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来亲自确认一下我什么时候死呗。”他在床上躺了五六日了还没死,有些人急了而已。
白楚至是知道言益手下有奇人,伪造一个重伤之像不是什么难事,他也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和言益说起了今日在宴会上的事情。
“白楚敛看来真是恨透了你,你都不知道他今日赏了姜洄什么,一斛眼珠子那么大的南海明珠,可把其他那些小女娘羡慕坏了。”
“说重点。”言益真的困得不行。
“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你和姜洄真的决裂了?还是在演戏?”
言益直接掀开自己的衣裳,将伤口指给他看“一脚跨进鬼门关,这戏让给你来演?”
“不了不了。”白楚至连连摆手拒绝。
“我只是好奇她都要弄死你了,你为何还护着她,不惜大费周折打通大理寺刑部那些官员不对她进行抓捕。”
能为什么,难道告诉你我对她还有情。言益断然不会将自己窝囊的想法说出来,只说他对姜洄有愧,此件事过去之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了,何必再纠缠不清。
他没说姜洄的身份,韩家的事情牵扯众多,此时若再起风波对谁都不好。
“你最近挺闲的吧?”
闻言白楚至默默从他床边站起,后退了好几步。
“你做什么?”言益不解,他这句话这么有威力的吗?
“你眼珠子别乱转啊,我最近身体不好,不能接近心眼子多的人。”
言益闻言脸上泛起一丝笑意,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们是兄弟吗?”
白楚至带着审视的眼光看向他,点了点头。论交情,他和王子凡言益三个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论血亲关系,他们是表兄弟,怎么算都沾亲带故的。
“那就好,是兄弟有难同当,生病自然也得一起才好。我记得你在白楚敛宫里藏了几颗棋子,用起来,毒我给你找,怎么下你自己回去斟酌斟酌,一时半会别给我弄死了。”
“你终于要造反了?”
白楚至有些兴奋,虽说这是他白家的天下,但言益也流了一半白家的血,他当皇帝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意见。
“我一个外姓人,造什么反,要造反的另有其人,我这招叫引蛇出洞。”
……
在书房听完管家和郑先的禀告后,白楚延直奔姜洄居住的小院而来。看着被关的严严实实的院门,白楚延还没说话呢,郑先先忍不住的踹了一脚。
“她怎么还和以前一样,犯了错就将自己关起来,以为这样别人就找不到她,罚不到她了?”
听到他这话,原本还很生气姜洄得罪人的白楚是气消了一大半。心中不禁怀有期待,她的脾气性子还和以前一样,那是不是她还能和以前一样再次爱上自己?
“姜洄闯这么大的祸,王妃就不管吗?”
管家眼睛一转,猜想王爷大概率是要为姜洄姑娘脱罪将错甩给王妃,可这件事完全不是王妃能管得了的。
“事发突然,皇帝陛下突然出现,王妃根本没有机会插嘴,况且姜洄姑娘还得到了奖赏,这是好事啊。”
“糊涂!”
白楚延骂了一句却也没有多加指责,转身回了书房。管家一头雾水求助似得看向郑先。郑先像看傻子似的给他解释了一通。
如今怕是没有人不知道他们王爷和皇帝不和的事情了。皇帝的那拿不出手的赏赐和京城众多官员的支持相比,算个什么东西!
这次姜洄创下的祸不可谓不大,那些世家子弟虽说是被皇帝所杀,而且也罪有应得,但还是和姜洄跟他们起冲突脱不了关系。
“郑先。”
“在。”
“去和王妃院子里说一声,今晚我去那边用膳,明天给相府下个帖子,我带王妃回去看看,正好和我那老丈人聊两句。”
白楚延急得焦头烂额,姜洄却是难得地睡了个好觉,只是半夜她总觉得有东西在打自己。
“啊!”
最后这一下打得极重,她在睡梦中都听到了自己颅骨发出的闷响。一睁眼,江理的手悬停在自己脑门上,那张小脸盘子差点怼到她鼻子,看样子她要是再不醒他就能敲破她的脑袋。
“这可是京城,你怎么能睡得跟死猪一样?”
“你怎么来了?”
姜洄打算下床,却发现屋里早已灯火辉煌,心下一惊,她的警惕性却是下降了很多,今晚要是来的不是江理,搞不好她的小命就没了。
“你又接新任务了?”
江理不自觉的点点头立马又摇头道:“算是吧,江停云带头,暗妖刺客榜前十都来了。”
江停云亲自带队,还集结了那么多高手,这么豪华的阵容,姜洄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赶忙裹着被子问他:“怎么,你们家主打算换个赛道,要刺杀皇帝换天地了?”
江理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不太懂她为什么对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这么兴奋。只是江停云那个猪脑子怕是没有治理国家的本事,他也不打算跟着江停云封侯拜相或者失败之后落个挫骨扬灰的下场。
“也没有那么极端,清理门户罢了。”
“谁呀?这么厉害还需要江停云出马?”
“一个女刺客,就是接你任务的时候,将你和言益打下悬崖的那个。”
这个人她当然有印象,但是据她所知,这位刺客上榜的资格都没有,说明武功不怎么样,可是暗妖的人为什么这么紧张?
“暗妖有个部门专门接客户的长期订单,专门负责保护客户的安全。雇佣关系,使用权归客户,所有权还在暗妖。”
见她还是一种懵懂无知的样子,江理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夜爻,暗部排名第三的刺客,一月之前突然不听召唤,总部派人来查,发现她已经被转借出去。而且与暗妖主动切断了联系。”
“所以呢?这和你大晚上来找我有关系吗?”
“她要杀你。”
什么!姜洄顿时紧张起来。
“江停云让我来看看你的情况,顺便提醒你一下。他现在在言益那边,估计是想问问言益的态度。言益要是不管你,江停云估计也不会浪费人力在你身上。”
这不合理,她和言益闹成那样,江停云作为言益的朋友巴不得她死,他让江理来这边大概率是觉得在这边能够等到夜爻来刺杀她吧。
至于他去言益那边估计夜爻现在的主人和言益关系匪浅,江停云不好直接动手才想先问问言益的意见。
“所以夜爻现在的主人是谁?”
“言云。言益同父异母的兄弟。”
第87章 鸡飞狗跳 好歹是侯府之女,别给我弄死……
皇帝病了。
三天了, 太医院那帮老家伙愁得头发胡子哐哐掉也不见白楚敛的情况有所好转。
“不是,我还没动手呢,他怎么就病了?不会是装的吧?”
白楚至在家待了两天实在是等不下去了,立马跑来言益府里问问情况。
“不是装的, 他真的病了。”
只不过病的原因不那么光彩罢了。
那夜, 言长弗又照例送来的汤药和美人。以往都是身边的容嬷嬷送过来的, 只不过后宫的妃子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言长弗越来越急,这次她就亲自送了过来。
药和人送进去之后,太后命人按住了下面守夜的人, 自己带着容嬷嬷悄悄摸了进去。听到里面男欢女爱的声音,太后和容嬷嬷老脸一红, 双双停住了脚步, 两人对视一眼, 心里有了计较,若是这步没错,那她们得找太医想想办法给皇帝换个方子了。
“皇上, 奴家是不是您最爱的人啊?”
太后和容嬷嬷听到声音立马顿住脚步,这明显是个男人的声音,与此同时另一边欢爱的声音并没有减弱。很快白楚敛的声音在寝殿中响起。
“自然, 朕当然最疼爱你了。”
“那皇上能赏奴家一块飞云点彩玉珏呀?上次外邦来上供的时候,奴家看了, 很是喜欢。皇上,您就赏小海一块嘛?好不好嘛,皇上……”
“好好,玉珏朕有的是,但是你得答应朕再来一次, 这次朕要
套上你心心念念的玉珏弄你,好不好……”
“娘娘,咱们还是走吧。”容嬷嬷羞愤欲绝,低声劝着,这会子进去谁面子上都不好看。
“走?哀家倒是要看看哪个娼蹄子撺掇皇帝做出这样不要脸的腌臜事!”
“太后……太后驾到!”容嬷嬷拉不住太后,立马朝里面高呼了一声,只求里面的人手脚快点,她们进去之后不至于看到过于辣眼睛的场面。
饶是容嬷嬷有意替他们遮掩,却也架不住里面的人过于投入。太后进去的时候那侍卫和后妃被吓得魂不附体,彼此紧紧锁住,动弹不得,两人剧烈挣扎,最后竟是落了满地的血才得以分开。
皇帝倒是不缓不忙,小太监被吓得肌肉收缩,他还能一巴掌打人屁股上,骂道:“混账东西突然那么紧做什么!你想弄死朕吗?”
太后被儿子气的后仰,虽被容嬷嬷接住,但两人还是失力的瘫坐在地。太后颤颤巍巍的指着皇帝怒骂道:“好啊!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哀家劳心劳力费尽心思的给你找秘方,结果你在做什么,和后妃太监聚众淫|乱,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个皇帝啊!”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地上的其他三人,头磕的一个比一个响,求饶声此起彼伏硬生生打断了太后的话。皇帝没忍住笑出了声,下床将自己拾掇好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等着自己的母后再接再厉。
“容嬷嬷你是死人吗?还不给哀家拉出去杖毙,今夜养心殿值守的侍卫太监宫女,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杖毙。养心殿其余人也一并清理掉,要是敢露一点风声去,哀家扒了你的皮。”
“不不不……皇上救命啊,您不是说您最喜欢小海子的吗?求您跟太后娘娘求求情啊!皇上……”
小海子挣脱束缚爬到皇帝脚边求他救命。看着刚才还在自己身下求欢的小太监磕得满头是血,白楚敛恶心的将人一脚踢开:“一个玩物而已,上一个朕最喜欢的不就是被你处理掉了吗?爬朕床的时候早该想到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放心去了,你最喜欢的那块玉珏,朕会让人烧给你的。”
……
“难怪这几天宫门禁闭,原来是闹了这么一档子事,可是白楚敛平日里看着挺正常的,没想到还喜欢这一卦的。”
“谁知道呢?他也够聪明的,亲娘要去父留子,他也只能太后咽气之前绝了自己的子嗣保命了。”
听言益这么说,白楚至觉得自己不受宠登不上皇位也挺好的,至少母妃去世之前是真心疼爱他和妹妹的。
“他也太没用了,这么一吓就给吓病了。”
言益睨了他一眼,笑道:“吓倒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子。估计老太婆也没想到自己打了白楚敛一顿鞭子竟叫他儿子连床都起不来了。”
“被打了的呀?难怪她这么着急封锁宫门,儿子乱来差点混淆皇家血统,我要是她估计自己就先气死了。”
两人谈起那母子之前的事情,会心一笑,又聊起了之后的打算。
皇帝病了,太医院最后给出的结果是染了疫病,最近几天皇帝的宫妃染了病陆陆续续抬出来了不少,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就连之前嚷着要进宫给皇帝问安的朝臣都偃了声息乖乖躲在家中。
白楚延这几日不上朝,难得有空闲在家吃饭,他便将姜洄和刘元霜喊到了一起。
“你们两个最近没事就不要出门了,宫里疫情严重那些宴请聚会,没有必要能推了的就推了,府内出入的人员也要仔细盘查,若发现染病的人立即处理掉。”
“知道了王爷,妾身必定好好替替王爷守着王府。”
“呵!”正在专心扒饭的姜洄突然冷哼了一声。
白楚延对她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很是不悦,立即冷了脸色低声斥责道:“我知道你和江湖游医学过点皮毛,但这次不是小打小闹,宫里那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你不要不在意。”
姜洄懒得听他说教,直接打断他的话:“你们还真以为是疫病啊?白楚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对宫里那两位这么言听计从啊,他们说什么你就信呐?”
白楚延自动忽略她的阴阳怪气直切重点:“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的?”
姜洄瞥了刘元霜一眼,意思明确,接下来的话,刘元霜没资格听。
“王妃,先用膳,你跟我去书房。”
等他们离开后,桌上的菜肴立马所剩无几全被刘元霜摔了个稀碎。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王爷的书房连我都没进去过几次,她有什么资格进去!”
怜翠小心翼翼的越过地上的碎片,耐心的劝道:“或许王爷是有什么重要之事要商议呢。”
“她一个贱蹄子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就是那档子事,白日宣淫,不知羞!”
怜翠见她骂的越来越脏,不敢搭话,默默地指挥着下人将屋里打扫干净。
姜洄跟随着白楚延来到书房将一瓶解药递给了他。
“现在皇帝的命就在你手上,江湖游医也不见得比太医院的大夫差,至少现在他们连皇帝中毒了都查不出。”
“你下的毒?”
白楚延拿着药思考着她这话的真实性,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给皇帝下毒,但是皇宫宫防森严根本没有机会动手,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
到底是相识多年,白楚延眼珠一转姜洄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在言益身边这么多年还是认识了几个给钱就能豁出命的人,他们办事总比你那些缩头缩尾的下属有效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