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强势,吻却轻柔,也许是这么多次接吻以来最温柔的一次。
他的唇在她唇上啄着,含吮,将她的两瓣丰盈的红唇弄得湿淋淋,又轻轻去咬,拿牙齿磨。温热的气息都洒在她面颊上,弄的她觉得好痒,不停地皱鼻子。
夜色旖旎,氛围浓郁,身体里的热度涌上来,一蓬又一蓬。
他的手掌顺着她的手腕缓慢向下,随后撑开她握紧的拳头,顺着指缝穿进去,和她涨潮的手交合在一起,她圈在指根的戒指都被捂热了。
“我不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缓急的男人,陈薇奇,我也在乎你的心情。”庄少洲富有磁性的嗓音宛如被砂纸碾过,低沉,动人,他说完,舌尖顺着她微张的小口滑进去。
陈薇奇不知为何,在这个吻中彻底松泛了下来,那紧绷的一个多小时耗尽了她的心力,此时被他吻着,鼻腔都酸涩了。
她承认自己火候欠佳,即使告诫自己不要被网上那些言论而影响,但被骂十几万条,被骂上热搜,她很难做到完全的心如止水。
被庄少洲这样一吻,好似把她的壳都卸了,那些委屈全部钻出来了。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陈薇奇的手机震动起来,她这才惊醒自己居然在酒吧的露天阳台和人接吻!她推开庄少洲,声音还处在含含糊糊的状态,“我接个电话,你别过来了…”
救命。他真的很可怕。
庄少洲绅士地摊了摊手,示意她先忙,粗沉性感的喘气却一点都不绅士。
陈薇奇耳朵发烫,不敢把手机贴在耳朵上,拿远了些,“喂?”
“大小姐!不是周先生!”美悠惊愕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声音之大,陈薇奇和庄少洲都听得一清二楚。
“周先生说不用对他道谢,因为是庄先生出面请周先生发的声明!连声明的内容也是庄先生给的!大小姐!”美悠像在说绕口令。
陈薇奇握着手机,不可置信地去看庄少洲,对方云淡风轻地回应她的惊讶。
美悠还在继续说:“这真是太好了!你也不用担心庄先生为这条声明不高兴了!我到现在都好惊讶,天啊,庄先生看起来那么高傲的人……我就知道庄先生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会保护你的!”
美悠话太多了。
陈薇奇脸颊本来就因为接吻而发热,现在更热得令她受不了,所以她没等美悠说完就挂了。
“她还没说完。”庄少洲绅士地提醒。
“…………”
陈薇奇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手指紧紧抓着手机,“哦,我知道,她有些吵。”
庄少洲笑了下,也有些热,抬手把袖扣解了,把袖子挽上去。
“……你去找的他,为什么。”陈薇奇眨了眨眼,大脑很乱,她完全想不到庄少洲有什么理由去找周霁驰发这条声明。
如果是庄少洲陷入了负面舆论,需要她主动去请求拜托他的前女友发声明,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做的。这简直是把她的骄傲往地上踩。
“不为什么,不希望你以后想到今天会不开心。我比较喜欢速战速决。”庄少洲不以为然。
陈薇奇红唇还很肿,看上去红艳艳肉嘟嘟,她就这样很是复杂地看着庄少洲,“那为什么开始不说?”
庄少洲:“没必要。我不认为这是值得在你面前邀功的大事。”
陈薇奇深深吸了一口晚风,然后吐出来,狼不狼狈都不管了,“我真是看不懂你了,庄少洲,不是你说的讨厌我和他再扯上关系吗?”
庄少洲有些无奈,他把人抱了过来,手掌抚摸她的长发,宛如在抚摸小狗水光顺滑的皮毛,有种纵容在里面,“就是一件很小的事,Tanya,我不至于到这个时候还和你计较这些。”
况且,他花六千万买断了周霁驰所有的念想,甚至连他们的回忆都篡改了,他觉得值。他有私心在,所以他不会拿这种事去博取她的另眼相待,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说。
陈薇奇在他怀里逐渐平息情绪,她不明白此时莫名其妙的激动,被骂上热搜都没有这种震荡的情绪。
她抚上发热的心口,闭了闭眼,这模样像是要酝酿什么很难说出口的话。
庄少洲就等她酝酿,直到她认认真真地对他说:“多谢。”
“……………”
庄少洲有些哭笑不得,她这样好乖也好傻。
她说她看不懂他,他何尝不是在经历同样的路。她骄傲起来像一只随时会展翅欲飞的天鹅,冷漠起来刀枪不入,一张嘴刺起人来又狠又毒,他恨不得撕烂她的内裤抽她屁股,但她柔软的时候像一只小puppy,害羞的时候很招人疼,无端流露的脆弱又让人想抱她。
总之真是个大麻烦。
庄少洲心想,若是一开始知道陈三小姐是这样的大麻烦,他很可能不会答应黎女士的提议。
“我不接受口头道谢。陈薇奇。”
陈薇奇抿了下唇,被他灼热又意味深长的目光盯得很不自然,她默了片刻,忽然踮起脚亲了他一下,然后退两步,很高傲地扬起下巴,红着脸:“这样可以了吧。”
庄少洲哂笑,手指触上被她啄过的唇角,“陈薇奇,我又不是难民。”随便什么清汤寡水就能打发。
陈薇奇:“你别太过——”
陈薇奇其实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庄少洲会来吻她。他的吻来得意料之中。唇瓣还没有消肿,又被他并不温柔地吮吸,很快就气喘吁吁,在他怀里软下去。
很深长的一个吻,把两人的神智都搅得昏昏沉沉,风从他们之间狭窄的缝隙里传过去。
这露台也很奇怪,作为Box酒吧的吸烟区,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没上来一个人,就像是为了让他们能顺利接吻而控场了。
陈薇奇不知道庄少洲的六名保镖兢兢业业地守在
楼梯口,没人敢上来打扰。
男人的手掌在沙漏一样的曲线上流连,陈薇奇连骨头缝里都渗出酥痒,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泛滥了。
“Tanya,做不做。”他在吻她的间隙里,低哑着嗓音问。
陈薇奇满身都是汗,一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又或者明白了一点点,但不太敢对上号,她的声音被他吃掉一半,“……做…什么?”
“爱。”
他给她直白且毫无折衷的回答。
……
第30章 脆弱人鱼 解题步骤
“…………”
陈薇奇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她还是低估了庄少洲。他是会直截了当地问她,要不要和他做的男人。
令人费解的是陈薇奇居然没有厌恶这种的直白,而是被他弄得臊了一身。
陈薇奇整个人晕晕乎乎,又酥又热又痒,她吞咽了几下,紧张地看着庄少洲:“在、在这里?”
这里是酒吧露台……不会吧……会有人看见好不好?
她害怕今晚的风波刚平息,明天的头版又是她,标题是——【激情四射!陈三小姐和未婚夫订婚当晚露台激战三百回合!】
庄少洲顿了顿,随即笑出声,那种灼热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古怪,还有一点隐晦的兴奋,他用掌根摩挲她绯红的脸,低声说:“Tanya,我不知道你这么野。”
陈薇奇:“……………”她呆滞。
“这里是酒吧露台,不安全。你喜欢在外面做,下次带你去我纽约的公寓,露台比这里大,风景也更好。”庄少洲咬了下她的耳朵,低声哄着。
“当然,我的别墅也可以,就是风景无聊一些。”
谁要去他在纽约的公寓!!
谁要去他的别墅!!
谁喜欢在外面做!!
谁野了!!
陈薇奇的脸已经快要冒烟了,她已经踩不住高跟鞋,腿在打颤,还要倔强的找回面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住口!”
庄少洲不管她是不是这个意思,他已经有了这个意思,虎口掐住她的后颈,又低下去吻她。
今夜的月亮像海上的月亮,夜色是一种静谧的蓝调,把她身上那件明艳夺目的红纱裙浸透,染成一种柔软的颜色,身上很坚硬的盔甲也正温柔地融化开来。
第三次的吻直接击溃了陈薇奇的心理防线,她基本丧失思考能力,接下来的一切都由庄少洲掌控。
“去你家还是去我家。”庄少洲圈住她的腰,绅士地问。
陈薇奇茫然地眨了眨眼。
“那就去我家。”庄少洲迅速作出决断。
他不是把宝贵时间浪费在这种愚蠢问题上的男人,话落,他打横抱起已经完全倚靠在他身上的陈薇奇,知道她走不动路了。陈薇奇双手勾住庄少洲的脖子,把头整个埋进他怀里,她此时心跳很快,像剧烈的滚水,这种惊涛骇浪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她在感情里一向游刃有余,从来都没有被反扑过,哪怕一次。庄少洲不是她心中想象的完美伴侣,既然不是,为什么她会紧张和……兴奋。
她心底的渴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汹涌。
她闭着眼,呼吸男人身体上洁净又躁动的气息,脸颊贴在他质地精良的衬衫上,衬衫之下是他起伏的胸膛。因为抱着她,所以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力,胸肌鼓胀,肱二头肌也撑紧了袖箍。
陈薇奇在这种气息中找不着北,咬着唇,疯狂压抑心底的想法,但无果,手掌默默地贴上去,试探性地压了一下,柔韧又坚实的触感。
胸大肌很快就鼓了一下。
陈薇奇像是做坏事被抓到的小学生,立刻把手收回去,重新勾在他脖子上。
假装无事发生。
庄少洲滚了滚喉结,抱住她的手臂不可抑制地收紧。
守在楼梯口的保镖看见自己老板抱着夫人走过来,都很有眼力见地回避,庄少洲一本正经地吩咐去开车。
庄少洲常用的那台深蓝色加长宾利就停在路边,前后都是豪车,什么法拉利、GTR之类的,显得这台宾利也并不突出,但只要路人扫过车牌,就知道这台车和周围所有的豪车都不一样。
车牌极简,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1”,但足以说明很多不需要说的。
这张天价车牌在五十多年前被庄少洲的爷爷一举夺下,在庄少洲二十四岁时送给了他。那年庄家正式公布庄少洲是下一任盛徽集团的话事人,也是庄家未来的家主。这张车牌是送给他的“成人礼”。
在庄家,不是年龄到了十八岁才叫成人,是得到了真正的权力,才叫“成人”。
也不一定,也许是今晚。
庄少洲抱着陈薇奇从酒吧里出来,一路上遇到很多人,他没有掩饰,也不需要,英俊的面容没有表情,向后梳的头发一丝不苟,露出窄而饱满额骨,他在人前永远高贵斯文,和三分钟之前性感粗喘,褲当爆炸的男人毫无瓜葛。
不少狗仔接到陈薇奇今晚在Box酒吧的消息,早就蹲点守在酒吧门口,一见到他们出来就蜂拥上去,闪光灯疯狂扑闪,保镖把狗仔拦住,迅速拉开后座车门。
“庄生!您能说两句吗?”
“对今晚的事,您怎么看?”
“Tanya!!这是在公然示爱吗!”
吵闹的声音随着车门阖上而消失,坚固的防弹黑色玻璃从外面根本窥不见车内的风光,但从车内可以一览无余地看见车外。
陈薇奇感觉被无数人包围了,眼睛被那些闪光灯刺痛,她觉得这种场景很诡异,像是在被……围观。
即使她知道他们看不见。
庄少洲迫不及待扯掉领带,解开第二颗纽扣,在陈薇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翻身欺上去,大掌掐住她的下颌去找她的唇。
她没有思考的能力,又被灼热的氛围席卷。
宾利迅速驶出这条老巷,所有喧嚣和闪光灯都被抛在脑后,他们拍不到这台车里发生了什么,只能成为渐渐微弱下去的星光。
没有人会知道,那个永远美艳高贵,优雅光鲜的陈三小姐被男人压在真皮座椅上,像一只没有力气的柔软小狗。
陈薇奇闭眼,呜咽,他转而去吻她的下颌,在那道精巧的弧线上来回辗转。这台车中间设置了隔断,他们像被关在一个密闭的笼子里。
原本规矩套在庄少洲身上的马甲此时乱七八糟躺在地板上,被陈薇奇的高跟鞋踩住,随后那只高跟鞋滑了一下,马甲被踢到车门边缘。
“Tanya,你真的好有感觉……”
“庄少洲!”陈薇奇生气地瞪他,不准他笑话她!
庄少洲笑了笑,被泡皱的指腹沾在陈薇奇的脸上,令她很难受地皱了一下鼻子,那种气味……真的……令人想逃。
陈薇奇偏过头,又被他捉回来。
车一路从尖沙咀出来,过红磡海底隧道,光影从锃亮的车身上流过,经过收费站时,车的速度渐渐下来,陈薇奇被弄得几欲崩溃,总感觉周围有人看见,她抓了一把他的头发,沙哑着嗓音问:“带我去哪……”
“我家。”庄少洲的声音从裙摆中透出来。
男人半跪在车座地板,陈薇奇则陷在真皮座椅里,被人抽掉了筋络和骨头,懒得像一条蛇,一只银色高跟鞋踩在座椅边缘,一只踩在他肩膀。
昏暗中,银色的亮片鞋身兀自流转着华光。
“你家…这不是去你家的路。”陈薇奇挣扎着直起身,茫然地看着周围的风景。
“我自己的房子。”庄少洲回答她问题的同时,气息都喷上来,像棉花糖快要被烤化成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