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不解风情——佛衣归林【完结】
时间:2024-12-12 17:13:42

  他的眸子一暗,眉目染上些许情|欲,毫不掩饰的暴露在她眼前。这种眼神她熟悉,是在深夜无人时,将她拆吃入腹的表情,只有她见过。
  沈书瑶脸一热,支吾道:“现在是白天。”
  谢屹瞅了眼刺眼的日光,沉重的身躯往下压。
  “不碍事。”
  他不会白日宣淫,就是亲一下。
  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的鬼话不可信,嘴上说的好听,行动又是另外一回事。
  半个时辰后,沈书瑶沐浴更衣,气冲冲回头哼了下,瞥见男人衣裳整齐,衣冠楚楚的模样就来气。一个外表正经,稳重内敛的男人,在床上怎么可以那样,说话不算话,斯文败类就是形容刚才的谢屹。
  沈书瑶甩甩衣袖,气呼呼的出门散心,谢屹在房内连喊几声,她充耳不闻,提着裙摆就走。
  身后的男人一怔,无奈的扯了扯唇,夫人生气了,这可如何是好?
  出门的沈书瑶直接去了湖心亭,那有个凉亭可以乘凉,无聊的话能喂鱼,还能赏荷,特别惬意。
  沈书瑶本不想出门,但刚才实在太气了,便出来解解闷。
  等会就要去厨房那边,她答应了父亲,晚上下厨,做点好菜给他尝尝,不能忘了,要不要教训她,说她不孝。
  湖心亭景色好,后边是假山,凉快,左右种满了荷花,坐在石墩上能喂鱼。沈书瑶看着小鱼摇尾巴,特别感慨的喟叹下。
  连续叹了好几次,身边的穗华忍不住开口:“少夫人,您叹什么气?”
  “你不懂。”
  穗华瞅瞅铃春,又看她,笑道:“您说,我们就懂了。”
  她朝铃春挤眉弄眼,铃春立马会意,附和她的话说下去,“对对,咱们帮您排忧解难。”
  沈书瑶把鱼食一把扔下去,拍了拍手,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了转,道:“不想去厨房,烦。”
  这么一说两人就懂了。
  穗华弯腰,说话的声低了些,“做做样子嘛,不用您动手,您就搬张椅子,往那一靠,等厨房菜做好了,就说是您做的。”
  “就跟在兰园一样,没人知道。”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沈书瑶忽然觉得烦躁,这样骗人何时是个头,若是谢屹知道,他在她身上看见的一切是假的,会怎么想?
  大概很失望吧。自己的夫人并不贤良淑德,甚至散漫小气,他能气死。
  想到那个画面,沈书瑶就颤了下,抱着胳膊道:“谢屹要是知道我天天骗他,不得休了我。”
  说到休妻,穗华和铃春都害怕,脸色白了几分,可嘴上依然宽慰她。
  “这不是骗,最多是伪装。”
  铃春赞同,点头道:“对,说的对,是伪装。”
  穗华又柔声安慰两句,她的心里好受了些,刚才的那点烦闷没了。觉得穗华说的对,她不是骗人,最多是伪装。
  内宅里的女子,哪个没心眼,就说她婆母林氏,对她的好不也是装出来的,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说她。还有谢群的姨娘,表面一套,背地一套,都是如此。
  那她骗了谢屹一年,也不是什么大事。
  沈书瑶仰头,迎着风伸个懒腰,舒坦啊。
  “晚膳后就回去了,诶对了,回去赶紧把夏衣做好,省得谢屹找我要。”
  春衫夏衣,沈书瑶亲口对谢屹说过,自己给他做,就前几日,她还说快做好了。掰着手指头向谢屹邀功,说做衣裳手累,手指头疼,谢屹当时就温柔了几分。
  “奴婢知道,您放心。”
  彼时日头减弱,风从假山掠过,扑面而来,比午时凉快些。
  沈书瑶捶捶肩,懒散道:“时辰差不多了,去厨房那歇会。”
  主仆几人朝后厨走,说话声也随之小了。
  湖心亭后的假山上,树叶茂密,粗壮的树干遮挡高大的身影,人影模糊。
  -
  阿四在小路上等着,见谢屹面色难看的过来,心底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大人脸色比出门时难看,肯定是少夫人在那头说大人坏话,被他亲耳听见了。
  这可怎么办?回去不会吵架吧。
  阿四跟在他身后,不敢吭一声,就怕说错,惹谢屹更生气。就他现在的脸色,任谁都瞧得出他心情不好,所以没人会往枪口上撞。
  心惊胆战的跟了一路,阿四低头走路,下一刻,撞在男人坚硬的后背上,脑袋嗡了一下,大人的背可真硬。
  谢屹步子一顿,冷声道:“去找找少夫人,看她去哪了?”
  “公子,沈府我不熟啊。”阿四为难。
  男人面色冷峻,漆黑的眸迸着冷意,声线愈发沉了,“用脑子想办法,用我教吗?”他生气
  “是是。”阿四连走带跑的闪了。
  谢屹站在原地良久,绷着下颌,要紧了牙。
  沈书瑶,好得很啊,一天到晚的骗他。
  从未有人如此戏耍他,他生气,烦闷,可更多的,是想知道她为何如此?
  夫妻之间,坦诚些不好吗?
第13章 013
  沈府人口简单,祖父祖母早已去世,沈正安没妾室,家里就两个孩子,一家四口。沈文武因为犯了错,眼下在关禁闭,沈正安不让他出门,饭菜是下人给他送到房内的。所以晚膳是四个人。
  沈书瑶在厨房外边的椅子上坐了老半天,期间阿四来找了她,被厨房的管事妈妈打发走了,所以没见着她人。好不容易饭菜好了,她也能离开满是油烟的地方了。
  走了没几步,又转身回去,特地在厨房内转了两圈,她怕身上没油烟味,惹来谢屹的怀疑。穗华捂着唇笑话她,说她太敏感了,谢屹发现不了,要是能察觉,早就察觉出来了,不会等到现在。
  沈书瑶想想有道理,可谨慎点总是没错。
  晚膳前,她回房沐浴换衣,进门时谢屹也在,他没看书,垂眸沉思。瞧着她回来掀起漆黑的眸,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她,眉骨下压,面色冷峻,严肃且威严,与他对视几息,沈书瑶胸口紧了一下,莫名的紧张。
  谢大人就是谢大人,这眼神,杀人犯看了都要抖三抖,有点可怕。
  可是,她又不是罪犯,这么看着她做什么,她可是谢屹的夫人,不需要怕。这般想着,沈书瑶又不慌了,她喝了两杯茶,谢屹的眼睛依然没移开。
  沈书瑶张唇,问了句:“你看着我作甚?脸脏了?”
  虽说没必要紧张,但被人这么盯着,也确实不好受。就像是被猛兽盯上,无处可逃的感觉。而她自己,就是那送上来的肥美小兔子。
  沈书瑶摸下小脸,眼睛瞄了他一眼又一眼,眉头皱在一起,观察他的表情。
  男人终于动了一下,神色淡淡的敛眸,道:“去后厨了?”
  她点头,没觉得哪不对,“是啊,衣服上一股味,我回来洗洗,换件衣裳过去。”
  彼时下人抬水进门,两人同时看了眼,待人出门,便回头看向对方。
  “没去别的地方?”
  声线很冷,且话语中透着一抹怀疑,沈书瑶想到方才阿四来后厨找自己,于是回道:“没去别的地,你让阿四找我有什么事?”
  谢屹表情变了变,冷淡的回了句没事,但他疏离的表情,让沈书瑶心里不大舒服。他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她去耳房沐浴,过了片刻穿好衣服出来,面色潮红的睨了眼谢屹,说:“我做了你爱吃的姜母鸭。”
  男人闻言应了下,没多余的表情,听不出喜怒。依照她对谢屹的了解,他大抵是有不顺心的事,可他不愿说。
  刚成亲那会,沈书瑶就看出来了,谢屹沉默寡言,高兴和不高兴都一个表情,难得有情绪激动的时候,他稳重内敛,心思颇深,不愿说的事便藏在心底,谁问他都沉默,要么就用那双深邃的眸盯着人家,直把人看的心里发毛才罢休。
  沈书瑶没再问,道:“走吧,别让爹娘久等。”
  谢屹外出回来换了身墨绿长袍,显得人愈发深沉,闻声放下杯盏,径直朝外走。
  她紧随其后,撇着唇凝睇前方的身影,暗想长得高大有什么用,人跟个木头似的,一点也不懂风情
  这种时候,当然是夫妻两手挽手一同出现,他倒好,一个人走在前头,自己在后边,不像他夫人,像他跟班。
  她的目光下移,看向那只受伤的腿,别说,受伤了走的也挺快,比她这个腿脚好的人走的还快,是腿长的原因吗?
  沈书瑶低头看自己的腿,她站在谢屹面前娇小,但在女子中并不矮小,她腿不短,骨肉匀称,又直又白,勾在紧实的腰腹上最合适。
  思及此,她的小脸一红,目光从腿上移开,盯着移动的地面看,下一刻,脑袋倏地撞到一堵墙上,嗡嗡的。
  “哎…”怎么回事,停下也不吭一声。
  她捂着额头,撞的有点疼了,眼眶微红的抬头,正想质问一句,话到嘴边又变了。
  “怎么了?”
  男人垂眸,睨见微红的眼,开口的语气下意识软了。
  “没事。”
  宽大的掌心握在她柔软的手,干燥粗粝,磨的肌肤又麻又痒的。
  两人并排走,一高一矮,体型相差大,却又分外和谐。
  -
  离正厅还有几步路的时候,谢屹松开她的手,跟个没事人一样,好似刚才的亲密没发现过。
  沈书瑶偏头瞅了眼,暗暗发笑,他可真逗,还怕长辈看见他们牵手,刚才拉她手时,也不见他害羞。
  桌上摆了一桌菜,沈正安和王氏等了他们一会,此刻人来了,两人笑容愈发亲和。
  沈正安先是夸了沈书瑶一番,说她在家十几年,没见她下过一次厨,嫁进谢家不到一年,居然能做这么一桌子菜,真是懂事了。
  沈书瑶听了很是心虚,眼睛瞄了谢屹一眼,恰巧撞进男人打量的眼神,她干笑下,讪讪的收回眼,心跳忽然加快。
  为了不让她爹继续说下去,沈书瑶赶忙夹菜,把她爹的嘴堵上,又殷勤的倒了杯酒,让沈正安别顾着说话,快喝酒。
  一杯酒下肚,沈正安欢欢喜喜的连连说好,“我跟谢大人喝两杯。”
  沈书瑶扭头给谢屹倒酒,稍一抬眼,便见男人深沉的眼神,属实看不懂。
  从刚才回房就不对劲,这会感觉更强烈了,她可以确定,谢屹心里有事,而且跟她有关。
  沈书瑶低头吃菜,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怕沈正安又提到自己。期间她看了眼王氏,王氏也看她,母女两默契的不作声,却又心知肚明。
  谢屹话不多,大多时候都是沈正安在说,他听着,要么就是点头附和,比她还安静。酒过三巡,沈正安喝得差不多了,满足的打个酒嗝,含糊不清的开口。
  “嗯,瑶瑶的手艺确实好。”沈正安夸她,一副炫耀的模样,手搭在谢屹的肩膀拍了两下,“谢大人,你说是吧。”
  沈书瑶吞咽下,看她爹,醉了,真是醉了,开始胡言乱语。
  “父亲,您醉了,快回去歇着。”
  她一个劲朝王氏眨眼,眼睛眨疼了,王氏才反应过来,“魁五,把主君扶回去。”
  沈正安的贴身小厮进门,扶着人准备回去,沈正安脑子晕晕的,不大配合,无奈,王氏只好陪着他回去。
  “瑶瑶,你们吃着。”
  她嗯了声,随后,王氏便扶着喝醉的沈正安回了屋。大厅只剩他们两人,彻底安静下来,微妙的气氛在蔓延,顿时尴尬几分。
  方才不作声的人,此刻忽然开口:“岳丈说的不错,夫人手艺确实好。”
  沈书瑶呼了下,轻松不过几息,谢屹又道:“不过这味道,跟昨日的晚膳味道差不多。还有这姜母鸭,似乎跟夫人以往的手艺不一样。”
  她的心顿时揪在一起,吞咽下,嗓子发紧,“大概环境不一样,所为味道也有所改变。怎么,不好吃?”
  沈书瑶试探的问了句,身子前倾,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生怕谢屹发现什么。
  而谢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是吗?还以为不是夫人做的。”
  话音刚落,沈书瑶咯噔一下,红唇张合,吐出两个字:“怎会?”
  她别开脸,撒谎了那么久,头一次惊慌。垂着眼睑不吭声,自然没瞧见男人阴恻恻的眼神。
  紧张的情绪持续到坐马车回府。
  她贴在木板上,眼珠子骨碌碌转,反正马车内昏暗,谁也看不见谁,唯有温度和呼吸才能判断他的方向。
  殊不知她看不到人,不代表谢屹也看不见。冲着他的方向看了半晌,男人冷淡的嗓音悠然响起。
  “夫人这般盯着我,可是有话说?”
  周围黑漆漆的,这样他都知道自己在看他,他是长了一双鬼眼吗?
  今晚几次吓到她,沈书瑶的恐慌愈发重了。她别开脸,嘴硬道:“没话说,就是困了,想问问你累不累?”
  谢屹在黑暗中叹气,她可真是嘴硬,几次试探都不肯说实话,到底是为何?
  静默半刻,男人嗓音低沉道:“罢了。”
  不说就不说吧,他早晚会知道。
  胸口堵着一块石头,一时半会是放不下了。
  -
  谢屹在府里修养三日,伤好的差不多,便去上朝了。
  沈书瑶看着他出门的背影,可算松口气,谢屹修养这几日,一双眼睛总是盯着她,眼神蕴着审视和探究,要么就是意味不明的目光,回回让她心里发毛。
  眼下人出门了,她舒坦了。
  就这三天下来,沈书瑶悟出一个道理,男人啊,还是出门好,整天待在家里大眼瞪小眼,两人都难受。现在多好,他忙差事,她能偷懒,舒坦。
  趁着谢屹不在家,沈书瑶催穗华把夏衣做好,待谢屹午后回兰园,最后一针也完成。
  她拎着衣服甩了甩,很是满意。看见人回来,便冲他扬起脸,笑道:“我刚做好,你试试。”
  外边闷热,刚进门的男人耳垂微红,侧脸流着汗,顺着优越的下颌线下滑,滑进性感的胸膛。
  喉结耸动,谢屹压着眉骨看过来,扯了下唇。
  “夫人辛苦了。”
  说着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的指尖看,“听说做针线会伤手,夫人可伤到了?”
  “偶尔会。”
  沈书瑶预感不好,想把手抽回来,奈何谢屹用了力气,她动不了。
  “夫人没伤着就好,朝服盘扣松了,帮我缝缝。”
  进门前,他使劲扯了下,盘扣这才松散。
第14章 014
  谢屹此人一丝不苟,处处要干净清爽,屋里不能有一点灰尘,更别说朝服和便服了,每日的衣裳都要熨烫平整,若是有一丝褶皱,便会颦眉不悦。
  早上出门是她帮谢屹整理的朝服,那会挺括完整,怎么上个朝回来盘扣松散了?
  沈书瑶往他身上瞅两眼,确实看见盘扣松垮,快要脱落的模样。她仰头,关切问:“你跟人拉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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