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直接厉声道:“所有人戒备――”
“是。”听到紫衣使这声严厉的命令,在场所有绣衣执法,全都神情一肃,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坚定,身上原本那丝散漫之气瞬间一扫而空,迅速进入了高度戒备的状态。
言信见此情形,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一队在前小心探路,二队务必保护好艺馨郡主,确保郡主的绝对安全。至于三队,你们分散开来,负责周边的严密警戒,不得有丝毫的懈怠和疏忽。”
“紫衣使大人――”三队刚刚栽了跟头,正憋着一股非要立功的劲儿呢!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负责警戒的活儿,当下心中满是不满,忍不住出声喊道。
然而紫衣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更加冰冷,那目光如锋利的刀刃般直直扫向三队:“如若不能服从命令,便立刻滚去前院,让四队过来替换你们。”
三队的人闻言皆是浑身一凛然,心中暗叫不好。
如若被调到前院,他们洗刷今日耻辱的机会不是更加渺茫了?
想到这,连忙挺直腰板,齐声喊道:“是,属下服从命令。”
楚辞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双唇紧闭不发一言,眼神平静而专注,直到言信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
一队已经小心翼翼、谨慎万分地进入了院子,言信这才转身走到楚辞身前,微微躬身,做了一个恭敬的“请”的手势:“艺馨郡主,里面请!”
楚辞也没客气,抬脚便大步走了进去。
只是刚一踏入院子,便瞬间被院子里那造型别致的花篱吸引了目光。“这墙,你们有没有觉得眼熟?”楚辞眉头微皱,目光紧紧盯着花墙,神情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疑惑。
同时,将“星儿”的搜索、扫描功能开到最大程度。
果然,经过一番仔仔细细地探查,在墙角处,发现了当初与二皇子在大皇子府邸所挖密室的同款机关门。
因此,就在紫衣使他们还在满心困惑,绞尽脑汁思索一堵墙究竟能有什么眼熟之处的时候,楚辞已经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指向墙角,大声说道:“将那里挖开。”
闻言,包括紫衣使在内的所有绣衣执法,全都神情一凛,刹那间进入了高度戒备的状态,严阵以待,仿佛随时准备迎接未知的危险。
紫衣使对此表现得很是满意,对着冲锋在前的一队潇洒地一挥手,那姿态尽显威严。
一队的人也没有任何犹豫,训练有素地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三人一组,配合得极其默契,在楚辞所指的地方,开始了极其仔细的搜索。
直到再三确认周围没有任何暗器的威胁之后,这才匆匆拿来锄头,准备开挖。
约莫过了有四五分钟,正当众人都屏息以待,紧张的气氛弥漫四周时,楚辞便听到一声急切的呼喊:“大人,下面有东西?”
楚辞闻言,心中瞬间便知晓这是挖到密道口了,刚抬脚想急切地过去一探究竟,就被眼疾手快的紫衣使迅速拦了下来。
接着,紫衣使神色严肃,语气郑重地对一队的人命令道:“将解毒丸含在口里,继续挖。”
“是。”这下一队的绣衣执法更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来劲儿。
他们鼓足了干劲,动作愈发迅速且利落,不过短短两分钟的时间,便成功地将密道口打开了。
然后目光灼灼的紧紧盯着楚辞以及紫衣使,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急切。
而这时,三队的绣衣执法再也按捺不住,当即沉不住气了,急切地喊道:“大人,让属下们下去吧?”
三队的人均一脸急切,那神情仿佛热锅上的蚂蚁,语气中带着按捺不住的强烈渴望。
然而这次不待言信拒绝,楚辞便神色凝重地开口道:“不成,你们刚吃的极阳丸,虽能快速消弭你们体内的毒气,但其副作用便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你们的身体会变得极易受到潮气的浸染。”
“而这地下的潮气浓重且弥漫,如层层迷雾一般,其中可能还夹杂着各种不明的湿气和秽气。这些湿气秽气犹如隐匿的杀手,难以察觉却危害极大。”
“你们此时下去,潮气一旦凶猛入侵身体,不仅会大大影响药丸的药效,使其难以发挥应有的作用,还可能引发不可预估的严重身体损伤,甚至危及性命。”
三队的人,虽然满心不甘,眉头紧皱,双唇紧抿。
但究竟是要一时的功绩,还是着眼于一世的功绩,他们心里经过一番权衡还是分得清的。
于是,尽管满心无奈,犹如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他们也全都默默地退了回去,不再吭声,只是眼神中仍透露出些许失落。
紫衣使见状,微微皱眉,略一思索,果断说道:“一队体力消耗不小,二队下密道。”
接着,紫衣使迅速转过头来,目光诚挚而恳切地看向楚辞,语气恭敬且郑重地说道:“艺馨郡主,这里的情况,还望您不辞辛劳,同太子详细周全地汇报一下。”
楚辞心里清楚言信这是不希望自己跟着下去。
楚辞对此也没什么兴趣,她本就不想知晓密道里的秘密,于是顺势便应了下来。“行,那就安排三队的一人与我同行吧。”
第336章 双胎?
三队的绣衣执法们面面相觑,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皆是面露难色。
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犹豫与不安,竟无一人有在太子面前露脸邀功的意思。
紫衣使言信见此情形,不禁无奈扶额,在心中暗自长叹,三队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难道今日是打定主意要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不成?
虽是这般,毕竟自己的属下还得自己疼惜,于是言信只好厚着脸皮同楚辞说道:“要不,艺馨郡主随意点选一个吧?”
楚辞完全不明白三队的人在纠结什么,在她看来,是她去同太子汇报,又不是他们,至于摆出那个要死不活的凄惨样子吗?
楚辞这人多少有点反骨在身上的。
于是,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坚定如炬,故意指向躲在队友身后的那人,提高音量大声道:“你,就你了!”
被楚辞点中的绣衣执法心里别提有多苦了!仿佛有一块千钧巨石压在心头,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是他们身为绣衣执法,最大的优点便是服从命令。这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信条,也是他们不可推卸的职责所在。
因此即便心中再不情愿,也明白此刻必须以任务为重。随即他身体一挺,强打起精神,连忙应道:“是,属下遵命!”
只是因为满心的不情愿,他的动作稍稍磨蹭了几分。
没想到就是这一磨蹭,命运弄人,他竟直接被太子带到了皇帝面前。
“太子……”皇帝刚欲问明情况,目光扫向太子带来之人,竟见其与刚刚从文渊阁带出的二皇子面容如出一辙,皇帝神色骤变,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人?你也在调查老二的事儿?”
但是,当年,祥嫔身怀六甲之时,众多御医轮番为其诊脉,却也没哪个御医诊断出祥嫔怀的是双胎呀!
同样,太子也没想到一时心急带回作证的绣衣执法有这意想不到的隐情。
楚辞先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御书房里的清秀少年,再目光凝重地瞅了瞅身边黑壮的绣衣执法。
然后只见楚辞行动畏缩,恨不得立刻变成一只地鼠钻地缝,以逃避这紧张的氛围。
楚辞自以为躲避的小动作隐秘,殊不知在场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皇帝,看到楚辞就觉得头疼欲裂。
没办法,楚辞每次见他,不薅点儿东西走是绝对不肯罢休的。
这不,皇帝此刻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盯着太子,用眼神示意:“你怎么将这个麻烦带进来了?”
太子轻轻摇头,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同样用眼神回道:“父皇,你该知道她的本事的。她在这件事里知晓不少关键信息,若想查明真相,少不得她的参与。”
皇帝与太子用眼神交流着,那眼神交汇中仿佛藏着无数旁人难以参透的机密。
然而,就是这样无声的交流,却让整个御书房的气氛变得无比压抑。凝重的氛围仿佛化作了沉甸甸的铅块,压得在场众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下首的绣衣执法,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身上的衣物都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让他感到无比的难受和窘迫。
终于,他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压力,“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带着哭腔道:“皇上、太子殿下,小的身世绝对清白的。小的家中世代务农,本本分分,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举,还望皇上明察!”
楚辞见状,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随即便知道要遭。
果不其然,皇帝看着下首跪着的人,仿佛这一幕在提醒自己堂堂帝皇被戏耍一次还不够,很可能再次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瞬间,眼中的戾气便如汹涌的潮水般不停往外冒,那阴沉的脸色仿佛能滴出水来,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寒意冻结,让人不寒而栗。
楚辞心里忐忑不安,暗自思忖道:“皇帝不会一怒之下,不管不顾地将人给宰了吧?若是那样,可就真的无法收拾了。”
于是楚辞悄摸摸地挪到太子身侧,压低声音,神色紧张地说道:“太子殿下,您要不劝劝?”
皇帝:难道他在楚辞眼里就是一暴君吗?
思及此,皇帝内心的怒火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再也压抑不住。
只听“啪”的一声,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声色俱厉,怒喝道:“闭嘴。”
绣衣执法吓得立刻噤声,身子如筛糠般抖得更厉害了。
但被斥责的当事人楚辞,却只是缩了缩脖子,然后动作麻利地连忙回归原位,脸上瞬间换上一副乖巧无辜的表情,好似之前小动作满满的那个人不是她一般。
皇帝,盯着楚辞,强忍着怒气深呼吸再深呼吸,心中不断告诫自己楚辞是他能否成为圣君的贵人,不能罚,不能罚。
然而,转头,却厉声喝道:“来人,将这……这俩人带下去,严加审问。”
皇帝的话音刚落,守在御书房内训练有素的禁卫军便如猛虎扑食一般,迅速而精准地将皇帝口中的人绑了起来。
刚要退下,太子犹豫了片刻,终是面色凝重地开口道:“严加看管,如若两人有所差池,你们提头来见!”
楚辞第一次见识太子的威严,心中不禁猛地一颤。
她一直以为太子总是那般温和宽厚,却未曾料到在这关键时刻,竟也能展现出如此凌厉果决的一面。
果然,在这深深宫阙之中,每个人皆有着隐匿于暗处不为人知的一面,就连向来给人以和善印象的太子,亦有着这般令人心生敬畏的威严。
如若不是有外挂,楚辞还真有可能吃不消。
不行,她得想法儿离开御书房。这里的气氛太过压抑,每多待一刻都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她必须尽快寻个合适的借口,逃离这是非之地。
楚辞的双眸滴溜乱转,一看就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皇帝见状,心头猛地一惊。“太子,说说你查到的事儿。”
第337章 明慧带来的消息
站在宫门口的楚辞,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伫立在原地,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所以她这一趟进宫到底是为什么?
就为了名正言顺地将人送进宫?
可这也不对呀!
皇帝和太子当时那诧异的神情也不像假的呀?
这里面究竟藏着怎样的玄机?
楚辞想不明白,就那样呆呆地望着皇宫那巍峨庄严的大门许久,思绪如同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直到范景瑞下值来接她回家。
“娘子,在想什么呢?”范景瑞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才将她从深深的沉思中拉回现实。
“夫君,你怎么知道我进宫了?”楚辞并没有立刻将自己满心的疑惑说出来,而是微微一顿,目光流转,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范景瑞能明显看出楚辞的言不由衷,不过同样看了一眼皇宫的大门,轻笑一声:“娘子怎么忘了江篱了。”
楚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该有贴身丫鬟的。只不过因为自己不习惯有人跟着,江篱又经过暗卫训练,因此一般情况下很容易将其忽略。
想到这里,楚辞微微一笑:“倒是我糊涂了。”
范景瑞难得的没有附和,而是神色郑重地从怀里掏出一枚请柬,递到楚辞面前,“娘子,你看看?”
“这是今日有人送来的。若是你不愿意去,我便帮你拒了便是!”
“请柬?单独给我的?”虽然楚辞与范景瑞进京的时日不算短了,但因为曾经被医女领养的特殊经历,京城的贵妇们向来是耻于同她打交道的。
楚辞对此心知肚明,却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
只是没想到,现在竟然有请柬送上门儿了,而且还是蜀王妃亲自写的请帖?
楚辞沉吟片刻,眉头微蹙,神色略显担忧地道:“如若拒绝,对方不会找上门儿来吧?”
范景瑞闻言轻轻拍了拍楚辞的手,却实话实说道:“这个说不准。”
“毕竟蜀王妃在京城贵妇圈中颇有地位,若是贸然拒绝,她的反应确实难以预料。”
楚辞立刻明白了范景瑞的意思。
脸上的笑容悠的一僵,随后又很快恢复如常,目光坚定地说道:“算了,也正好借这个机会与京城的贵妇们熟悉熟悉。”
“就当是为了’女子学院‘的未来拓展业务了。如今学院刚刚起步,正需要各方的支持与帮助,能与这些贵妇们建立联系,对学院的发展总归是有益处的。”
楚辞这话说的,那语气和神态,好似准备随时英勇就义一般,竟带着几分悲壮和决然。
躲在暗处的明慧郡主,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边笑边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艺馨姐姐,没想到,您也有怕的时候啊?”
“明慧?你怎么在这里,这请柬不会是你搞的鬼吧?”楚辞满脸狐疑,左看右看,周围就只有明慧带着一个与她年龄相近的小丫头。
要知道自从明慧出事之后,蜀王对明慧的安全那可是上心极了。
平日里明慧身边总是围着一群护卫,今日这般身边只跟着一个小丫头的情况实属罕见。“明慧?你怎么在这里,这请柬不会是你搞的鬼吧?”楚辞满脸狐疑,左看右看,周围就只有明慧带着一个与她年龄相近的小丫头。
要知道自从明慧出事之后,蜀王对明慧的安全那可是上心极了。
平日里明慧身边总是围着一群护卫,今日这般身边只跟着一个小丫头的情况实属罕见。
明慧郡主没有立刻说原因,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神色间带着些许期待和恳求:“是我,我想艺馨姐姐了,我……我可以同你回范府住一晚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