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哈哈大笑。
“我也这么担心。”三号捂嘴笑，“真没想到~我们幼幼这么强悍，而且我看你最后挡那一击，那灵力强度堪比五级巅峰的全力一击，幼幼这次恐怕还收获不小，已经突破六级了吧？”
余幼朝她举了举杯，眼角漾开笑意，并未否认。毕竟这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直到众人和众鬼散去，一号将余幼单独地留了下来。
显然是有话要说，就连平日里总黏糊在一号身边的三号，也被他叫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离开前，三号脸上有些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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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腾过后的会客厅只剩下了寂静。
一号深深地看着余幼，脸上笑意比之之前浅淡许多，明亮的灯光在他眼里闪烁。
“幼幼，爸爸对你很满意。我也觉得事，也可以让你知道了。”
这栋别墅平日实际只有一号一人居住，其余的渡生会核心成员也在这片别墅区，但并不与一号住在一处。而前几位堕灵者中也只有三号会偶尔过来。
名义上虽然前十位堕灵者，哦不，用渡生会的话来说是控灵者，都是组织里的大人物，但很显然，只有一号才是渡生会的领头人。
一号究竟靠什么成为了领头人，看着走在前面的中年男人，余幼觉得原因说不定就在于一号嘴里的“有些事”上。
这栋别墅很大，走廊也尤其的长，一号的步子突然停下，他回头：“幼幼，虽然爸爸认回你已经一年了，是不是从未没和你说过你的母亲？”
这句话实在来得突然，余幼脚下一顿，眸光一转，“是。”
“你倒是也从来不问。”一号咧了咧嘴，也不等余幼继续回答，他便继续道。
“二号就是你的妈妈，但你也知道，二号已经不在了，我记得你妈妈是个非常温柔漂亮的女人，你长得和她很像。我们当年是一起创立的渡生会，我以为我们的目标一致。”
“但，她背叛了我们。”
一号推开一扇紧闭的门，一股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应该说，她背叛了‘祂’。”
随着那股阴凉感席卷全身的还有一种难以言状诡秘感。
余幼感受到了一股压力，那压力自上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但比起压力，她心中的更多的是雀跃。
她从对面嗅到了浓厚的，犹如实质的芳香。虽然一进来就如一号那样垂着头，但余幼感觉自己的身体并不凝滞，她好像可以轻易地抬起头？
但显然不能，有一道目光正自上而下注视着他们。
“伟大的存在，请，请允许我们的直视。”一号在旁边开口，他语调有些颤抖，显得有些艰难。
奇怪，余幼眨眨眼，她觉得要是自己开口，绝不会像一号那样艰难。但一号明明比她强才是。
“抬头。”
这声音显得尤其中性，也尤其空灵。
两人同时抬头。
余幼看到了一团影子。重重的帘布将“祂”完全遮住。
虽说如此，她却能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穿透了帘布，朝她而来。她看到了，她看到了那双眼睛中的贪婪。
“快拜见‘祂’，这是我们渡生会的‘神’！也将成为未来整个世界，乃至各界的‘神’！”
“伪神！恶心的玩意！”
回到家，004才敢发出痛骂。
“哪个神会有这么恶心的气息！就算是小灰是神，那玩意也不会是！”
“原来我一直感受到的恶心的东西是那玩意，要不是它！我界怎么可能有崩塌的风险。”越说越气氛，小白球上下浮动。
另外一个小银球反而静静的，褪去了灰色调的小灰通体银色，静静停在柳景晏的肩头。
柳景晏在余幼的对面坐下，目光微垂，“我也看到它了，自称为神……看来是它想成神。”他轻笑。
余幼抬眸，“想取代你吗？”
柳景晏神色一怔。
余幼手心朝上，几块白色的东西缓缓显现。
“你的骸骨，我已经将其中的恶念剔除干净了。”
第122章 吞第十六只鬼
首都中心会议厅之内, 气氛尤其严肃，各界要员汇集，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 等待着指示。
“间隙还在扩大。第一波的动乱算是平息了，但我们还不能松懈, 还要更加警惕。”
副总局看着手中数据道, 他合上本子, 目光突然转向旁边的男人。
“对于为什么我们这个世界会和其他世界阴界交融, 我们灵异管理局研究了很久，但都没有找出原因, 不知道渡生会有没有什么发现？或是什么延缓的办法？”
五号慢悠悠地关上了本子, 抬眸, 摊手：“我们哪能有什么发现什么办法, 小小姐上次行动都如此凶险了，我们也是才知道那些恶鬼来自异界，怪不得如此可怖，攻击力如此强。”
“哎, 还是多亏了小小姐实力强劲, 要只是你们分局的去了, 那就糟糕了。”
“你！”副总局眉毛一竖。
五号着实不像个代表的模样, 整个人没骨头似的斜靠着桌子，用一只手拖着脸。
“好了，两位, 我知道你们之间有点摩擦, 但我同样很高兴两位都能够坐在这里。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坐在最中间的男人发声, 轻描淡写地将两人的冲突归结为私人恩怨。
“碍于现在的局势，我将宣布全国进入战时状态, 也将与国际联系。那些怪物的出现太过突然，对普通群众威胁太大。我们必须保护人民的安全，以人民为先。”
“但灵异管理局的人手有限，渡生会组织也是。我已经对军队下了调遣令。”
“首长！但军队都是普通人。”副总局道。
首长摆手，视线看向旁边的五号，温和道：“这位……代表，我听渡生会有让普通人拥有特殊能力的办法，但要符合要求，请问这个要求，究竟是什么？”
他顿了顿，继续道：“那日我也看了直播，那位女士我很敬佩，我相信你们的品质。”
五号嘴角勾起，“是有，既然首长都开口了，我们自然竭尽全力，后续我会让人与军队对接。”
果然……副总局捂脸。
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得眼睁睁看着。
渡生会，居心叵测！
首长对五号笑得温和，他完全信任渡生会吗？这倒未必。
但，外敌之下，人类必须团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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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余幼正坐在柳景晏面前，看他和骸骨最后的融合。
男人身上闪过华光，缓缓睁眼。身上疏离冷漠的气质又浓重了几分。
余幼微微附身，正对着柳景晏的脸：“比起那位伪神，确实还是你看着要正统一些。”
白嫩嫩的脸蛋在视线里拉近，圆圆的漂亮眸子对自己相对。柳景晏下意识屏住呼吸，眼眨也不眨。
身上疏离之感顷刻散去。
“咦？”余幼退后一步，指了指柳景晏的耳朵，“融合得不顺利吗？你耳朵都红了。”
“嗯？”柳景晏疑惑，下意识摸了摸耳朵，感受到上面不同寻常的温度后他尴尬地咳嗽一声。
“没有不顺利，但确实是刚刚才契合。”
“噢。”余幼点头，退后一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用一只手支着脑袋，看柳景晏，“那这次，你回忆起了什么？”
“孤寂。”柳景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回忆中的我，很孤独。”
“有无数事物因我而生，但又距之极远，我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他微微垂眸，思索，“有多久我忘了，十万年？百万年？……”
“啊？”余幼打断他，晃晃腿，“那不是说明你年纪很大很大了？老人家。”
看着女孩眼里的笑意，柳景晏回道，“我，我是在沉睡——我一直在沉睡，因为身上很痛苦，那些恶念，还有那些怨念。”
“我明白了。”余幼止住了柳景晏的回想，“反正现在不痛苦了吧？你给我说过。”
“无论是百万年，还是千万年，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还是想想眼下的，对上那个‘伪神’你有把握吗？”
柳景晏认真地衡量了片刻，“我不确定，他身上气息很强，我融合的部分不达十分之一，按照现在的标准我只有五级，绝大部分的骸骨都在他们手上，但加上我对‘壳’本身的驾驭，说不定可以。”
余幼若有所思，“那小灰呢？他是你骸骨所生，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你也可以融合。”
“不。”柳景晏下意识答道。
接着轻咳了声解释，“是，理论这么说没错，但小灰能量含量很少，我融合掉也无法的得到提升。”
“它在你这里，我也好联系你。”
小灰默默地呆在旁边的桌子上，对于两人的话没有丝毫其他反应，只是豆豆眼眨了眨，
余幼用手在小灰的头上碰了碰，手指自然从它身上穿过。
“那么这股意识，究竟是你的衍生，还是就是你？”
柳景晏睫毛颤了颤，“它既是我的衍生，也是我。”话出口，他不免得有些许忐忑。
但余幼只是了然地点头，摸摸下巴，看向柳景晏，眸中没有丝毫意外。
“那么也就是说，说不定每块如七号身上这般大的恶蜕，可能都生出了意识，不过被恶念压迫住了。如今你能联系小灰，那么说不定也能联系上其他恶蜕。”
“不过，当然首要的，还是要想办法将其中恶念剔除。还有灵异管理局的那高级法器，我猜那所谓的中枢，才是绝大部分的你的‘壳’所在。怪不得渡生会执着地要逼出这位总局。”
柳景晏自然明白余幼的意思，眼下黎总局那边按照高级法器的形态，黎总局对“壳”的处理并不多，总局到现在没有渡生会的踏足，多半也是‘壳’的功劳。
“是，现在局面混乱，说不定会有机会。我自己也可以去找‘壳’的，太危险了。”柳景晏道。
“不不不。”余幼摇头拒绝。
“你现在还只是他们眼里的一个普通成员，行动哪有我方便。我能够激活到六级灵脉还多亏了你，你说过的，我们互帮互助。”
说着余幼笑眯眯地拍了拍柳景晏的手背，“击个掌？”
骨节分明的大手与细白柔软的手交错。
余幼想起了什么，“说起来联系我明明可以用其他方式，小灰可以和你共感吧？那岂不是我体内有另外一个你，这样很奇怪，你怎么会这样要求。”
“这种感觉让我莫名想起你当初非要叫我‘小乖’时候。”
“咳咳咳。”男人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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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渡生会的“小小姐”，余幼得知渡生会和官方的合作却是在灵异管理局。
自从恶鬼出现频繁后，灵异管理局的成员免不得和渡生会接触更加频繁，而渡生会也更是更加放纵地在给灵异管理局成员播撒“种子”。
余幼来总局的次数自然而然增加了。
今天来的还有不少老熟人，“灵猫老大！”秋彦看到余幼，调子满是欣喜，他快步向前。
他身旁还有柳千生和余舒。
“好久不见，灵猫同志。”
黑猫朝他们抬了抬下巴，“你们怎么在这里，也是需要祛除鬼气？”
“不是，我们被调入精锐小组，这次是来参加动员大会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秋彦确实很久没见灵猫了，现在对方几乎只在总局出现。
“你状态怎么样？总局这边的工作负担大吗？”鬼气对人有这么大的伤害，他觉得即使作为灵猫，压力一定不小。
“还行。”余幼回得简洁，倒是朝他背后看了看，“你们局里的柳湘呢？我如今突破了，大概可以帮她解决她朋友的问题了。”
没有想到余幼会提起柳湘，秋彦愣住，有些疑惑。
旁边的余舒接过话头。
“她没有过来，她拜托我，如果遇到你和你说，那个问题她不解决了。”
“她的朋友，可能不需要她帮忙解决问题。不过你突破了这点倒是个好消息，黎总局一定很高兴，这样军队那边的问题可能后面就能解决了。”
“什么意思？”余幼问。
“就是这么个情况。”副总局叹息。
此时余幼已经被请到了楼上的总局办公室内，但黎总局却并不在，只有副总局，和一位穿着军装的士兵。
这位军人坐在椅子上，神情挣扎。
“我来看看。”余幼跳到了对方的对面。
金色灵力如细线从她身上探出，没入了男人的体内。她拧眉。
普通人的经脉本脆弱无比，但她感到这脆弱无比的经脉之中有一股相对普通人极其躁乱的灰色能量在他身体中穿行。
灰色？
余幼表情微变，朝那能量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