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边捂着鼻子边骂人,边看戏,这是一个有味道的瓜,让人欲罢不能,熏不走。
整座院子乱哄哄。
公安同志带着秦以安再次后退几米,然后大吼道:“都给我安静,谁再闹带谁走,你们几个分开。”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看你们像什么样子,现在听我指示,我没让谁说话,谁都不许说。”带队的许公安让秦以安先说。
秦以安一点不客气,再次把之前说的从头到尾说一遍,举报的话一句不少。
她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刘桂芳就急切反驳:“同志,没有的事,我不认……”
“闭嘴,让你说了吗?”许公安皱着眉头吼过去,转头又情绪平静的问着秦以安:“你继续。”
“同志,我说的都是事实,我有证据证明我是被她们故意偷的,这一次他们要把我卖了就是因为他们发现我京市亲生父母找来了,想让自己女儿替代我回去认亲过好日子,还把卖我的钱拿去给秦金宝买了一个供销社的工作,钱都给了,购买证据也有,你们等我一下。”
秦以安转头进刘桂芳两口子的屋里抱出一个大铁盒出来。
刘桂芳和秦大贵看见后脸色大变,激动的要扑过去抢,被旁边一直盯着的公安同志一脚踢翻,像踩刘兵那样控制住,顺带着把地上其他人也一起控制了:“都给我老实点。”
带公安来的邻居王大军,他家的小闺女王欣欣也是个妙人,还贴心的把院子里洗衣台上放着的一堆没洗的臭袜子裹成坨,塞进被控制住的刘桂芳和秦大贵嘴里,堵严实,见公安同志没管她,又捂着鼻子高高兴兴的去把其他人的嘴也塞上后才洗了手站在旁边朝秦以安眨眨眼。
第6章 举报证据,亲父母到】
秦以安对她感激一笑,开始了她的表演。
“公安同志,这个盒子是刘桂芳和秦大贵这两个人贩子装重要东西的盒子,被我无意间发现的,所有证据都在这里面。”
她打开盒子,一件一件的说:
“同志,你们瞧,这封多年前的信,上面的内容正是刘桂芳和秦大贵两口子密谋偷我的证据,他们的帮凶寄过来勒索他们的信;还有这一封最近的信,帮凶寄过来提醒他们,我亲生父母查过来,快来接我的证据,这些都能证明他们故意偷我,是人贩子的证据。”
带队的许公安拿着信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这是其一,其二,对于他们想让自己女儿代替我的事也有证据,并且秦念念更是知情人,甚至是主谋。”
秦以安站到秦念念身边薅开她右手衣袖,露出手臂上做假的胎记,同时把自己手臂上的水滴形状的胎记露出来,放在一起。
“同志,这块胎记就是证据,他们一家人为了冒充我,特意找人在秦念念手臂上做了一块一模一样的胎记。”
“啊,公安同志,这个我能作证,秦念念手臂上以前可什么都没有,光溜溜的,有一次我和她一起去咱们钢厂的职工澡堂子洗澡亲眼瞧见过。”旁边的王欣欣立马举起手,踊跃当证人:“才过去半个月,不可能突然冒出手指甲盖这么大一块胎记。”
王欣欣这么一说,围着的吃瓜群众也激动起来了,好几个附和的说:“我也想起来,之前在洗澡的堂子里确实是光溜溜啥也没有。”
“我突然想起有一次瞧见刘桂芳带着秦念念从张麻子家出来,我当时问她,她还说是找张麻子媳妇借用一下缝纫机,现在想来指不定是去做胎记,我记得张麻子他年轻的时候在省城里面混的时候就会仿刻这些东西。”
见此,其他公安同志一边询问周围吃瓜群众,一边做记录,许公安让其中一位同事回去叫人问,然后他拿着信示意秦以安继续说。
“同志,还有人证能更有力的证明秦念念冒充我这件事,我昨晚起来上厕所无意间听他们说的,最开始找过来的是我亲父母的朋友,是咱们县里钢厂从京市请过来指导工作的周工程师,秦念念已经冒充我去和周工程师见过面了,找周工程师一问就明了。”
今天她秦以安要一一清算。
“呜呜呜~”
那边被按在地上堵着嘴巴的一家人呜呜呜的想反驳,却说不出一句话,公安同志也不打算现在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并呵斥了他们。
这么贪婪的一家人怎么会只干那么一两件可恶事。
秦以安眼神都不给他们,她还有好多话没说完,背对着继续和公安同志说,准备给秦念念致命一击。
“说到秦念念,我还要举报她挖钢厂的墙脚,因爱慕虚荣的攀比想买漂亮的衣服鞋子从而偷钢厂的“钢铁废材”到外面去卖,说是废材其实都是些好材料,如今她那屋床板子底下还放着她偷回来的钢材,同志你们可以去看看,昨晚上我亲眼瞧见她带回来的,这一家也就她是钢厂的员工,还是质检员。”
“什么?敢挖厂子的墙脚,这秦念念真是不像样。”
秦以安这话,直接让围观群众炸了。
许公安同志脸上表情更加严肃,立马让人去查探,一分钟后,人回来,提着一包钢材出来。
有围观群众就是钢厂质检员,她立马过去帮忙检验:“公安同志,都是合格品。”
“我的天,真是好钢材,该死的秦念念,必须严查,指不定秦大贵两口子也是参与者。”
“不知道卖了多少了,这下得吃枪子儿了。”
秦念念看到那些钢材,听到这些话面如死灰,晕了过去。
许公安让人通知钢厂负责人,然后看向秦以安道:“还有吗?继续。”
“其三,就是因为我这个人存在在这里就是一枚定时炸弹,会妨碍他们的替代计划,所以他们一家人一不做二不休把我卖给那边的人,刚你们也听他们说了,卖了八百块钱。
秦家还把我再次考上的纸厂工作拿去卖了,给秦金宝换了一个更好的供销社采购工作。”
秦以安从盒子里面拿出两张字据:
“瞧,这就是证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一张买卖工作的凭证。
一张刘家给八百块钱买断我,此后我的任何事情(包括生死)都与秦家无关,否则退还八百。
我这个当事人一点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的生死就被别人用八百块买断了,而秦家本来就是人贩子,同理所得刘家就是害人命的人贩子。”
“天啦,秦丫头太可怜了,从狼窝出来就到虎窝,杀千刀的人贩子!”周围吃瓜群众都唾弃秦李两家。
“请问这里是秦念念家吗?”
一片嘈杂声音中突然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尤为突出,蹲在院子各个角落的人都停下说话声音,不约而同地转头看过去。
门口站着三位衣着得体、瞧着就气度非凡的人,站在前面的那男同志穿着中山装戴着眼镜,左手上提着一兜苹果,另一只右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他后面站着的一男一女手上也提着不少好东西,面部神色较为激动的朝里面望过来。
“刚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就是钢厂请过来的周工程师吗?”
“后面两位莫不就是....”
有人小声嘀咕着。
从头到尾吃瓜吃得比较全的群众们猜测到了这三人的身份,一脸同情的望着门口站着的人,摇头叹息。
心里却直呼好家伙,不枉费他们在这里闻臭味,正主都来了,戏更精彩了。
趴在地上的刘桂芳望过去,看到后面身姿挺拔依旧帅气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怀念,这男人都四十岁了还一如既往的有魅力。
当她眼神触及到旁边的女人,眼神瞬间变成妒忌和愤恨。
小贱人和她妈还真是长得一个狐媚样子,她恨自己没亲手撕掉。
随后她垂下眼触及到地上伸个舌头出去就能舔到的屎尿,把她打回了现实,记起来自己现在自身难保的处境,顿时慌张、绝望起来,把自己的脸埋在地上。
秦家其他三口人心里也是一阵绝望,铺天盖地的绝望像一张织得紧密的大网朝他们包围过来,让秦家一家子美梦破碎,快要窒息。
他们心里很不明白今天早上只是像往常那样打骂秦以安那个小贱人,怎么那小贱人就开始反抗?怎么事情就脱离了掌控越来越离谱了?怎么就发展到如今这个令人窒息的局面的?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秦家人在地上挣扎着,被公安同志踩得更紧:“老实点。”
门口三人听到声音,看到院子里的情况,感受到周围奇怪的目光,也意识到院子里气氛不对,似发生了什么大事情,脸上期盼的表情立马收敛起来。
许公安把手上的证据移交给刚过来的公安,如鹰的眼睛盯着门口的人,应道:“是秦家,我是附近派出所的公安,正在办事,请问你们三位是谁?找秦念念什么事?”
第7章 我不叫念念】
秦以安转头看到来人,算着时间,无比确定眼前三位就是她要等的人,眼前这一场戏到了收尾的时候。
而门口三人顺着声音看过去,一眼瞧见许公安身后站着的秦以安,站在男子后面的那一男一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欣喜若狂地跑过去,被许公安伸出手臂拦住了。
“同志,你好,我叫秦家国,这是我妻子夏秀兰,我们是来找我闺女的。”疑似亲爸的男同志抱歉一笑,从包里赶紧把介绍信和自己的工作证掏出来递过去。
“我是他们的朋友,周景林,目前在咱们县的钢厂里做技术指导,今天过来是陪朋友过来找他们闺女秦念念,听说秦念念是住在这里。”提着苹果的周景林也把自己的介绍信和工作证递过去。
许公安看了这些身份证明,这才放下手。
夏秀兰立马跑过来握着秦以安的手,眼含热泪的望着她:“我的孩子,你一定就是我的甜甜,我是你妈妈,孩子你受苦了,你现在是叫念念吗?”
秦以安感受到她的热切,甚至感受到握着她手臂的手在轻微颤抖,但是她不得不先煞风景的说一句:“我不叫念念,你叫的念念在那里。”
秦以安指着被公安同志压在地上堵着嘴巴愤恨盯着她的秦念念。
“这,她?”夏秀兰当场愣住,转头过去左看右看怎么瞧眼前的孩子才是她闺女的样子,看着就倍感亲近,而地上那个?她欲言又止,怀疑的看向周景林:“......?”
周景林:(‧_‧?)
他蹲过去仔细瞧了瞧,好像就是他之前见的那个孩子,但现在一看站着的这个孩子长相更像老秦家的孩子呀?
“会不会是弄错了?中间有什么误会?”
秦家国点头,他觉得一定是弄错了,眼前这闺女和他岳母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准是他心心念念的宝贝闺女,至于地上的那个,存疑?
许公安开口道:“你们是要找秦念念的话,那就没错,就是她。”
“对呀,你们说的秦念念就是地上那个,一直叫秦念念这个名字。”
“名字没误会,人有没有误会那就得看...嘿嘿....”
有吃瓜群众笑着说道,他们还记得刚才秦以安说的话,心里知道真相,虽然打趣有点不地道,但认错人这件事这家人也还是有点问题,要不以安这丫头发现了,指不定就这么错下去了。
周景林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有点尴尬,他这事没办好,突然想到一点,急切说道:“咱侄女手臂上不是有一块红色胎记吗?看看不就清楚了。”
“哈哈哈——”这一句引起了在座的吃瓜群众们哄堂大笑。
“这是笑什么?”周景林更摸不着头脑,这有什么好笑的。
秦家国和夏秀兰夫妻俩这时候理智回归,从现场的情况和周围人的言语中琢磨出了一些东西,没有急着认亲,更没有上前去探查辨认胎记,而是一起走到许公安面前。
秦家国担忧的问道:“同志,这中间是不是还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关于我女儿身份的事情?是不是有人故意冒充?”
“那个秦念念是不是有问题?”夏秀兰补充道。
秦以安在心里给他们这一次点个赞,眼睛也没有问题嘛,前世怎么还那么眼瞎,就因为原主没在场就认不出秦念念是冒牌货?这老爹老妈前世死得不冤,眼睛太瞎了。
“是有些问题,你们也别急,来得正是时候。”许公安看向他们后面站着的周工程师:“周景林同志,我们有话问你。”
“你之前是不是见过秦念念?是怎么确定她就是你朋友丢失的女儿?”
周景林也回过味来,上前几步回答道:
“见过,是在钢厂的食堂里面遇见的,我无意间看到她戴在脖子上的平安扣漏出来了,发现和我朋友家丢失的孩子身上佩戴的那枚平安扣一样,我当时就过去询问她,她说她还是婴孩时被现在父母捡到,而这枚平安扣是养父母捡到她的时候就戴在脖子上的,是她亲生父母留给她的唯一物品,有机会她想借这枚平安扣找到父母。”
秦以安把平安扣拿出来:“是这块平安扣吧,我今天从秦念念那里抢回来的,就挂在她的脖子上,她脖子上现在还能看到绳子压起印子。”
“是这块,就是这块,我当初亲手挂在孩子脖子上的。”夏秀兰看到后急切点头。
押着秦念念的公安也确认她脖子上有细绳留下的痕迹。
周围吃瓜群众瓜吃撑了,小声嘀咕着:“说不定秦念念这丫头早就知道了,瞧着以安这丫头的亲父母条件很好的样子,肯定是早就得到了什么消息故意到周工程师面前晃悠吸引注意力的。”
秦以安看到刘桂芳眼睛里有些震惊,还悄悄瞪了秦念念一眼。
看来刘桂芳也不知道秦念念早就知道并这么做了,只是不知道秦念念是怎么知道。
“当时你询问的时候有其他人在场吗?”许公安见同事已经记录好,便继续询问。
“有,钢厂的赵主任在场,我当时还把平安扣借过来看过,是我小侄女那块,镶嵌的金边上面还有我那小侄女的小名,甜甜二字,又打听到二十年前她父母确实不是在这里,我这才敢告诉我朋友这个消息,这不,今天接着人就直接过来确认的。”
周景林脸色有点不好看,看来他是被那个小丫头欺骗了。
这时候,有公安同志带着张麻子过来,这位同志向许同志汇报:“队长,张麻子已经承认是他帮秦念念做的胎记。”
张麻子一看这架势,心里慌得不行,连忙开口解释:
“公安同志,我什么也不知道,刘桂芳带着秦念念来找我,只是说她闺女那里有个小伤疤不好看,让我帮她弄一弄,我就收了她一斤黄豆作为交换,其他什么也不清楚,我对着胸前佩戴的徽章发誓,我说的话全是真的。”
“感谢你的配合。”许公安朝旁边的同事点点头:“先带回派出所做个笔录。”
现在掌握的这些证据已经足够。
许公安转头看到三双求知欲极强的眼睛,把那几封信让同事拿着给他们看,并在他们看的时候同时说道:
“我们已经基本能确定秦念念不是你们的女儿,她恶意冒充想取代你们的女儿回到你们身边,而这位受害者秦以安同志,很有可能是你们的女儿,她这些年受了很多苦,现在你们都跟着我们回派出所做笔录,这其中牵扯的事情还很多,需要你们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