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会竭尽全力保障您的安全,让您能够安心地去做您想做的事情。”
忍住,务必要忍住。这些人总说自己易联想,却不曾想,他们亦不遑多让!
楚辞憋笑憋得甚是辛苦。为免失态,匆忙随性寻了个借口,“我去与元娘商议些事务,你且莫要跟随了。”
实则楚辞是深恐自己的笑声,损毁了自己于十五心中的形象。
然而吧,诸多事情大抵皆是如此,一旦越过了那特定之点,便也会自然而然地消逝。
但既已至此,便将之前所发生之事绘声绘色地讲给了元娘。
未曾想却实实在在地给元娘造就了一个极大的笑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元娘竟是足足笑了十多分钟,方才停歇下来。“你今日前来,不单是仅为让我开怀一乐的吧?好了,我也已然乐够了,且说正事吧!”
元娘竟是足足笑了十多分钟,方才停歇下来。她缓了缓气息,笑着说道:“你今日前来,不单是仅为让我开怀一乐的吧?好了,我也已然乐够了,且说正事吧!”
楚辞颇为无语,“元娘,倘若我说,我实则并无什么要事,仅是单纯前来与你闲谈一番,你可信?”
元娘闻言后,目光紧紧地盯着楚辞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东家,你这是出来透气了呀?既然如此,今日我恰好该去后渔村了。不如我们一同前往?”
“后渔村?现在安娘、妞妞她们都会定时回去吗?”楚辞面露疑惑,很是不解地问道。
听到楚辞这样的问话,元娘的心猛地就是一咯噔,她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语气急切且带着一丝担忧地问道:“你不知道?不是你之前让妞妞传话,让我们定期去后渔村收海鲜的吗?还是说妞妞她……”
毕竟后渔村当初发生的那些事情实在是太过敏感,而妞妞又曾经经历过那样令人痛心的事情。
所以,不等元娘把话说完,楚辞便急忙打断了她,似乎是想要避免元娘继续往下说可能会引发的一些不好的联想,她快速地说道:“我们先去后渔村看看吧?”
“此刻在这里猜测也无济于事,去了或许能了解到具体的情况。”
说完,楚辞便神色严肃地看向元娘,似乎在等她的回应。
元娘微微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思索的神情,而后迟疑地开口道:“东家,那我们在去之前,需要通知紫衣使那边吗?”
“还是通知吧。”元娘微微停顿了一下后说道,“如此一来,如有万一,也好有所照应。”楚辞对自己的小命可是极为看重的。
紫衣使他们来得极为迅速,显然是一接到通知便即刻动身赶来了。
不过,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所有人都非常默契地全部换上了楚辞护卫队的衣服。
望着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庞大护卫队,元娘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些许迟疑之色,“如此一来,那些原本要来卖海鲜的人,还敢来吗?”
第189章 后渔村现状
楚辞闻言先是一顿,随后却颇有些不负责任地说道:“没事儿,大不了,让安娘和妞妞在有闲暇之余,多去跑两趟便是了。反正她们母女对后渔村也熟悉。”
元娘轻轻叹了口气,面露无奈之色,缓缓说道:“好吧,你是东家,自然一切都是你说了算呀。”
接着,她又不禁面露忧色,喃喃自语道:“只是真的不知,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情之后,日后的后渔村是否还能够继续拥有像现在这般平静而安稳的好日子呢。”
元娘的声音虽小,但奈何楚辞的耳朵格外灵敏,他一下子就听到了元娘的嘀咕。
于是,楚辞笑着看向元娘,说道:“元娘,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呀。”
“你放心吧,理由我早就都想好了。”
“我这次去后渔村呢,仅仅只是因为我嘴馋新鲜的蛏子、扇贝了。”
“如果他们操作的好,后渔村的人不仅不会因此受到什么不良影响,说不定还因为我这一去,反倒给他们开辟出了新的赚钱渠道呢。”
元娘闻言后,眸光倏地一亮。
她突然就想到他们家家主一直在外辛劳奔波,为了各种事务操心劳累,而目前土豆的推广并不顺利。
于是,她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似的,急忙开口道:“东家,你手里有没有关于土豆的小吃方子呀?”
“说不定可以借助这些方子,让更多人知晓土豆的存在,从而推动土豆的推广呢。”
楚辞当然是有的,然而她张了张口,却出人意料地说道:“没有。”
元娘显然是不信的,她刚要开口质疑。
楚辞却抢在她开口之前说道:“元娘,你以为是老百姓不愿意种植土豆吗?”
“实际上,楚爷爷他们所面临的压力从来都不是来自下面这些普通百姓。”
“种植土豆这件事牵连甚广,其中的复杂情况和各种因素相互交织,其涉及到的层面和影响远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那……难道真要让家主他们一直如此在外漂泊吗?”元娘的脸上依旧留存着不甘心的神色,轻声说道,“他们可都是年近七旬的老人了呀。”
听到元娘这样的一番话,楚辞的心里略微有些发虚。
她的眼神不自觉地闪烁了一下,而后连忙急切地保证道:“放心吧,元娘,楚爷爷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我向你保证。”
元娘看到楚辞不自觉声音小了许多。
便以为这其中事关机密,或许涉及到一些不方便让她知晓的事情。
于是,她极为聪慧且识趣地当下便即刻转换了话题,接着开始娓娓道来后渔村收海鲜的具体状况。
随后,她才轻声道:“东家,安娘昔日的那所房子,后渔村的村长一直都在用心地帮忙照看着呢。您既然想要品尝蛏子、扇贝,那不如我们就在安娘家吧。”
说罢,元娘特意小心地趴在马车帘子缝隙处瞅了瞅外面,确定无人偷听后,这才松了口气,舒展开眉头,整个人放松下来。
楚辞见此情形,亦未多言什么。
就这样,马车一路悠悠晃晃地行进着,最终抵达了后渔村。
起初之际,村民们的反应的确如元娘所忧虑的那般。
尤其是村长,其内心愈发忐忑难安。
当瞧见楚辞的面容时,心虚的村长瞬间便慌了心神,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他满脸惊惶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啊,这着实是老夫我的过错呀。”
“然而后渔村的人着实是太难了呀!”
“那些海盗着实可恶至极,他们将村里所有的粮食都给劫掠一空了,我,我也是着实没有办法了呀,为了能让村民们得以存活下去,我才不得不行此下策啊。”
看似那满脸的愧疚,看似那无尽的无奈,看似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后渔村的将来与发展。
但是,他从头到尾竟然都没有提及妞妞哪怕只言片语。
也正因如此,即便此时的村长头发已然花白,且几乎哭成了一个泪人,却依然激不起楚辞哪怕半点儿的同情。
只见楚辞目光冰冷地直视着村长,缓缓开口道:“村长,你为什么不问问妞妞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关心她吗?”
“我……我……”村长压根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楚辞竟然还心心念念着妞妞,本就不大的胆子,更是一下子慌了神,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在那里支支吾吾着。
然而,这一幕落入后渔村的村民们眼中,却成了楚辞在仗势欺人。
即便因为有护卫队在场,他们不敢贸然上前,但那仇视的目光即便他们极力想要遮掩,也是根本遮掩不住的。
这样的黑锅,楚辞能背。直接对元娘吩咐道:“元娘,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省得后渔村的人以为本郡主在仗势欺人。”
楚辞的话音刚落,立刻就呼啦一下,众多村民纷纷跪下一片。
只听见他们齐声说道:“草民不敢。”
他们说的是不敢,而并非不这么认为,这其中的区别显而易见。
也正因为如此,楚辞根本就不为所动。
元娘对于村长竟然利用一个仅仅几岁的孩子这事同样气恼。
于是,元娘没有半点遮掩,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并且着重地提起了村长根本不关心妞妞这一事情。
后渔村的村民们听完元娘的这番话后,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其中一些胆子较小的村民,脸色变得煞白,连忙不停地连连告罪,嘴里说着各种祈求原谅的话语;
而一些胆子稍大些的村民,则如同村长一般,开始打起了感情牌,他们纷纷诉说着村子的艰难处境,试图以此来博取同情和理解。
众人都在各自为自己、为村子盘算着,这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对此,楚辞内心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让楚辞实在不能理解的是,村长的家人为了能够摆脱罪责,竟然如此绝情地直接将村长给推了出来。
尤其是村长的老妻,更是扯着嗓子高声叫嚷道:“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当家的他自己一人所为啊,我们着实是一点儿都不知晓啊。”
“贵人呐,您若要算账,那就去找他吧。这可与我那几个孩儿毫无关联呀!”
第190章 认错
楚辞心中即便对村长有所不满,但对于村长如今这般遭遇,也着实有些看不下去。
然而,她更明白。每个人路都是自己做出的选择,楚辞并不会强行去干涉他人的决定。
故而,楚辞紧紧地盯着村长,一字一句地问道:“村长,你认同他们的说法吗?”
此时,楚辞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有质疑,有审视,仿佛想要透过村长的表情看穿他的内心。
“我……”村长嗫嚅着,眼中瞬间涌起了无尽的哀伤与痛苦,他的内心自然是无比伤心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与自己相濡以沫多年的家人在这种关键时刻竟然会如此绝情地将他推出来。
然而,当他缓缓地转过头去,望见那几个他向来格外珍视、疼爱的孙儿此刻皆一脸哀怜地望着自己时,即便内心再如何痛楚,他也唯有咬着牙将这一切认下。
“是,都是草民的错。”在说出这话之际,他的面庞之上尽是无奈与悲凉之色,仿若一瞬间苍老了许多,那微微颤抖着的身躯,恰似在倾诉着他内心深处所经受的煎熬与苦痛。
至此,楚辞懒得再看这闹剧般的场景。
她微微皱眉后道:“既如此,撤销村长一职,日后后渔村海鲜收购,村长及其家人不得再插手。”
村长或许真是出于无奈,但利用孩子走捷径这种行为,必须予以惩戒,以警他人。
村长本以为自己老命难保,没料到仅丢了村长之位和组织收购海鲜的差事,这于他而言绝对是不幸中的万幸。
想到此,他悬着的心稍落,故而这声谢格外真诚,话语中满含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楚辞的深深感激,脸上也尽是诚恳。“多谢贵人。”
同样心绪激荡难平的乃是后渔村的众多村民,他们起初以为生计便这般断绝了,未曾想竟是如此情形。
纵然如此,他们此刻依旧满心皆是焦虑与不安。
故而,当见到楚辞即将离去之际,只见一位村民急切地出声问询道:“贵人,日后是否仍如往昔那般收购我们后渔村的海鲜呢?”
话音落下之后,整个后渔村的人皆目光灼灼地紧紧盯着楚辞,急切地渴望能从他那里获取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然而楚辞,仅是面上携着一抹似笑非笑之态,悠悠地将在场众人环视一眼。
继而,他不疾不徐地言道:“此事村长诚然是发起之人,然而整个后渔村实则并不全然无辜。如今村长已然受到惩处,那身为受益者的你们呢?”
“那你想我们怎么样啊?”一位村民忍不住喊道,“我们只是普通的渔民啊,家家户户除了一艘破渔船,一无所有。”
楚辞不禁挑眉,心中暗忖:这是我弱我有理?
然而,楚辞又怎会惯着他们这一套呢。只听她冷冷地质问道:“你们的这种情况难道是本郡主造成的吗?”
倘若楚辞绕过村长一事,让后渔村之人误以为楚辞乃是个好说话的人,此刻遭逢如此质问,他们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这般放肆行径,是有可能会丢掉性命的。
“不……不……我们……”被楚辞紧紧盯着的村民,支支吾吾了许久,却始终未能完整地吐出一句话来。
他们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不断冒出,脸色已然变得煞白,眼神中尽是惊恐与慌乱之色。
最终,齐刷刷狠狠开始磕头,“郡主娘娘饶命啊!是我们无知,是我们愚蠢至极,我们着实不该如此放肆啊。我们已然知晓错了,恳求郡主娘娘大发慈悲,饶过我们吧。”
楚辞见此情形,眉头微微一蹙,扬声道:“三个月,自今日起算。在之后的这三个月间,海鲜收购价降低一半,待三个月期满之后,再恢复至正常价格。你们,可愿认罚?”
至此,后渔村的人是当真不敢再闹出任何幺蛾子了,忙不迭地回应道:“认罚,草民认罚。”
楚辞闻言,神色平静,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微微点头,而后便将这件事情交托给了紫衣使去处理。
楚辞坚信,无论后渔村暗中潜藏着怎样的魑魅魍魉,凭借紫衣使的能力和手段,都必定能够将他们一个一个地揪出来。
尽管一切顺遂得颇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然而楚辞心性豁达,直接下令让元娘前往村里进行海鲜收购事宜。
既然已然打出了名头,楚辞自然是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口腹之欲的。
故而,随着一道道美味相继出锅,安娘家的门外渐渐地聚集了一群孩童。
真香啊,实在是香极了。
那阵阵香味,将孩童们的心思牢牢勾住。
其中有人终究是忍耐不住,开口道:“好香啊!为何我们家做出来的就只有腥味儿呢。”
只是这话刚一出口,便即刻遭到了嘲笑:“你可真傻呀,难道没瞧见那女人有多奢靡吗?你且看看那耗费的油,还有那一堆的调料,恐怕我们全村一年的花费都不及她这一顿饭的,实在是太过奢侈了。”
嘴上虽如此抱怨,却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直直地盯着安娘家的门,仿若这样便能有奇迹出现一般。
此刻,院子中的楚辞在一道清蒸蛏子、一道辣炒蛏子以及一道蒜蓉粉丝蒸扇贝依次下腹之后,已有五分饱。
听闻外面孩童的交谈之声,楚辞眼眸流转,嘴角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而后,他对着身旁的侍卫缓缓言道:“你听听,这些孩子的话语实在是太有趣了。再者说,这诸多美食,我一人也难以消受完这么多呀。既然如此,你去将那些孩子都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