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风摇了摇头，“不够。”
“那、那我再去唱几首？好像有点儿感觉了…”
徐淮风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夏夏，好多人在看你。”
“所以，亲我一下。”
…
几个人在广场待了将近两个小时，姜今夏主动上去唱了几首歌后，麦克风被楚睿云和程鋆霸占。
两人非要当着陌生人的面一较高低。
唱歌撕心裂肺，有个路人看不下去，砸了两枚硬币过来。
等楚睿云唱到一半时，看到乐器盒里已经堆了不少硬币和纸币，不禁有些愣住。
他满脸疑惑地低声问徐淮风：“他们在……给我们钱？”
他竟然被路人误会成了街头表演的乞讨者？！
唱完最后一句时，有人问他：“下次能不能放一张收款码，这年头谁还用纸币？”
楚睿云喊了一句：“谢谢大家的支持！不过我们真的不是在乞讨，只是出来玩玩。”
*
姜今夏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酒店，直接瘫倒在床上。
解说的紧张，街头表演的兴奋，此刻都被一种强烈的倦意所取代。
徐淮风捏了一把她软乎乎的脸，“先去洗个澡。”
姜今夏睁开一只眼，“我真的不想动了……太累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那我帮你。”
…
唇齿纠缠，鼻息都是徐淮风的气息。
姜今夏瞳孔失焦，轻咬着下唇，嘴上还挂着两人的唾液。
墨色的头发散落，白皙的颈处布满吻痕。
青涩，稚嫩，又漂亮。
每一处都落在徐淮风的审美上。
徐淮风眼底汹涌，手指挨过她唇瓣，将晶亮尽数擦去，“夏夏，我想…”
“不行……”
温热的手圈住了姜今夏的脚踝，将她的一条腿抬起。
接着…
姜今夏嗓音颤抖，脸颊又红又烫，睫毛湿漉漉地搭在上眼，小声呜咽，“徐淮风…”
徐淮风吻上她的唇，“叫我什么？”
“徐、徐…淮风…”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他满意，他惩罚性地轻咬着那颗小痣，“夏夏，好多人叫你老婆，你说该怎么办？”
姜今夏血液冲上大脑，晕晕乎乎，说不上一句话。
“嗯，老婆？”
徐淮风低下头，亲吻着她的鼻尖，“不说话？”
“不喜欢听老婆？”
“那，姐姐？”
忽然，他的额间青筋凸起，喉结剧烈滚动，徐淮风沉下声，语气恶劣：“叫姐姐很有感觉吗？”
姜今夏视线涣散，使出浑身上下仅剩的力气，不痛不痒的打在徐淮风的脸上，“你…闭嘴…”
今晚的徐淮风像换了一个人，摆脱了往日的沉默。
露骨的，挑逗的，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老婆”，“夏夏”，“姐姐”。
每一个称呼，她的反应是不一样的。
第80章 .风（if线）
姜今夏做了一个梦。
耳边是空调低沉的嗡嗡声, 冷气不断涌出，吹得房间里的空气有些干燥。
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习惯性地往身旁摸了摸, 咕哝着，“徐淮风…”
徐淮风不在她身边，指尖触到的是冰凉的床单。
手在冰冷的空白上停顿一秒，姜今夏半睁开眼睛，“徐淮风？”
下一秒她突然怔住。
那不是她的声音。
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像她成年时的嗓音。
一瞬间，困意如潮水退去，姜今夏心脏猛地一跳，迅速坐起身。
晨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洒在床边的地板上。
身上的被子早已滑落了一半，另一半随意地摊在地上。
她最先看到的是自己的脚。
脚趾圆圆的，脚掌比平日小了许多, 稚嫩得几乎让她不敢相信那是她自己的。
姜今夏不可置信地抬起手, 原本纤长修整的指甲如今变得短小圆润，指尖还有一道因为玩耍时不小心擦破的小口子。
她瞪大眼睛, 环顾四周, 墙上贴满了卡通贴纸，书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叠作业本。
“怎么会这样……”姜今夏神情木然, 猛然掀开被子, 赤着脚跑向卫生间。
她站在镜子前, 心脏快要跳出胸口。
镜子里的她，不是18岁的她。
姜今夏迫切地想从不真实的梦境中醒来, 指尖紧紧揪住柔软的皮肤，力道越来越大。
皮肤下的血液在跳动, 她倒吸了一口气，脸上传来的疼痛感告诉她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不是梦，可她又怎么会回到这个不可能的年纪？
无法遏制的恐慌感升腾。
现在是什么时候？
徐淮风呢？
她不想和徐淮风再错过九年…
“咚…咚”敲门声停顿了一下，又继续传来，“夏夏，你醒了吗？”
姜今夏垂着头，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缓缓地走向门口，拧开门把手，“妈妈，今天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华岚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稳住情绪，平静地说：“夏夏，你别怪妈不让你出去，前几天刚发生了车祸，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
“你还小，有时候没法预料外面的危险，妈只想你平平安安的。”
姜今夏震惊地跌坐回床上。
她想起来了。
当时华岚不让她出去见徐淮风，把她关在家里。
无论她怎么撒泼打滚，用激烈的方式引起华岚的让步，华岚始终没有动摇分毫。
第二天华岚到她房间时，她发了很久的小脾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不理她。
当时她只顾着赌气，直到华岚忍无可忍，愠怒道：“你到底懂不懂我是在为你好？”
那一刻，姜今夏意识到华岚生气了，可她依然倔强地不肯低头。
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站在华岚的角度，她没有做错，她的担忧和不安是自然的，因而她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限制女儿的外出，以确保她不受伤害。
可是对于9岁的姜今夏来说，她的做法无疑是一种束缚。专制，又杞人忧天。
现在，还来得及…
姜今夏伸出手，环抱住华岚的腰，脑袋埋在她的怀里，“妈，对不起…”
华岚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但很快，这份惊讶逐渐软化，“妈妈之前一直加班，忽视你了，今天陪你出去玩好吗？”
闻言，姜今夏眨了眨眼睛，灵机一动，“妈，我想去医院看我男朋…额，我同学，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华岚早猜到了七八分，无奈地笑了笑，“好。”
吃完饭后，姜今夏看着华岚收拾碗筷，若有所思。
过了一分钟，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妈，我们去医院看病人是不是得买一束花啊？我可以问您借一点钱吗？”
华岚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用借，我替你付了。”
姜今夏避开华岚的目光，语气坚定，“不行，我想自己付。”
华岚一怔，但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好。”
收拾完后，姜今夏牵着华岚的手出门，走到一家花店。
进去后，她直奔店员，仰起头，“姐姐，我想买一束红玫瑰，越大越好。”
听到她的要求，华岚皱起眉头，“夏夏，听妈的，送红玫瑰不合适。”
姜今夏听后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可是，妈，他喜欢红玫瑰啊。”
“他，哪个他？”
“就是…您未来女婿…”
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口了，姜今夏赶紧捂住嘴，“不是，是我的一个同学，他真的很喜欢红玫瑰…”
见女儿已经打定了主意，不打算听从自己的建议，华岚叹了一口气，“那听你的。”
姜今夏眼睛一亮，开心地接过华岚递来的钱，冲着店员笑着说道：“我要这一大束红玫瑰，帮我包好，谢谢。”
店员熟练地将那束玫瑰花用透明的花纸包好，递到她手中。
姜今夏小心翼翼地捧着花束，耶，她马上可以见到11岁的徐淮风了。好激动，好开心。
到医院后，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她带华岚来到病房门口，可进去的前一秒，她踌躇了，眼神闪烁。
华岚见她愣在原地，紧张到双腿都在颤抖，哭笑不得：“夏夏，怎么不进去？”
姜今夏咬了咬唇，她抬起头，没底气问：“妈妈，我漂亮吗？”
夏含斐一直说她丑，万一徐淮风不喜欢怎么办？
华岚重重地拍上她的后脑勺，“你在说什么？快进去。”
姜今夏握着门把手，终于鼓足勇气推开门，门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病房里的人比她预想的要多得多，亲戚朋友围在病床边。
她刚一进门，便感觉到几道目光齐刷刷地朝她望来，病房里嘈杂声顿时消失。
姜今夏能感觉到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但她的眼里，只有床上的徐淮风。
徐淮风也静静地看着她，苍白的面庞像一张没有波澜的画布，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没有喜欢，没有爱，也没有惊讶。
姜今夏心中一沉，徐淮风的冷淡和无动于衷让她有些失落。
她原本期待过，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
显然不是。
但没关系。
姜今夏调整情绪，直勾勾地盯着徐淮风。
眉眼精致，脸色很差，漂亮又脆弱。
11岁的他和20的他没有太大变化。
真是蠢，明明这么像，她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徐淮风正输着液，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沿着输液管流入他的瘦削的左手。
姜今夏看到他的睫毛颤了颤，苍白的唇角有些干涩。但即使在疼痛的折磨下，他漆黑的眼眸仍然沉静。
心跳更快了。
姜今夏屏住呼吸，紧紧盯着他，仿佛整个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咳咳。”
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打断两人短暂的对视。
徐奶奶拿起手帕捂着嘴，瞧了瞧她，又瞅了瞅床上的徐淮风。
病房里其他亲戚的目光也都聚集在她身上，眼中有好奇、关切，还有些许打量。
姜今夏顿时尴住，意识到自己光顾着看徐淮风，忘了和周围人打招呼。
她的脸颊微微发烫，双手下意识地捏了捏手里的红玫瑰，迅速调整情绪，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叔叔阿姨好，爷爷奶奶好，哥哥姐姐好……”
华岚也是没料到女儿来看的人长得如此好看。
红玫瑰的确适合他。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女儿一直吵着要过来看她的同学…”
徐奶奶脸上的笑意更甚，朝姜今夏招了招手，“谢谢你们，夏夏，快过来。”
姜今夏前几天早就见过了徐淮风七七八八的亲戚，徐奶奶很喜欢她。
徐奶奶从云听那得知，她说她是大哥哥未来的老婆，便一直打趣说：等你的大哥哥醒了，给你们订个娃娃亲好吗？
“奶奶…”姜今夏乖巧地走到她身边。
余光瞥见，徐淮风没有分给她一点目光。
“夏夏，这个花是送给大哥哥的吗？现在大哥哥醒了，快过去吧。”
“小风，就这是奶奶昨天和你说的小姑娘，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夏夏一直过来陪你呢。”
姜今夏捧着花，一步步靠近徐淮风。
内心思绪翻飞，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昨天晚上逼着她叫老公的人，今天高大的身形缩小成了一个刚刚进入少年时期的模样。
太神奇了！
姜今夏咽了咽口水，轻声唤道：“徐、徐淮风…哥哥…”
没有人怀疑她为什么知道徐淮风的名字。
徐淮风眉头微蹙，眼神冰冷得像是一汪深潭。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声音虚弱，没有温度：“你是谁？”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泼在了姜今夏的心头，她平复自己的失落，抬了抬手中的红玫瑰，目光期待，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你喜欢红玫瑰吗？”
徐淮风从她手中的红玫瑰上扫过，眼神依旧没有波动。
他抬起头，毫无情感地说：“拿走，我不需要。”
“小风…”徐母开口，“夏夏好心过来看你。”
“妈，我累了。”
徐淮风下了逐客令。
姜今夏垂下眼帘，把花放在桌子上，勉强扯出笑容，故意装出一副很可怜，很受伤的模样，“哥哥，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
离开病房。
华岚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9岁的女儿看上了一个11岁的小男生，单方面想嫁给她。
她忍不住摇了摇头，心中既觉得好笑，又感到有些心疼。
看女儿失落地走在前方，她安慰道：“夏夏，没关系的，大哥哥不认识你，所以拒绝你很正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