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漂亮的她[穿书]——西梨贝贝【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09 14:47:02

  如果真的死了,那就是她太懦弱。而在他们心中懦弱的人是不配活着的。
  小孩子装得再绅士,淑女。
  也不能改变他们隐在眼睛下的嫌弃。他们不会捉弄她,也不会嘲笑她。但那种隐隐约约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不可靠近的冷暴力。更让她觉得难以承受,仿佛她身上有病毒,靠近了就会变脏变臭。
  需要隔离,需要远离。
  欲珠总是装得很不在意,好像无所谓。可没有,她其实很在意。
  她并没有多么强大的心理,她也会因为与众不同而感到痛苦。那些人不会特意嘲弄她,但在某个特定时间比如在篮球场。
  再比如需要两人或者三四人以上才能做的团体活动时。他们总是会站在一旁,或坐在那里眼神轻蔑嘴角带着懒散的笑看着她。
  看她一个人在羽毛球场握着球拍不知所措。看她,找不到可以一起的人。
  那时欲珠总会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一个不受任何人欢迎的外来者。
  她试图过反抗,但能怎么反抗?他们只是不想和她说话,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好在,这些结束在初三的下学期。她难过自己没有考上更好的高中,同样她也开心和那群人分开。
  普通的人际关系,有点小毛病但热情的同学。她们不会不理她,更不会在背后说她的坏话,谈论她的家事。
  他们很好,包括刚刚见面给她冰激凌的吴睢。
  所以,她不愿意让傅骄将它们破坏。离开,离开,去哪里都好。
  将他和吴睢分开。
  女孩没有目的地地前行,在她身后被拉着手带着往前走的青年,此刻也没有心情去注意两人走的方向对不对。
  他的视线从始至终都落在她身上,落在他们紧握一起的手上,纤长手指蜷在他宽大手掌上。
  两人十指相扣,紧紧相握。
  她的手很软,和她这个人一样漂亮纤细。
  因为是夏天的校服,没有长袖。
  又因为微微荷叶袖的设计,露出大片修长白皙的手臂。细白藕粉,光滑细腻。
  前行间,风吹散女孩低马尾。
  黑色带着香气的发丝从他眼前划过,飘散在他要经过的空气里。一股很淡很清新的香气,不是浓郁的香水,也不是某些沐浴露洗发水的刺鼻味道。
  那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傅骄可以确定,他只在她身上闻到过。一种让他不排斥,甚至是贪婪想要拥有的香。
  发丝下是女孩白皙秀颀的后颈,像羊脂球像白玉,光滑玉润。
  他的视线紧紧跟随身前的身影,前行间旁人都仿佛成为幻影,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他们彼此,时间仿佛静止。
  他心脏狂跳不止,怦怦直响。
  不经意间一阵酥麻从紧紧贴握的指腹传来,掺着热气,贴着手心。
  近在咫尺的香气,让傅骄耳尖泛红。他看着前方少女,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很渴很渴,一股热气像脱缰的野马压不下抑制不住。
  喉头滚动间,热气覆盖他。
  少女也恰在这时停止,因为停得突然没有缓冲,两人差一点就撞上。
  可也仅仅只是差一点没撞上,在她转身之际青年脚下未停,距离被无限拉近。
  因为足够近,一切都被无限放大。
  女孩清透白皙的脸颊皮肤,青年过分高大的身形。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会吻到她的额头。
  细碎的发丝掺杂着香气,从他眼前划过。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渴求,却只能浅尝辄止。
  在与女孩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傅骄才像是大梦一场醒来,连忙移开视线。
  与此同时发现距离过近的欲珠,连忙后退,她后退也不忘将自己的手松开。
  可这时已经不是她想松开就能松开,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从主动握手的人变成了被反握住的人。
  紧紧缠在一起的手,在紧张解除以后变得格外显眼,让她不得不注意它们的存在。欲珠很讨厌身体上的接触,不管是和任何人。
  当危险解除之后,这些就会变成她排斥的对象。所以,她天然地想要将他甩开。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傅骄握得很紧,紧到根本不是她想弄开就能弄开。这时她没了办法,小声提醒道:“傅骄,松手。”
  她的声音在这个不算安静的夏夜,清晰无比地传进他的耳中。一直在和自己内心做斗争的傅骄,在听到这话时立马抬起了眼。
  随即与女孩略显难受的视线对上。她的眼神很清明,干净到没有任何杂质。
  是不管是谁来看都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漂亮到让人挑不出来任何错。可就是因为太干净,太纯粹。
  才会显得他刚刚的行为过于自作多情。傅骄不是个傻子,他今天的行为也已经足够明显。
  他知道有些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握,他看着眼前女孩,在这时不是嫌弃竟然是有片刻想要直接吻上去的冲动。
  这是为什么,他太清楚了。
  傅骄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他没谈过恋爱但身边的朋友却有了一次又一次。
  自己也到了这个年纪,自然而然会懂。想要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生,总不可能是想要和她做朋友。
  可就是因为太清楚,傅骄才会觉得荒谬。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让他觉得怪异的同时难以启齿。
  可当女孩眼中的情绪呈现在他面前时,他又会不满,破防。
  凭什么难受得只有他一个?凭什么为此困扰的是他?她就像一个没事人,平静又无辜地看着他。
  那双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的倒影。让他如鲠在喉的同时又不得不接受...
  而在欲珠的视角里,青年在短暂的沉默后便是嫌弃又厌恶地甩开她的手。
  他动作粗暴,又烦躁。
  因为知道对方不喜欢她,也因为被嫌弃习惯了。欲珠这时倒是没怎么难过。她只在对方放手时赶紧收回手,随后在身后的校裙上蹭了蹭。
  略带洁癖的她,有些不喜欢和人接触。不过好在,奇异的触感很快消失。
  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与傅骄也无话可说。这件事结束以后,她便再次沉默下来。
  与此同时,远处悬挂在乐园中心巨大柱子上的时钟。时针正在稳步指向晚上十点。
  已经很晚了,她想。
  “我该回去了。”欲珠小声道。
  说着,她的视线又不由自主望向不远处的摩天轮。虽然停留的时间不久,但还是被傅骄察觉。
  可不能玩,口袋里的钱不够。
  时间也已经很晚,回傅家老宅的公交车晚上十点半是最后一班。没了公交车,她打车也不知道钱够不够,所以她还得先回一趟学校。
  再从学校门口的公交站台坐车,回老宅。她说完,便迟疑着打算离开。
  “才十点,还早。”
  在女孩疑惑的视线里,傅骄又道:“来了什么都不玩,就离开你不觉得很亏吗?”
  他说着,又开始单手插兜。
  一副酷酷拽拽的样子。
  就像是看出了他的纠结,青年又道:“我有钱,车子你也不用担心,我让人送你回去。”
  “再不行,你去我那里睡一夜。”说着说着,傅骄意识到自己好像话多了。
  刚刚冷静下来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觉得自己这副模样显得很不值钱。同时一股躁郁又在他心中升起。
  他应该闭嘴,让她离开。
  可就像是先前去买那什么破小熊一样,由不得他自己。行动总是比脑子快,做出一件又一件让他后悔的事。
  “你别乱想,我只是看你可怜。”
  “也恰巧,我今天心情好。”
  “走啊,你不是喜欢摩天轮。”他站在不远,侧身回眸看她。
  欲珠从那双眼睛里看到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除了厌恶似乎还多了些别的东西。
  那是什么,她不懂。
  但她却懂什么对自己有好处,就比如明明和他关系不好,但还是接受了他的票。比如和吴睢只是话都没说过几句的同班同学,她也还是接了他递过来的冰激凌。
  欲珠不是个绝对的精神洁癖者,她很世俗也很现实。只要对她有好处,她也想要,那她就不会拒绝。
  在离开学校时,她不就是想要自由吗?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早些回去?
  没有人在乎她回不回去的,就算不回去也没关系。何况傅骄已经给了保障,她走了上前跟了上去。
  很快,两人坐上摩天轮。
  这是时隔十年,她再一次接触这些东西。傅家不差钱,对她也并不小气。
  但她却不知道和谁来,在她渐渐模糊的上辈子记忆里,年幼时是和父母,长大后是关系要好的同学。
  而这些,这辈子她都没有。
  所以她曾经很抗拒这里,排斥这里。
  但现在她和一个互相讨厌的人,一起坐上了。旋转中的摩天轮,逐渐升高模糊的视野。
  他以为她会很高兴,但没有。
  在毫不犹豫地跟上来后,她只是安静坐在一旁,看着下方渐行渐远的景色。
  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平静得仿佛不会有任何情绪变化。但傅骄知道她能跟上来,就是喜欢。
  她看着窗外风景,却不知有人在将她当做风景。傅骄坐在她对面,视线天然落在她身上。
  没有所谓在半空中停电的浪漫桥段,更没有女孩恐高需要人保护。一切都很正常,摩天轮正常地进行工作。
  里面的人正常地欣赏美景,当结束后两人一前一后下来。而时间在这时也到了晚上十点二十,以往这个点她都睡了。
  今天不仅没睡,她还没回去。
  在摩天轮结束以后,欲珠便没了继续逛下去的想法。她累了,也想回去。
  所以,她在一个靠边的地方对傅骄道:“我想回去。”
  这次,傅骄没有拒绝。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来到卡迪乐园门口。他拦了一辆出租车,说明地址提前付了钱才让她上去。
  而一直被他拎着不知怎么办的玩偶袋子,也在最后一刻被他塞进车内。
  他隔着一层玻璃窗,冷着脸道:“不是专门给你买的,只是凑巧我买完不喜欢,丢了也是丢了,勉强给你垃圾利用。”
  隔着层玻璃窗,他的声音还是清晰传进欲珠耳中。对此,她并没有什么表情。
  没有难过,没有生气。
  只是静静地听着,随后将他强行塞进来的小熊维妮抱在怀里。柔软顺滑的绒毛触感,让她有片刻的喜欢。
  捡别人不要的小熊,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在车子即将驶出的阶段,她抬头看向窗外青年,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随即收回视线,看向前方。
  而窗外的青年,在目送车辆离开很久后,也迟迟未移开视线。
  ......
  卡迪乐园与傅家老宅所处的地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就算出了市区来到郊外无人的柏油马路上加快速度,也还是要一个半小时。
  傅家的门禁工作人员有白班和夜班,是常年都有人的状态。所以欲珠并不担心回来晚了,会没人开门。
  她在靠近大门的地方下车,随后往靠近保安室的小门走。傅家的大门很少开,她一般都是走小门,今天也一样。
  保安室里的工作人员,在看到她时立马按下按钮,随后她进入。
  夜已经很深,午夜十二点接近凌晨一点。白日里漂亮而生机勃勃的庭院此刻安静的仿佛无人区。
  只有一两盏小路灯,照亮她前行的路。耳边也多是夏夜的虫鸣蛙叫,清凉而悠闲的风声。
  这个时间点,不安静才怪。
  因为熟悉,所以欲珠并没有害怕。她抱着傅骄不要的小熊玩偶,背着书包缓步往前走。
  很快,她来到主宅的玄关处。
  单手抱着熊,先将鞋子脱下。穿上干净的拖鞋,她推开傅家老宅的主楼大门。
  高耸厚重的木门,在她的动作下发出轻微声响。她没有全部打开门,而是只开了一个可以容纳她进入的缝隙。
  进来后,她先将门关上。
  随后才朝着熟悉的地方摸去,很快她碰到一个按钮。但也是这时,她在空气里闻到一股很浓重的尼古丁味。
  随即,她按下客厅灯光控制键。
  光出现的瞬间照亮一切,包括沙发上眉眼冷沉的男人,是傅闻Z。他坐在沙发上脸色难看到极点,茶几上烟灰缸里丢着几根燃尽的烟蒂。
  那是房间里烟味的来源。
  空气里的焦灼感,压迫感,让进入的欲珠一瞬间便察觉。莫名的明明与她无关,可在这一刻却让欲珠感到心慌。
  她抱紧怀里的小熊,略显怯懦的低下头小声叫道:“傅先生。”
第27章 欲珠
  在打过招呼后,欲珠就该离开。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的脚步格外沉重。莫名的慌乱将她笼罩,让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同时再难挪动半分。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清楚午夜十二点接近凌晨一点,傅闻Z为什么还在这。
  按常理来说注重规律作息的傅闻Z,这时应该在房间休息。或者是在某个飞往外省的飞机上。
  不管在哪里,都不应该在这。
  欲珠不认为自己是个悲观主义者,她可以确定自己最近并没有做什么会得罪傅闻Z的事情。她和他最近,甚至面都没见过几次。
  自然也可以确定没有得罪他。
  所以,她并不觉得男人此刻的低气压是因为她。现在不过是她倒霉,在他情绪不佳的时候误入。
  可想归这样想,让她毫不犹豫地离开她也做不到。在男人压迫性十足的视线下,她只能安静地站在原地乖乖问好。
  她想,傅闻Z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不关她的事,他不会迁怒到她。
  这样想着女孩害怕减少。
  她在等,等傅闻Z的无视随后独自离开。可就像是和她作对一样,她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男人没有说话,他的视线也没有消失,此刻紧紧落在她身上。这让她脸色逐渐苍白,身子止不住用力,将怀里小熊抱得更紧...
  女孩低着头,声音清甜。
  压下去的眼睫轻颤,光影模糊间,傅闻Z看不清她眼中情景,只知道在看到他后,女孩眼中有一瞬闪躲。
  随即便是立马低下头怯生生地站在那,瘦弱纤细的身体抱着小熊,神情漠然又平静。
  过长的裙摆将她小腿遮住,只露出一截包裹在白袜里的粉白脚腕。清透,白皙,漂亮又精致。
  她生得很好,哪哪都好。
  像个白瓷娃娃,不用做什么,只要光站在那里就足够引人注意。
  夏夜的蝉鸣,山里生物的声音在这时从窗外传进。明明是足够安抚人心的白噪音,但在这时傅闻Z只觉得格外烦躁。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