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系统哭着求我放过男主——小熊发卡【完结】
时间:2024-12-08 14:37:36

  他在为她的境遇而痛苦悲伤?还是为这个世道坏人这么多而痛苦悲伤?赵时宁就不知道了。
  赵时宁知道的是乞丐头子换了人,原本作恶的乞丐头子被关进了大牢,帮助乞丐头子作恶的小乞丐虽然没坐牢但也被打了板子。
  新换的乞丐头子人就比较好,会好好约束手下的乞丐,也不会管她这些单独乞讨的小乞丐。
  那次遇见季雪燃后,她的生活并没有发生骤变,她依旧是个小乞丐,但每天可以吃饱,可以安心睡觉,不过后来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后来就渐渐忘了这个人,包括这段记忆。
  【你小时候居然吃过这么多的苦呜呜呜,那个乞丐头子真畜生,那时候你才多大啊居然敢让你当压寨夫人,坐牢都是便宜他了,就应该杀了他。】
  【不过这些你怎么都没提过。】
  赵时宁翻了个白眼,“为什么要提这些让我不痛快的事情,要不是遇见季雪燃这段记忆我都快忘没了。”
  【季雪燃人真好。】
  赵时宁拧了拧眉,也不知该如何说。
  季雪燃这种人就适合去当和尚,今日救她明日救别人,普度众生,一视同仁。
  但她是要让他生孩子,不是让他普度众生啊。
  赵时宁想的特别周全,甚至连孩子的去处都给想好了。
  “不过我也不要他什么爱不爱的,同心蛊下完,他肯定爱我爱得死去活来,肯定也像我想靠近司鹤南那样想靠近他,我火速与他睡觉让他怀孕,等他生下孩子,我把孩子带给引玉养,到时候我把同心蛊一解开,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成了仙,他继续做他普度众生的佛子就好了。”
  她愣了一下。
  她又想起谢临濯和白琮月说过的话。
  赵时宁又跟着长长的队伍往前走了一步,对着生子系统说道:“他们说他是要成佛的,故意以后不做和尚了,经历我这一遭劫难他肯定能断情绝爱,立地成佛,本来我觉得这样对救命恩人还有些愧疚,现在想想我这是在帮他渡劫啊,他应该感谢我才是。”
  【本系统怎么觉得被你这么一搞,佛子根本成不了佛。】
  赵时宁摇了摇头,“你懂什么,不断情绝爱,怎么能成佛。”
  【好吧。】
  这雪下的越发大了,赵时宁满头青丝成了白发,她独自一人站在队尾,时不时看看天,时不时与系统瞎扯几句,对着自己满头白发的样子又很好奇,甚至脱离了队伍跑到了一处水坑前,对着结成冰的水面看了又看。
  她最后还要来了一句,“不愧是我,长白头发也很好看。”
  【还是银发的小月亮最好看。】
  赵时宁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都这么好看了,我的男人肯定要比我好看一万倍才能配得上我。”
  她看自己白发有些看烦了,又连忙在发上掸了好几下,把白雪通通掸了个干净,打了个哈气望向队尾的位置。
  她在水坑面前看自己这么一会,队伍竟然排的那么快,她又百无聊赖地继续跑到队尾继续等待。
  殊不知她这一身青色在一片灰蒙蒙中尤其显眼,又因着跑来跑去在水坑边对着冰面看了自己半天,无论是排队的人还是帮忙的小沙弥都注意到了她。
  赵时宁又等了半晌,这长长的队伍终于到了尽头。
  她手里根本没有端碗,季雪燃舀粥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手腕上还带着一圈檀木佛珠,红色绳子上悬着的青色玉珠分外显眼,握着朱红木勺的手指纤细如玉,手背因为要舀粥用力显出些青筋。
  赵时宁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忘禅?”
  她又怕他转世投胎换了法号,还不忘又问一句,“季雪燃?”
  季雪燃平静的视线投过来,竟没有因她的话产生半点惊讶。
  赵时宁反倒率先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为什么知道你的法号,我们之前明明从未见过。”
  她从粥摊旁边跳到了季雪燃身边,凑到他身边,看向他的眼眸很亮,灼热得刺目。
  她离得他实在是近,甚至能见到他乌青眼睫上的雪花,长长的睫毛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你长得可真好看。”
  她又凑近他一些。
  季雪燃并没有因为她连番几句问话变得慌乱亦或者是耳根通红,而是缓缓后退一步,双手合十,敛目低眉,“施主,寻贫僧有何事?”
  赵时宁眼珠转了转,其实她来得突然,根本没想好要找什么借口和理由接近她。
  难不成她直接说她是来给他下情蛊的,可以让他无法自拔爱她,然后还俗,与她成亲,生孩子。
  她偷偷凑近他,“这是个秘密,不能被别人听到。”
  季雪燃琉璃似的眼眸里尽是她面容,但却又好像没有她,他语气柔和像是潺潺流过的泉水,“施主但说无妨。”
  赵时宁却还是凑近他耳畔道:“其实是观音大士派我帮你渡劫,你还剩最后一劫就可以成佛,只要你与我成婚就可以渡过情劫,然后断情绝爱,原地成佛!”
  她声音又低又轻,可能赵时宁也知道她说的话听起来就像戏言,所以语调里都带控制不住的笑意。
  赵时宁已经设想过很多次季雪燃的反应,最主要的反应应该还是目瞪口呆然后脸红羞涩喊非礼。
  但季雪燃只是微微弯了弯唇角,眼眸里尽是柔软的春天,他双手合十,“谢谢施主的善意,贫僧并不想成佛。”
  这下换赵时宁目瞪口呆了,她满头黑发又染成了白发,站在雪地中,也站在他面前。
  “怎么可能,你为何不想成佛?成佛你不是就可以普度众生了吗?”
  可季雪燃却摇了摇头。
  “贫僧有何脸面成佛。”
  
第106章 姐姐
  季雪燃这话没头没脑的,说着好像是他不配成佛的意思,但赵时宁在谢临濯那听过他跳入恶鬼地狱,以身饲鬼的经历。
  他临死前发了个宏愿,说什么“地狱不清,吾不成佛”。
  也因此真的荡平了恶鬼地狱。
  赵时宁紧盯着他那双琉璃眸,她眼眸弯起,“你是说这世上的罪恶若是还在,你就没有脸面成佛?那你岂不是一辈子都成不了佛。”
  大多数出家人所求的无非就是死后可以成佛,好像生前的苦难都在死后能一笔勾销,死后成佛到了三生天就能永享极乐。
  若是不能成佛。
  岂不是他做的这一切都付诸东流。
  他图什么呢?
  季雪燃话中的未尽之意被她一语道破,他本人连半分讶异之感都未有,只是安静的看着他,那双琉璃眸好像能窥破人心。
  赵时宁却还在试图戳他的心窝子。
  “季雪燃,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坏人,不仅是这辈子,就算再有下辈子下下辈子,你也成不了佛。”
  季雪燃手中的檀木佛珠捻过一珠。
  他出家后就再也没用过从前的俗名,更多的人唤他忘禅,也只知道他叫忘禅。
  季雪燃这个名字,若非赵时宁骤然唤起,他几乎遗忘了这个姓名。
  更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季雪燃双手合十,圣洁如莲的眉眼间无端有一种庄严的慈悲,“施主,贫僧自然渡不了这天下人,只能尽自己微薄之力多救一些贫苦之人,至于成佛……是忘禅所不敢想的。”
  她怔了一会。
  一时没能答话。
  本以为按他这种性格会说什么“要用一辈子去渡化世人”这种和尚最爱说的话,她都想好了趁机说上一句“求他也渡一渡她。”
  这人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呢。
  赵时宁视线落在木桶里的残粥,上面落了厚厚的雪,嘴瘪了瘪,“忘禅师父,你可真无趣。”
  她踩过泥泞的土面,绕到季雪燃身前,默默从储物袋里掏出装着同心蛊的小瓶子攥在掌心,“小师父,我有话跟你说,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赵时宁已经完全没了与他说话的心思,她也不知季雪燃在想些什么,她对他在想什么也不是很感兴趣。
  她对他感兴趣的也只有可以让她提升修为那点事。
  这场雪一时半会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绒球般大的雪花不停地从乌蒙蒙的天顶砸下来。
  赵时宁与季雪燃面对面站在摇摇欲坠的棚子下,这风刮着雪沫子刮进棚子里,刺得脸颊生疼。
  她双手搓了搓,又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指了指对面的廊檐,“这还有其他小和尚,有些话不适合被别人听见,我们去那里谈谈如何?”
  季雪燃并不知赵时宁想与他谈什么,也并非看不出她眼底的毫不掩饰的恶意,但出于本能的善意,还是跟着她一起走出施粥棚子。
  就像他曾经做过很多次类似于削肉饲鹰的事情,无论是割肉还是剔骨,于季雪燃而言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等彻底远离了那几个小沙弥,赵时宁才又重新打量起季雪燃,她对和尚并没有什么兴趣,但也不得不承认季雪燃生得出众,但又完全是不可亵玩的慈悲庄严相,好像生出任何不堪的心思都是罪过。
  更何况他的眼底常常都是悲悯的底色,不同于白琮月装出来的温柔假象,季雪燃是个干净到骨子里的人。
  赵时宁反复在强吻他还是不强吻他的念头中反复跳跃。
  她不是那种每日默默讨好付出,等他心里终于有她,然后一切水到渠成那种人。
  她只知道得不到的东西,去偷去抢去争,总是能得到的。
  手段卑劣些也没什么。
  赵时宁纠结再三,还是没有去强吻他,主要怕他羞愤之下寻死觅活。
  “季雪燃。”
  她又唤了他一声,很自然地抬手,指甲划破他的脖子,暗自掐诀驱动蛊虫顺着他的脖颈的伤口爬进去。
  季雪燃平静如水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些波动,他下意识便后退一步,想要躲开赵时宁落在他脖颈的手指。
  “姑娘……”
  他略微有些沉凝的声音响起,赵时宁也十分自然收回了手,还若有其事吹了吹手指,“刚才有只虫子在你脖颈上,我把那虫子赶走了。”
  她早在方才排队等粥时就给自己下了母虫,这会心里暗自得意,默默数着数等着季雪燃的同心蛊生效,等着他狼狈混乱的糟糕模样。
  可季雪燃只是盯着她多看了一会,随即便移开了视线,神情平静,“施主究竟有何话要与贫僧说。”
  赵时宁心里惊疑不定,眸光聚焦在他的毫无波澜的面容,咬了咬唇,“季雪燃,你就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季雪燃蹙了蹙眉,颇为疑惑地望着她,“姑娘,你这是何意?”
  赵时宁心里开始打鼓,眉头也跟着皱紧,伸手在季雪燃面前晃了晃,“你没有觉得突然很喜欢我吗?你没有觉得突然觉得我的血很香?很想喝我的血?很想跟我睡觉吗?”
  她说话直白又露骨,季雪燃一个出家人何时听过这种话,他似是觉得受辱,面露难堪,但他的性格让他难听的话一句都做不出,能做出的事情也只有转身离开。
  “你怎么要走了,你不许走,我不准你走。”
  赵时宁急匆匆地拉住他的手,她能清晰感受到他重重颤了一下,随即又甩开了她。
  她没有再追上去,恼怒地在廊檐下走了几个来回,把司鹤南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说好的只要种上蛊就能让季雪燃爱她爱到无可自拔,但现在这种情况佛子怎么也不像是喜欢她。
  要知道她在司鹤南面前就跟失了智一般,脑袋里只有他血管里流淌的血液,这种欲渴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忍耐的。
  更何况季雪燃现在只是个普通凡人。
  ……是不是司鹤南又骗了她。
  赵时宁顿时觉得这种猜想非常有可能,骂骂咧咧地消失在风雪中,准备去找司鹤南算账。
  风雪将季雪燃的身影彻底淹没,他走至了无人处,身体失了力般坠落在雪地中,因着强行忍耐他不住地咳嗽,殷红的血溅落在苍白的雪地中。
  季雪燃盯着雪地上的血迹,缓缓捂住了他疯狂跳动的心脏,圣洁如莲的面容难得露出些许迷惘。
  几个小沙弥久久不见季雪燃回来,急匆匆地过来寻,见到季雪燃坐在雪中悬着的心顿时放下,可又瞥见雪地上的鲜血无一不骇然。
  “忘禅师兄,你怎么了?!”
  小沙弥连忙扶住季雪燃。
  “忘禅师兄,是不是方才那个青衣女子对你做了什么?我早就注意到了她,她刚到巷子里来时就一直盯着师兄你看,我瞧着她就不怀好意的样子!”
  他现下的异样再结合方才她说的那些话,不用想也知道是她做了什么手脚。
  季雪燃却摇了摇头,“是我意志不坚,不怪她。”
  ――――
  赵时宁一路走路带风,气鼓鼓地推开了司鹤南的房门。
  司鹤南手中握着的笔一顿,下意识控制不住杀戮的戾气,可抬起头看到是满脸怒火的赵时宁,而不是扶云。
  他眼底的阴郁缓缓消失,而是转变为另一种潮湿晦暗的情绪。
  司鹤南熟稔地扬起乖巧的笑容,对着她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有事情要办。”
  赵时宁却没有搭理他,视线扫过他的左手,又扫过他单薄的身体,不阴不阳道:“你身上的伤这么快就好了?是扶云把你治好的吗?你可真是畜生不如,你舅舅对你这么好,你还要千方百计去杀他。”
  司鹤南走向她脚步滞了一下,神情有些委屈,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
  “你为何突然这样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他比她还擅长装无辜装可怜,明明心都是黑的,却装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书房里文王莲花炉里燃着的香料浓郁逼人好像是在掩盖着什么。
  赵时宁仔细闻了一下,果然闻到了香气逼人下的一股血腥气。
  “不许靠近我。”
  她冷淡的视线瞥向他。
  司鹤南停下了脚步,他以为她还在为他算计她的事情生气,“你要是不喜欢,你可*以再打我,我不会挣扎的。”
  赵时宁也没对他动手,只是冷冷地质问他,“你给我的同心蛊为何不管用?”
  司鹤南心中诧异,但他更在意的是,她对何人用了同心蛊。
  “不可能不管用,除非对方并非肉体凡胎。”
  他不死心地问道:“你对何人用了同心蛊?”
  赵时宁不想回答。
  可司鹤南却执着这一个答案,他快步走至她身前,“我做出的同心蛊,你至少得让我知道蛊虫的去处。”
  赵时宁被问的烦了,本来在佛子那就碰了一鼻子灰,不耐烦地推了一下司鹤南。
  她就算再收敛着力气,司鹤南这样病弱的身躯也是承受不住的。
  他就这样被她推得摔在地上。
  一国至尊,狼狈至极。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