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干事满意了,“既是如此,以后就由我来负责和忍冬同志接洽,除了药液,忍冬同志的一些其他东西,上面也很重视,奖金方面也请忍冬同志放心,虽比不得周来福同志那边,也会让忍冬同志满意,周来福同志那边我们也不会干涉。”
这算不算是威胁?马干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说不行,是不是周来福那边的生意就别想做下去?
这完全是由不得她不同意啊!让她心里好个不爽。
花忍冬不会和钱过不去,更不会直接和马干事撕破脸。反正以后拿多少东西出来换奖金,也是她说了算,奖金让她满意了她就多拿一些出来,让她不满意了,大不了她辞职不干就是。
但心里不爽花忍冬也不会憋着,花忍冬眨了眨眼,对马干事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威胁我?”
马干事笑容不变,但神色明显带了些不自然,“不敢,都是职责所在。”
见铁爪姑娘和隋勇皱起了眉,老谢太太也朝马干事瞪圆了眼,还有他们身后的同志们一个个也对马干事怒目而视。
一滴汗水顺着马干事的鬓角滑了下来,哪怕是再表现的云淡风轻,心里还是怕的要死呢。
花忍冬突然就释怀了,对马干事呵呵两声,道:“可我领导被人算计了,我都没心思去弄药液了,万一不小心加错了药,那可就不是救人拿的东西了,这件事还是等把我领导找回来再说吧。”
马干事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不甘,迟疑片刻后道了一声:“好!”
朝花忍冬点了点头,又对着老谢太太和其余部门里的同志也点了点头,才带着人押着黄强离开。
花忍冬的话说的很明白,想要她的药液和东西,都得等把夏宇救回来再说,现在她一门心思都放在救人上了。
第二天,花忍冬和铁爪陪着隋勇一起去把四合院的房本换了,之后就回到部门里等着马干事那边的消息。
见事态闹大了,把整个部门的异能者都得罪了,黄强背后的那些原本只是想多弄些药液的人,在被警告后也不敢再保他,知道大势已去的黄强很痛快地把夏宇等人去执行的任务说了出来。
这次任务夏宇一行八人,去的是一个叫五福大队的地方,据说这里的山上早些年有一窝名为清风寨的土匪窝,后来土匪窝被剿,几土匪头子被毙了后,其余人都被安排到各个村子做了农民。
过了二十多年后,早年间一个土匪头子的儿子长大了,不想过受管束的苦日子,带着一群当年的土匪和他们的后代,杀了大队的男人,抢了钱财和女人逃到山上又建了一个清风寨,自种自知的同时,时不时还会下山抢掠。
虽然当地也派了人进山搜寻过多次,但山太大了,进山的人分散了容易被伏击,进山的人集中在一起又不够人手搜查那么大的一片山,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而就在半年以前,那群土匪几次下山抢掠,因他们之中出现一个飞翔异能者和一个力量异能者,好几次派出去的人都有去无回,最后不得不求助到上面。
夏宇几人正是被派去执行抓捕任务,而在任务出发前,他们带去的物资不但被黄强的人动了手脚,连他们的资料和弱点也被黄强派人送去了清风寨,势必要让他们这些人永远留在清风寨。
虽然不知那边情况具体怎样了,但这么久都没有夏宇等人的消息,难免让人觉着他们是凶多吉少了。
谁能想到在黄强的刻意隐瞒下,原本看起来并不算难的任务还能出纰漏?
花忍冬后悔了,早就知道部门里的人异能都很菜,当初她怎么就没跟着夏宇等人一起去执行这个任务?有她的空间和异能探路,这个任务会容易很多,黄强再做手脚也不怕。
可如今后悔也晚了,只能尽快赶去清风寨,如果幸运或许还有人能活着被救出来。
除花忍冬外,之前一起抓黄强的异能者还有后面在远一些地方执行任务的异能者也都赶了回来,足足有六十三人。
大家商量好后,一个没留都要跟着去。因为路途有点远,避免路上挤着太难受,隋勇弄来五辆大解放,除驾驶室里能坐两个人,其余人都分配到车斗里坐着,自带被褥,累了还能躺着养精蓄锐。
花忍冬不愿意在驾驶室里坐着,在每辆车的后车斗里都铺上厚厚的稻草,上面又铺了被褥,和老谢太太几人跳上一辆车的车斗里。
大家都对花忍冬的异能好奇,纷纷和她跳进一个车斗里,后来还是老谢太太看太挤了,扔下去几个,后面的人才没再往上跳。
第196章 跟踪
花忍冬给每辆车里都放了不少路上吃用的物资,如今整个部门里的人都知道,忍冬不但是植物异能,也是空间异能,还能制作出堪比仙药的药液,是部门里公认最厉害的异能者。
一路上,大家叽叽喳喳地和花忍冬询问很多问题,比如怎么提升异能?异能在战斗中该如何更好地使用?辅助异能是否也能使用到战斗中去?
比起上辈子看了很多杂书的花忍冬,这些人对异能的使用,尤其是之前听都没听说过的异能,确实是两眼一抹黑,全靠自己摸索。
花忍冬上辈子就是在职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说话还好听,倒是给这些人提了很多意见和建设,果然很多原本的辅助异能者发现了自己异能竟也有攻击属性,练的不亦乐乎。
很快就和这些人打成一片,倒是把对失踪的同志们的担忧冲淡了一些,花忍冬也在想着回去看谁是有灵根的,要不就把修炼功法都教给他们算了。
大车在路上走了整整十天,白天赶路,偶尔下车方便,夜里就宿在车上,有足够的物资,倒不觉得辛苦,只有老谢太太年纪大了,时常会腰酸腿疼,花忍冬给她用异能梳理过,老太太又精神抖擞了,骂人的嗓门都比从前大了。
在第十一天的中午,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将车停在公社院内,让公社的干事将一行人领去五福大队。
干事将人送到后说了一句让大家注意安全便匆匆跑了。
如今的五福大队看着甚是荒凉,田间地头看不到一个人影,路上的一些石头和房屋的墙面上还能看到干涸的暗色血迹。
山上更是连成一片新坟茔,可见清风寨那些土匪之前造下多大的杀孽。
花忍冬放出异能,能感知到了范围内不见一个人影,这个时间不适合上山,隋勇便让众人先在五福大队安顿下来,明天派几个人先上山查看一番后,再决定后面的行动。
最终商量的结果是花忍冬、老谢太太,再加上铁爪,目前战力最强的三人上山。
其余人虽有不情愿被留下来,但确实这三人战力最强,剩下虽然也有几人战斗力不弱,却也要留下来保护战斗力弱小的同志,不能厉害的都上山了,留下一村子战五渣,最后让人家一锅给端了。
隋勇安抚道:“像老大那么厉害的都情况不明,咱们就别跟着上去添乱了。虽说咱们都是部门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就我是搞后勤的,把协助工作做好,让冲锋在前的同志们没有后顾之忧就好,真没必要非要上山给同志们添麻烦。”
几句话说的大家都沉默了,最后便默认了先由三个女人上山,一群老爷们在山下等消息。
同样的异能者,可为啥男人里除了老大一个异能厉害外,其余厉害的都是女人?
虽然有点不甘心,可也只能憋着了。
休整一夜,早起刚吃过饭,花忍冬正在犯愁上山后要怎么走,异能感知下,有一高一矮两个黑瘦男人正从山上往下来,眼看就要下到山脚了。
虽然那俩人穿着和普通乡下人无异,但眼里的精明和凶悍,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花忍冬示意大家都躲起来,并把灶里的柴撤了,免得被他们发现屋子里住了人。
还好这两个人边走边说话,并没注意山下的情况,一直走进村子也没有起疑。
虽然这俩人带着很重的当地口音,花忍冬费劲地听着,还是从他们的交谈中听到,他们这次下山是要去供销社买盐,之前抢的盐都吃光了,钱也花光了,买完盐后再去齐癞子那里问问,看附近还有哪里能去抢一抢。
等二人走远后,花忍冬随后跟上,她要看看给土匪当线人的齐癞子是何许人也,如果之前土匪干的坏事里都有他的手笔,这种人绝不能姑息了。
二人出了五福大队,先是去公社供销社买了盐。
供销社的售货员显然是认识他们的,但从态度上看,只当他们是附近大队的队员,并没觉着他们会是山上的土匪,闲话一阵后,两人提着刚买的盐进了镇子,绕来绕去最后敲响一个院子的门。
门打开,里面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女人个子高挑,干瘦干瘦的,撩起她微微下垂的眼睑,看了两人一眼,又朝他们身后看了看,才让两人进院。
院里有两间土坯房,一个头上包着个破手巾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院子里搓麻绳,看到是这两人,眼皮撩了撩,放下手上的活将两人让进屋。
女人则坐到男人原来坐的凳子那儿,继续搓起麻绳。
花忍冬却注意到女人原本看着普普通通的耳朵却在这一瞬间变尖了,慢慢的高过头顶,并能四面八方地转动。
尖嘴猴腮的干瘦女人,配上一对尖尖的像妖精一样的大耳朵,看起来还有那么点恐怖。
突然,女人的耳朵动了动,目光猛地朝墙根的方向投过来,那里正有一株狗尾巴草被风吹的摇摇晃晃。
女人眉头皱了下,将脸扭回去,继续搓麻绳,但搓了两下后又突然扭头过来,盯着狗尾巴草看了半天,最后起身,走过来将脸凑到狗尾巴草前看了又看。
花忍冬通过异能看到这一切,被女人突然凑过来的大脸吓了一跳,连她眼里的眼屎都看得清清楚楚。
女人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直接伸手将狗尾巴草给拔了。
花忍冬放在这边的异能一下子就断了联系,好在放在屋里的异能还在,正透过墙边长出来的蘑菇观察着里面三人的对话。
高个子土匪对男人道:“一个多月前有几个人摸进寨子里,看样子和你送过来的那封信上说的差不多,应该就是啥异能部门的人,虽然没抓到人,但那些人露出马脚后,大当家就发了电报找人来收拾他们。现在大当家的让大家伙都警醒点没事别下山,要不是盐都吃完了,我俩这回也不会下山来。你这边又找到啥肥羊没?咱们再干一票,山上最近都没粮了,也不能只吃山上打的猎物吧?”
男人砸巴着嘴,“我这边也没得着啥信啊,有钱的早就跑光了,去哪找肥羊去?倒是今儿听人说公社那边来了几辆大解放,来了不少人,会不会和之前摸上山寨那伙人是一起的?你们先别轻举妄动,回去让兄弟们先眯一阵子,等那些人走了再说吧,有猎物吃,总比脑袋没了吃都没得吃强!”
第197章 遇见
花忍冬将三人的对话听在耳中,终于是长舒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夏宇几人为何一直没有消息,但能确定他们都没有出事,只是暂时潜伏起来了。
正想着,突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花忍冬没想到她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那边小院里,被人靠近了都没发现,真真是惊出一身冷汗。
但很快,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二花,是我!”
花忍冬瞪圆双眼,扭头就看到夏宇那笑得很是欠揍的脸,只是和之前当知青时流光水滑的模样不一样,此时的他又是满脸胡子,只有那双笑眯眯的眼睛还能看出帅气的影子。
花忍冬想装没事发生一样问候他全家,但一张嘴,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淌,倒是把还嘻皮笑脸的夏宇给吓了一跳,立即收起脸上欠扁的笑容,手忙脚乱地给花忍冬擦起眼泪,“咋还哭了?别哭别哭,弄的我都想哭了。”
旁边有路过的人朝两人看过来,有位热心的大娘操着一口有点变味儿的东北口音,皱着眉问:“姑娘,他是你爹吗?要是坏人,你和大娘说,这么多人,怎么也不能让他欺负了你。”
离家两千多里,却能听着有点熟悉的变味儿乡音,花忍冬立时感到亲切,又因大娘的问话,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又哭又笑的倒是把大妈整不会了,“这咋的了?”
花忍冬解释道:“大娘,我老家东北的,家里亲戚在这边给介绍了个对象,我爹这回就是送我过来结婚的。婆家昨儿给了三百块钱彩礼,今天让我和我爹来镇上买点嫁妆,我看中一条红头巾,我爹非嫌贵,说我败家,还说那些钱还要留给我弟娶媳妇,我都要嫁出去了,还买啥买?”
大娘一听就怒了,指着夏宇的鼻子骂,“你这是卖闺女知道不?闺女都被你卖这么远了,一辈子都未必能再回一次娘家,你拿了卖闺女的钱,就给闺女买条红纱巾怎么就不行了?儿子是你亲生的,闺女就不是亲生的呗?”
说完,大娘上下打量了两人几眼,突然一拍大腿,“姑娘,都说闺女像爹,你看你和你爹长得一点儿都不像,没准你真不是他亲生的,他不知从哪儿把你抱过来养,养大了给他儿子换彩礼呢?”
花忍冬错愕地微张着嘴,佩服大娘是怎么从夏宇那一脸大胡子里看出他俩长的不像?还能从他俩长得不像,想到他们不是真父女了。
眼看大娘要拉着他们俩去找红袖章,花忍冬忙道:“大娘,大娘,您别误会,我就是长得像我娘,我娘双眼薄皮的,长得可好看了。”
大娘将信将疑,最后还是放开两人,凑到花忍冬耳边道:“姑娘,你家给你说的那户人家咋样?如果不好,你就和大娘说,现在这年月不兴包办婚姻,只要你不愿意,他们就不能强迫你嫁过去。”
旁边也有人回过味来,纷纷问花忍冬,但人多嘴杂,又带着当地特有的口音,花忍冬听的一个头两个大。
大娘便给花忍冬翻译,“他们问你嫁的那户人家叫啥,住在哪儿,要是人品不行可不能嫁。”
花忍冬想到那位公社干事送花忍冬一行人去五福大队时,顺嘴说过几个五福大队幸存者的名字,便随便说了一个,“那家姓佟,原来是五福大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