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捡起一根胳膊粗的断树枝,提着就朝那些知青挥了过去,两个跑的慢的被他抡倒,上去一人一脚,专挑肚子踹。
不防背后飞来一块石头,花建设不防,被砸在后脑勺上。伸手一摸,虽然不多,但见血了。
见人被砸住手,刚刚被抡倒的两个知青爬起来,对着花建设就是拳打脚踢,花建设脑袋被砸的还有点晕,倒地后只能抱着头避免被那些人再踹到头上。
这一幕刚好被随后追来的周来英看个正着,周来英举着在河边捡的石头,嗷的一声就冲上去,“小鳖犊子,敢打我男人,看老娘不砸死你们!”
那几个知青还有顾忌,不敢真把人弄死,尤其是这老娘们打人不按套路来,那不要命的打法把几人都打懵了。
周来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自家男人白挨这一顿打,最差也得把扔石头那个砸在那儿。
花忍冬和花大花赶过来时,就看到花建设坐在地上,眼神还有点不聚焦,周来英则冲进一群知青中间,像是老虎进到羊群里,把那群知青吓得四散地逃,她则盯着一个跑起来手还搭在腰两边,身子一拧一拧的女知青打。
那女知青被追得着急,哭唧唧地喊:“刘知青,洪知青,栾知青,救命啊!”
刚好女知青被追到近前,周来英喊:“大花,按住她,就是她把你爹头砸出血了。”
“啥?敢砸我爹?”花大花一听立时眼睛就瞪圆了,见女知青听了周来英的话要转弯,骂了句:“去你娘的!”
几步上前,照着不知为何跑着跑着就摔倒在地的女知青腰上狠踹几脚。
花忍冬收回控制树根的异能,偷偷从空间里拿了一根绳子,上前把女知青的手反剪着给绑了。绑的那叫一个结实,如果没人给她松绑,用不了半天被绑的地方就得因不过血肿起来。
已经跑开的几个知青,见这个女知青被抓,想要回来帮忙,没走几步,周来英举着石头迎上去,花大花也捡了块石头冲上去,那虎劲比周来英有过之无不及。
几个知青互相看了一眼,便四散地逃了。
花建设缓了一会儿头不那么晕了,刚要问花爱党是怎么回事,花忍冬过来把人扶住,对吓傻了的花爱党道:“去喊二舅来,就说你爹让知青把脑袋砸出血了。”
花建设想说自己没事,花忍冬一把将他按坐在树旁,“大伯,你别说话,头都被砸出血了,咱们得去县里医院看看才行。”
说完,看向那边地上躺着的男青年,见他正一脸担忧地看过来,又加了句:“还有那个被他们打的人,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气了,实在不行就打电话报警吧,真出了人命,可就是大事了。”
那男青年一听,立即在地上躺好,这回真是看不出是死是活了。
花爱党答应一声,一边记着花忍冬的吩咐一边朝大队部跑去。
周来英和花大花追着那些知青跑到路边,见有人路过,就在跑边一边嚎一边骂:“杀千刀的,你们就是这么接受教育的?一天天的偷鸡摸狗不算,连人都敢杀了?这事儿没完,我男人那可是国家的有用人才,省里的劳模,连高官都亲自接见过,市里领导见了都客客气气的,竟然招了你们几个小鳖犊子的毒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抓到了,都送去劳动改造!”
村民有问发生了什么,周来英哭哭泣泣地把那些知青打自家儿子,自家男人去理论,就被他们砸了脑袋的事一说,那些村民自然是向着自己村里人。
别看周来英已经嫁出去这么多年,那也是桃花湾的姑娘,更别说她二弟如今还是桃花湾的大队长。
知道这是私怨已久,周来福也怕闹出人命,先是让人把花建设和被打的男青年抬上牛车,送去公社卫生所瞧瞧,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快步朝知青点赶去。
第044章 一群祸害
花家人担心花建设,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去卫生所,周姥爷刚赶过来,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告之姑爷头受伤了,要去卫生所,老头子也闹着要去。
牛车里躺着两个人,又有这么些人要跟着,实在是坐不下,花大花和花忍冬便让牛车先行,她们回周家骑上自行车再追上来。
周家人此时也听说出事了,见花忍冬和花大花回来,纷纷问出了什么事儿,姐俩着急去追牛车,只说花建设让知青打了,便匆匆离开。
除了花家人和周姥爷,一同去的还有村里的刘会计。
知青打伤人,花的钱大队部会给垫上,等人治好了,这个钱也是要从知青的工分里扣。
至于打人的知青要怎么处置,首先是看花建设和男青年伤的重不重,其次就是看几个知青的态度了。至于那个被抓的女知青,则是交由民兵队长带回去看管起来了。
路上,听花爱党说起,花家人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被打的青年叫白向林,爷爷就是桃花湾的白地主,看着高高瘦瘦的,其实也才十六岁。
出生不久爹娘和哥哥姐姐就在大灾难时期饿死了,他自己也是被奶奶好不容易才养活了。
前几年祖孙俩三天两头就要被那几个知青们欺负。
奶奶岁数大了,又羞又愤又遭罪,没熬多久就死了,只剩他一个小孩子独自生活。
开始村里还有人同情他,毕竟白向林可以说没享受过白家一点好处。
可那帮知青能说会道,也就没人再敢明着管白向林,但总会有人偷偷给他扔点吃的。
尤其是周姥姥更是会在青黄不接时,时常偷偷给他一个饼子,这可以说是活命之恩,白向林一直记在心上。
今天和那几个知青打起来,也是因为那花爱党一个人在林子里一边吃糖一边玩,那几个知青馋他的糖,来和他要,花爱党不肯给,那几个知青就上来抢,花爱党护得紧,被扇了好几个耳光。
白向林刚好路过,见几个知青抢劫花爱党,认出他是周姥姥的外孙,又想到从前祖孙俩被这几人欺负,奶奶更是因他们而死,就冲过来拼命。
可到底他才十六岁,身子骨也比不上那几个知青,没几下就被他们按在底下打。
若不是花建设几人赶过来,今天没准就要被打死了。
听完花爱党的控诉,花家众人,赶车的周三爷和跟来的刘会计都气的咬牙,尤其是周三爷,小老头气得直骂:“小杂碎,什么样的爹娘才能养出这一群狗杂碎?缺了八辈子德,也不怕遭天谴!”
他在村里辈分算是大的,经历过战乱、灾荒,可以说是看尽世间炎凉冷暖,能把他气成这模样,可见那几个知青有多让人恨了。
刘会计也跟着叹气,“啥时候才能把他们送走?再让他们这么祸害下去,村里的名声都要坏完了。”
自从分完田地后,村里大家都是劲往一处使,都想着村里能更好。
直到那几个知青来了后,分给他们的活不好好干就算了,今天这家偷只鸡,明天那家偷俩蛋,有两个男知青更是干出大晚上往人家大姑娘屋里钻的事来。
可以说,村里除了那几家特别不好惹的,就没有没被他们祸害到的。
尤其是知青点附近几户村民家里的自留地更是遭了秧,他们不但自己吃,还偷了去城里卖,逮到了就胡搅蛮缠,打死不认。
偏那两个男知青家里在上面有关系,送去县里,用不了两天就放回来。然后他们在村里耀武扬威,再变本加厉,这几年被他们闹的村民们真是苦不堪言。
被按躺着的花建设气的躺不住了,一扑棱坐起来,“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就不信没有能管得了他们的地方。明天我就去市里告他们,就不信市里的领导也能眼看着他们祸害百姓不管。”
周来英把他往下一按,“都说是了是面有人,上面有人了,你还逞啥英雄?头都被砸啥样了?赶紧躺着吧。”
花建设气不过,“那就让他们在这么胡作非为?老二现在是大队长,由着他们胡来,他这个大队长不怕跟着吃瓜落儿?”
周来英眉头拧拧着,一脸不甘地道:“那咋办?人家上面有人,咱们家的细胳膊还能拧过人家的粗大腿?”
花大花也跟着骂:“一群杂碎,哪天咋不来道雷把他们劈死?”
就是被雷劈到这里来的花忍冬最听不得这个,“大姐,雷也不一定就劈坏人,要我看,还是咒他们掉沟里摔死,掉河里淹死更有谱。”
花大花哼了声,“都啥时候了,你还管他们咋死的?我咒他们死,他们还真能随我心意地去死?我要是有那本事,保准不让他们活过今晚。”
周来英警告道:“我知道你主意正,但这事儿你别管,那几个小出生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别被他们沾上坏了名声。”
花大花也不是真天不怕地不怕,听了周来英的话,闷闷地嗯了声,心里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花忍冬却心里有了计较,如果真像他们说的,那几个知青那么可恶,她不妨试试自己这个特殊部门成员的能量有多大。
大胡子都能把杀人的罪名说安就安到许香凤头上,她处理几个渣滓总不会太难吧?
上面有人?大胡子可说了,他们特殊部门是直接受上面管理,那就看看谁的上面关系更硬!如果连这几个杂碎都处置不了,这个部门,真没必要加入了。
花建设头上的伤不算重,也没有脑震荡什么的,但一进卫生所,花忍冬就让他装晕装吐,这时候卫生所的医生,医术也就那样,也不敢说伤的不重。
最后让花建设在卫生所先观察两天。
花忍冬去县邮局往厂传达室打了个电话,门卫大爷接的,听说花建设受了点伤,还要观察两天,门卫大爷好一通关心,最后还是看电话费太贵,掐着时间让花忍冬把电话挂了。
第045章 气死人不偿命!
挂了电话,花忍冬又在邮局买了几联邮票。
桃花湾大队属于安民县幸福公社,别看和周县只离了七十多里,但邮局里卖的邮票好几种都是花忍冬在周县邮局里没见过的,里面还有两种是徐溪溪传过来的图片上有的图案,自然是每种都买一联。
买好邮票后,又去国营饭店买了五十个大包子,用一个网兜装好。
打完架已经是中午了,一路来到县里,早已过了饭点,大家都还饿着肚子呢,这时候人的饭量都大,五十个包子还不一定够不够吃呢。
回到卫生所,周三爷和周姥爷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说话,刘会计离他们远远地坐着。
花忍冬正奇怪刘会计为什么坐的那么远,周姥爷看到花忍冬回来,乐呵呵地吼:“二花回来了?”
这一嗓门,震的卫生所里都带了回音,偏他自己不觉得。
周三爷在旁拉着他的袖子,“你小声点儿!”
周姥爷听不清,乐呵呵地看着周三爷,“啥?外面下雨了?下雨好啊,春雨贵如油,今年一准有个好收成。这是老天也知道我家老二当了大队长,天照应啊。”
“我让你小声点儿!”
“啊,种水稻?不行不行!水稻得五月份才能种,这时候种,哪天万一下场雪,都得冻死了!种一辈子地了,你这都不懂?我看你就是看我家老二当大队长了不服气,出这馊主意就是没安好心!”
“你我让你小声点儿!”
“你也知道你自己个儿小心眼啊?不小心眼,你能看我家老二当大队长,就出让这时候种水稻的馊主意?”
“哎呦,你这老小子,就是气死人不偿命是不?”周三爷被他气的没脾气,干脆背过身不理他,倒是把旁边的小护士逗的直乐,“哎妈,老爷子太逗了!”
花忍冬也乐不可支,难怪周家氛围那么好,老太太心善又有魄力,老爷子也乐观有趣,让她很享受和这一家人相处的时光。
周姥爷见周三爷不理他也不恼,乐呵呵地朝花忍冬招手,“二花,到姥爷这来,你三姥爷心眼小,咱们不和他玩儿!”
花忍冬忍着笑走过去,路过刘会计身旁时,从网兜里掏出三个大包子给他,“刘叔,出来的匆忙,也没带饭盒,先吃几个包子垫垫吧。”
刘会计也不客气,接过包子就张嘴咬了一口,“这一看就是国营饭店的包子,丫头太实在了。”
花忍冬笑笑:这不是废话吗?这时候除了国营饭店,也没谁敢明着摆摊卖包子啊。
又给周姥爷和周三爷也分了包子。
周姥爷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哟,大葱猪肉馅的,这可不便宜,以后再有啥事,买馒头就行,那东西抗饿还便宜。”
说完,不等花忍冬开口,又去捅咕周三爷,“包子吃了,你得记着吃的是谁的,别让二花丫头的包子跟喂了狗似的。”
周三爷一把拍开他的手,“一边去,老子又没吃你的,二花丫头这个买包子的都没你话多。”
“哎呦,你跟谁俩呢?我和你说,你就算比我大几岁,咱俩也是论哥们。”
“呵,这回不聋了?我就说你是装聋!”
周姥爷也不知听没听见,拿起包子就吃了起来,“包子真好吃!”
花忍冬笑着摇了摇头,拎着包子进了病房。
卫生所的病房不多,花建设和白向林被安排进一间病房,此时两个人都挂着水。
花建设挂的是消炎药水,白向林则是一手消炎药水,一手葡萄糖。虽然他被打的伤不算太重,但常年营养不良,到卫生所人就晕了,刘会计做主让大夫给好好地治治。连花爱党的脸上也被敷了药。
花忍冬一人分了几个包子,白向林本来是不想接的,听周来英说,他是因为救花爱党才被打的,如果不接就是怪花爱党连累他,白向林才低着头接过包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