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的山没了——微朴【完结】
时间:2024-12-07 14:39:22

  乔子源被乔语气的心肝脾肺哪哪都疼,他端起面前的杯盏一饮而尽,毫无耐心的开口:
  “乔语,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着被重重磕在桌上的杯盏,以及溅出来的茶水,乔语目光闪烁,随即,视线转向他,一字一句道:
  “我不想去守陵,你助我离开这里,我便将这人还给你,如何”
  对上乔子源诧异的目光,乔语继续道:
  “这很划算吧我的好弟弟。”
  ……
  到了梅园,听那徐炀念了几句文绉绉的诗,秦词便再无兴趣了,看到秦词兴致缺缺的模样,徐炀咬咬牙,又极力邀请她去不远处的金光殿解签。
  说什么里头的和尚解签很准。
  秦词头顶问号,她一个道士跑去找和尚解签
  不过见雪依旧没停下的趋势,秦词觉得去大殿看看也无所谓,总比在外头一直撑着伞乱逛好。
  抵达金光殿后,秦词抖掉伞上的雪,将伞收好,陪着徐炀一同进去了。
  入目便是庄严高大的佛像,面前烟雾缭绕,里头人很多,有些嘈杂。
  好几个夫人小姐跪在蒲团上摇着转经筒,身旁还有僧人替她们解签。
  秦词看着徐炀兴致勃勃的跑去解签了,她则是百般无聊的倚着殿内的柱子,忽地,秦词无意间看到佛像后边探出了个脑袋。
  那脑袋的主人还朝她眨眼,招手。
  秦词:“”
  定睛一瞧,是广佑。
  广佑两手放在嘴巴做喇叭状:“秦小道长,这边~”
  看到广佑,秦词这立马来了精神,大踏步过去先同徐炀说了一声,说自己看到个朋友,过去和他聊会天,到时候他解完签直接过去找她便行。
  徐炀握着转经筒,话都还没说出口,就看到秦词就已经朝那佛像后的陌生男子跑过去了,脸上的笑格外灿烂,完全不似先前那副蔫吧样。
  那男子还躲在那佛像后头,一副鬼鬼祟祟见不得人的模样。
  徐炀愣了几秒,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怒了,本就因为爬山而憋了一肚子火气的他直接爆发了,气的把转经筒一摔,木签子散了一地,将旁边解签的夫人和僧人都吓了一跳。
  徐炀脸色黑如锅底,这秦氏女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是还在和他相看么没成想竟是早早与外男有了私通,简直不知廉耻!
  纵使那秦氏女有个好哥哥,他也不伺候了!
  徐炀磨着后槽牙瞪了一眼那男子,转身大踏步离去。
  秦词跑到佛像后头,发现除了广佑,还有两个人。
  黎浔还有一个穿着袈裟的和尚,两人正在不远处谈话。
  看到黎浔也在,秦词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突然间就不是很想过去了……
  正在和主持说话的黎浔一顿,余光瞥见踟蹰不前的秦词,唇角溢出轻笑,见主持投来疑惑的目光,他抬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广佑则是好奇继续探着脑袋去看那男子,发现那男子竟然带着一身火气起身离开了,临走时还瞪了他一眼
  啧,广佑丈二摸不着头脑,这人瞪他作甚
  真是奇了怪了,广佑嘀咕了一句,转过身来小声打探消息:“你这是要准备成亲了”
  要他说,这男子普普通通,完全比不上他家师叔的一根手指头好吧。
  “没有,只是我娘催的紧,还在相看而已。”
  秦词耸肩,虽说是在相看,不过她很清楚,她对徐炀不感兴趣,徐炀对她也不感兴趣,就前几日徐炀那副不耐烦的模样,秦词都不想和他继续相看下去,奈何她一说这事,秦母就装聋。
  哪怕秦词对秦母再有耐心,心下也来了气,只不过面上未显半分,只在今日出门前偷偷收拾好了包袱,打算赏完花便回道观。
  嗯!等下就同那徐炀说清楚。
  广佑听的啧啧摇头:“你这才及笄没多久,也太急了吧况且要找也找个好点的啊,我看那人好似被你气走了,都不等你的。”
  秦词:“……”
  气……走了
  秦词不解,这是在发什么疯她走出去往外看了一眼,果然大殿已经没了徐炀的踪影。
  “随他吧。”秦词并不是很在意,走了也好,到时候她直接回道观就行了。
  广佑看着秦词那漠然的模样,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师叔,还在聊天呢,这还不行动,真不怕人跑了啊
  秦词抚了抚鬓角垂下来的碎发,随口问道:“你们今日怎么过来这边了”
  “哦,就来办些小事。”似是没意料到秦词会问起他们,广佑愣了一秒后,摸着后脑勺打哈哈,他总不能说师叔就是奔着你过来的吧
  秦词觑他,能让黎浔亲自过来的事能叫小事不过广佑不想说她也懒得问。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无非都是些捉妖除鬼之事。
  说着说着,一个女子不知从哪跑出来,蹦Q着奔向黎浔,一副十分惊喜的模样,夹着嗓音唤他的名字。
  对此,秦词毫无反应,只十分惆怅的吐槽这雪为何还不停。
  广佑眼角一跳,看看眼前叹气的秦词,再看被陌生女子缠住的黎浔,他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没忍住,问道:
  “秦小道长,你怎么还不过去啊”
  “我去干嘛”秦词一脸茫然,人家在说话,她过去干什么
  广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她:“再不过去,我家师叔都要被人给抢走了。”
  “抢他又不是我的,我管他作甚”
  秦词大概明白了什么,广佑铁定是误会了啥,只可惜,她心里那点小火苗早就被浇熄了,黎浔将来定是要成婚的,她都已经被拒绝了,现在无名无分去阻拦他的桃花,她又不是有病。
  听到秦词说了什么,广佑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前段时间两人还在树下亲的“难分难舍“转头秦小道长就变得这般冷淡,莫不是师叔做了什么天大的恶事!
  广佑这会都快急死个人了,眼尾一直往秦词身后瞥,秦词倒是想走了,在家中被秦母摧残数日后,她现在无比怀念她的小破道观,以及师傅师姐他们,而且继续留在这也尴尬。
  “行了,闲话以后再聊吧,我先走了。”秦词说完摆摆手,抬脚就绕开他走人了。
  “啊,这么快便走了”看着疾步离去的秦词,广佑傻眼了。
  秦词拿着伞走出金光殿,刚撑开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黎浔的声音:
  “阿词,不一起喝杯茶么”
  秦词脚步一顿,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啥,不过她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但没走几步,后衣领就被人勾住,她只好转过身来,无奈的看了黎浔一眼,道:
  “不想喝,我想回道观。”
  黎浔不语,视线缓缓扫过她这身装扮,嘴角轻轻弯起,眸色微深。
  秦词却以为他看的是她身上斗篷,也才想起这斗篷是他的,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嗡声道:
  “咳咳,到时候还你一条新的。”
  黎浔移开视线,低咳几声摇头:“无碍,你喜欢便拿去。”
  “行,那你现在能放手了么”秦词叹了口气,看向那依旧勾着她斗篷带子的手。
  黎浔:“不能。”
  秦词:“……”
  秦词深吸一口气:“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黎浔慢悠悠的开口:“我没带伞,不知阿词可否送我一程”
  秦词看向他身后的广佑,广佑干笑着背着手,尽量将那伞藏好,只不过秦词还是看到了。
  秦词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他身后的广佑:“他明明有伞。”
  黎浔对此十分坦然:“是啊,他有,我没有。”
  秦词:“……”
  秦词磨着后槽牙,好家伙,就逮着她欺负是吧
  就在秦词还在犹豫要不要给他一脚的时候,黎浔突然开口了:“阿词,你确定我们要在这里聊么”
  金光殿里人来人往,虽说一男一女并肩走在一起的也不少,但大多为夫妻,且身后还跟了数名丫鬟仆人,而秦词未挽发,与黎浔的关系看着又颇为怪异,已经有好几道目光投过来了。
  秦词一哽,认命的将伞罩在他头上,只是黎浔的身高着实比她高的多,秦词只能踮起脚来。
  黎浔伸手拿过伞,罩在两人头上。
  “走吧。”
  广佑跟个小厮似的,赶紧跟在两人身后。
  秦词皱着眉,用力揉了揉衣角,时不时偏头看黎浔,她有点看不懂黎浔这是什么意思了,这人明明都拒绝她了,却又偏偏做出这种暧昧的举动来……
  忽地,秦词瞥见刚刚缠着黎浔的女子正站在后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们,眼神说不出的诡异。
  秦词开始脑补莫不是为了甩开身后那女子所以又将她用作挡箭牌了
  正当秦词的思绪越飘越远的时候,黎浔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要不要再逛逛”
  “不要,我要回道观。”秦词摇摇头。
  “而且,这里也没什么好逛的。”
  “行。”黎浔不再多言,二人沉默了一路,跟在两人身后的广佑看到如此诡异的气氛,心力交猝,恨不得冲上去将两人的脑袋摁在一起。
  ……
  “啪。”
  朱月捂着脸,愤恨的看着给了自己一巴掌的母亲,握紧了手上的玉瓶,咬着下唇嘶吼道:
  “母亲,你为何要拦我!”
  “我说过,除了他,谁都可以成为你的夫君,但那黎浔,绝不可能。”
  乔语眸子里像是那雪山上的寒冰,冷的刺骨。
  朱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母亲头一次这般生气,可她还是有些不甘:
  “凭什么只要我将他勾到手,我们便不用再去守王陵了!”
  母亲的情夫那黎大公子在与母亲欢好后,一时来了兴致,给了她手上的这瓶蛊虫。
  说只要喝下这东西,再与那男子欢好,那男子便会对她百依百顺,成为一条没有脑子的狗!
  朱月曾偷偷用过,果真同那男子说的一样。
  本来朱月就喜欢黎浔,前段时间亦是心心念念想着他,今日看到黎浔,这小心思立马又活跃起来了。
  心想若是将这人变成她的,那按照黎父在王朝的官位,总该不会让她去守王陵的。
  朱月想的很美好,甚至已经开始构思未来美好的生活,可还没等她布局,就被母亲发现了,还挨了母亲的一巴掌,朱月心中此刻委屈的不行。
  原本父亲成了楚王,那她便是尊贵的公主,可谁也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父亲死了,她做了没几日的公主就要被赶去那苦寒之地守王陵,她不甘啊!
  乔语伸手将她攥紧的瓷瓶抠了出来,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
  “没有为什么,月儿,是母亲我平日太纵容你了,你今日便给我下山去!”
  说着,当即派人将朱月送下山去。
  朱月挣扎着不愿下山,一直问着为什么,乔语嫌烦,直接让人用手刀将她砍晕,让人抗下山去。
  眼见朱月被带走,乔语看了眼手上的玉瓶,正打算让人处理了,蓦地想起河神大人曾说过的,就是因为黎浔抢了他转生的机会,所以他才会投到不受宠的黎家大公子身上,受了许久的苦。
  乔语眼中闪过一抹暗光,晦暗不明的视线落在这玉瓶上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傍晚,秦词从隔间沐浴回来,因为水温过于舒适,她多洗了一会。
  她今日同黎浔路过一间禅房,遇到了一个正在练武的和尚。
  那和尚一眼便瞧出了她最近受梦境的困扰,秦词当时也想知到底是什么原因,便央着那和尚告诉她缘由,两人谈了许久,从屋里一出来,天都快黑了,雪还下了厚厚一层。
  秦词想要赶路明显不太可能,黎浔便适时提议秦词在观南寺这住一晚。
  说来,观南寺平日是不留外人住宿的,但因黎浔同观南寺的主持是旧友,便破格让她也住下了。
  这间屋子还是黎浔让给她的,屋子很大,还带了个小院。
  将屋子让给她后,黎浔说了一句他住在另一头的屋子,让她有事便过去寻他,说完,便带着广佑走了,秦词丈二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他今日在搞什么。
  在浴桶泡了许久,秦词口渴的很,见屋内还有茶,虽然凉了,不过不碍事,她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下肚后,秦词伸了个懒腰往里屋去。
  吹灭烛灯,和衣躺下。
  刚躺下没一会儿,秦词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这么热呢
  躺了一小会,身上就出了许多汗,秦词艰难的睁开眼,只觉得身子身滚烫的很,脑袋也涨涨的,她撑着床坐起,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
  “这里便是那小少爷住的屋子了吧”
  “那人说的,应当没错,那小少爷应该喝了那茶水了吧不然不好得手。”
  “没喝也无所谓,咱这么多人总能压住他一个病秧子,只可惜了那小少爷了……”
  “有空怜惜他人,倒不如想想我们自己的小命……”
  外头的话断断续续,听不大清,秦词捂着脑袋,只觉不妙,外头来了似乎不只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她伸手摸索到被子下边的桃木剑,打算赶紧离开这里。
  没等秦词掀被下床,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十几个女子夹裹着外头的风雪冲了进来。
  二话不说,便将秦词压回了床上了,涂着红色蔻丹的指尖准确无误的勾上了秦词的腰带,随即更多的手伸了过来,更有甚者,直接将那抹了唇脂的红唇往前送。
  秦词大惊失色,手抵着她们,她属实是没想到这群人竟是来劫色的!
  她忙用手背挡住一个女子的唇,随即一脚将人踹了下床,
  “哎哟喂。”女子捂着肚子栽倒在地,痛呼出声。
  秦词这一手将那群女子震住了,她拿着桃木剑在半空胡乱挥去,心下惊恐,这哪来的一群女淫、贼
  那群女子怕被桃木剑弄伤,赶忙往后退去。
  秦词一刻也没松懈,握紧手上的桃木剑,声音嘶哑:“你们是谁滚开!”
  那几个女子在黑暗中隐隐看到秦词那娇小的身形,再联想到刚刚的触感,似是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时,一个女子点了烛火端过来。
  待看清秦词的脸,那十几个女子傻眼了。
  “怎么是个女子”
  “不……不是说是个男子么”
  一个女子难以启齿:“那……这……这要怎么做啊”
  她可没和女子做过那档事啊。
  想到被强迫喂下的东西,其中一个人女子咬咬牙:“就当是男子一样伺候就行了!”
  说着便要上去抢她手上的桃木剑。
  秦词也明白了,这明显是认错了,可她没想到这群人竟然还打算继续下去这是什么脑回路!
  她握着桃木剑眼疾手快的将那油灯挑翻,油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灭了,滚烫的蜡液溅在她们身上,趁着那群人还在摸瞎尖叫之时,秦词只扯了床尾的斗篷果断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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