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宝也伸出爪子握手。
祝莞仰头看向沈言卿,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厉害!”
沈言卿莞尔道:“是它们聪明,我并没有特别教。”
要不是刚刚用千里眼看了一会儿,祝莞就信了他这说辞。
她笑着道:“再聪明,也要名师指路啊。”
两人相视而笑,南慕风越发像个多余的,他看了看祝莞,又看了看阿尧,就连他抱了一路的招财都不来搭理他,他想了想问狗蛋今天铺子生意如何,聊以打发尴尬和孤单。
狗蛋还要忙着拖地擦地,跟他聊了几句就去忙活了,南慕风只得孤家寡人般坐在那儿自顾自打量铺子里的绣品。
看了一圈,他还是觉得,祝莞不应该屈居于平州这个小城,去了京城会更好。
他这么想,并不是因为阿尧在这边待不了太久就会回京,想让祝莞去京城,更方便阿尧见她,他是真的这么觉得,祝莞的绣功和创意,比京城大部分绣坊都要强百倍,在京城她的优秀会更容易被看到。
平州到底太小了,需求有限,他是觉得在平州,祝莞的辛苦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上次来平州,临走,他就问过祝莞有没有意愿去京城开铺子,祝莞当时拒绝了他,他觉得可能是跟他们那会儿才刚认识,祝莞对他了解不多有关,现在再提议,祝莞应该会考虑吧?
南慕风眼睛一亮,心里就开始盘算怎么措辞能说动祝莞。
祝莞一边以检查作业的名义翻来覆去跟两只狗握手,一边在脑海中查看刚刚到手的忘忧散。
这一看不得了,她又把系统骂了一通。
居然是按次使用,只有三次。
也就是说,她只能用在三个人身上,这个技能就没了。
【宿主大人,这个技能级别比较高,使用规则就是这样的。】系统弱声弱气,但是替自己解释了一番。
本来技能确实到手了,也达到了目的,祝莞就没再继续骂。
【宿主大人,现在要使用忘忧散技能吗?】见祝莞态度有变,系统又支棱起来,迫不及待想要展示自己提供的技能有多好用,以后才好继续劝说祝莞做任务。
祝莞只迟疑了一瞬:“沈言卿就在跟前,用吧。”
早用一秒,他少遭一秒的罪。
她话音落的下一秒,察觉到身体变化的沈言卿先是一愣,而后看向祝莞。
“这只这只,不是这一只,换手!哎对对对,好狗!”
正乐此不彼跟两只狗玩握手游戏的祝莞,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只当什么都没发现,一脸如常地继续逗狗。
沈言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祝莞就气定神闲的愣是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就在那儿跟两只狗玩。
原本沈言卿还只是怀疑,见她一直假装看不到自己的视线,他反而确定了。
又盯着她看了片刻,沈言卿嘴角忽的一勾,垂眸轻笑着收回视线。
她既不想承认,那就不承认好了,他自己心里清楚就是。
等沈言卿移开目光,祝莞嘴角笑意更浓,这才腾出精力问系统:“你说的那个技能大礼包呢?爆了什么技能?”
系统:【在等宿主大人的命令呢,现在爆吗?】
祝莞期待道:“爆。”
叮叮叮叮叮……
祝莞被爆出的技能到账声吵得不自觉蹙了蹙眉心。
但转念她就开心起来,听着就很多!
她赶紧查看背包。
千里眼和顺风耳,是一开始系统就保证一定会爆的,没有太多惊喜。
她急不可耐继续看,越看嘴角的笑越往下落。
看到最后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轻功水上漂、葵花点穴手、沾沾卡,还有一个盲盒。
这都什么啊!
要不是千里眼和顺风耳她现在用着非常顺手,肯定要大骂系统三天三夜。
系统不是很理解祝莞的不悦。
这、这是爆了六个技能啊,非常多了!为什么还不满意?
这些技能哪里不好吗?
之前不是还很羡慕南慕风高深莫测的轻功吗?现在宿主大人就可以用轻功水上漂体验了啊,哪里不好了?
可能是祝莞怨气太重,系统没敢吭声。
“盲盒又是什么东西?”祝莞没好气地问。
系统小心翼翼解释:【就是随机可以再开一个技能,可以现在开,也可以以后想开的时候再开。】
祝莞:“现在就给我开了。”
她倒要看看,系统到底能不低搞点有用的东西。
系统瑟瑟发抖给开了盲盒。
砰一声。
开出来一个金光闪闪内的‘妙手神偷’。
祝莞无语至极。
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妙手神偷,她要偷什么?用遁地术跑到皇宫偷传国玉玺吗?
真是垃圾。
系统想解释一两句,最后还是缩了回去。
沈言卿诧异挑眉。
她不高兴?
为什么?
明明刚刚心情挺好的,这会儿怎么又……
【宿主大人,】思索良久,系统还是开了口:【其实沾沾卡也挺好用的,它可以帮助宿主大人沾到别人身上的最明显的特制,比如,宿主大人如果用沾沾卡靠近唐蓁蓁,是可以沾到唐蓁蓁作为女主的主角光环和好运气的,如果靠近顾时安是可以……】
“可以吃沾到唐蓁蓁作为女主的好运气?”祝莞来了兴致:“那唐蓁蓁呢,她的好运气还在不在?”
系统:【在的,宿主大人只是沾到对方的气运复制了一个自己拥有,不是夺走对方的属性。】
祝莞这才放心:“知道了。”
这么看沾沾卡还行,就是太吝啬,只能使用一次,不过能以此改变自己的倒霉属炮灰女配属性,也不错。
见祝莞心情好转,系统这才又道:【其实,轻功水上漂也很好用的,宿主大人可以体验一下轻功是何物,遇到危险,还可以保命,真的很不错的。】
祝莞:“退下吧,不用你跟我解释。”
有没有用,她自己又不是不会判断。
她只是生气没有爆出实用价值非常高的高级技能。
沈言卿再次挑眉,心情又好转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事,情绪起伏这么大?
心情好转的祝莞,抓着招财两只爪爪:“这样,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招财后腿没撑住,趴在了地上,祝莞只得暂时先放弃,自己对着它俩做手势:“就这个样子,恭喜发财恭喜发财,先记住,等长大了,别忘了。”
进宝往前扑了一下:“汪!”
招财等了一会儿,也学着弟弟:“汪!”
祝莞乐了:“真乖,好狗。”
招财和进宝开始摇尾巴,在祝莞手上又扒又蹭又添。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祝莞把它们推开,但没用,推开后,它们会再次追上来,像是在找什么。
祝莞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抬头看向沈言卿。
沈言卿从荷包里取出几粒肉干:“它们在找这个。”
递给祝莞后,他解释道:“我教了它们指令,它们完成后,都会得到一个肉干的奖励。”
祝莞依言一一喂了它们一人一粒肉干:“明明是我的狗,你比我还了解它们。”
沈言卿意有所指:“可能是有缘吧。”
祝莞朝他看了一眼。
沈言卿坦荡和她对视。
祝莞:“?”她多心了?
祝莞收回视线,看了眼外头的人流还有日头:“人不多了,我们先去吃饭吧,想好去哪里吃了吗,沈公子?”
沈言卿从善如流:“客随主便,听祝姑娘安排。”
“那就去永祥楼吧,”祝莞道:“他家的面很有特色。”
反正她挺喜欢的。
沈言卿:“好。”
没有人询问的南慕风,只能孤零零跟在两人身后——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他就不掺和了,阿尧比他想象中还要游刃有余。
从铺子出来,沈言卿很敏锐捕捉到一道怨恨的视线,他朝人群看去,瞧见一个带着帷幔的男子飞快离开,他没犹豫直接对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做手势去追。
脸色始终平静,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祝莞正抱着两只狗玩,并没有察觉到刚刚的视线和沈言卿的发号施令。
“走吧,”祝莞道:“时辰不早了,出来的早,你该饿了。”
沈言卿状似无意地反问:“祝姑娘知道我什么时候出来的?”
她当然知道,她用千里眼偷看了,沈言卿自然也知道她知道。
祝莞顿了顿,而后哈哈一笑:“我猜的,你不饿吗?”
沈言卿也不揭穿,他知道偷看他的人就是她这件事,他并不打算让她知道,至少目前他还没有这个打算。
“饿了。”沈言卿诚恳点头。
祝莞有时候觉得沈言卿一言一行和他的身份很不相符。
总是带着一股子直白的赤诚,有点傻白甜。
但他这个出身的人,又怎么可能傻白甜?
也可能跟他身体不好有关,祝莞心想。
午饭后,祝莞要去采买丝线和布匹,就在永祥楼辞别:“出来这么久,天儿也热,你该回去歇着了。”
知道她忙,沈言卿点头:“好。”
话落他又道:“祝姑娘也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
祝莞笑着应下:“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
她当然不会累着自个。
刚刚做任务还得了一千两银子呢,现在的她,并不缺钱,但她确实很想搞事业。
这一个多月来,她明显察觉到,奢饰品在这里也是很有市场的。
这钱与其让别人挣,不如她来挣。
是以,活再多,绣得眼睛再累,她都干劲慢慢。
也就这两日要给沈言卿做定制包包,没顾上,她已经有了好几个很好的想法,今儿既然进了城,就准备自己亲自去挑丝线和料子。
只不过并没有挑到特别满意的,丝线还好,勉强还算能用,料子就差了很多,她挑挑拣拣,最后只挑了两匹还算入眼的。
得想法子去南边弄点好料子才行。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想法再好,原主绣功再好,料子不行,别人也不太买账的。
心里有了盘算,就准备去各大商行问问。
祝莞并不知道,昨天傍晚沈言卿就细心留意到平州本地料子种类有限,限制了她的发挥,吩咐了随从搜罗各地名贵的布料和丝线尽快送来平州,自己将拥有数不清的料子和丝线用。
从永祥楼分开后,沈言卿并没有回去,而是去了一家不起眼的茶楼,默默留意着祝莞。
等到了茶楼他就问南慕风,对顾时安了解多少。
南慕风:“顾时安?”
沈言卿点头:“他上午的时候,一直在祝氏绣庄外盯梢,咱们一起去永祥楼的时候,我还留意到,他一直怨毒地盯着祝姑娘。”
南慕风沉吟片刻皱着眉头道:“这件事阿尧不用管了
,我来处理。”
沈言卿看着他,好笑道:“你要怎么处理?”
南慕风没说话,但沉默的意思,显而易见。
沈言卿静了片刻:“他和祝姑娘曾有婚约,我觉得还是问一问祝姑娘比较好。”
南慕风直拍大腿:“阿尧,这事不能跟祝姑娘说的!”
刚还觉得他游刃有余,这又开始迷糊了。
这怎么能说?
总不能告诉祝莞,我对情敌下手了吧?
这不是自损在祝莞心中的形象吗,就算做也是偷偷做。
沈言卿只是觉得,若两人之间真如查到的那般,曾经有过一段情谊,只是因着命运捉弄,成了怨偶,那应该还是有情的。
在不知道祝莞对顾时安的心意前,贸然做什么,不太好。
万一,祝莞心里还有顾时安呢,他做了什么,祝莞怨他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心口突然一阵阵发闷,还堵得厉害。
他不自觉抬手揉了揉心口。
南慕风一下紧张起来:“阿尧,你哪里不舒服?”
揉了两下没那么闷了,沈言卿摇头:“没事。”
南慕风有点担心:“要不,我们先回去?”
确实在外面待了一天,虽然阿尧进来精神好转,但到底还是弱。
这又是夏天。
“那位是不是上午在祝氏绣庄碰到的女子,唐家大姑娘?”沈言卿去看祝莞回铺子了没,一眼就看到一个不起眼的茶摊正坐着一个时不时往祝氏绣庄看一眼的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