似乎堵住了经脉,能让她吸收的灵气少之又少。
虽然弟子考核的内容是她擅长的破阵,但若不解决吸收灵力的问题,考核时她恐怕不能撑太久。
于是犹豫再三之后,林潇潇拿出玉简,向其中注入一道灵力,一行小字便出现在其中。
【师叔祖,我的经脉似乎略有堵塞,不知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这几日林潇潇虽未与景辰见面,但两人在玉简上也偶有联系,其实她早就想找景辰帮忙,但又怕他发现她魔族的身份。
如今实在没了办法,她只好含糊其辞的询问一番。
林潇潇盯着玉简有些紧张,害怕这位师叔祖突然出现了结她的性命。
好在没一会玉简中又闪过一道白光,上面的字也落入林潇潇眼中。
【经脉逆流】
与此同时在安清殿中。
景辰正把玩着装有怨气的琉璃瓶,瓶身在指尖上下翻转,将里面的怨气晃的晕头转向,不一会便溃散成一团散气。
“考虑的如何?”
指尖的动作终于停下,怨气也得到了喘息。
然而景辰这句话刚问完,怨气又聚集在一起,对着景辰呲牙咧嘴。
显然还是不服气。
“很好。”
薄唇勾起一抹笑意,指尖对着瓶身轻轻一点,瓶口处的禁制便散发出红色的光芒。
下一刻瓶中的怨气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碎,每撕一下怨气的颜色就会变淡几分,怨气在瓶中激烈的挣扎,看着十分痛苦。
不一会儿,纯黑色的怨气就变成了淡灰色。
琉璃瓶中的禁制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被折腾的丢了半条命的怨气也总算屈服,在瓶中摆出‘我错了’三个字。
瓶口处的红光淡了下去,但景辰没有开口,怨气便一直保持着字体的形态,丝毫不敢松懈。
“只有这点出息么?”
景辰似乎觉得无趣,手指轻轻弹了一下瓶身,里面的字体便瞬间散开,化作一团灰色的气体飘散在瓶底。
琉璃瓶被放在一侧,里面的怨气大气不敢喘一下,平静的像一滩死气。
恰在这时,玉简又重新亮起,一道兴奋的声音也从中传出:
“竟真的不堵塞了!多谢师叔祖!”
“洪荒秘境的位置找到了。”眸光流转落在玉简上,闪过一丝玩味。
玉简那头顿了顿,显然没想到景辰会突然和她说这个,但很快那头的声音又重新响起:
“那真是太好了,不知师叔祖要何时去?”
“明日,你与我一同前去。”
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诱,但玉简那头的林潇潇却恍若未闻,没有一丝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好呀,那师叔祖好好休息,我明日去安清峰找师叔祖。”
随着话音落下,玉简上的光芒也渐渐消失。
景辰嘴角的笑意也越发明显。
“今晚要有好戏看了。”
“你说她何时会按耐不住去报信?”
突然被点到的怨气一动不动继续装死。
景辰皱了皱眉,指尖弹了一下瓶身,禁制处便有一道闪电劈下,怨气被劈的四处乱窜,飞快的组成几个字。
“子时?”
垂在一侧的手指又点了一下玉简,林潇潇打坐的身影便出现在玉简中。
“如此便由你守到子时。”
白衫浮动,修长的身影自小榻上起身缓缓走向室内。
怨气显然没想到这位师叔祖居然这么狗,对着景辰的背影一顿呲牙咧嘴,以示不满。
突然,那抹身影停了下来。
一声轻笑回荡在室内。
怨气瞬间老实下来,怕景辰觉得它偷懒,还化作了一个灰色的小人,坐在琉璃瓶中,老老实实的盯着玉简。
即便那道身影消失,它也丝毫不敢松懈。
就这么一直守到天黑,玉简中的林潇潇却依旧在打坐,始终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景辰也没有再出现,似乎对怨气十分放心。
渐渐的怨气也开始松懈,悄悄打起盹来。
淡灰色的小人一下又一下的点着脑袋,没能坚持太久便倒了下去,在瓶底散开。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越发浓厚,漆黑的寝殿中,只有一块小小的玉简散发光亮。
一直打坐的林潇潇在这时停了下来,琉璃瓶中的怨气却依旧静悄悄的,根本没有发现玉简中的变化。
然而在一片漆黑的寝殿内侧,一双漆黑的眸子却突然睁开。
怨气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立马打起精神,但早已为时过晚,它刚化作小人,便发现景辰鬼魅般的身影早已出现在玉简前。
怨气吓得瑟瑟发抖,将身子缩成一团贴在瓶壁上,不过景辰现在并没有找它算账的心思,一双眸子都放在了玉简上。
只见玉简中的林潇潇警惕的左顾右盼之后,又起身关紧门窗。
俨然一副要做坏事的模样。
“正好子时,猜得不错。”
景辰饶有趣味的盯着玉简,一副心情不错的模样。
这下怨气才放松下来,屁颠屁颠的来到琉璃瓶另一侧,跟着景辰一起看向玉简。
林潇潇蹑手蹑脚的回到床榻上,放下帷幔点起一盏小灯,紧接着便将手伸进储物袋中一阵摸索。
当她将东西拿出时,景辰嘴角的笑容突然僵住,脸上也罕见的浮现出诧异之色。
林潇潇拿出的是合欢宗特产――春宫图。
其实近日外门盛行合欢宗的禁书都是林潇潇起的头,在魔域她就喜欢看小黄书,到了修仙界后她又偶然发现合欢宗的书更加大胆有趣,来凌云宗之前她便囤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