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就差不多了,然而杨惜媚还是低估了他的臊脸没皮。
前几天顾忌着她生病,郁持晚上都在别的房间睡。
可这晚吃完饭后他送她回房休息的时候,竟直接赖在房间里不走了,还理所当然道:“你不是说身体已经好了吗?那可以一起睡了吧。”
杨惜媚冷下脸,心下更是厌憎鄙夷。
这人脑子里成天就只想着那种事吗?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仿佛看穿了她内心所想,郁持讪讪辩解:“我不做什么,只是跟你一起睡觉。我们都在一起了,睡一张床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谁跟你在一起了?!
杨惜媚下意识就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她不想再惹恼他。
能有什么办法?这是他的房子,周围也都是他的人,而她也被他掌控在手中,就算她说不愿意又有用吗?
她泄了气,不再管他自顾自地躺下了。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床上一沉,他也跟着躺了下来。
她闭眼,强迫自己屏蔽掉这个人的存在。身后的人却不识趣,慢慢地往她身边蹭,没多久一只手从后面摸到了她的腰上。
“……”她无语地呼气,漠然道:“不是说了不做什么吗?”
那只手滞了滞,在她话音落下后索性破罐破摔,一把搂住了她,耳后也逼近了一阵温热气息:“不做,就抱抱。”
感受到她没有挣开的意图,郁持心下一松,彻底把她嵌进怀里,埋在她的后颈间喟叹:“好久没有抱你了……”
这还不够,他又在她脖颈耳背间不住地嗅,弄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边躲边道:“别闻了,全是汗味,我几天没洗澡了。”
因为怕病情反复,这段时间郁持都严格禁止她洗澡,只每晚帮她擦擦身体,她虽然觉得不舒服,但为了身体健康也听从了。
因此现在这样被他嗅着让她极为不适应,羞耻心终究占了上风。
郁持一听她这话,倒像是更兴奋了,嗅闻的动作也更狂热:“没洗才好,都是你的味道,好香……我喜欢……”
他一脸沉迷地深吸,还一路往下要往她腋窝钻。
死变态!
杨惜媚暗骂,实在忍不了起身把他一推:“你到底还让不让人睡!”
她嗓子还没好,声音沙哑又带着瓮声瓮气的鼻音,斥责的话听上去还有点娇嗔味,郁持心口一酥,笑着又去拉她:“睡,睡。我错了我不闹你了,我们好好睡觉。”
他把她拽回去,仍是从背后抱着,没再做什么多余举动,一只手垫在她的脖颈下,另一只扣在了她的小腹前轻轻拍了拍:“睡吧乖宝。”
说来也挺不可思议,自从两人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安安静静不吵不闹,什么都不做地躺在一张床上。
一时间,杨惜媚甚至有种荒诞的感觉。
她和郁持,明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曾经一个刻意疏离一个避之不及,按理说应该永远都走不到一起的两人,竟就这样睡在了一起。
生活有时候可真像在开玩笑。
她胡乱想着,渐渐地意识竟模糊起来。
本以为有他在自己应该会很难入睡,但或许是因为身体还虚弱着,也或许是因为室内调暗的暖橘色灯光太过催眠,她在他怀中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途中她被一阵动静惊醒。迷迷糊糊间只听耳边一阵急促又粗重的喘息,并不像以往那种带着情欲的意味,而似乎饱含着无尽的恐惧。
随即又听到沉闷的几声钝击声,像是有什么在往床头墙上撞,伴随的还有低低的呜咽和痛吟。
她一时没回神,惺忪间只当还是和林百川在一起那阵,眼睛都没睁开就下意识抱住了身边的人,嘴里含含糊糊:“做噩梦了?别怕……别怕……”
说着还在他背上轻拍起来。
怀中的人身体僵了僵,狂躁的举动瞬间就安分下来,随即反手又抱住了她,整张脸都埋进了她的胸口。
他在她的温声指引中逃离出了那片黑暗腐臭的梦境,得到了安宁,又再度沉迷。
“惜媚,惜媚……”他在她怀中闷声低喃:“救我……只有你能救我……”
他用脸庞轻蹭着,揉开了她的衣襟。
“嗯……”杨惜媚无意识哼了两声,模糊间又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然而困意阵阵上涌让她无法清醒,来不及理清的思绪很快又一片混沌,最终陷入一片黑甜之中。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杨惜媚又差点崩溃。
意识回笼,她就感觉到胸前一阵异样感触,湿湿热热的还带着点痒意,往下一看,竟是郁持紧贴着睡得正熟,而他的嘴还微微张开,含着......
“……”
这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变态!
她羞恼地往后一撤,实在没忍住一巴掌打了过去:“你是不是有病!”
郁持被一下打醒,人还是懵的,嘴里咕哝着去搂她:“怎么了媚媚……”
杨惜媚又嫌恶地推开了他,才让他稍稍清醒。
昨晚的记忆重回脑内,他直直看着她发怔。
后半夜他埋在她怀里,久违地睡了个好觉,再也没有陷入那个黑暗绝望的梦魇之中。
果然,只有她。
他的眼神渐渐暗沉,又多了些隐晦不明的复杂情绪。
杨惜媚心下一怵,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冲动了。
她本来也不总是像面上表现的那样好脾气,尤其早上醒来的时候。再加上以前跟林百川相处时就没什么顾忌,偶尔也会对他打打掐掐的,刚才这样也有些惯性的因素。
现在冷静下来,又有点害怕惹怒了他,她不禁往后缩了缩。
谁知郁持盯着她沉默了一阵后,又扑上去没脸没皮地往她怀里蹭:“媚媚昨晚好棒,好乖.......以后都这样让我含着睡好不好?”
杨惜媚整个人都不好了,边躲边斥:“不行!你怎么这么,这么变态!”
郁持抬眼,又换上一副正经神态:“不是变态,是生病了。你知道的,那种……”
他目光下移,眼神痴怔:“只有你能治的病。”
他低喃着,张开嘴又想贴上去,杨惜媚伸手扳开了他的脸,神情难看地起身要离开:“有病就去医院!我不是医生。”
她现在听到他再提什么治病之类的话就心口发堵。
她与他这场孽缘的初始就是他的病,后来也害得她一步步沦落到绝境。
她倒是帮他治过了,可他好了吗?
明明疯得更恐怖!
郁持见她真的生气了,忙把她搂了回去,腻腻歪歪地抱住哄道:“好好好,你不是医生。你是我的媚媚,我的乖宝……”
杨惜媚听得浑身难受,几欲作呕:“能别这么叫吗?很恶心。”
一听见“恶心”两个字,郁持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他总忘不了那天在衣帽间里,她双眼淡漠地说他恶心的场景。
可他也不能再计较,因为不想让她更害怕厌恶他。
更何况,刚才气氛明明那么好,他不舍得破坏。
郁持脸上僵了僵,又恢复笑意问杨惜媚:“不这么叫?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没等杨惜媚回答,他就迫不及待地追问:“叫老婆好不好?”
他之前就听林百川这样叫过她,酸妒得恨不能撕烂林百川那张嘴。
天知道他多想也这样叫她。
可杨惜媚毫不留情地回绝了:“.......还是叫别的吧。”
再恶心腻味的称呼她都能忍,但这个不行。
郁持明白她的意思,心下自然不虞,但也没有表现出来,笑了笑把这话题带过。
他拥她在怀,而她也感觉到自己的拒绝应该让他不太高兴,也就没再挣开他,乖乖躺在他怀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隙缝钻了进来,在室内镀上一层暖意。
有一缕恰恰好映在了她的侧脸,仿佛都透进了白皙的皮肤下,能清晰地看见面上一层细细的绒毛和微小的毛孔。
他痴迷地捕捉着她身上每一个细节,由衷地感叹着此刻的美好。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心下爱得不行,凑上去亲了亲她的眉眼。
幸福和满足充盈着心间,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低声叹道:“多好.......以后我们就一直这样过下去,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杨惜媚背对着他,许久才轻声道:“一直这样?你的意思是,我要被你一直这么关着吗?”
郁持暗叹一声,故作轻松:“没有要关着你,你看你现在刚生完病不是吗?等身体再好些,你想去哪里都行。”
杨惜媚身体动了动,正要把脸转向他问个清楚,又听他补充了一句:“但必须得让我陪着。”
她神情一沉,脸又转了回去,一眼都不想再看他。
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郁持又温声劝抚:“过两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莲台山你知道吧?那上面有座庙听说很灵的,我陪你过去转转,求个符。”
本地人大多信这些,苏昕蓉更是年年都要去那座山上求神拜佛,香火钱都不知捐了多少。有一阵她甚至直接住进了庙里吃斋清修,就是为了给流落在外生死不明的女儿祈福。
而郁持对此只是嗤之以鼻,他根本不信,尤其小时候还因为那个神棍吃过不少苦头,对此更是痛恨不已。
可见杨惜媚病了这一遭后,他心头开始不安恐慌,便又想着去拜拜也好,哪怕求个心安呢。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人总是这样的。
第四十一章 弄脏了
杨惜媚对他这个提议却没什么兴趣,想了想还是转身面对他,低声道:“我不想去那里,我……”
她一双杏眼雾蒙蒙地看了看他,又垂下眼睑,有些欲语还休的意味。
郁持心口一麻,软声追着问:“怎么了乖乖?你说,说要怎样?都告诉我。”
她迟疑着,在郁持期待的目光下,缓缓道:“我想回公司上班。”
郁持愣了愣,随即笑出了声,似愉悦又似戏谑:“怎么又想回去上班呢?之前不是一心要离职吗?你的辞职申请都还在 OA 那挂着呢。”
杨惜媚皱了皱眉,心下不忿。
要不是因为他,她又何必非得离职呢?
原本这份工作她并不想放弃的,毕竟公司的福利待遇不错,职场环境也和谐,同事们都很好相处……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这样被他关在家里,她必须要出去接触外面的世界。
否则长此以往,她真的会疯掉的。
她抿了抿唇,语气冷硬:“我是想从你那离职,然后去别的单位找工作,你给吗?”
“当然不行!想都别想!”郁持立马垮下了脸。
一想到她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脱离他的掌控去外面接触更多陌生人,他就整个人都焦躁起来。
不过,让她回到自己公司上班,这倒是可以考虑——这样她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能一直在他身边了。
这段时间她生病待在家,他在公司其实也总是魂不守舍,隔一阵就想打电话问她的情况。
若不是怕她知道了生气,他都恨不得在家里各个角落都装上监控,这样就能时时刻刻关注到她的动向。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有些离不开她。
所以让她回华誉上班,他其实乐见其成。只不过,他也不想就这么轻易答应。
总得找她讨点甜头。
他故作踟蹰道:“你要真想回公司,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乖宝是不是应该,拿点什么作为交换呢?”
杨惜媚一脸戒备地往后退了退,转而又想,他要的估计无非也就那点事罢了。
她心下鄙薄,耐着性子问:“你想怎样?”
他露出得逞的笑容,贴近她耳边,气息发紧:“你答应我,以后都让我含着睡。”
“.......”
她就知道。
“不行,会影响我睡觉。”她皱眉,但神情里已有了些松动。
“不影响的。”郁持的声音越来越轻:“我等你睡着了再......轻轻的,决不吵醒你,好不好?”
嘴里这么说,脑子里却想起了昨晚与她相拥时,她熟睡着毫无防备的脸。
这种时候他对她做什么她应该都不会察觉,也不会反抗吧?
他想着想着鼻息都开始发烫。
杨惜媚听出了他语气里隐隐的兴奋,除了暗骂变态也别无他法,只能低低“嗯”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应了。
郁持高兴极了,却没有就此满足:“还有——”
杨惜媚有些烦躁:“你还要怎样?”
“别生气,就很简单的一件事,”他慢慢蹭着贴紧了她,讨好道:“它现在有点难受,帮帮我吧乖宝。”
说着,他的脸已经埋进她的颈窝,时轻时重地蹭弄。
她闭了闭眼暗暗咬牙,也不得不感慨:这人真是空有一副风光霁月的君子皮囊,谁能想到私底下他竟会是这般……下作又低级。
跟这种人还能讲什么廉耻心呢?
她破罐破摔地说服了自己,松懈身体,任由他作乱。
可他还嫌不够,扳过她的下巴要撬开她的齿关,她连忙推开他捂住嘴:“别,我还没刷牙……”
“没事,我喜欢的,”郁持不容抗拒地拨开了她的手,又重重吸吮了上去:“你的味道我都喜欢。”
他吻得她快喘不过气,又引着她的手:“快摸一摸,帮我……”
她挣不过,只能顺从。
稍稍碰了下,他就在她颈间急喘。
“好舒服……乖宝再摸,捏一捏也可以的……”
杨惜媚按他的指引弄了一会,很快就厌烦了,撒手道:“好累,你自己弄。”
郁持吻她的脸颊,笑得无奈:“又耍赖,不是答应了要帮我吗?”
杨惜媚埋怨:“我手酸。”
“娇气。”他低嗔:“那用别的地方好不好?”
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身体僵了僵。
郁持察觉到了她的抗拒,安抚道:“别怕,不进去。”
他挺进缝隙,缓慢磨蹭。
“好软好嫩啊宝宝……”他闷声感叹。
杨惜媚的身体也渐渐感觉异样,有些热有些痒,时不时地还会被刺激得轻颤。
郁持感觉到后,咬着她的耳朵哑声问:“喜欢?”
动作不停。
她的敏感脆弱尽数摊开在他的掌控下,禁不住咬着手指轻哼:“不是、别弄了……”
身后的人自然不信,吸咬着她的后颈肉道:“不诚实。我也帮你好不好?”
“唔……”床帏急晃一阵,她一时没经受住,紧攥着枕头急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