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哈,”项清也信口胡说:“我喜欢女生呢。”
可是这男生还不死心,继续道:“只是交个朋友而已嘛,你别想太多。”
说完他还把自己好友页面又往她面前放了放。
她其实是有点佩服这些执着的人的,是她想的借口不够好?还是她语气不够真诚?怎么听不懂啊?
项清也刚要继续回绝,她面前就丢过来一个手机。
江昼的二维码就这么明晃晃地显示在屏幕上。
他看着她身旁的男人,不耐地说:“有什么事找我,我是她经纪人。”
“……”经纪人?什么鬼?
这男人看到了他以后明白了此时的状况,只讪讪地笑了一下,接着就离开了。
男人离开后项清也就扭头看他,只见他此时正黑着一张脸盯着她。
他好像又吃醋了。
那谁让他不快点表白,表白了她不就可以拉着他的胳膊自动回绝别人了吗?
她觉得她有点恶趣味,看他吃醋她怎么有点爽到。
项清也不解地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当我经纪人了?”
江昼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要开赛车?”
原来他这是要当她的赛车经纪人啊?
项清也听闻后笑出了声,当下只觉得他真的很会找借口。
她此刻觉得他可爱的很,所以又说出了她给他起的可爱的称呼:“好的,娇、尼。”
江昼侧目看她,总感觉她叫他这个名字的时候别有深意,她说不是发音是谐音,那么谐的是什么字?
刚想问她什么意思,就跟场景重现一样他旁边也来了一个人问他要联系方式。
项清也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先是往周围扫了一圈儿,只见好多女生都有意无意地盯着他。
看帅哥嘛,很正常。
她安慰自己冷静,不要吃醋。
接着她好整以暇地看他对待搭讪人的反应。
江昼眼睛也没抬,直接说了句:“没手机。”
对方是个非常精致的美女,她平静地微笑着,似乎应对这种刁钻的美男很胜券在握,接着她指了指刚刚江昼丢在旁边的手机,柔声说:“可是你的手机就在那呀。”
他没了耐心,寒声提醒道:“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美女因为这句话直接气的红了脸,“你也太没礼貌了吧!”
此时的场面和赵云那句“身边的女孩都被他吓跑了”就这么对上了。
项清也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她想起了自己之前被他冷言冷语后所受得那些苦,顿时觉得自己还真挺能忍的。
江昼再也没说话,女孩儿也就直接走了。
好像赵云说的对……不随和此刻确实算是个优点。
要不然她得吃多少飞醋。
已经吃很多飞醋的江昼把清洁好的餐具放到了她面前,又给她杯子里加了热牛奶,然后板着脸不说话。
项清也眨巴两下眼睛,“我要喝你那杯。”
他看了看自己旁边的冰椰汁,迟疑了一下,冷着脸体恤道:“今天降温了,我给你拿个常温的。”
“那为什么你就能喝冰的呢?”
江昼从远处顺了一罐椰汁,拉开拉环放到她面前,刚刚的醋意还没有消退他冷笑一声意有所指道:“因为我火大。”
他不喝冰的灭火还能喝什么?
“……”
吃完饭之后,一行人又从座位起身准备一起去唱歌。
洪笑笑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全程气鼓鼓的,所以喝了好多酒。
项清也看着迷迷糊糊的人,有点担忧地问了乐珍一句:“笑笑没事吧?”
“应该没事,”乐珍说,“跟程北闹别扭了。”
“?”跟程北闹别扭了喝什么酒啊?洪笑笑不是一直不待见程北吗?
她狐疑地问了句:“程北?”
乐珍开始给她八卦:“程北的初恋今天也来了,笑笑吃醋了吧。”
“?”
还没等她继续问,程北就把洪笑笑拽走了,乐珍也和李子宾跟了过去。
项清也转头问身旁的人,犹豫地问道:“程北跟笑笑是……cp啊?”
江昼从来不关心他们的事儿,言简意赅道:“不知道。”
就知道问他没用。
项清也可能被两个八卦姐妹给传染了,她也止不住边跟着大部队往外走边往洪笑笑和程北那边打量。
她一直盯着看到大门口,忽然身上被盖上了一件外套。
项清也低头看了看这件本来在他身上的薄毛衣,接着又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今天气温骤降,晚上的风特别湿冷,她看他只穿着一件短袖就这么站在风口,赶紧把衣服拿下来,“你快穿上!我穿的够多了。”
江昼抿着嘴唇又把衣服盖到了她的肩上,“用不着,我火大得很。”
“……”
到了KTV之后,没多一会儿洪笑笑和程北就消失不见了。
项清也有点担心他们出什么事儿,便问乐珍,“笑笑不会有事吧?”
乐珍:“程北又没醉,放心吧。”
她皱了皱眉随之给洪笑笑发了条微信。
项清也:【在哪呢?】
她等了一会儿但是对方一直没回。
可是没想到这个“一直”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洪笑笑:【我刚醒……】
他们打算今天上午一起回金乌的,此时这个点也该准备下出发了。
项清也看到消息之后便给她打了个电话。
但是洪笑笑给挂断了。
随之还给她发了条消息。
洪笑笑:【接不了!我等下下去找你们汇合!】
大家一人一个房间为什么接不了?
她心有疑惑不过倒也没多想,毕竟她也没出啥事她就放心了。
返程时李子宾有事回了公司,而乐珍也就跟他们一起了。
江昼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买了一堆吃的丢在副驾上,她把东西往后放了一下,就坐了上去,还没等她跟他说话,剩的几个人就陆陆续续下来了。
先下来的是程北,他今天话很少就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自顾自坐到了第二排的单人座上。
洪笑笑也很快和乐珍一前一后下来了,她看到程北以后无视他旁边的座位直接坐到了后面的第三排。
乐珍在后面不明所以,她跟捡到宝一样坐到了程北旁边的那个空位子,“你不坐中间我坐了哈!”
项清也往后看了两眼昨晚消失的两个人,怎么看怎么感觉今天他俩怪怪的。
江昼看她一直往后看,便问道:“怎么了?”
项清也歪了下头,对驾驶座的人说了句:“等我下。”
接着又问第三排的人:“笑笑,昨天晚上你跟程北去哪了?”
“……”
这话一出,两人一个比一个安静。
洪笑笑干笑了两声:“能去哪啊,他把我送回去我就睡觉了呗。”
她看着两人的脸色虽然不太相信这个结论,但是也觉得他们现在平安就行了,就也没多想。
项清也哦了一声,指了指乐珍脚边的袋子,“这里买了点零食和水果,笑笑你饿了的话记得拿着吃。”
江昼余光里看到副驾的人跟洪笑笑说完话就转过身来不知道忙活着什么,她全程一句话也没跟自己说,心里顿时不得劲起来。
她真的很关心别人,吃的是他买给她的,但是她今天都不曾问过他饿不饿要不要吃就这么给了洪笑笑。
看来他对她的吸引力就只有脸了吧,她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给。”
正在他心里埋怨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只细白的手。
项清也把早上起来给他点的热可可递到他眼前,又继续找着自己埋在包里的润唇膏。
他看着她一只手拿着杯子,一只手不知道在包里翻着什么,心满意足地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
江昼轻扯着嘴角吸了一口手中浓郁的可可,接着发动车身开了出去。
喜欢他的脸就喜欢吧,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他的脸也是他自己的,跟喜欢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他这个被她喜欢的脸就“破相”了。
江昼早上洗漱的时候发现右脸长出了一个痘,他盯着这个红肿的包,随即眉头紧锁。
这是个什么?昨天还没有的……
他从小到大都没长过几个痘,怎么非得在现在长?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顿时觉得因为这个痘他变丑了好几度。
他开始焦虑,他不知道顶着这个脸要怎么见她。
她看见他长这样了会不会不喜欢他了……
……
项清也去楼下吃饭的时候江昼正坐在沙发上。
她看着他带着口罩赶紧快步走了过去,“怎么了?感冒了?”
不会是昨天把外套脱给她感冒了吧?
“没有,”江昼声音有点躲闪,“有点鼻炎。”
他的声音明明听起来挺正常的啊。
她也有点过敏性鼻炎,发作起来每次都是狂打喷嚏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不像他现在这样。
项清也不大相信,以为他是感冒了不好意思说故意装酷。
她坐到他身边把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来比较温度。
江昼因为他的动作转头看她,口罩下的半张脸也随即开始升温。
“比我的是热点儿,”项清也感觉没发烧便放下了手,但还是有点不安心便说道:“我给你泡个冲剂你喝了它。”
喝冲剂岂不是要摘口罩?
他不喝!
江昼在她起身的时候立马拉住她的手,焦急地说:“别去。”
项清也认为他忽然带口罩肯定得是有点不适才会这样的,她还是不放心便安抚道:“预防一下嘛,说不定就是你昨天受寒了才不舒服的。”
他的字典就没有受寒这俩字,根本不需要冲剂。
他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他不要摘口罩,只能往后一摊,“我不喝。”
“……”
程北过完这个生日,怎么一个个都变得有点奇怪了?
项清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嘴上没有继续强迫他,只说了句:“行吧随你。”
江昼听到这话松开了手,也放下心来。
她看他放松了防备,眼珠一转接着就伸手把他的口罩给撸了下来。
第35章 苍耳
◎“娇尼”◎
紧接着她就看到了他白皙皮肤上那个异常明显的痘儿。
“……”项清也凑上前端详他的脸,内心有点怀疑,他该不会是因为长了个痘戴口罩吧?他包袱竟然这么重的吗?
她弯着嘴角感叹起来:“可真是娇尼啊。”
她此刻的笑在他看来就很像是取笑。
江昼有点难为情,他夺过她手里的口罩又重新给自己戴上了。
项清也抿着嘴唇憋笑,看着他低垂的眉眼随之她直起了身子抬腿就去了楼上。
江昼在楼下往上看,他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看到他的脸之后只是笑也不跟他说话。
他开始胡思乱想,她是不是真的因为这个痘不喜欢他了。
项清也刚从楼梯走下来,就看到他整张脸被遮的只剩下一对湿漉漉的眼睛,而这双眼睛此时正一瞬不瞬幽怨地盯着她。
她勾着嘴角边走边说:“这个祛痘膏很有用,我给你擦点儿,过两天就会好了。”
江昼看着她,随之把身子往后倾,看起来还是不想口罩摘下来。
“长一个痘而已,丝毫不影响你的帅气呢,”项清也看他这幅拒绝配合的样子直接笑出声,“你干嘛要这么介意?”
他忽闪了两下下垂的长睫毛,心下的焦虑顿时因为她的话没有了很多。
那就是说……她不介意这个痘,她依然觉得他很帅,也依然喜欢他?
江昼想到这沉默了两秒,接着把口罩乖顺地摘了下来。
项清也拿出棉签取了一坨药膏涂在上面,“厚敷效果好一点儿,”她介于他的包袱重,贴心地说:“你要是觉得有一坨白在你脸上不好看,我再给你贴个无菌贴?”
江昼自己当然无所谓,他想遵照她的意见,“你随意。”
项清也想起他戴口罩包袱那么重就忍俊不禁,体贴地说:“贴个吧,毕竟是娇尼。”
但是听到这话的人可不觉得她体贴。
他边看着她对着自己的脸搞来搞去边心道:她肯定就是因为介意这个痘才会把它贴上。
-
江昼脸上的这个痘是在四天后才消失的。
这几天项清也每天都会给他涂药膏,所以很快就平了下去。
终于摆脱了这个麻烦,他心情都舒畅了很多。
这天他在养殖场工作,有个人在后面叫住了他。
“Johnny,你改名啦?”
江昼不明所以地转过头,问了句:“什么?”
这人侧身从他后背不知道取了个什么标签纸递到他眼前,好笑道:“你看。”
江昼垂眼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只见黄色便签纸后面贴着双面胶,前面则躺着一行黑色加粗的字,字如其人笔锋潇洒又嚣张。
【HI!我是娇尼!】
看到这个他终于弄懂了她说的娇尼为什么是谐音而不是发音,原来她说的是这个“娇”。
他也又想起了她曾在弄三明治那天说过自己“娇滴滴”。
江昼顿时因为这几个字开始整个人发烫。
项清也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举着她的作品在那发呆。
她计划得逞,故意拖腔拉调道:“中午好呀,娇~~~尼~~~”
她的声线清脆甜腻,此时喊出这两个字颇有种缠绵悱恻的意味,说完了以后她还咧着嘴冲他笑,调皮狡猾的像只白狐狸。
江昼额角一跳,心脏也开始“空达、空达、空达”发出这样诸如此类的节拍。
他这是什么趣向,怎么会因为这两个字反应这么大?
之后的很多天项清也逮着机会就这样喊他。
终于在五天后彻底地让他陷入了她的甜腻里。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里面的主角是他和项清也。
她被他压在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周围的一切除了她其余的都是白光。
所有的画面都是摇晃模糊又凌乱。
可是却又莫名异常的清晰。
梦里她冰肌玉骨的双臂会环住他的脖颈,她的嘴唇会贴在他耳边呢喃。
呢喃的有很多,但是他只记得她喊了无数遍:“娇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