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花忍冬,花爱党把手里的点心包举了举,“二姐,炉果和八瓣酥,可香了。”
花忍冬怜爱地摸了摸这个可爱小堂弟的脑袋,问周来英:“咋买这么多东西?”
“国营饭店吃顿饭太贵了,买回来咱们自己做着吃。你大伯不是说红烧肉好吃吗?大伯娘做给你们吃。”
说完,周来英喜滋滋地直奔外屋,没听到花建设小声逼逼:“我那是说国营饭店的红烧肉好吃,又不是说你做的好吃。”
花忍冬听了好笑,想想周来英的厨艺,也有点心疼这些鱼和肉了。不过让她做的话,八成做的还不如周来英呢。两辈子,她都没有点亮厨艺的技能点。
外屋传来惊天动地一声吼:“锅呢?盆呢?哪个不要脸的把家里东西都偷走了?”
花忍冬进门后一直没注意家里少了什么,此时听周来英这声吼,赶紧跑进外屋,果然看到原本应该在灶台上那口铁锅不见了。
再仔细一看,外屋碗架里也空空如也,里面原本放着的碗盘勺子也都不见了。
不用等花忍冬开口,周来英冲出院子,直奔左边的院子冲过去,显然是对邻居家的人品早就了如指掌了。
可无论她在外面怎么敲,怎么骂,那家门都没响一下,如果不是确定那家里有人,花忍冬都要怀疑这家人都出门了。
敲不开门,周来英就站在那家门口破口大骂,“是家里爷们挣的钱都让你拿去养外面的野男人了?还是你得了绝症拿去买药吃了?还敢偷老娘家的东西,是不是这几年没揍你,皮子又痒了?赶紧把偷的东西给老娘还回来,不然直接报警把你抓起来,家里出个惯偷,看你爷们的铁饭碗还端不端得稳。”
里面还是一声没有,倒是把左邻右舍都给吵出来了。几年前大家就都见识过周来英的泼辣,那时拎了把菜刀,堵在这家门口,愣是把这家人吓的几天没敢出门。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两家又闹了起来。
花忍冬眼尖地看到之前在地下室看到的两个人也混在人群里看热闹,看样子还没发现地下室差点被搬空了。
花忍冬怕看多了被他们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在他们身上,赶紧将目光转移回到那家紧闭的大门上。
“花大家的,你们都好多年没在这住了,赵家的又偷你们家啥了?”
一听有人搭话,周来英就来了精神,“是彭大爷吧?几年没见,您老这精气神更足了啊。”
彭大爷听了高兴,拈着胡子直笑,“这不退休后没事就去公园里锻炼,比上班时坐办公室强多了。”
“哦哦,再过几年我家建设也退休了,到时孩子都大了,我也学您老一样去锻炼。”
“好说好说,你们今天又是因着啥?”
就听周来英突然大着嗓子道:“唉,这不是我小叔子走了,怕侄女在城里被这种灶心肠的欺负,就把侄女接去家里住了。当初想着时不时总是要回来住几天,家里也不缺东西,像锅碗瓢盆这些就没搬。今儿我不跟过来瞧瞧,都不晓得有那眼皮子浅的,趁家里没人,就差没把家给搬空了。我看啊,就是之前打的不够狠,这才几年就都忘了当初挨揍时是怎么趴地上求饶的了?”
“啊?不会是别人搬的吧?可别冤枉了人。上回挨了那么重的打,她家还敢吗?”
周来英不屑地道:“我虽和街坊邻居相处不多,可也知道这条街上除了他家都是好人,谁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一句话说的围观邻居连连点头,都莫名挺直了背,果然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啊。
花忍冬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这家人偷的,但从他们往自家倒垃圾这件事可以看出这家也不是什么好人,挨骂挨的也不冤。
但还是将异能再次注入到这家门前的枣树里,通过枣树根,连接上梨树根,周围几户邻居家的情况便了如指掌了。结果却是在八嘎地下室上面的屋子里发现了自家丢失的东西。
嗯?八嘎偷了自己家的锅碗瓢盆,自己拿了他们的箱子,也算两清了。
可周来英骂的这么凶了,那家人被冤枉了咋还不出来人辩解?
花忍冬又催动异能,顺着梨树根又去那家瞧了瞧,结果刚越过两家的界墙就又发现一个地下室。
连着三家地下就挖了三个地下室,她都不敢想自己脚下这片土地是不是都被挖空了?
既然自家地下室里该收的都收了,花忍冬想着,以后有机会,还是把房子卖了。以后想买,就换个没有地下室的地方重新买一间,不然哪天下个大点的雨,都要担心房子还在不在地面上。
想再仔细看看邻居家地下室里藏了什么东西,刚好这时异能又一次用光。
异能被切断的那一刻,脱力的花忍冬面色发白,额头见汗,四肢无力,整个身子虚脱地向后晃了晃,吓得旁边的花大花赶紧伸手把人接住,“娘,娘,别骂了,二丫头气晕了。”
正骂得起劲儿的周来英哪还顾得骂人,朝花建设大喊:“死人啊?还不送二丫头去医院?”
花建设惊慌地把人抱起,朝着医院方向就跑,周来英在后面跟上,跑出十几步,不忘扔下一句:“我家二丫头被气晕了,要是有个啥,别怪我拿大菜刀砍人!”
第015章 花忍冬的打算
花忍冬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可连续几回异能用光带来的疲惫感,让她动根手指都难,只能任由大伯背着自己往医院跑。
一路上还在担心八嘎发现地下室的人和箱子不见了,会不会转移走。可她此时也无能为力,只盼着那几个人的身份能查得到来历。
医院离家不远,花建设跑出一身汗,赶到医院也不过用了七分钟。见病人是被背着进来的,医护人员冲上前,先把人送到旁边的急救室。
翻眼皮的翻眼皮,做急救的做急救,好一通忙活。
花忍冬任医生们摆布,半晌才稍稍恢复一点,虚弱地开口,“水……”
嘴边立马递来一个军用水壶,正是花大花出门时带在身上的,里面装的还是麦乳精冲的甜水,“二花,喝点!”
花忍冬一口气喝了半壶。
见她慢慢地心跳平稳,脸色也恢复了,脉搏也强劲有力,医生放下听诊器,“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低血糖,平时按时吃饭,随身带点糖块,身体不适时就吃一颗。等会儿让护士给打一瓶葡萄糖,观察没事儿了就能回家了。”
听说花忍冬没事儿,在旁边急的打转的花建设两口子才放下以来。
周来英坐到花忍冬的床边,抹着急出来的眼泪,“可吓死大伯娘了,咋就低血糖了?等会儿出去买点糖块带身上,难受了就赶紧吃一块。”
花忍冬心虚地点头:这一回也是她得意忘形,下回可不敢把异能用的这么光了。
不过,如今在医院里,倒是可以找机会把空间里的男人放出来了。
见花忍冬没事儿了,周来英才想起刚刚着急,家里的门没关,也不知道买的那些肉啊鱼啊米啊会不会被偷,赶忙催着花建设带着孩子们先回去瞧瞧,她则带着花小花留在医院里陪花忍冬。
不多时,护士进来给花忍冬挂上吊瓶就出去了,周来英摸了摸花忍冬的额头,见不是之前那么冰凉,脸色也更好了,这才真正放心,对花小花道:“你看着点吊瓶,我去前面商场看看买点糖块。”
花小花乖巧地答应,“娘,你放心去,我保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周来英没好气地看了自家傻闺女一眼,“尽说傻话,不眨眼不是死人了?”
说完就觉着说错话了,赶紧在嘴上拍了下,又呸了两口,叮嘱花小花机灵点儿就出了病房门。
花小花坐到病床边,一直盯着架子上挂着的玻璃吊瓶,花忍冬和她说话也心不在焉的。
花忍冬以为她真会一根筋地盯着不眨眼,就听她语气羡慕地道:“这玻璃瓶真好,我同桌就有一个,她二姑在卫生所当护士,给她和她姐一人弄了一个,放寒假前她天天上学都灌一瓶热水放在怀里,中午喝的时候还是热的呢。”
没想到这么一个小瓶子就能把小丫头给羡慕成这样,花忍冬突然对这个时代的物资匮乏有了了解。
“要不等会姐也和护士给你要一个?”
花小花听了双眼闪亮,“真的吗?二姐真能给我要一个吗?”
花忍冬笑着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姐尽量!”
之后花小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想到之前好像听周围邻居提起,厂工会好像来家里催过几回,要花大花报名下乡,只是家里一直瞒着自己。此时周来英和花建设都不在,刚好问问花小花,“小花,二姐问你点儿事。”
花小花腰板挺直,“二姐你问,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花忍冬满意地笑笑,“我听人说,厂工会让大姐下乡,这事儿你知道不?”
花小花一听就撅起小嘴,“咋不知道?来催好几回了,非让咱姐下乡去,可下乡多苦啊,大姐那么懒,哪受得了下乡的苦?”
“那咋办?厂工会真非要把人送去下乡,家里也没办法吧?”
花小花满不在乎道:“那是别人家没办法,咱们家不怕。”
“为啥?”花忍冬来精神了,她可是知道,自家除了大伯是八级工,让人不敢轻视外,还真没有什么靠山,这是哪来的底气?
花小花朝别的病床看了看,见没人听她们姐俩说话,压低声音道:“上回工会那个主席来家里,说了一堆大道理,非让咱大姐下乡,我爹就说了一句话,就把她说没声了。”
“大伯说啥了?”
“我爹就说啊……”花小花笑的贼兮兮的,学着花建设的样子把眼睛一瞪,“我说老张啊,你非要让我家大丫头下乡,可下乡那苦是小丫头能吃得了的吗?要不我就退下来,把工作让给大花接班咋样?”
说完,乐得直捶床,“二姐,你是没看见,姓张那娘们气的哦,脸都绿了。”
想到张秀芳被气的脸绿模样,花忍冬也忍不住跟着笑。她当然明白花建设这个八级工对厂里的重要性,他退了,还真找不到能接替他的,如果这时候非要逼着花大花下乡,他把工作让给花大花,整个厂子都得急的干瞪眼。
看来不管到什么时候,技术过硬的人腰板就是硬。
但眼下,花小花也要初中毕业了,她又不是读书的料,高中估计是上不了,家里一下子就有两个待业在家的孩子,到时厂工公肯定还会再来,那时就算花建设要把工作给孩子,又能给哪个孩子?
何况,花建设的工资是一百多,花大花接班的话就只有二十多,到时一家人吃什么?花什么?
花忍冬就想要不把工作让给花大花,她自己就搬回市里。毕竟花家虽好,可住房太紧张了,姐三个住一个炕上,平时两点一线上下班,不但没有空闲时间,做点什么都不方便。
可如果她把工作让给花大花,下乡的名额估计就会落到自己头上,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怕大伯一家会觉着欠了她的。
再说,如果家里非要有一个孩子去下乡,大伯大伯娘多半会选花大花这个性子和周来英一样泼辣的大闺女。
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能在市里找份轻松的工作,到时再把机械厂的工作给花大花,大伯一家就不会反对了吧?
唉!还是先把吊瓶挂完再说吧!
第016章 完成交易
而此时,另一个时空里,包着脑袋,吊着一条胳膊的徐溪溪一路从医院哭到家。
进门把鞋子一踢,人直接趴到沙发上。想起得到空间时脑中响起的那道声音,徐溪溪忍不住又掉起眼泪:她的好闺蜜,她唯一的好朋友,从小就命运坎坷的女孩,就这么永远地离开了。
以为给她个空间就算补偿了吗?呜呜……树老头,你没有心啊!
压抑了一路的哭声再也憋不住,“呜呜……我要空间干什么?你个坏老头,把花花还给我……呜呜,我不要补偿……呜呜,花花,我家花花可咋办啊……呜呜……啵”
哭得太伤心,吹破一个鼻涕泡,也让徐溪溪悲伤的情绪稍稍平复,抓起桌上的纸巾,用力擤了一把鼻涕,又在沙发上呆坐许久,才抽抽答答地闪身进了空间。
闺蜜没了,闺蜜的家被那些如狼似虎的亲戚给霸占了,她连赶人的立场都没。心里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她和闺蜜如今唯一的联系就是这个空间。
下一秒,就被差点怼到脸上的大屏幕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用力揉揉哭到模糊的双眼,大屏幕还在,不是她眼花。
可之前进空间时也没这东西啊?
而且,空间啥时候变这么大了?难道是看她哭得太惨,那个自称树爷爷的坏老头再次给她的补偿?
要不,再哭哭?说不定老头被哭烦了,就把花花还给她了呢?
念头刚起,一道比之前略显疲惫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徐溪溪扁了扁嘴,用力吸吸鼻子,到底没再哭出来。
仔细打量面前这个类似贩卖机一样的屏幕:六个挺大的格子里,只有最上面靠右边写着‘买’字的格子亮着,格子里那一堆,看着像捆草?
手指在屏幕上摸索片刻,突然就悟了,这是个交易系统吧?现在是让她往左边格子里放要卖掉的东西吗?可拿捆草让她换,算怎么回事?
低头看了眼脚边地上那盆,她从医院回来时顺手在路边买的草莓苗,上面还挂着两个红通通的草莓果,每个都有鸡蛋那么大。
拿起来直接怼到第一个卖字格子上,下一秒,塑料小盆和里面的草莓苗消失,出现在格子里,同时原本灰了的格子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