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手，或是脸，还有背影。
楚圆圆惊呼一声，众人被她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怎么了？”
只见她惊讶地指着一幅画：“这这画上的人，不是云虞吗？”
云虞懵了懵，凑上前去，脸色微愣。
画上的人的确是她，是一幅清晰的正脸，画的还挺好看，不过表情却是她从没出现过的妩媚。
乌发红唇，双眼迷离，有种不动声色的勾人。
云虞脸色黑了黑，冲上去将画取下来撕碎，犹不解气地骂：“死变态！”
许明月干巴巴地安慰：“想开点，至少他已经死了。”
结果没过多久，那边姜漓开口：“这里还有一张许明月的画像。”
许明月一惊，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跑上前去，果然画的是她。
一向优雅的钢琴家破口大骂：“有病吧他！”
云虞顿时心里平衡很多，捺她刚才的话安慰她：“想开点，至少人已经死了。”
许明月：“……”
盯着满屋子的女人画像，周良生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画家该不会心理变态吧？”
薄斯屿站在一幅被黑布笼罩的画前，抬手揭开布，眉心微敛，语气嘲讽：“自信点，他就是个变态。”
众人闻声看过来，目光落在那幅画上，脸色变了变。
画上是一个女人的裸体。
云虞见过这张脸，就是昨晚的那个女鬼。
西方的艺术里，裸体是一种很常见的行为艺术。
比如雕像《大卫》，比如世界名画《维纳斯的诞生》。
然而这些艺术作品并不会让人感觉到任何下流色情，反而极具艺术美感。
但面前这幅画，少女神情痛苦，肢体语言充满排斥，作画的人却不吝于放大她的痛苦，将她每一丝表情刻画入微，仿佛以此为食的恶鬼。
扑面而来的一股高高在上的男凝感。
在场的女性无不感到身心不适。
云虞蓦地冷笑一声：“他该庆幸他没有把我画成这副鬼样子。”
否则她把对方拖出来鞭尸的心都有了！
大家又在房间里搜了搜，陆陆续续又发现了许多类似的画像。
画像的主人公不止校花，也有其他女性，足以可见受害者不止她一个。
“我听说过搞艺术的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异于常人的癖好，没想到这人这么奇葩，喜欢画女人的裸体！”洛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不纯纯变态吗？”
许明月有被冒犯到，不悦地纠正：“不是所有搞艺术的，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癖好，也有正常人好吗？”
洛凡突然想起她也算是艺术家，讪讪一笑：“抱歉抱歉。”
【大胆猜测一下，画家胁迫校花做他的裸模，校花崩溃和他分手！】
【可这也不足以构成毁了她的条件吧？在艺术界，裸模还是很常见的啊！只是咱们国家思想比较保守，外国很普遍的好吧！】
【或许校花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感情？这个画家收藏了那么多女人的画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
云虞眯了眯眼睛，突然留意到画的右下角有一个不太显眼的数字“1”。
她为了确认，又多看了几张画，发现这并不是个例，几乎每张画上都会标注一个数字，只是数字不尽相同。
薄斯屿见她面露思索，主动询问：“你在看什么？”
云虞指着画上的数字：“我在想这画上的数字有什么含义？”
她没说还没人注意，这么一说大家都看到这些奇怪的数字。
楚圆圆猜测：“难道是代表作画的顺序？”
薄斯屿随口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通常在画廊展出拍卖的画都会标注数字，以供客人更好地挑选。”
他说完，大家齐齐沉默，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众人的脸色透着古怪：“他该不会把这些作品拿去拍卖了吧？！”
“那也太畜生了！把自己女朋友的身体拿给别人欣赏，这什么爱好？”
已经死去的画家再度遭到众人唾弃。
第24章 和女鬼畅聊人生
姜漓沉吟片刻：“如果说那渣男把这些画拿出去公开展出售卖，造成校花身败名裂，对他恨之入骨，这倒也说得过去。”
云虞若有所思托着下巴，意味不明的眼神扫过在场的女嘉宾：“所以这血淋淋的教训告诉各位恋爱脑们，再爱一个人都不能没有自我，比如拍摄什么隐私照片或视频，毕竟你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品种的人渣对吧？”
“说的有道理啊！”楚圆圆有些怯怯地瞪大了眼，“但你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恋爱脑。”
拍那种照片给对方，这不是傻子吗？
她最多借钱给男朋友应应急。
“……”
想到这位姐借了几百万给小男友还惨遭被绿，云虞眼神慈爱地注视着对方：“拿你的头去盖承重墙吧，这么硬。”
楚圆圆一头雾水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很硬吗？
也还好吧？
【我怎么感觉云虞在内涵我家圆圆？可怜的孩子还没听懂，呜呜呜她哪里招惹这疯婆娘了？】
【圆圆实惨！美女一直单身好吗？上个节目还要被造谣！真是够了！】
【碰瓷姐是这样的啦，彰显存在感罢了（捂脸哭笑）】
【不过姐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恋爱脑是要被抓去挖野菜的！】
这间屋子被翻来覆去搜了个干净，也没有发现什么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大家决定到其他地方看看。
姜漓突然有点想上厕所，但她心里发虚，又不好表现出来，毕竟走的是高冷人设，纠结片刻面瘫着脸问云虞：“一起去洗手间吗？”
她在心里呐喊：拜托拜托！这要是被拒绝，她这个社恐小女孩真的会一次勇敢换来一辈子内向……
云虞看着她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什么，扯了扯唇：“好啊，正好想去呢。”
姜漓瞬间觉得，这世界上再没有比云虞更贴心的人！
薄斯屿眉头微皱，这个时候还敢去上厕所？心真大啊！
不过念及现在是白天，那玩意儿应该不至于这么猖狂。
他语气凉凉叮嘱：“快点回来。”
云虞摆了摆手咕哝：“知道了，这么啰嗦。”
薄斯屿额角跳了跳：他啰嗦？真是狗咬吕洞宾！
【没有人嗑这对吗？我先嗑为敬！嘤嘤嘤薄总真的别太宠她！】
【不是吧姐妹，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什么都嗑只会让我营养均衡！高冷毒舌霸总vs貌美作精花瓶，斯哈斯哈～】
都说女生之间的友谊一起上几次厕所就能体现出来，姜漓明显和云虞亲近了很多。
“谢谢啊。”
她看得出来云虞是为了将就自己，心里有些感动。
云虞浑不在意地笑了下：“没什么，你应该的。”
“……”
走廊尽头有洗手间，里面正好两个坑位，跟拍的摄像自然只能止步外面。
云虞进了其中一个隔间，听到旁边传来姜漓的声音：“其实你人蛮好的，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是不是得罪人了啊？”
虽然她不混娱乐圈，不过对这些行内潜规则也一清二楚。
这个圈子长得好看没用，演技好也没用，你得有靠山。
云虞心说，那你还真错了。
她语气玩味：“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现在这副模样是装的？”
姜漓沉默了一会儿：“你骗不了我。”
她的语气忽然低沉下来，“其实我们本质上是一类人，无权无势，只能任人宰割，受人摆布！”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逐渐染上了几分凄厉。
她循循善诱，嗓音像是贴着云虞的耳侧：“你难道不想报复吗？你不想把伤害你的那些人踩在脚下吗？”
云虞不动声色提起了裤子，语气沉重：“我想你大概不知道，我其实是富二代，不是什么无权无势的小可怜。”
“……”那边突然沉默了。
她悠哉悠哉地继续，“所以你说的那些任人宰割，受人压迫我还真没体会过，往往都是我压榨别人。”
隔壁的沉默令人窒息。
云虞笑了一声，语调忽然变得阴森，“但是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上厕所是一个人最无助的时候，我他妈裤子都还没穿，你突然闹鬼礼貌吗？”
她迅速打开门冲出去，对着旁边的门就是一阵狂踹：“天杀的你有种给我出来！尿都给我吓回去了，有胆子吓人，你怎么没胆开门啊？”
里面一阵窸窣的动静后，姜漓惊恐无比地打开门望着她：“出什么事了？地震了还是闹鬼了？”
云虞上下打量她一眼，压了压火气：“刚才聊到哪儿了？”
姜漓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慢半拍才回，瞪着眼睛道：“我不是问你是不是得罪人了吗？你就没回我了！”
云虞面露沉思，过了一会儿才道：“人倒是没得罪，鬼可能刚得罪了一个。”
姜漓后背一凉，不可思议地瞧着她这副镇定的模样，哑了哑声忽然正色：“今晚我能换个人一起睡吗！”
云虞震惊地望着她：“不是你做人这么真实的吗？我是为了谁才这样的？”
两人面面相觑，姜漓清了清嗓子：“那啥，还是先出去吧。”
一出洗手间，就和摄像小哥大眼瞪小眼，显然，云虞刚才踹门的动静着实不小。
“发生什么事了？”
弹幕上已经进行了一轮揣测——
【天杀的，云虞不会在里面霸凌我姐了吧？！】
【不像，姜漓那个头那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被霸凌的……倒像是云虞突然抽风！】
【合情合理，好心疼这一期的嘉宾QAQ】
两个当事人的表情都还挺平静。
“没什么，就是闹鬼了而已。”
摄像小哥：！！！
这叫没什么？！
呜呜呜他能不能不拍了，他想回家！
“怎么去了这么久？”薄斯屿站在走廊里拧着眉望过来，再晚上一会儿他都想亲自去洗手间捞人了。
毕竟他和云虞的命可是紧紧相连！
云虞扶着墙虚弱地笑了笑，气若游丝：“没什么，就是和女鬼姐姐畅聊了一下人生而已。”
姜漓默默离她远了一点，表示不敢苟同。
她刚才踹门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娇弱小白花模样的！
第25章 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其他人或许会被云虞这副模样给欺骗，有过经验的薄斯屿可不会。
不知为何，他本能想起云虞手持斧子想要和女鬼大战一场的行为，他意味不明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云虞：“你对她做了什么？”
众人：？
云虞：？？？
这话是不是问反了？
云虞眼里透着无声的杀气，皮笑肉不笑：“你再说一遍呢，我没听清。”
薄斯屿默然片刻，不情不愿改口：“她对你做了什么？”
云虞眨了眨眼睛，状若思考：“她好像对我的人生经历挺好奇，就是不太礼貌，上厕所的时候突然窜出来。”
说完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自信评价，“别说，还挺没素质一鬼，做鬼都这样没品，做人的时候估计也不大行。”
女鬼：“……”
众人：“……”
天杀的，有没有人管管她？
池野嘴角微抽，瞥了眼她岔开话题：“时间还早，分头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薄斯屿和云虞走在一起，他忽然想到什么，眼神奇怪地瞥了眼她，透着隐约的跃跃欲试。
左右没人，正是下黑手的好时机，云虞危机感顿生，眼神警惕地远离他几步，忍不住满嘴跑火车：“你终于承认你也为姐的美色倾倒了？没用的，我们不合适，我仇富！”
薄斯屿眼皮跳了跳，看着她警铃大作的模样，只好暂时放弃了自己的打算。
那该死的破任务，念出那么羞耻的台词也就算了，还必须要掐着她的肩膀念？
眼看云虞这副模样，别说有肢体接触了，他稍微靠近她，都怕她忍不住给自己一斧子。
他眸光闪烁两下，不自在地转移话题：“你没发现有些奇怪么？你好像格外招鬼讨厌，别的不说，光是你一个人就遇见她两次了。”
云虞闻言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说的，难道招鬼喜欢是什么好事嘛？”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喜滋滋地道，“没准儿她嫉妒我比她好看所以看我不顺眼呢！”
“……”
薄斯屿再次被她的厚颜无耻给惊到哑口无言。
两人随便进了一间房间，中央摆着一架巨大的钢琴，一个小黑板，毫无疑问这是一间琴房。
白色窗帘被风吹的微微扬起，一缕光从窗外的藤蔓中穿了进来，空气中的尘埃错落起伏，充满了文艺气息。
摄像小哥刚跟进来，身后的门毫无预兆突然关上，他惊恐地瞪大了眼，在两人看过来的目光下恨不得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直播间的网友没察觉到诡异，兴冲冲地发言：
【蹲了那么久，可让老子看到点成年人该看的了！小黑屋，钢琴，孤男寡女，这不得擦个枪走个火？还是导演会玩！】
【嘿嘿嘿嘿嘿好看，爱看】
【那群看破文的闻着味儿就来了！】
【醒醒，薄总口味不至于这么刁钻！】
薄斯屿第一时间上前察看，用力扳了扳门把手，顿时心凉了半截：“打不开。”
这种情况，换做以前，他会认为是门锁出了故障，耐心等待救援。
现在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他，排除闹鬼不做他想。
突然，云虞轻轻咦了一声：“这黑板上有一道数学题？”
薄斯屿凑过去看，是一道微积分的题。
云虞语气疑惑：“难道是要我们解出这道题？”她看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母，人都麻了，“这女鬼没病吧？她是有多热爱数学，死了还不忘记解题？”
作为一个学渣，从高中的时候她就立誓，她和数学不共戴天！
就在这时，钢琴琴键突然诡异地响了几下，声音突兀刺耳。
两人均是一个激灵。
薄斯屿凉凉嘲讽：“在别人的地盘上你能不能低调点？实在想骂她你就不能在心里骂吗？”
话音刚落，钢琴又重重响了几下，仿佛带着怒气似的。
“……”
云虞噗嗤一乐：“还说我呢，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那个……”摄像小哥弱弱地提醒，嗓音发抖，“钢琴上好像有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