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刚才说谁是装逼的人？嘴巴装厕所里了？这种低级趣味的人，还是不要到这种艺术中心来比较好，实在……有碍观瞻。”江岑挤在余笙跟朱晓惠身边，将朱晓惠挤走。
对方白了江岑一眼，“你！哪里来的混小子！”
眼看着要吵起来，余笙借口这边有点冷，支江岑去车上给她拿衣服。
原本以为这样就能平息争端，没想到对方不依不饶。
余笙走到哪儿朱晓惠就跟到哪儿，还出言嘲讽，“你懂不懂画？就知道拍照拍照的，这么喜欢拍照为什么不在网上找图片？”
“喂，你是不是画媛，故意来这边钓男人的？”
宋嘉煜远远的就听到朱晓惠的声音，过来才发现她嘲讽的人居然是余笙。
余笙拍完照想回怼，转头看到了朱晓惠身后的宋嘉煜。
他在看她。
余笙退后一步，她想走，但脚步却像被灌了铅，除了一开始下意识动的一步，再也动不了了。
朱晓惠以为她害怕自己，更加得意，“最讨厌你们这些做作的女人了，不会以为看几幅画就能得到男人的青睐吧？真的很装。”
第87章 别以为他还爱你
“朱小姐。”宋嘉煜喊了她一句。
女人回头，站到他身边，扬首，“宋少，我觉得这位小姐就是咱们刚才提到的第二种人，你觉得呢？”
余笙隐隐觉得她在宣誓主权，可是……她们认识吗？
脑海中搜索了一下，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你说得对。”宋嘉煜只是远远的盯了余笙一眼，走近了却跟陌生人一样看都不看她。
霍婷歆不是说合格的前男友应该跟死了一样吗？
他还就真当不认识余笙！
温柔道，“就是，咱们晓惠才不像某些人，装高大上看画展。”
言外之意，余笙装高大上。
但余笙没有生气，甚至有点开心。
上次钟佳欣不是说自己快跟宋嘉煜在一起了吗，但现在宋嘉煜身边站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是不是代表钟佳欣被抛弃了？
她想举双手鼓掌。
面上只是淡淡笑笑，越过宋嘉煜想走，却被对方一把拽住。
他低头。
余笙迎上他的目光，“放手。”
宋嘉煜冷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道，“你不会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你了吧，永远都不会，你是我的人！”
他还是做不到“合格的前男友像死了一样”，只要看到余笙就想疯狂占有！
“你疯了。”余笙掰开他的手。
刚才看到他装作不认识她，还挺高兴，没想到只是表面功夫。
宋嘉煜还是那个宋嘉煜，一点没变。
“宋少你们在聊什么？”朱晓惠见他们在聊天，忙凑上来。
她知道余笙是他的前女友，绝对不能让他们死灰复燃。
得看紧点。
余笙巴不得朱晓惠使劲粘着宋嘉煜，模仿朱晓惠的语气和称呼，笑笑，“宋少你应该好好陪陪你的女朋友，我就不打扰了。”
抬脚就走，头都不回。
走的那么决绝，仿佛宋嘉煜是什么脏东西。
是她看都不想看的脏东西。
朱晓惠贴着宋嘉煜的胳膊，“宋少，刚才的女人是谁呀？”
眼睛死死看着宋嘉煜，期待他的回答。
宋嘉煜冷笑，“你不是说了吗，她就是个混进来钓男人的庸俗之辈罢了，你对她感兴趣？”
朱晓惠很满意，扯着唇露出大大的笑，“我也觉得她不是好东西，挺讨人厌的。”
分手了还刷存在感，可不就是讨人厌吗？
这话一出，宋嘉煜冷眼看去。
朱晓惠感受到他凌厉的目光，忙转移话题，“伯母邀请我中午去你家用餐，要不一会儿看完画展我们一起回去？”
宋嘉煜没接她的话，“都说你温柔贤惠，我看你也挺能装的。”
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骂余笙！
朱晓惠脸色煞白。
不远处，江岑拿了衣服上来，帮余笙披上，“这样还冷吗？我觉得这边空调开的不是很低，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所以才会觉得冷。
总之丝毫没怀疑余笙只是支他出去。
“好像是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余笙先一步往外走，江岑追上去，“不继续看了吗？这个画展持续一周，要不我改天再买两张票？”
“不用了。”余笙声音发软，脚步也有点虚。
她有点怕宋嘉煜追上来。
毕竟他之前不是飙车就是撞车，挺吓人。
“原来你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宋嘉煜撇开朱晓惠，快步走过去。
江岑回眸，一眼认出说话的人是余笙前男友，不动声色的挡在余笙跟前，“你要做什么？”
“小黑脸，余笙不会看上你的。”宋嘉煜一把推开江岑。
推开――
推开――
推了三次都没推开，他不悦看过去，“搁这儿cos墙壁呢，赶紧给我让开！”
“你一定要这样闹下去吗？”余笙担心事后宋嘉煜会对江岑不利，将江岑拉到身后，怒道，“麻烦你能不能像个成年人一样说话做事？”
虽然发怒，但声音不大，只有他们几个人能听到。
也算是给宋嘉煜留了面子。
“我哪里不像成年人了？你不会跟这小黑脸好上了吧？”恶狠狠的朝着江岑挥挥拳头，“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如果江岑真敢跟他抢余笙，就算有大哥护着，他还是能把江岑扒一层皮。
江岑作势就要上前，余笙紧紧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护在身后，“少威胁旁人，这样显得你很幼稚。”
“我他妈能比他幼稚？”宋嘉煜指着江岑，“余笙你就这么点眼界吗，就算傍大款也得傍我大哥吧，你找他？”
“还是说你同时勾引两个男人，你出息了！”
朱晓惠一直在旁边听着。
并不觉得爽。
哪怕宋嘉煜在骂余笙，但字字句句都表明他放不下她，他在吃醋。
但她好不容易争过了钟佳欣，成为被宋母选中的宋家的儿媳妇。
她绝对不会放弃。
调整了一下情绪，上前，小声温柔道，“宋少，你越是这么说就越表明你放不下余笙，反而让她旁边的男人看笑话，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宋嘉煜黑着脸。
朱晓惠笑着挽上宋嘉煜的胳膊，贴耳道，“你假装跟我关系很好，余笙看到你移情别恋可能就着急了，你难道不希望她吃醋后主动来找你？”
以退为进？
宋嘉煜任由朱晓惠挽着自己，她看向余笙，“这位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只是看不惯你这种勾三搭四的女人，你别误会他还爱你哦，作为前女友，你已经是过去式了~”
“你！”江岑想上前，余笙拽着他往外走，“我们走。”
她今天很看不懂宋嘉煜。
一会儿装不认识，一会儿发疯，一会儿又冷眼旁观。
跟精神分裂一样。
“余老师你没事吧？有些人性格就是这么极端，你不要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你是很好很好的人。”江岑温声安慰。
余笙抿唇笑笑，“知道啦，你以后若是再看到他，别理会就行了，我不希望你跟他起冲突。”
“可是我不想看到余老师被他这样欺负，还有他的女朋友，说话也好刻薄。”
“我都不生气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余老师请你吃西瓜。”余笙指了指旁边的路边摊。
买完西瓜，余笙跟江岑走向地铁站。
“对了江岑，你说查到了一些关于陆叙川的信息，可以跟我说说吗？”
今天跟江岑出来，既是给暖暖找临摹素材，也是想聊陆叙川的事。
第88章 别以为顶着漂亮的脸就能为所欲为
“被这么一搅合差点忘记了。陆叙川大一的固定座位上刻了两个字，‘仇恨’，不知道这会不会跟他突然消失有关。”
仇恨？
余笙若有所思，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能跟谁有仇，又有什么仇呢？
天空阴沉沉的，看上去要下雨。
冷风吹的地面的落叶都起来了。
江岑伸手帮余笙整理外套，余笙回过神来，眉头微拧，江岑略显尴尬，“余老师，我只是看你衣服快掉下来了……”
“你有陆叙川的照片吗？”
江岑有点失望，原来余老师不是因为他给她整理衣服而拧眉。
她就这么不在乎自己吗？
声音也低落下来，“没有。”
“那你可以描述他的长相吗，我画下来。”
“没问题！”
路边有供行人休息的凉亭，两人进去，余笙掏出上课用的画笔跟纸张开始画。
谁都没注意到对面车道停着的那辆黑色保时捷。
红灯。
助理悄咪咪往后看了一眼，怎么感觉霍律师情绪不太对？
刚才交代他工作的态度还很温和，突然声音硬了起来，而且说完话还停顿了好一会。
他差点以为自己是霍霆聿的被告。
不过……霍霆聿好像在看窗外。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应该是看凉亭的方向，助手使劲眯着眼睛，也没看清里面的人是谁。
霍霆聿视力很好，从余笙买西瓜的时候就注意到她。
没想到她居然跟江岑去了凉亭，看样子是在画画，画几笔就抬头看江岑一眼。
难道是在画江岑？
她喜欢上他了？
霍霆聿眸色深了深。
绿灯亮起，助理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漂移出去。
“开这么快，急着投胎？”霍霆聿嗓音清冷。
“霍律师，不是您说今天争取到的会见时间很短，需要提前赶过去，让我开快点吗？”助理声音很委屈。
霍霆聿没再多说什么，也没看窗外。
只是身上的气场明显低了几分。
助理以为自己做错了，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根据描述画人物，有很多地方画出来跟真人天差地别，还得一点点修改。
余笙跟江岑沟通了两个小时才画好。
“这张差不多了，见过陆叙川的人一看就能认出来。”江岑将画还给余笙，“余老师画画水平好高，感觉在我们学校教学太屈才了。”
“没什么屈才的。”余笙对此不甚在意，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全球几十亿人，万里挑一的人才都有几十万，不是个个都能出人头地。
况且她不觉得自己优秀到万里挑一。
平时有时间还得多画，精进画技。
江岑搭在膝盖上的手指狠狠收紧，他一定要往上爬，他要帮余老师，让她被更多人看到！
余笙原本打算拿着画去乡下找那位老奶奶，如果陆叙川就是王川川，那或许可以通过老奶奶找到陆叙川的父母。
但很无奈，下雨了，大暴雨。
还是等天晴了再说吧。
余笙回到别墅，调查有了眉目，她的心情越发美丽。
霍霆聿今天离开的时候说自己大概晚上八点钟回来，她打算给他做一桌丰盛的晚餐！
忙活了一个半小时，余笙将拿手好菜都搬上桌。
下了这场雨应该就正式入夏，或许还应该做点喝的东西？
冬吃萝卜夏吃姜，余笙炒了点姜米茶，泡了一大壶。
霍霆聿回来的时候，她看画，不用想就是今天下午画的那幅。
见他来了，她忙倒茶，“霍大哥你回来啦，今天做了好多菜，我觉得你会喜欢。”
霍霆聿一眼看到碟子里摆着的西瓜。
他从来没有这样厌恶过一种水果。
甚至怀疑上次余笙‘特意给他准备’的西瓜，也是跟江岑一起买的。
但他很少发脾气，也很难发脾气。
只是声音比平常沉了些，“别忙活了，坐下一起吃。”
余笙没发现他的异常，把姜米茶推到他面前，“霍大哥这个冷一会儿再喝，驱寒的哦，夏天不容易感冒。”
“嗯。”霍霆聿应了声，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吃东西。
吃饭期间，余笙说什么他也都这样应一声，没有主动找话题，甚至都不接话。
可他平常不是话题终结者。
“霍大哥你今天心情不好吗？”余笙终于看出来不对劲。
“想让我心情好？”
“当然，我希望霍大哥做什么都顺顺利利，每天都有好心情。”
“亲我一口。”
“啊？”余笙懵了。
“我说，亲我一口。”霍霆聿重复了一遍。
余笙仍然没反应过来，毕竟霍霆聿之前都只是直接吻她，从没像今天这样让她亲他。
“不愿意？那你跟我谈什么感情？”霍霆聿语气重了几分。
她说有了感情后才能做男女之事，他尊重她，也乐意跟她培养感情。
但她呢？
却把感情给了江岑。
他霍霆聿就活该吃不到肉？
“霍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余笙有点害怕，他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就因为她没亲他吗？
余笙不想得罪他，起身走了过去，“霍大哥我没有不愿意跟你谈感情，今天是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
对于男女之事这块，她一直挺矛盾。
一方面想用身体换交易，一方面又觉得这样不好。
可人哪能既要又要。
这点她早该想明白的。
弯腰亲了口他的额头，霍霆聿呼吸一滞。
起身躲过了余笙的吻。
余笙不明就里，眼中氤氲着水汽，“霍大哥……”
霍霆聿勾唇冷笑，“我本来也没想要你的感情，但你知道我霍霆聿最不能接受哪一点吗？”
“什么？”余笙咬着唇。
“撒谎，试图骗我的感情。”霍霆聿抬手搭在余笙肩膀上，“你觉得自己顶着这张漂亮的脸就能为所欲为？”
她的确漂亮，但他也并不是非睡她不可。
你情我愿做做交易也就罢了，没必要欺骗。
“我撒什么谎了？”余笙哽咽，加上他身上有种莫名的气场，让她感觉像被审讯一样。
眼泪刷的掉了下来，想够桌子上的抽纸，脚下一滑――
下意识抓住霍霆聿的胳膊。
两人双双跌进沙发里。
霍霆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