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今日我非要杀了你不可！之前你把我禁锢在一只鸟的身体里，这笔账我还没有跟你算清楚呢！”
鬼圣咬牙切齿。
“那是你自己蠢。”欧阳烨嗤笑道。
“你！”鬼圣手指欧阳烨，“夜染，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他集中精力，双手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流，气流涌动，直朝欧阳烨击去。
就在欧阳烨抵挡着攻击时，从侧面蓦地冲出来一女子。
“仙姿！”小六子惊呼。
不对，应该叫她妖后！
此时，万妖娆脸上的伤疤，依然尤为明显，浑身都带着戾气。
见到万妖娆的攻击，小六子忙做抵挡。
而她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的人马，应该是妖王搬来的救兵。
墨晨、墨梵同这群下人们斗在了一起。
场面一时之间，乱的不可开交。
紧接着，“嗖”地一下，一支箭羽飞向了欧阳烨。
小六子瞧见，登时使出了全身解数，将万妖娆逼退，自己纵身一跃，替欧阳烨挡下了这飞来的弓箭。
那弓箭就直接插入了小六子的胸口处。
鲜血瞬间浸染了她洁白的衣裙，仿若衣裙上印着点点红梅。
“白儿！！！”欧阳烨大喊。
他马上加大了法术，不想与鬼圣多做纠缠，抱起了晕倒在地的小六子。
战斗还在继续。
万妖娆从地上爬起，不知与旁边的士兵说了些什么。
只见士兵更加勇猛了，上来就手持剑柄，在空中连连翻了几个跟头，就要一剑刺穿欧阳烨的胸膛。
欧阳烨光是站立不动，那士兵就飞速地撞到了一棵大树上。
众人登时惊呆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动我的人！”
欧阳烨的语言好似厉鬼般骇人可怖，就像是中了邪术，双目无比赤红。
现在不用说，小六子是中了一箭，就算是她断了一根头发丝，这在欧阳烨心中都是大事……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欧阳烨如同没了理智的野兽，所有力量汇聚一点，从体内爆发而出。
周围的人全部都被他击飞，包括不远处发疯的万妖娆，大家口吐鲜血，面容苍白地摔倒在地。
小六子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第325章 中计5
小六子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一咬牙，将那支箭羽从体内拔出，鲜血“噗”地就喷溅了出来。
她忍不住闷哼一声，欲要开口唤欧阳烨。
却发现自己难以发声。
这箭上有毒！
小六子捂着伤口，吃痛地想要起身。
欧阳烨听到了身后人的动静，这才稍微回过了些理智。
“白儿……”他赶忙跳到小六子身边。
“放心，你都没死，我不会轻易出事的。”
小六子说出来的话，虽然听上去像是在嘲讽，但这表面嘲讽的背后，却是无比的关心。
她知道这家伙是在担心自己，才如是安慰他道。
欧阳烨将小六子紧紧拥入怀中。
熟料，鬼圣却忽地邪恶一笑。
他瞬间移动到欧阳烨身后，利爪直接穿过了他的心脏。
“尊上！！！！！”
墨晨、墨梵大吼。
由于分心，这战斗向来没输过的二人，此时，居然被敌方连砍了好几刀。
小六子不敢抬头去看，但是那一滴滴落在她衣裙上的鲜血，足以证明一切。
小六子的心跳蓦地加快，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她就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夜染，不会有事……
小六子小心翼翼地望向欧阳烨，原本他俊美的容颜，竟霎时变得苍白无色，一抹泪花瞬间浮上了眼眶。
紧接着，又是一阵肉体撕裂的“噗嗤”声。
鬼圣那穿透欧阳烨心脏的利爪，就再次被收了回去。
“夜染……”小六子颤巍巍地唤道。
“夜染，你别吓我！”她继续开口。
欧阳烨单膝跪地，画面竟变得有些阴森，仿佛林里的草坪都是用鲜血浸染过的。
“这是他夜染欠我的。”
鬼圣注视着手中滴滴答答的鲜血，竟莫名地兴奋。
但这兴奋还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十分乏力，不只是他，除了小六子，所有在场之人皆是如此。
因小六子在休息时，欧阳烨派墨梵偷偷地在她杯中下了一种药丸。
此药丸乃是唯一能够对抗毒草的，它遇水即化，轻易不会被人发现，是以，小六子并没有受到毒草的影响。
“夜染……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鬼圣察觉到自己中计了。
可为时已晚，所有人的法术都在渐渐消失，这种感觉既像是在冰窟中，又像是在火炉中，简直生不如死。
很快，伴随着一声声惨叫，他们便化为了一缕青烟，随风飘散了。
“呜呜呜……”小六子哭的泣不成声，“我来给你疗伤。”
“小傻瓜。”欧阳烨握上了小六子抬起的小手。
“夜染……”小六子哽咽。
“没用的，我已经元神尽毁，任何法术都不管用了。”
欧阳烨抚摸上她娇嫩的面颊。
“不，你不会有事的。”小六子连连摇头。
“别再哭了，你瞅瞅你，都哭成泪人儿了。”欧阳烨湿润了眼眶。
“呜呜呜……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在调侃我。”小六子吸了吸鼻子。
再看向不远处的墨晨、墨梵，早已晕了过去。
“娘子，我等了你三生三世。”欧阳烨滑下一滴泪珠，“本以为今生，我们终于可以不再分离。看来，人，总是胜不过天啊！”
“不！我们不会分开的。”
第326章 前世今生，我只爱你一人
“不！我们不会分开的。”
小六子用力地将欧阳烨抱住，还在不死心地将法术一点一滴地传送到他的体内。
这次，欧阳烨并没有阻止小六子的治疗，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她。
小六子却发现，自己的法术根本传送不进去。
她更加慌了。
“夜染……”
小六子抹了把眼泪，继续尝试，可依旧如此。
她终于知道，此次，恐怕是大罗神仙都回天乏力了。
她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着，更重要的是，居然是用欧阳烨的衣袖，在擦着鼻涕。
欧阳烨很是无奈。
“娘子，别哭了。”他抬手，替小六子抹去眼角的泪珠。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听到了没有？”小六子言语警告，竟还夹杂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欧阳烨笑了。
“真是个水做的人儿。”他道出一语。
小六子没有讲话，只是无声哭泣。
“娘子，我们经历了三生三世，我对你的感情从未变过，不论你是小桃子、仙姿，亦或是白小白，本座的夫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欧阳烨虽然气息微弱，却依然强撑着，将这段话说出。
“嗯嗯嗯……”小六子当即点头。
她知道，她都知道。”
“娘子，你这是原谅我了吗？”欧阳烨的唇角，扬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可惜，我不能继续照顾你了。”
他也湿润了眼眶。
“不，不会的。”小六子回应。
二人的回忆，不论是今生、前世，还是大前世，不论是美好的、苦涩的，亦或是其他，全部都在一瞬间充斥于脑海之中。
想到以前，他们虽然会有很多的误会，但至少每一天都是在一起的。
他们从未想过，会面临今日这般的局面。
曾经的小六子，总是一口一个“公子、夫君”的叫着欧阳烨，每次欧阳烨下朝回府，她总是巧笑倩兮地在等他归来。
小模样，就宛如小娇妻等待着将军凯旋一般。
她记得在魔界，二人总是斗嘴。
即便如此，真正的关心，却始终都透露在细节之中，小六子清楚欧阳烨的心中一直都有她。
他敬她、爱她、护她。
可这样幸福的日子，以后永远都不可能再出现了，也许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再有了……
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答应我，日后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好不好？好不好娘子？”欧阳烨轻声询问。
“你若不在了，我就陪你一起。”
“若是这样，本座，岂不白死了？”欧阳烨调侃。
“我不要你死！”小六子哽咽。
她此时害怕的要命，手脚逐渐变得冰凉，心中的不安全感，也越发严重，仿佛欧阳烨随
时都有可能离开。
“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欧阳烨安抚着她。
“夜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任何事，都是你说了算，现在连生死，都要你说了算吗？”
小六子心如刀割。
“好啦，乖。”欧阳烨的声音无比宠溺。
“每一世，我都没有真正的护住你。”他道：“这一世，就让我一次吧！让我真正地护你一次。”
第327章 尊上殁了
“每一世，我都没有真正的护住你。”他道：“这一世，就让我一次吧！让我真正地护你一次。”
这时，欧阳烨胸口处的雪花图腾，竟隐隐地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
自从他中了雨毒后，胸口处便一直都存在这抹图腾。
小六子马上扒开了他胸前的衣服去看。
欧阳烨的身体早已布满了条条血线，小六子登时忘记了哭泣。
她瞪圆了眼睛。
明明很清楚眼前之人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可是身为他的娘子，竟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小六子的泪水控住不住的滑落。
欧阳烨强撑着残破的身体，一手就扣住了小六子的后脑勺，用力地吻了下去。
小六子渐渐地回应着欧阳烨的吻，吸允着他那柔软的双唇。
欧阳烨的眼角也滑落下来一颗晶莹的泪珠，她是他，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要亲吻的人。
他的身体渐渐消失。
几近透明之时，欧阳烨才缓缓地松开了小六子的唇瓣。
“不要走……”
小六子惊叫。
“代替我，好好地活下去。”
欧阳烨弯了弯唇，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像风沙一般的点点金光，眨眼间就消散于无形。
“夜染！！！”
小六子撕心裂肺地喊道。
都怪她！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夜染就不会死。
这时，魔族内一道金光倏地闪过。
正抱着来喜的暗枫华，和一旁的长更均朝光芒来源处望去。
“大长老，这是……”
长更有了不好的预感。
“染儿。”
暗枫华也即刻起身。
血煞宫内的夜卿轩和罗刹宫内的阴三娘，都纷纷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众人皆紧张起来。
紧接着，一名下属慌慌张张地飞奔而来。
“大……大长老！”他跑的气喘吁吁。
“别慌，慢点说。”暗枫华开口。
“魔……魔尊他……”下属――寄方满脸焦急。
“染儿怎么了？”暗枫华不淡定了。
“他他他……”寄方结结巴巴的。
“到底怎么了？快说！”
暗枫华急了，手中握着的拐杖使劲戳了戳地面。
“魔尊殁了。”
他总算将剩下的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什……什么？”
暗枫华顿觉自己的胸口激灵激灵的疼，出不来气儿，身子忍不住地向后仰去，险些晕倒。
“大长老！”
长更立马搀扶住暗枫华，让他缓缓地坐了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长更训斥道。
“据属下所知，魔尊是接到了魔后娘娘有难的书信，便前往了人间墨林，结果遭遇了埋伏，才会……”
寄方欲言又止。
“不可能。”
暗枫华斟酌了片刻，他始终不愿相信。
染儿是他看着长大的，凭他的伸手，即便遭遇埋伏，也不会就此丧命，此事定不简单，而且白儿也在……
莫不是，刻意针对白儿和染儿来的？
“马上……”暗枫华虚弱地吩咐，“马上命人，务必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找到白儿等人，快去！”
“是！”
寄方颔首应声。
暗枫华的胸前一起一伏的，他抬手抚了抚自己疼痛的额角儿。
第328章 小六子的回忆
魔界――
尘寰绝壁宫。
暗枫华的胸前一起一伏的，他抬手抚了抚自己疼痛的额角儿。
“大长老，我扶您回屋休息吧！”长更说道。
“不，不必了。”暗枫华挥了挥手。
长更叹了口气。
他知道此时大长老的心情定是差到了极点！
因为魔尊从小就是同大长老一起生活的，虽然只是师徒关系，但人家不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
长更明白，他们是如同亲人一般的关系。
可如今，得知了这样晴天霹雳的消息，任谁都是无法很快接受的。
不用说大长老，就连自己，也感到阵阵的心痛。
魔尊在战场上是那样的杀伐果决、那样的屡战屡胜，谁都没想到会发生如今这样的事……
“唉！”长更无奈。
既然大长老不愿意回屋休息，那自己就默默地陪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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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
墨林。
“咳咳咳――”
墨晨、墨梵伴随着一声声咳嗽，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们虽然身受重伤，却不至于同妖人那般尸骨无存，毕竟毒草本就是对付妖人的，对魔族倒也不是完全不受影响，只是不如妖人那般严重，再加上墨晨、墨梵的内力深厚，只需疗养个几日，就能恢复了。
迷迷糊糊间，他们瞧见了前方一抹狼狈不堪的娇小身影。
“娘娘……”
墨晨、墨梵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