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托着下巴审视他一会儿,“看样子真是特别爱她啊!”
他欣慰地拍拍旁边人的肩膀,笑道:“有消息我立马告诉你,放心吧,会有办法的。”
他真的放心不了,毕竟有了一点儿盼头再去跟她提这件事她的难过才会有概率减轻。
但是放心不下也没办法,他只能就这样等着江淮那边的回复。
所以这也导致这些天他下班回家以后,情绪都有点忍不住的低。
即便,他已经非常极力的掩饰了。
项清也这段时间基本都住在他这,两个人吃完晚饭以后窝在沙发上看着电影。
她看着他盯着前方的画面发呆,察觉到了他此时的兴致不高。
这几天他好像经常会这样。
她抿着唇线轻轻戳了旁边的男人一下。
江昼察觉到她的动作,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了?”
他的工作没有什么异常,他们的感情也柳暗花明马上就要见家长定婚期。
她每天都很幸福开心,所以现在他这幅样子真的让她很是理解不了。
项清也噘起嘴,“腻了?”
“?”
“腻了就直说,我回自己家住几天,不在这里碍你的眼就行了呗。”
她在说什么呢??
江昼立马把她拽过来抱在怀里,不安地问:“怎么可能腻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这些天老是有意无意走神干什么?”项清也说,“遇到理想型了想她呢?”
她因为他的拥抱知道了他此刻的在乎与紧张,但是却控制不住在他面前继续口是心非的折腾他。
她怎么跟他越来越像了,好像跟他一样变得越来越能作了。
项清也哼了一声,继续大放厥词:“反正我的理想型是你,你的理想型是不是我那我就不知道了,所以遇到更喜欢的也正常。”
江昼把她拽到腿上,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一只手抓着她的后腰,接着开始吻她,“你在跟我撒娇吗?”
项清也紧紧闭着嘴不让他探进来,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我为什么要跟你撒娇?你都喜欢别人了。”
因为她刻意用力他只能停留在吮吻她唇瓣这一步,江昼不满地说:“张嘴。”
“不、要。”
他继续轻舔她的双唇,然后在她没什么防备的时候捏了一下她的痒肉,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句蛊惑地低语:“快点、姐姐。”
项清也因为他的动作一个激灵,但是让她败下阵来的却是后面的“姐姐”。
她忘记了咬牙,刚想要出口调侃他,结果正好就顺了他的意。
他的舌尖探入,掌心也开始不安分的在她柔软处游走着,“不要多想好吗?过几天我再把这个事情告诉你,现在还不合适。”
她轻喘着哼唧了一声:“什么事啊?”
越想越替她难受,所以他的动作也变得愈发的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对她没处安放的在意和怜惜。
项清也好奇的又催促了他一遍:“到底什么事嘛?”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他只觉得他做的还是太少了,他想跟她再近一点儿再多照顾她一点儿。
江昼提议道:“我们一起住吧。”
“哦?”项清也虽在心里嘀咕他们现在跟一起住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但嘴上还是不想放过他,“那就再叫一句姐姐。”
“……”真这样让他叫他莫名就跟哑了一样,根本吐不出一个字来。
江昼微眯着眼,使劲把她往自己身上压。
“不叫?”项清也说,“那就各住各的吧。”
他翻身把她压在沙发上,然后贴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你就知道欺负我。”
这么高大又有压迫感的人盖在她身上,说出口的话却又这么委屈抱怨。
他的手指来到了她身下隔着布料不断捻蹭着,项清也难耐地蜷缩起足底,好笑道:“现在是谁欺负谁?”
“我这不是欺负。”
项清也一只手扣着他的后脑,五指穿进他的短发之中,也不知道是不解他话里的意思还是什么,她吐出一个音节:“嗯?”
江昼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因为你很喜欢。”
欺负和喜欢这两者好像并不冲突,项清也举一反三地问道:“那你喜欢吗?”
喜欢她“欺负”他吗?
“喜欢,”江昼重新含住她的唇舌,顺应了她之前的要求,“一起住吧。”
“姐姐。”
……
–
江昼在一周后终于得到了江淮的回复。
他听到后抬眼,目光亮了几分,“可以拿到那个特效药吗?”
江淮点点头,“可以,艾瑞萨已经帮你搞定了,我昨天把项老爷子的病历给她同学了,她同学说符合这份药的适用范围,已经约好了药马上就会给项老爷子带回来。”
江昼自知有了一线希望,内心稍微松了一口气,“那我现在给爷爷说一下。”
“行,正好过些日子咱们一起吃饭,可以把药顺便给他。”
他点点头,然后拨通了项威的电话。
对面人很快接通,江昼简洁明了地说了这件事,项威沉默了一会儿,“清也知道这事儿吗?”
“我打算等您同意以后一起跟她说,”江昼想利用这个劝解他,“这样可以有点希望,不会让她特别难过。”
项威其实觉得吃不吃药都没什么所谓,不治之症吃了顶多多活几年,他认为比起面对身体机能逐渐削薄不如直接潇洒的离开。
但是对面人的话让他退缩了,他静默了几秒后妥协般地叹了口气,“行吧,你把药拿来,我会吃的。”
江昼安心地应允着:“好的爷爷。”
挂断电话后他思索了一下,准备晚上就跟她提这个事。
下午他提前了两个小时下班,直接去了她的工作地点找她。
最近她又开始去猫咖做咖啡了,当起了每天早九晚五的打工人。
因为上次他更新的那个帖子在他的超话爆了,所以她跟他说店里很多人认出了她是“江昼的女朋友”。
这件事让他很开心,他越发觉得自己当时灵感来临更新那个帖子有多明智了。
江昼到店门口的时候她还没有下班,他透着玻璃往里看,只见好几个女生围着她说说笑笑。
她这个人向来会社交也会让人愿意跟她来往,对于这种刚认识的人她也能熟稔的勾肩搭背。
本来还想在外面等着她下班,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项清也在他进来的时候正跟她面前的这几个女粉丝宣传在金乌学到的养猪知识。
大门被打开发出轻微的声响,同时还伴随着门上方的风铃轻轻撞击的声音。
她在心里默默嘀咕着:风铃挂那么靠上这人都能碰到,想必来的人一定很高。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了她很高的男朋友。
江昼西装革履地站在这家装修温馨的猫咖里,面如冠玉帅的简直令她发指。
项清也笑容满面地朝他走过去,“娇尼你来接我下班吗?”
几个女生看到磕的cp正主来了,立马激动的你推我搡,赶紧掏出手机拍照。
江昼看了那边一眼,牵住了身前人的手,“累吗?”
“不累,全是小猫咪开心的很,”一说起小猫项清也就想起了好些天没见小狗了,“想米乐了。”
江昼:“那这周我去金乌把它接过来。”
这段时间她还要上班,金乌更适合米乐疯跑,她提议道:“等我们都有空的时候再接他过来住几天。”
“好。”
项清也把他安排在旁边的座位,“你等我下,我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
第57章 苍耳
◎有了他之后◎
下班回去以后,江昼给她换好鞋接着就独自去了厨房做晚饭。
项清也已经搬到他这很多天了,她去衣帽间换了家居服之后,一身轻松地走到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我来帮你切菜吧。”
江昼没同意,用下巴指了指沙发示意道:“你坐着等我就行。”
他现在一点活儿不让干,她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都要成原始人了。
项清也否决了他的话,撸起袖子就要帮他洗花椰菜,“我这不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么?”
听到她的话,他轻轻弯了下嘴角。
江昼把她撸上去的袖子又撸下来,抓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到了流理台旁的凳子上,接着把一盘蒜端到她眼前,“那你帮我剥蒜就好。”
真是会给她找轻松的活儿干。
项清也享受着他的关怀依言剥起了面前的蒜,顺便跟他聊着天,“上次那个帖子火了还有很多人去了金乌打卡来着,估计等之后餐厅还有乐园建好了去的人就更多了。”
江昼想着一会儿要跟她说的话有点心不在焉,他随口接了句:“真的吗?”
“是呢,”项清也笑,“这一切都是托娇尼的帅气才有的呢。”
他一边往锅里丢食材,一边继续随意地问道:“那我以后变丑了你还喜欢我吗?”
变丑?他的意思应该是说以后年纪大了会不会喜欢他吧?
她瞬间回忆起起之前匆匆一面见过的江淮,用来对比和参考。
江淮好像除了头发没他茂盛,貌似现在依然非常有型,看来头发是帅哥避免不了的伤啊。
项清也不禁好奇地问道:“我只听过英国男人很容易脱发,意大利的男人也会吗?”
江昼因为她的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本来就是随口一问,现在他反而有点觉得不对劲。
他转头看她,“我要是脱发了你就不喜欢了是么?”
她有点好笑他的认真,“等你脱发了估计我也脱了吧,咱俩到时候谁也别嫌弃谁。”
毕竟头发也是美女避免不了的伤嘛。
她竟然不正面回答……
江昼幽怨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继续炖汤。
项清也起身把剥好的蒜拿到他面前,“等回来我们一起找周灵给我们治。”
“……”
“怎么不说话?”项清也看他板着脸抱住了他的腰,拍起他的马屁:“你就算一根头发也没有也依旧会很帅气!”
这哪里是头发的问题?
他觉得她就是更爱他的外表,如果他外表变了那么她对他的喜欢也会变的。
江昼边在心里默默想着之后一定要好好保养,边把她递过来的蒜一点点切片,“这里有油烟,你去坐着等我,马上就好。”
怎么感觉他有点不开心?
项清也安抚地亲了他一口,没正形地说:“爱你哦宝贝。”
被亲的人顿了一秒,然后就听着她踢踏着拖鞋往餐桌那边去了过去。
是得好好保养了,不然以后变丑了她可能都不会这么亲他,也不会这样叫他宝贝了……
他用手掌轻碰了下自己还很浓密乌黑的头发。
心道:不会以后真的脱发吧?
–
一起吃了晚饭后,项清也坐在沙发上喝鲜榨果汁,她咬着吸管对身边的男人提议道:“我们一起玩吃鸡?”
江昼没答允她的提议,托着她的腰肢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他跟她额头相抵,“清也,上次我们回老宅爷爷告诉我了一件事。”
她看他一脸认真,便想起了前些天他说的“现在还不合适”的事。
项清也赶忙把手里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地问道:“怎么啦?他说什么了?”
真到了要跟她说这个的时候,才知道比想象中还要艰难。
他尽量把话说的委婉,“爷爷生病了,但是我现在已经给他找到了特效药,他也答应吃了,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项清也心里咯噔一下。
病了?特效药?听到这几个字直觉告诉她应该会挺严重,她秀眉蹙起,“什么病?”
江昼喉咙吞咽了一下,收紧胳膊把她抱的更紧了一点,“癌。”
她像是不可置信一般脱口而出:“什么?”
“爷爷的性格你是最了解的,他不想在医院度过,也不想你伤心,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江昼安抚她:“那个特效药应该会有效果,你别难过好吗?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
她听到他的话脑袋变得嗡嗡的,根本没办法回应。
原来项威是生病了所以才会急于帮她安排好婚事,以至于关心则乱搞出了之前“逼婚”的事。
她早就感觉这次他太过武断。
毕竟以前两人产生分歧的时候,项威虽然会跟她闹意见但是其实心里都十分尊重她的决定。
竟然是这样……
可是,怎么会这样……
或许是江昼前后的语句并没有让她心理觉得已经无药可救,也或许是她早就有所准备项威总有一天会离开她,再或者是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打击。
所以她此时只是呆愣住了,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悲伤。
江昼看到她沉默的样子觉得这比她直接哭出来还要折磨他。
他的心跟针刺一样,只能一下一下手足无措地抚摸着她的脑袋,“会没事的,别担心会没事的……”
大概是因为他的抚摸和安慰吧。
她下一瞬就像是反应过来似的眼眶立马开始湿润起来。
看到她一颗一颗往下掉的泪珠,他慌乱地把她抱到了怀里,她的抽泣在下一秒开始更清晰的萦绕在他的耳边。
江昼觉得自己的嗓音仿佛也跟着她带上了哽咽,他不会安慰人只能重复着这一句:“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她拽着他的衣角跟开了闸一样,根本控制不住不断涌出的眼泪。
以前遇到这种事她都可以很理智的处理,毕竟哭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怎么现在有了他之后,她变得脆弱了很多。
……
在他的不断轻哄中,项清也终于在良久后止住了一点儿眼泪,她倒打一耙地抱怨道:“你要是不安慰我我也不会哭这么久。”
江昼看她还有心情调笑,心里立刻舒缓了一点儿,“都是我的错。”
“爷爷在吃那个药了吗?会有效吗?”
“药还没有拿到,是今天刚确定下来的消息,”江昼把话往好的方向说,“那个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我觉得应该会有效的。”
“……”项清也垂着眼,过了几秒后说道:“他一开始是不是不愿意吃?”
“是,”江昼觉得她猜的也太准了点儿,难免多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我了解我爷爷,”项清也轻轻弯了下嘴角,“而且如果是我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我大概也会像他这样。”
项威跟她很像,都觉得世界本无意义,不如趁早化风而去,还能留下一个毫无眷恋又潇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