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可以确定,这世界怕不是混进来一个穿越者,林青云也懵了,听萧蔷的描述这赵坦的目的怕不是要把这女尊社会改成男尊社会了。
赵坦声称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应实行一夫多妻制,说其他国家以女子为尊简直是倒反天罡,他的话带给女尊世界的男子极大震撼,一时吸纳了很多底层的男流民进入军队。
了解完原委,林青云起身告辞。
回到住处,林青云才开口问道:“这怎么会出现穿越者啊?”
三六回道:“由于时空局的任务者进到小世界,会产生一定的震荡,你可以理解为本来小世界有一层保护膜,但是我们融进去之后膜会更脆弱,需要恢复时间,穿越时间的隧道可能被迫打开。”
林青云抓瞎了,她犹豫地发问道:“那万一因为穿越者导致本来的剧情线一团糟,这该怎么办啊?”
三六回道:“那隧道就会被封起,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个世界了。”
林青云:???
虽然这里有谢鸣知和杜子笙,但是这以后要是被赵坦改成男尊社会,她估计就会被当成女尊世界的余孽,被钉死在耻辱柱上。
她默默暗下决心,打算加入女主的阵营,帮女主就是帮自己啊。
三六在系统空间里写着信件,林青云好奇地看了一眼,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信上写着穿越者清除的字样,又给她争取了清除的奖金积分。
林青云看了那奖金后面的一大串零,燃起信心,赵坦是从后世来的,她也是,况且她还有女主的加成,这奖金必指日可待!
第33章 第 14 章
因太后诞辰临近, 女皇又带着林青云等一行人回了京城,一路舟车劳顿, 刚回到家,她就跑到床榻上假寐休息,没想到竟睡了过去。
朦胧的月光透过板棂窗照进屋内,地上落着鎏金兽首香炉,丝丝缕缕的淡青色烟雾蔓延,缠绕到床榻边, 重重帐幔掩住人影,那锦被上躺着一名艳丽惊人的女子。
青烟拂过女子面若春桃的脸颊,引得她轻轻战栗,女子的长发铺在枕头上,长长的睫羽投在面上, 投出淡淡的青色,似是睡的不安, 柳眉轻蹙,带上些哀愁之意。
女子颤动的睫羽被一条
红艳的舌/舔得湿漉漉的, 似是要钻进眼皮, 去接触她的眼皮。
那舌逐渐下滑,卷走她眼角流下的泪珠,女子的脸随着动作逐渐升起红晕。
林青云做了个噩梦, 梦中有一条巨蟒卷住了她的大腿, 想要将她吞吃入腹,她试图挣扎, 可那巨蟒却越缠越紧, 勒得她格外难受。
蛇钻进她的身体,不安地游走搅动, 像是要找寻出口或是从哪里获得氧气,可她却怎样也无法睁开眼睛逃离这场噩梦。
她发出泣音,下一秒手指被引着陷入棉花糖般柔软的云朵里,似是得到了安抚,眉逐渐舒展。
*
东方欲晓,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林青云坐在雕花方凳上,手里的勺子舀着鸡丝虾仁粥,悄悄侧头瞄向桌子对面的谢鸣知。
谢鸣知穿着一身靛蓝色的长袍,领口镶绣银丝边流云纹,乌发披散,面带餍足,整个人透着一股安心的人夫感,少了三分戾气,多了几分平和。
林青云有些迷茫,男人伸出手为她夹了一片白色的糕点,说道:“妻主快尝尝这玉带糕。”她顺着谢鸣知的手叼住咽进喉中,玉带糕香糯甜蜜,一口下去唇齿留香。
她点头称赞道:“不知郎君从哪买来的玉带糕,这手艺堪称京城一绝。”
谢鸣知面带羞涩,回道:“妻主喜欢就好,这些天我一人独守空房,每每想到妻主都暗自垂泪,无事可做,后来让竹雨给我买了份食珍录,今天还是第一次做呢。”
林青云猛猛夸赞道:“郎君这手艺哪怕去宫中的御膳房做尚膳正也使得。”这是极高的赞誉了,谢鸣知露出抹羞涩的微笑。
她猜想男人此刻心情大好,两人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踌躇地唤了声郎君。林青云有些不敢抬眼,她低垂着头,攥紧腿上的衣料,说道:“我想纳侍。”
一个惊雷般的消息震得谢鸣知半晌说不出话,他说道:“妻主你想吃红柿了?这季节怕是有些难找,我明日去集市问问域外的商人。”
林青云更加不敢抬头,她嗫喏着开口说道:“我想娶夫。”这下谢鸣知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他猛地站起身,闪身到林青云面前,见少女低着头,虎口卡住她的脸颊往上抬,问道:“妻主为何突然想娶夫?难道侍身一人不能满足你吗?”
林青云看见男人的眼瞳逐渐变幻颜色,转成如火焰般的赤红,头发上突然窜出两只毛茸茸的尖耳,臀后又长又大的尾巴钻进她的裙摆,搔痒她的皮肤。
她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男人环住膝盖,轻松抱起她扔到榻上。
男人倾身向下,阴影拢着她的视线,谢鸣知开口说道:“妻主是不满我这副相貌吗?”一阵白烟弥散,他的脸变换成另一番模样。
同时身型也随之改变,这张脸貌若好女,容貌娇艳,林青云先是惊艳后摇摇头,随即那张脸变幻成如玉的君子脸,见她不语,又换成另一幅俊朗的面庞。
林青云只是摇头,谢鸣知将少女的手指探向自己的领口,又是白烟弥散,男人的胸口高高隆起,她被带着感受了下手感。
反应过来后,她将自己的手从谢鸣知领口抽出,垂着眸开口说道:“是我对不起你,与容貌或是其他的无关,早在你我成婚之前我便与人定情,后因为一些事分开许久,可前些日子我又遇见了他,发现自己还是对他很心动。”
林青云将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开口说道:“我知道这对你也是一种伤害,都怪我三心二意,可我已经要了他的身子,必须对他负责,失去了清白的男子在这世上有多难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我实在不忍……”
谢鸣知垂下头,掩住眼中的讥讽,不知哪里来的狐媚子勾引她的妻主,被人占了便宜不说,还傻傻得被人赖上了。
那男子既然婚前就与他妻主分开,就干脆利落一点断个干净,为何要在他们已经妻夫感情正浓时跳出来乱妻主的心。
此刻他的内心活动与杜子笙高度重合,真是个惯会勾引人的,就连那花楼的男侍都还注意些礼义廉耻,对面那情夫倒是一点身为男子的矜持都没有了。
谢鸣知皱起眉,听他那可怜的妻主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为人要强,凡是必要争先,一女纳二夫我也觉得有些不妥,不如我写下一份和离书,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下一秒,林青云的唇便被谢鸣知吻住,将她口中的空气全部掠夺,起身,大拇指擦过女子被弄花的唇脂,开口说道:“妻主口中怎么尽说些侍身不爱听的话。”
“若妻主实在是喜欢,那便纳进府中,莫要再说和离的话来气我了,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儿郎?”谢鸣知问道。
林青云想着日后二人还要见面,早晚也会知道杜子笙的名姓,便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她未见男子眼中划过一抹深色。
说罢,谢鸣知将她的手移向自己的耳,问道:“妻主见我这副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不害怕吗?”
男人的狐耳外层围着一圈绒毛,内里薄薄的,可以感知到血管,白色的长尾灵活地攀上她的腰侧抚摸,头发也变成了漂亮的银白,像是上好的绸缎般光滑。
林青云诚实地摇摇头,后世的角色扮演盛行,她见谢鸣知这副样子不觉得恐怖,反而举手投足间带了股色/气。
谢鸣知喜不自胜,拉住林青云的手亲吻,逐渐向上,帷幔中两人的身影交叠。
第二日,谢鸣知掐了个昏睡诀,床榻上的女子陷入深眠。
他叫竹雨备上车马,去往皇城。
*
淮安王府,荷塘边,古朴的亭子里坐着一位青衣男子,衣袂飘飘,眉心点了一枚朱砂痣,更衬得他丰神俊朗,宛若乘风归去的仙人。
他手一翻,洒下鱼食,那水中便急速地窜出色彩斑斓的鱼群,它们身姿灵动,金色的鱼鳍在阳光下闪着令人目眩的光泽,划出一阵阵涟漪,没入荷花池中。
杜子笙望着它们的身影,欣赏这份景色。
荷叶婆娑,蝴蝶停留在圆盘上,荷花层层叠叠地长在湖面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杜子笙不自觉地想起月光下的那夜。
女子如同暗夜的精灵,在他身上霸道地刻下专属于她的痕迹,他甘之如饴,应着女子的动作做出最真实的反应。
他眸中蕴着春水,咬住自己的下唇,真是好想见青青啊。
匆忙的脚步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出,他身边伺候的眉诗来报:“王爷,陛下召你进宫,我听路总管说越快越好。”
杜子笙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急匆匆地踏上了进宫路。
*
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宫殿,上面写着“谨身宫”三字,庄严壮丽,杜子笙心中迷茫,平日里姑母都是召他进乾清宫的,今日怎会?
谨身宫是女皇陛下的寝宫,平日里姑母为了避嫌,向来都只会召他进处理政务的乾清宫。
他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袍,旁边的身边的大红人路总管却暂未给他开门,只悄声在他耳边提醒了句:“陛下今日心情不佳,进去莫要说些惹人生气的话。”
杜子笙有些不以为然,他的母亲曾是姑母手中最锋利的剑,爹爹是姑母一父同胞的嫡亲弟弟。
姑母待他比自己的皇女还要亲近,因怜惜他失去双亲,甚至破格册封他亲王之位和封地。
杜子笙应了声好,待踏进门槛,看到皇帝端坐在上头,刚要上前行礼,就见另一侧坐着他念叨很久认为不堪其位的草民——谢鸣知。
他的姑母面色严肃,手中的书简朝他掷过来,杜子笙垂下头,也没躲,直直地站在原处,那书便擦着他的额角飞到了地上,留下一抹红痕。
萧凤扔过书,又想到杜子笙才大病初愈,心下有些后悔,问道:“丞相此次前来是说你引诱了他的妻主,是否为真?”
杜子笙点头称是,面上却并未带着后悔之意。
萧凤看他这副样子真是头痛得厉害,说道:“你明明知晓他们二人是朕亲自赐的婚,下的圣旨,你为何又?”她叹了
口气。
谢鸣知开口说道:“臣倒不知淮安王是何时盯上我的妻主,竟不顾武月的习俗,与她偷偷私会!”
杜子笙站在殿中,讥讽地回道:“不要将私会这二字用在青青的身上,我们只是情不自禁,况且林大人她惊才艳艳,我为何就不能倾心于她?”
两人你来我往,竟不顾身份在大殿上争吵起来。
“够了!”萧凤制止住二人,揉了揉额头,说道:“就当你与林青云没有缘分,给我断的一干二净,等过段时间,我给你举办场赏花宴,找些适龄的女子前来让你相看,无论是高官还是世族,你随意挑选。”
杜子笙双腿一弯,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叩在地上,高呼道:“陛下不可,我已有了身孕。”
第34章 第 15 章
“什么?”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 女皇直接从座位站起身,谢鸣知扶住旁边的扶手, 指甲划出深深的白痕,发出刺耳的响声。
他的内心又是不甘又是无措,杜子笙竟怀了妻主的孩子?
他凭什么?
谢鸣知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更是痛恨起自己这副不争气的身子,明明狐族最易受孕,自己同妻主行房的次数也不在少数, 他的肚子为什么没有任何动静?
女皇的面色逐渐变冷,她看向跪在大殿中的杜子笙,对于皇家而言,这算的上一桩丑闻。
她挥退谢鸣知,留杜子笙在大殿上。
如果萧凤泽和她这外侄对比而言, 她反倒还觉得女儿更省心些。毕竟她只是玩弄些男人,女人因为天生的体质原因, 不会吃亏。
可男子就不同了,因为体质更容易受孕, 怀胎十月才能生下孩子, 若生下女儿还好些,若是儿子便要再受一份罪。
况且未婚生子,萧凤整个人都头痛起来, 必须要在杜子笙肚子显怀之前将人嫁出去。
她开始思考世家大族中有没有相配的人家, 家里是否还有未曾婚配的女子,找个性格好拿捏的, 至于那林青云她是不考虑的。
她的外侄就算是做出了这等丑事, 也应嫁到世家大族有潜力的子女后宅,纡金拖紫, 跃马食肉,前呼后拥。一个寒门所出的女子,管不住自己的下/身,既无良田也无宅邸,听说唯一的一个奴仆还是谢鸣知带去的。
所住那处宅邸连三进院都不是,难道要让她那侄儿与二人同榻么?真是不像话!
萧凤张口问道:“小笙,你从王家和张家中选两个适龄女子,姑母为你做主。”
杜子笙摇头称道:“我此生只要林青云一人,若无法与她成婚,我便削发为僧,余生与青灯为伴。”
萧凤怒极反笑:“你倒是对她重情重义,朕决定成全你们这对有情人,现在就下旨赐她一杯毒酒。朕倒是想看看,后半生你难道要为她守贞吗?”
杜子笙露出抹苦笑,回答道:“陛下乃九五之尊,后宫佳人三千,又如何懂得侄儿的一腔深情呢?”
萧凤正要骂他大胆就见她那侄儿说道:“子笙软弱,若林大人长逝,我绝不独活。”
说罢便起身冲向那大殿中央的柱子上,萧凤面容失色,连忙起身去拦,却慢了半步,杜子笙撞晕在地上。
萧凤又是扶住他倒下的身躯,又是召御医前来,一阵兵荒马乱。
好一会,杜子笙的额头被御医妥善地处理好。
萧凤看着床榻上昏睡的侄儿,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