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往好了想,如果学会了武装色霸气,或许我就能强化自己,从根本上提升自己的实力。
刚才那段经历除了让我知道这个达内尔是个蠢货以外,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我总是把自己当成异世到来的人,下意识地想要与这个世界割席,自我逃避般地说服自己只要到安全的地方就好了、只要避免冲突就好了。然而这里已经和原本的世界不一样了,哪怕同样都有法律的存在,法治却不健全,整个社会也没有一定的道德约束。
之所以达内尔会逃走,不是因为我占理,也不是因为害怕泽法的命令——他是海军、我是平民,怎么看他们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责罚一个试图替上司排忧解难的大尉。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认为,我的实力在他之上。
谁的拳头硬,谁说话就好使。
虽然残酷,但这是事实。而我一直认为自己会尽快收集到好感度离开这里,所以抱着侥幸的心思,安心当一只缩在壳里的蜗牛。
殊不知,这个世界的人却能轻易打破蜗牛根本不坚固的外壳。
前所未有的,我迫切地意识到自己需要变强。只有变强了,我才能有话语权,我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我的腰板才能挺直。哪怕现在我是巧妙地利用了将领们对我的愧疚,但获得的充其量只是同情和怜悯而已。
我不想要这个。
从前都是阿银在后面用鞭子抽、用尽手段逼迫,我才肯磨磨蹭蹭地动弹一下,去逼迫我前行。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必须抓住每一次能获得好感度的机会。
那个不知名的恶魔果实汁水的力量一直在影响我,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终于感觉到不堪重负、头疼到要炸开了,意识自己不能继续在外面吹风,我重新回到泽法的办公室,左思右想,打算在沙发上眯一会儿。
嗯,就是小憩一下,不会太久的,攒足了精神我就起……
*
意识恢复的时候,透过眼皮我意识到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忍不住打个哈气,边睁开眼睛——然后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停下了。
我猛地把张开的嘴巴合上,发现自己正横躺在沙发上,木屐被脱下来整齐地放在茶几旁边,身上盖了一个背后写着‘正义’的披风。
泽法坐在办公桌后面,卡普在旁边的小椅子上‘咔嚓咔嚓’吃仙贝。
而我对面的沙发上,排排坐了三个人,乖巧如同小学生。
呵,小场面、小场面。
明明我是个社恐,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却无时无刻不经历着社死,为什么他们回来了不把我叫起来啊!?还坐在对面,是在看我睡觉吗?
你们海军到底都有什么癖好?
我木着脸擦了一下脸颊,嗯,很好,至少没有张开嘴巴睡觉流口水什么的……不然我真的不活了。我尽量控制自己的不要去想睡着的时候有没有打呼噜,木然地慢慢坐直,‘正义’披风从我身上滑落,我及时伸手捞回来抱在怀中。
三大将的都还好好地披在身上,卡普和泽法的没有,我不知道是他们谁的,也不知道说啥,只好沉默地来回在他们之间扫视。
“丝黛拉小姐真的很可爱呢,老夫我看见这么迷人的睡颜都要动心了呦~”波鲁萨利诺笑眯眯地打破了沉默,笑容十分慈祥,让我想到了卧室窗台上前主人留下的那盆向日葵。
和他黄色的西装,真的太配了。
萨卡斯基隐晦地露出一个‘他又开始了’的表情,库赞……这时候我才看清库赞的眼罩是盖在眼睛上的。
再仔细一听,他的呼吸也比较沉稳悠长。
???您这是坐着睡着了吗到底是有多困啊!而且为什么睡着了还能坐得这么直啊,说说你学生时期用这个手段骗过多少次老师?可恶,教教我啊!
见我盯着库赞眼睛都直了,萨卡斯基轻轻用膝盖撞了一下身边的男人,黑色卷发男人猛地一个激灵,抬手拉高眼罩,睡眼惺忪地说:“啊啦,丝黛拉你已经醒了吗……”
好家伙,原本我在这酝酿一会儿演戏要用的情绪,这下都要进不去状态了,我连忙用力咬住嘴唇内侧的肉,让自己不要露出震惊以外的情绪。
这时泽法开口了:“战国去上面报告了,所以没有回来。本来应该只有我和卡普两个人,但是他们三个非要听——”
“三三,老夫真的很好奇嘛。”听波鲁萨利诺用撒娇的语气插话,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别插嘴,波鲁萨利诺,再这样你就出去,”泽法毫不留情地斥责道,见黄猿终于有吃瘪的时候,我反而好想笑,“当然,丝黛拉,如果你不想让他们知道,完全可以让他们都出去,我说过你有一切合法权益。”
我露出一个有些为难的、垂下眼眸稍加思考的表情,萨卡斯基撑着膝盖马上就要站起来了,我又轻声说道:“……不,没关系的,我想他们可以知道。”
穿红西装的男人又深吸一口气坐下,他身边的两人看起来也松了口气。
“不知道如何开始的话,那……我想问一问你的父母……之后,你去了哪里呢,丝黛拉?”卡普终于停下了吃仙贝的动作,神情严肃,“我知道瓦伦泰夫妇有一个女儿,但是当年我赶去的时候,继任的大佐说你不愿留在回忆父母的地方,已经离开了。”
我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呵,原来他是这样说的啊……”
卡普皱眉:“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时候我虽然小,但到底也懂事了,就在我认为自己可以留在支部直到长大时……继任到来了,他说海军不负责管我这种没爹没妈的小鬼,在抢走我应得的抚恤金后,就叫人把我扔出了基地。”我尽量用一种将自己剥离、旁观者的语气描述这段存在于身体中的记忆,但我知道这份后来打磨出来的‘成熟’和‘坚强’更能让他们愧疚,“其他曾经因为我父母而讨好我的海军,在新的上司到来之后,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我独自一人、也没有力量,无法反抗整个海军支部,所以我不得不去贫民窟继续生活。”
果然如我所料,他们都沉默了。
和他们同属于一个群体的人、背负着正义的海军居然在本部够不到的四海角落做出此等令人不齿之事,还是对牺牲的同僚后裔,这份羞愧足够他们脸红!
库赞到底还是这当中最年轻的,他捏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到底是谁做出了这种事情,令迷人的小姐经历这样的苦难,要是让我知道——”
然而我挑眉打断了他的话:“后来我听说他死了,死在和海贼的战斗中。”
大将青雉的声音戛然而止,所以现在连找回我的公道都做不到了,可是我没有停下,反而嘴角微微上扬,用一种有些扭曲的语气说:“但是,这样的海军牺牲了我居然感觉不到丝毫痛心,我甚至隐隐觉得高兴,剥夺我应有的人生之人就这样死掉了——我以为我之后就会开心起来,可是等待我的只有无尽的空虚。”
人在等待复仇的过程中,得知复仇的对象已经死亡,这样的空虚足以吞噬一个人的全部,他会变得迷茫、从此失去目标。
他们并没有对我的这番话露出任何的不适感——这是合理的真情流露,如果我真的没有一点怨恨之情,反而会显得很不自然,适当的、隐晦的指责——看似是我对继任大佐的不满,实际上是对全体海军的失望,这才是破开他们心理防线的有力武器。
“……我感到很抱歉,”泽法闭眼无力地摇头,“这是海军的失职,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做得到的补偿,你可以尽管提出。”
但是我拒绝了。
我故意不在意地一笑而过,似乎对他的提议不屑一顾:“不,请不要这样说。这毕竟不是您的错,我怎么能对你们要求些什么呢?更何况,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已经忘掉了。”
言下之意,要不是你们非要问,我也没必要回忆。
而且,我不想要任何补偿,他们没有办法消除愧疚感获得自我安慰,心里的愧疚才会一直保持下去。
虽然这样做感觉有些对不起他们……可是,谁来对丝黛拉说声对不起呢?
三大将已经谁都不敢直视我了,一个抬头看天花板,一个垂着眼帘盯着地,最后一个望着茶几上冒热气的茶杯发呆。
气氛越发凝固,见泽法被我夹枪带棒怼的说不出话,卡普只能主动接替剩下的工作,艰难地开口:“那……你是如何抵达马林梵多的呢?是在这个过程中,不小心误食了恶魔果实吗?”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调整情绪,开始准备表演。
之前表演课的演技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我还没怎么酝酿,那股感觉自己就上来了——还没开口说话,我先红了眼眶。
但是,我保持一种眼里有泪、要掉还掉不下来的状态,几次张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对面的三个人已经开始明显地坐立难安了,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我,泽法扶住了额头挡住自己的视线,只有卡普硬着头皮、因为是他开口问的,出于礼貌不能移开目光。
半晌后,我‘尽量稳住颤抖的声音’,轻声说道:“前段时间,我……被一群人贩子强行从自己家里拖了出来,要把我们卖给贵族当奴隶,恶魔果实也是那个时候他们强迫我吃下的,为了卖个更好的价格——他们说那颗果实叫‘控制果实’。”
一瞬间,所有刚刚还回避的人都猛地抬起了头,睁大双眼望着我,久久不能说话。
我看见他们脸上闪过很多种情绪,震惊、怜悯、痛心……以及,恐惧。
身为海军的最高领导者,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控制果实的能力和曾经发生的惨剧。
“至、至于后来的事情……”我哽咽了一下,两滴眼泪‘啪嗒啪嗒’摔落到和服裙摆上,洇进去一块难看的痕迹。
“不,你不用继续往下说了……”泽法难得露出慌张的神色,连忙摆手阻止我,“是我们不好,明明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强迫你回忆起来……我们真的感觉很抱歉。”
估计是实在没有脸继续往下问我之后又如何活着来到这儿,房间里五个除了弄哭小姑娘以外什么场面都见过的大男人慌了,一时间房间只剩下我努力掩饰却压抑不住的抽泣声。
库赞睁大了眼睛看我、好像没听过女人哭一样,萨卡斯基压低了帽子、帽檐遮住双眼,波鲁萨利诺似乎比较熟练,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安慰的话,泽法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犹豫了一下,过来走到我身边坐下。
他温和地扶住我的双肩,令我抬起头直视他:“如果你需要帮助,请不要不敢向我们开口,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可以为你安排一个海军的职务。”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成为海军的打算:“不,我对现在的生活还算满意,暂时不想加入海军。”
虽然说当务之急我需要获得海军方尽可能多的人为我提供好感度,但如同我不想成为海贼,我也不想加入海军。我的本意是不想打扰这个世界太多,尤其是在阿银警告我说‘你最好不要去试图改变剧情’之后。
往好了想,我收集完好感度之后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了,但是我应该怎么在海军面前消失呢?给我安排海军的职务,一定是文职,因为正常来讲我应该一点力量都没有,不可能出去抓海贼的,所以什么出去找地方假死这条路就消失了。
我直接离开,那等同于海军本部一个大活人凭空蒸发了,不得调查个水落石出啊?
往坏了想,如果到了顶上战争爆发那天,我还没能攒够好感度,那我就得留下来参加战争。虽然一个文职不至于说是下去跟人拼刀剑,但……我也不想亲眼看着白胡子和艾斯的死亡,我做不到。
然而泽法与卡普对视了一眼,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说。
紫发男人看了我一会儿,咳了两声,用最正经严肃的语气说出了让我下巴都要掉下来的话:“或者,成为海军的家属留在这里,比较稳定。如果是海军将领,譬如大将的夫人的话,即使你暴露的身份,我们也有理由来保护你。”
我:啊?不是……那个……
这脑回路是怎么转到这里来的?你们海军是不是……不太正常啊?
“当然,我只是在提出建议而已当然,你不一定必须接受,如果你不喜欢他们,自然可以另寻他人,只不过我希望到那时你可以询问我或者卡普,我们毕竟对各位将领的了解比你要多。”
就差直接说‘他们仨里面你有中意的吗?满意的话可以直接带走’了。
这河里……不是,这合适吗?
我连自己还在演戏装哭都忘记了,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面掉出来,愣愣地张大嘴望着泽法——然而紫发男人好像说的是‘今天天气真好’这样再平常不过的话。
“这、这恐怕不太合适吧……”我声音打颤,嘴角抽搐,额角流汗,僵硬地转过头想要看那三位的表情。
他们三个显然也愣住了,但是没有我表现的这么夸张。
青雉似乎在风中凌乱了,或者怀疑自己根本没有睡醒,试探着用手碰了一下眼罩,确实放在额头上,又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萨卡斯基呆滞地盯着前方,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来’的神情。
然而波鲁萨利诺不愧是最没有节操的,他已经开始歪着脑袋摸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嘴角带着笑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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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不要哇呜呜呜呜好可怕!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泽法轻描淡写地说,兀自摇了摇头,“可惜的是我心里最理想的人选是鼯鼠,可惜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不然……”
好的,我替鼯鼠中将说了:家有娇妻,勿cue。
“耶~鼯鼠的性格可不一定能逗丝黛拉小姐开心呢,三三,这种任务还是交给老夫我比较好吧?”波鲁萨利诺身体前倾,食指指尖相对,茶色镜片危险地闪过一道白光。
逗我开心?我哭给你看啊!
见另外两个人应该是不愿意的样子,我一时间也顾不上他俩是大将了,拼命挤眉弄眼对他们使眼色,意思让他们赶紧阻止自己老师发疯。
然而他们看见我的眼神之后都……低下了头。
!?喂,你们顶上战争的时候一个个不是都很嚣张吗?这个时候怎么不敢说话了开始装孙子了啊?快点给我支棱起来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见他们实在是不争气,我只好深吸一口气亲自上阵,挤出一个微笑干巴巴地说:“我、我还是,嗯觉得……我们之前都不认识、也没有感情,大将们肯定都已经有心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