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侯一路上都在沉思,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突然,他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微微一愣,但并没有细看对方是谁。他只是随意地嗯了一声,然后便从张春如身边走过。
张春如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就这样走了?他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心中的失落和疑惑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为何会这样?他难道就不想她吗?当初他们相识时,他那深情款款的眼神不是一种暗示吗?若不是深深爱着她,为何会给她那种眼神?这才过了多久?他怎么就变得如此冷漠了?
张春如忍不住胡思乱想,抬头望去,只见北冥侯的夫人阿紫正站在新房的门口,目光冰冷地看着她。张春如瞬间明白了原因,原来他是不敢看她,因为那只母老虎在后面虎视眈眈。侯爷定是怕那粗鄙老女人会闹腾,从而伤害到她。
想到这里,张春如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的男人真是贴心,他宁可压抑着内心如潮水般的思念不看她不理她,也不想让她受到丁点伤害。可是,她不能让他这样受委屈,错的人又不是他。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北冥侯的背影,甜腻地喊了一声:“侯爷!”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坚定和勇敢。
北冥侯回过头,略带诧异地看着她,“你?有事?”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疑惑和冷淡。但张春如并没有退缩,她迎着他的目光,坚定地说道:“侯爷,我有话想对您说。”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张春如迈着轻盈却又坚定的步伐,走到了他的面前。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抬头望向那俊美如玉的容颜。那一刹那,她的心跳如同擂鼓般急促,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脸颊更是像被烈阳灼烧般滚烫。
她痴痴地盯着眼前的侯爷,眼中满是渴望与深情。她的内心早已被那份情感淹没,恨不得立刻扑进他的怀抱,让他尽情地怜爱她,无论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接纳,毫无一丝反抗的念头。
侯爷注意到了张春如那直勾勾的眼神,见她迟迟没有开口,心中不禁生起一丝疑惑。他微微皱眉,沉声问道:“你,有话说?”
张春如轻轻点头,眼眶中蓄满了泪水。那些泪水在她看来,是幸福的象征,是为了他而流下的甘甜的露珠。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激动,脸上浮现出一抹娇艳的红晕,那红晕宛如桃林里盛开的桃花,美丽而动人。
她轻声细语道:“侯爷,我即便只能作为您的妾室,也不会觉得有丝毫的委屈。我愿意,只要能陪在您这位我所深爱的人身边,即便是妾室,我也不会计较。”
第442章 你愿意做妾?
说完,她凝视着他,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如酒般醉人的微笑,似乎在思索:侯爷若见我如此心甘情愿地放下身段,定不会真的让我受委屈。委屈只是暂时的,总会过去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她眼角余光瞥见那粗俗的老女人步步逼近,心中一阵冷笑:我已如此退让,你若再咄咄逼人,只会显得你更加粗俗无礼,又怎能胜任北冥候府的当家主母之位?
北冥候此刻终于彻底记起了她,面色微沉,严肃地说道:“休要胡说,即便你点头答应,你兄长也绝不会同意。你身为司马家的千金,怎能委身为妾?”
张春如心知他舍不得让自己受委屈,于是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轻声细语道:“只要侯爷点头,兄长那边我自会说服。兄长早说过,只要是我心仪之人,我的婚事便由我做主。”
北冥候闻言皱起了眉头,这种事情他本不该插手,可这张家小姐为何偏偏要找到他这里来?真是没有分寸!
正当他不知是该训斥她一顿还是正色拒绝时,北冥候夫人款步而至。北冥候如遇救星,连忙将此事推给她处理:“此事你来定夺吧。”
北冥候夫人今日忙碌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将婚礼的各项事宜安排妥当,这才刚松了一口气,便又遇上了这档子事。对于张春如这个女子,她向来厌恶。
张春如见北冥候夫人走来,又听到侯爷的话,心中一阵得意,挺直了腰板,目光沉着,甚至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看着北冥候夫人。
“你……真的愿意做妾?”北冥候夫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底深处似有无尽的幽暗。
张春如瞥了一眼北冥候,眼中流露出眷恋之情,然后转头看向北冥候夫人,坚定地说道:“对,我愿意。”
北冥候夫人淡淡地点了点头:“那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如你所愿吧。你去换身喜服,今晚就一同办了。”
说完,她招手唤来两个侍女:“值此良辰美景,带她下去换身衣裳,今晚一起办了。”
两个侍女应声上前,一左一右搀扶住张春如。张春如微微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北冥候夫人的美好未来。她跟随着侍女们离去,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张春如早已打听过,侯府之中目前仅她一位夫人,尚无其他妾室,日后这府中的争斗,便将是她与北冥候夫人阿紫之间的较量。于是,她深深地望了北冥候一眼,随后便随着两名侍女悄然离去。
北冥候走到夫人身旁,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我记得这个张春如原本是与奕寒有婚约的,后来她自己主动退婚,怎么如今奕寒出了事,她却反而要来做妾呢?你这也是胡闹,她若真成了奕寒的妾,那张司马那边,岂不是要气得半死?”
北冥候夫人看着自己夫君那张依旧俊美的脸庞,心中暗自摇头,觉得张春如的心思他根本不懂。她轻轻挽住北冥候的手臂,笑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等会儿在大人们面前,我再问一次便是了。”
“云汐呢?你问过她没有?”北冥候突然问道。
北冥候夫人想了想,回答道:“我觉得云汐应该不会介意吧,多一个妾伺候她,有什么不好的呢?妾的身份本就低下,在府中就是要伺候主母的。主母用饭时,妾要布菜;主母喝茶时,妾要奉茶。总而言之,多一个免费的使唤丫鬟,何乐而不为呢?”
北冥候却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去问问云汐吧。毕竟她马上就要领兵出征了,后院里弄这么档子事,万一让她不高兴,反倒误了大事。”
北冥候夫人知道他的倔脾气,于是妥协道:“好,我现在就去问问云汐。你先出去吧,如果云汐同意了,回头还得当着大人们的面再问一次,你也得做个见证。”
北冥候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是先命人去通知张司马一声吧。”
第443章 坏了奕寒的名声
“不准去,你给我站住!”北冥侯夫人突然大声喝止,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你急着去通知他作甚?张春如欠奕寒的债,她得自己还!到时候还不上,直接扫地出门便是,何须多此一举!”
“可是,这样会不会坏了奕寒的名声?”北冥侯有些迟疑地开口。
“名声?她张春如自己跑去退婚,难道就不会坏掉奕寒的名声吗?你真是婆婆妈妈的,快走快走!”北冥侯夫人不耐烦地挥手,她深知这男人一旦钻起牛角尖来,就像一头倔强的老牛,拉都拉不回来。
云汐在屋内正准备脱下嫁衣,换上战袍,却见北冥侯夫人又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先别急着换战袍。”北冥侯夫人伸手按住云汐,细心地为她扶正头冠,“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何事?”云汐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她方才正与北冥侯讨论岭南的地形,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北冥侯夫人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笑容,“你知不知道,奕寒之前曾被张春如退过婚?你当时生气了吗?”
“当然生气!”云汐一想到张春如那张得意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恨不得把她那张脸给打肿!”
北冥侯夫人闻言,笑得更加灿烂了,“好,好!现在我给你个好机会,张春如说她愿意给奕寒做妾,你就收了她吧。等罚够了,再把她休出去。”
云汐一听这话,当场就愣住了,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
“夫人,您这是在开玩笑吗?”云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刚嫁给奕寒,您就给我找个妾室?而且还是张春如那个花痴?我为什么要把她留在身边看着她再生厌?”
北冥侯夫人却是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你不能拒绝!”她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云汐无奈地扶了扶发冠,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夫人这么说,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她吧。不过说好了啊,我只是为了帮侯爷解决这个花痴的麻烦,可不是真的想让她做我的妾室。”
北冥侯夫人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你早就看出来了?”
“当然!”云汐想起张春如每次看北冥候那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眼神,就不禁打了个寒战,“她看侯爷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他吞进肚子里去一样,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司马昭的野心早已如烈火燎原,路人皆知,若再任由其肆意妄为,我家侯爷的声誉恐怕将如流星般陨落,化为尘埃。这种纷争,就像一场漩涡,一旦卷入,无论起因如何,最终都难免被卷入其中,难以自拔。
回想前世种种,北冥候因张春如的痴缠,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形的泥沼。张春如那执着的目光,如同无数锐利的箭矢,射向侯爷。众人误以为是他先挑起了这场风波,说他贪图年轻女子的美色,老牛吃嫩草,成了风流池的急先锋。然而,当激情褪去,他又被指责为无情抛弃,一时间,北冥候的名声几乎被毁得体无完肤,他几乎因此自闭。
北冥候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深知,唯有快刀斩乱麻,才能解决这场纷争。于是,她果断地决定,立即将张春如赶走。这样,既能为侯爷洗清冤屈,又能避免更多的纷扰。
云汐听闻夫人的决定,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她深知,这个决定虽然有些残酷,但却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北冥候夫人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她轻轻叹息了一声。她心想,奕寒今日也算是有福气了,娶亲纳妾一次办成。
而云汐自从得知玲珑郡主的消息后,心中便一直忐忑不安。她既担心消息的泄露,又期待着快点出兵,解决这一切纷扰。
第444章 护妻如命
北冥侯夫人将张春安排给奕寒的做妾,张春如知道后,勃然大怒,她不顾一切地大闹了一场,但北冥侯夫人却像没事人一样,面无表情地完成了这一切,然后拂袖而去。
北冥侯从赤羽营归来,府门在望。他翻身下马,目光掠过府门台阶左侧,那里似乎有一个人影蜷缩在阴影之中。夜色朦胧,灯火摇曳,那人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一团幽暗的迷雾。
北冥侯眉头微皱,对身边的侍从吩咐道:“那边角落里好像有个人,你去看看,是不是个乞丐。给他拿三个馒头,找几件旧衣裳,再给点碎银子吧。这么晚了,看着怪可怜的。”
蹲在角落里的张春如听得真切,她的心猛地一沉,如同被重锤击中。乞丐?她竟然被侯爷当成了乞丐?她心中的愤怒和屈辱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她的眼眸。
她猛地站起身,带着哭腔和无尽的悲愤,凄厉地喊了一声:“侯爷!”
北冥侯刚踏上三层台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回过头,仔细望去,只见一个身影从阴暗处走出,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那是张春如,她的脸上残留着殷红的手印,显然是刚刚哭过。她的眼底蓄满了晶莹的泪水,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
“怎么是你?”北冥侯惊讶地问道。他的目光在张春如身上打量了一番,似乎有些不解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张春如看着他,眼中的痴迷和爱意如同烈火般燃烧。她感到一阵眩晕,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北冥侯见状,伸手扶住了她,皱眉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他的手轻轻扶住了张春如的手臂,虽然隔着衣衫,但那种触碰却像是一股电流,瞬间在张春如的心湖中投下了一块大石头。她的心跳加速,脸颊微红,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北冥侯两个人。
她轻轻嘤咛一声,顺势投入了北冥侯的怀中。她紧紧地抱着他,全身颤抖着,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爱意都倾诉出来。她含羞带怯地说道:“侯爷,不管是做妾还是做丫环,我都愿意留在你的身边。不管夫人如何对待我,我都不会离开你。”
北冥侯被她的话惊得猛地推开了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看着张春如,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执着而深情的女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段突如其来的感情纠葛。
几乎是咬牙切齿,北冥候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硬挤出来:“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简直荒谬至极!”
张春如被他那雷霆万钧般的愤怒吓得花容失色,原本娇媚的脸庞此刻苍白如雪。她颤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与执着:“侯爷,您真的不懂我的心意吗?我……我倾慕您已久,这份情感,您真的感受不到吗?”
北冥候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他怒喝道:“住口!你是奕寒的妾,却来对本侯说这些?你简直不知廉耻!张司马修养极好,怎么就有了你这么个不知轻重的妹妹?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张春如如同被重锤击中,整个人呆若木鸡。她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破碎,耳边似乎响起了轰然倒塌的声音。她不甘心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最后一丝希望:“侯爷,您对我,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是不是因为夫人?是不是她从中作梗,让您无法接纳我?她有我年轻?有我漂亮?”
北冥候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你是比她年轻,但那又如何?你以为年轻就是资本吗?在本侯心里,我的夫人是世间最美的女子,她的美,不是你这种庸脂俗粉可以比拟的。你若是识趣,就早点回去照照镜子,认清自己的身份!”
张春如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摇着头,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不信!她那么粗鲁无礼,你怎么可能爱她?你一定是在骗我!”
北冥候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着张春如:“她的粗鲁无礼,是本侯宠出来的!你再敢对她有半点不敬,本侯绝不轻饶!”
张春如的心彻底碎了,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冰窖里,寒冷彻骨。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北冥候,心中充满了不解与怨恨:“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北冥候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然后转身离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留给她。
张春如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不停地滑落。她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整个世界,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痛苦。
北冥候走出房间后,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怒火全部排出。他转身对侍卫吩咐道:“送她回去,告诉张司马,如果他教不好自己的妹妹,就别怪本侯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