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找出Ethan的喜好。
即便不喜欢,但Jenna得承认,温苓足够漂亮,足够年轻,足够坦然。
“轰隆”地一声,电梯在某一刻停止运行,轿厢都晃了一下。
温苓吓一跳,忍不住扭头看向跟她共乘一辆电梯的Jenna。
Jenna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冷静下来,见温苓回头看她,语气平淡:“只是电梯故障。”
说着,她往前一步,摁了电梯键盘上的呼救键。
不消片刻,电梯话筒里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Jenna准确报出哪部电梯停在那一层后,得了那边一句:“我马上安排人过去维修。”
电梯内的灯闪烁几下,跟着变暗。
温苓没经历过这种事,她难免担心,后退一步,一手摸上孕肚,一手抓住电梯间的扶手。
Jenna目光紧跟着落在温苓的孕肚上,那里孕育着Ethan的孩子,Jenna有想过Ethan做/爱会是什么样,兴许一样面无表情只是在女人身上机械性地运动泻火,可看着温苓的模样,她觉得自己也想错了,这种娇小姐恐怕会极其不满Ethan冷着一张脸同她做。
兴许Ethan会哄人,会放软语气。
Jenna其实想象不到Ethan哄人的模样,也想象不到Ethan同这位娇小姐做的模样,她总觉得自己想的都是错的,比如她想错了Ethan的理想型,也想错了这位温小姐并非人品恶劣。
即便被困电梯,两个也没开口多做交谈。
温苓是有点担心自己和宝宝的安危,没心思说话,至于Jenna,她想Jenna应该是不乐意搭理她,毕竟她是傅怀慊的妻子,算是她的眼中钉。
但几秒后,变暗的电梯间响起Jenna平淡但动听的声线。
“如果你看我不顺眼,温小姐,此刻是个让Ethan开除我的好机会。”
温苓不解地扭头看,Jenna姿态优雅地站在那,丝毫不惊慌,见她看来,她偏头同温苓对视:“就比如一会被救后,你说被我故意踹了一脚,肚子不舒服,Ethan应该很在乎宝宝。”
“……”
静默两秒,温苓开口:“我心肠不一定好,但也没这么坏。”
Jenna也安静了几秒,才再次出声:“Ethan能喜欢你,我很惊讶,我以为他会喜欢可以一起跟他并肩站立的成熟女人,而你一看就知道是位被娇宠着长大的娇小姐。”
温苓:“你很了解他吗?”
Jenna:“我跟他相处近十年,如果没有他,我不会回国,我一直认为我了解他像了解我一样。”
温苓:“我知道你暗恋他,可是暗恋一个人一定会了解他吗?这并不一定。”
不知道是不是说到Jenna痛脚上,她沉默了很久,避而不谈了解的话题,语气轻了点,像是陷入回忆,“与其说暗恋,更不如说是仰慕,温小姐,我没见过这么性感的男人。”
温苓点头附和:“他西装下藏着的肌肉确实很性感。”
Jenna再次沉默,随后道:“虽然没见过,但一定是你说的那样。”
温苓笃定这句话是她从Jenna口中听过的最好听的话。
跟傅怀慊工作近十年,Jenna居然没见过傅怀慊脱掉衣服的模样。
不过也正常,傅怀慊那种古板性子,肯定不会在下属面前脱衣服。
她略略开心着,为着仅自己知道并可见的肉/体,耳边继续响起Jenna的说话声:“但是温小姐我说的不是肉/体,是内在。”
温苓眨了下眼,没有接话,她知道Jenna会接着说。
“他精神内核很强大,温小姐,在国外十年,并非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他孤身一人,可以说是从零做起,傅家产业在国外并非国内如日中天树大根深,市场早就被美国本土产业所占领,而Ethan能带领傅家产业在国外抢占几乎过半的市场份额,没有铁血手腕和强大的精神内核,不知是产业,Ethan本人也早就完蛋。”
“国外不禁木仓,Ethan面对的不只是生意场的腥风血雨,还有抢占走市场份额后,被挤出市场本土企业家族的威胁恐吓,稍有不慎,Ethan都不会平安站在这片土地上。跟Ethan并肩的这十年,我总是在想Ethan这么拼,孤身一人在国外坚定地呆上十年一定是有什么在支撑着他,可我如你所说,我其实对他并不了解,他的家庭他的经历和过往,这些对我而言,全都是我无法探究的。”
温苓她对Jenna同她说的这些话感到震惊,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好奇的时候,便是沦陷的开始,她一开始以为Jenna对傅怀慊的爱意兴许是因为长相或者在国外的十年傅怀慊给予过Jenna恰到好处的柔情和帮助,可此刻,她完全明白Jenna沦陷的原因。
好奇和慕强心理在作祟。
Jenna转身朝她,脸上有着迷茫,也有较真:“温小姐,你知道吗?到底是什么支撑着Ethan度过国外那十年。”
温苓沉默下来。
她不知道,对于Jenna的这个问题,她甚至从来都没思考过。
而她对傅怀慊的了解全部来自于他乐意表露给她的,至于他不愿意表露的,温苓并不清楚分毫,她甚至连他回国接任集团总裁,都不清楚是出于孝道还是自我意愿。
Jenna看着温苓沉默,第一次对温苓露出笑容,很淡的一抹笑,里面掺着得意。
“温小姐,我没有输给你,你同我一样,对Ethan完全不了解,即便你怀着他的宝宝,即便同他结了婚,即便你知道他的过往。”
电梯很快维修好,温苓跟Jenna从电梯出来时,她见到了在电梯外等候的傅怀慊。
男人像是风尘仆仆赶来,身上只一件白色衬衣,西装外套则被林盛抱在胳膊上。那张俊美淡漠的面容在见到她从电梯里安然出来的一瞬间柔和了些。
傅怀慊上前一步,当着电梯间维修人员和十几位白领的面,单手将她扣进怀里。
温苓闻到了男人身上的木质香,两只小手轻轻搂抱住男人的劲腰,眉头却很轻地蹙起。
她此刻才后知后觉。
她是不是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傅怀慊。
十年异国孤独,身边也从没人能亲密地给予他依靠或者抚慰,如Jenna所说,没有一个强大的精神内核和意志,怎么可能度过那充满动荡和腥风血雨的十年。
当天夜里温苓辗转难眠。
主卧仍旧只她一个人居住,男人意志坚定,说不过来便不过来。
她睡不着,干脆下床,赤脚走去次卧。
伸手推门,门内亮着,傅怀慊穿着黑色睡袍靠坐床头,拿着平板在处理邮件。
黑色睡袍松散了一点,露出一块结实蓬勃的胸肌。
温苓现在才开始思索,傅怀慊结实的体魄似乎并非只是为了维持身材,是否跟国外那十年要面对动荡不安的生活有关。
“站在门口做什么?”傅怀慊从少女停在门口便有所感,他等着少女像以前一样走过来,大大方方掀开被子,钻进他的被子里,做一些大胆直白的事情,可少女像是黏在门口,动也不动。
他眸光从平板上移开,看向门口的少女。
仍旧是单薄到一撕就烂的真丝睡裙裹着那具柔软美丽的身躯,雪白漂亮的脸蛋上眉头轻蹙,像是在郁闷什么。
他微顿,放下平板,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少女面前,大手摸了摸少女的脸蛋,“怎么了?”
温苓身体依偎进他怀里,傅怀慊后背靠上门板,大手搂住少女的后腰,:“怎么蔫蔫的?是宝宝又踢你了?”
她摇头,“没有。”
“那是怎么了?没见过你这么闷闷不乐。”
温苓脸埋在男人结实的胸膛里,她两只小手搂住男人的腰,问:“怀慊哥,你回国是因为什么?因为爷爷身体,还是你想回国。我不明白。”
她不要自寻烦恼,她要直接问出口。
她跟Jenna不一样,她是近水楼台。
傅怀慊垂眸,眸底深地像一汪古潭:“即担心爷爷身体,也是想回国。”
温苓觉得自己在被敷衍。
她从他怀里起开,两只手捧着男人俊美的脸颊,她皱眉道:“我觉得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怀慊哥,怎么办?”
“哪里不了解?”男人靠着慢板,大手将少女搂紧怀里,两条长腿夹着少女的小腿,掌心在少女头顶压了压,“说出来,我说给你听。”
“你出国十年,十年期间你从不轻易回国,怎么会在接到爷爷的电话便突然回国?”温苓强调:“我知道你担心爷爷的身体,可是你一定会从爷爷的家庭医生那里了解情况,你一定也知道爷爷并非是病入膏肓,可你还是回国了,这跟你那十年的作为完全相反。”
“如你所说,我确实在接到爷爷电话问过家庭医生,知道爷爷没有病入膏肓。”傅怀慊低声道:“你了解我才猜出了我的行为,不是吗?”
“那你了解过后怎么还是轻易回国了?”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同你说。”傅怀慊捏了捏少女的腮帮,“不许再问。”
温苓泄气:“看吧看吧,我就是不了解你!我都不知道你还有事情要做!!!”
傅怀慊垂眸,看少女懊恼地咬唇,他低头吻上那双柔软红唇,低声强调:“宝宝,你了解我,不要自寻烦恼。”
温苓不让他吻,伸手去捂男人的薄唇,郁闷道:“我现在怀疑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我对你所有的放纵,你坦然接受,是不是并非你真的喜欢,你只是在装作喜欢,而我却因此得寸进尺,兴许你已经在心里厌倦了我!”
“没有。”男人没有停顿,说道:“没有厌倦。”
烦躁的温苓此刻对男人的话保持高度怀疑,她逐一询问:“你真的喜欢我向你索吻?”
傅怀慊:“喜欢。”
“你喜欢我总是撩拨你情难自禁?”
傅怀慊:“喜欢。”
“你喜欢我总是故意在你胸肌上吸出很多草莓?”
傅怀慊:“喜欢。”
“你真的喜欢我老是半夜找你给我用手续上春梦?”
傅怀慊:“喜欢。”
男人接话非常快,温苓更怀疑了,她眉眼耷拉,气得一口咬在男人锁骨上,小猫抓狂一样,“鉴定完毕,你在哄我!以上行为你全部不喜欢!!!所以,你其实根本不喜欢我!!!”
“……”
傅怀慊静默两秒,抓住少女的手,摁在身上。
“只是看见你,便对你敬礼了。”
温苓停在那里,眨了眨眼。
男人俯身,轻轻吻向少女眼睛。
“所以,毋庸置疑,我爱你。”
第43章 chapter43
温苓跟在傅怀慊同进同出集团大楼快一个月, 趁他空闲时缠他闹他撒娇齐齐上阵,男人不动如山,仍旧选择分房居住, 她是泄气的,不解男人怎么能这么能忍, 过了三月,进入四月,天气渐暖, 温苓脱掉了厚实的羽绒服,也不再天天进集团在男人面前刷存在感。
但是。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进入四月份后,温苓不缠着傅怀慊邀请他同住了,男人却主动搬进了她的主卧。
那天是孕检过后的第二天,四月初四, 清明节。
傅家的人上山扫墓,温苓已经七个多月, 跟其他七个月的孕肚相比,她的孕肚不算大, 但是对温苓来说,她娇气,托着一个篮球大的孕肚便算得上超级负荷, 傅爷爷和傅怀慊都没让她去陵园,只让她在山中别墅坐着, 傅怀慊照例留了两个保镖保护她。
跟温苓一同在别墅里坐着的还有陈之瑶和许嘉园。
许嘉园上次因为追赶温苓要打要杀的,被傅怀慊赶下山, 这次还上山给陵园扫墓并非是厚脸皮恬不知耻,是她父母要求。
她母亲傅恩是傅爷爷的养女, 外嫁的丈夫并非大富大贵人家,只是一个中小企业的总经理,名叫许争,两人结婚后,许争的小公司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傅恩连续一周跑去傅爷爷身边尽孝,傅爷爷便把许争安排进了集团内做了个行政部的经理,不只是许争,连傅恩以及许争的亲弟弟也在集团里面打杂,虽然几人位置不高,也不是决策层,但拿的工资却远超同位置的同事。
每年都要浪费上几百万近千万给几人发工资,这都是因为傅爷爷重恩情。
为了保住几人继续吃集团的红利,也为了女儿能靠着傅家找个富贵人家,傅恩自然把傅家的大事小事都放在心上,不论是年初那次大规模祭祖,还是这次清明节扫墓,傅恩都会主动带着丈夫和女儿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