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往旁边挪动,手却不老实的抬了起来,大拇指轻柔的摸上了白庭月的鼻梁。
用着很温柔的动作将他擦干净了。
白庭月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到是奶油后便自己抹了抹。
一抹完发现没有了便继续专心裱花,一点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白眠瞥了眼宋执那收回去的手,眼中冷意一闪而过。
等到好不容易做完后,一个完美的水果蛋糕便呈现在了眼前。
看了眼还算完美的蛋糕,白庭月嘴角自豪的扬了起来。
等蛋糕端到餐厅后,白庭月便切起了蛋糕,宋执在一旁看着。
切下来的第一份她给了白眠,少年桃花眼里尽是笑意,笑眯眯的拿了叉子开吃。
第二份白庭月则是给了自己,上面还有几个草莓。
宋执眼神暗下,他本以为没有自己的份,却没想眼前的人切下来第三块后递给了他。
只是那张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只是淡淡的扬了扬下巴,“你的。”
对此,宋执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这个蛋糕里面有他的份!
喜悦从他的心中攀升而起,让他心里雀跃不已。
将蛋糕接过,宋执弯着嘴角,“谢谢老婆。”
这是他第一次对白庭月叫这个称呼,却并没让眼前女子有半分神情上的变化。
连递蛋糕的手都没停。
只是自顾自地又给阿姨切了几块,吃的开心。
宋执很好满足,白庭月没有反驳就已经足够了。
这个蛋糕很甜很甜,让他今晚睡眠时也做了一夜好梦。
梦中阿月很爱他,虽然也没有说过爱这个字眼,但是会和他一起出席各种场合。
然后在他被女人包裹时,又及时出场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跟那个女人神情倨傲的道:“我是他老婆,这是我老公,滚。”
这个梦让宋执醒来的时候嘴角都是挂着笑的。
道歉
包括去公司的路上也是高兴不已。
等来到公司后,GX项目已经步入了正轨。
而他之前电话嘱咐林幼买的礼品也已经放在办公室了。
当他进去时,办公室里面已经摆了一幅画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
林幼见他便走过来递上了发票。
“林居正先生的山水图,花了八十万拍下来的。其他的发票都在这里了。”
宋执没接,他应了一声便让林幼回去了。
他则带着这些东西搬上了车,一路驶到了宋氏。
他跨进宋氏的那一刻,便能听到路过的员工们都有些窃窃私语。
三三两两的看他一眼,然后便附耳说了些什么。
宋执也没在意,一路进了电梯。
等他上去时,宋在野正在开会,宋执便到了会议室旁边的房间里等着。
恰逢有人进去,会议室的门开启时,宋执正从边上路过听到了声音。
“GX项目虽谈不上有多重要,但是宋氏毕竟是你们宋家的家族产业,若你们家族内部不和,宋氏必将陷入衰败啊。”
“宋先生,您和宋总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请和我们股东坦白,让我们知根知底。”
这些声音宋执很熟悉,是董事会那些老家伙的。
这些人都手握宋氏重要股份,在重要事项上有着说一不二的话语权。
因此对于宋氏的发展也是极为关注的。
宋执在位的时候也少没被这几个老家伙刁难。
后面宋在野怎么回复的宋执没听见,因为门已经被关上了。
他淡淡觑了一眼会议室内,宋在野坐在背靠他的这一边,对面坐着几个人,眼睛瞪得很大。
门关上后,宋执心底不由为自己点了一根蜡烛。
现在看来,他这个道歉应该极为艰难了。
宋执并没有等待太久,这场会议结束的比他想象中快。
当宋在野黑着脸过来的时候,他正靠在沙发上看手机,动作虽然仍然矜贵有礼。
但态度很显然是散漫的。
因此把宋执从手机中喊出来的不是人,还是茶壶。
熟悉的声音将他从财经新闻中拽出来的时候,他的裤脚已经湿了。
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脚底下的碎片,宋执脸上挂了一抹笑抬起的头。
将身旁准备好的画拿起来,他笑着走到宋在野面前,“叔叔。”
宋在野皮笑肉不笑的看他,“叔叔?真是罕见呐,我们的宋总居然会这么好态度的喊我一句,也不知道刚刚那些骂我的老东西看到这个之后会不会和我道歉啊,嗯?”
“宋执,你这驳我的面子驳的真是好大,现在整个公司上下都传开了,说你我不合,驰聘在跟宋氏对着干!”
宋在野眸光冷了下来,如阴冷的蛇一般盯着宋执。
若不是怕传出去,估计会直接一巴掌扇宋执头上了。
对此,宋执心里也有预感,他将手中的画展开,“侄子来和你道歉了,这幅画是昨天特意去拍下来的。你最爱的林先生的。”
当这副画像被完全展开呈现在眼前的时候,宋在野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他冷冷哼了一声,从宋执手中拿过了画像,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一番以后才不屑的道:“还算你有几分心意,就这?”
宋在野觑了一眼宋执身后杂七杂八的小礼盒,冷笑一声道:“也就这副画还好一点,你后面那些破烂拿来是想做什么?!”
宋执漫不经心的左移一步挡住了宋在野的视线,“那自然配不上叔叔,我会亲自去找刘叔他们好好解释一下的。”
闻言,宋在野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许。
他将手中的画仔细收了起来,随后没好气的看了眼宋执,“这是第一次,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你的态度和宋氏密切相关,不要老做些糊涂事!”
说完,他便看向了身后的助理,“去把方才那些股东叫来,就说宋总有事和他们说。”
看来是要把人喊过来当面交代了。
显然这茬确实不好过。
宋执默默坐了回去,等着那些股东过来,宋在野觑了他一眼,眼底是阴冷。
丢掉的项目能用一副画来讨好,但那些面子呢?
他自然不会允许宋执就此结束的。
那些老股东本来就没有走远,这一喊来的也很快,当进来时便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宋执坐在对面。
当看到他们后,便站了起来打招呼。
为首的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一瞬皱了眉,“宋总,既然你来了,请你跟我们好好交代一下GX项目的事情,若你们内部出了问题,已经要开始对着干,我们这些老东西也得给自己谋点后路了。”
既然讲的如此坦白?
宋执收起心中惊愕,他漫不经心的伸手示意他们坐下,随后缓缓道:“只是驰聘的发展需要罢了,说到底,宋氏和驰聘的总裁都是我,刘叔不必想这么多。”
“不过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实在没有想到是我叔叔他来竞标的。驳斥了他几分面子,我已经买了东西赔罪了。”
闻言,刘叔看了一眼宋在野手上的画卷,神情这才缓和几分。
他也并非是来真的,只是这种情况出现一次已经够了,提醒和警告对于这种家族企业必不可少!
“行,我希望宋总能处理好自己的家事,这样企业也才能走的更远。合并白氏只是一个转折点,不能从此便是高潮。”
宋执垂眸看着地板,没有应声。
但已经得到前面回答的刘叔也没有在意,再和宋在野寒暄了几句后便主动离开了。
其他人也唯刘叔马首是瞻,跟着后面就走了。
等人走完了,宋在野见宋执也起身像是要走,便也站了起来,神色警告。
“下个星期有一个城南的工程项目,对于宋氏来说是一个很为重要的政界踏板,宋执,不要再犯相同的糊涂。”
宋执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带着那些“破烂”就离开了。
等回了车上,他便将那些递给了司机。
“把这个送去给夫人。”
司机看了一眼,“这些全部吗,除去那些包包项链外,剩下还有手表和领带要放在您的衣帽间里吗?”
我不要他了
“不用。”
宋执拿出手机来继续看着没看完的新闻,神情淡然,“是白少爷的。”
司机应声,车子很快开动。
将宋执送到驰聘楼下后,司机就倒车回婚房了。
宋执来到办公室之后,远远的就看到自己桌子上放着一个文件。
他走进拿起来一看。
是这段时间市内一些重要的正进行或准备进行的项目。
放在第一份的就是城南工程项目。
他顿了一下,脑海里是宋在野宋景怀提醒的那几句话。
看了一眼,宋执还是把第一份文件放下了。
这时候,林幼抱着文件走来了,她见宋总手边上放着城南工程项目的文件,像是要搁置的样子,便琢磨着开了口。
“宋总,GX项目已经步入正轨,大多数经受的合作商都和城南工程的一样,城南工程若是拿下只需要花费其上面四分之三的价格,并且更容易和后面的政界人员联系上。”
“对驰聘来说,城南工程百利无一害。”
宋执心里自然清楚这点,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这项目我家那两位都发话了,要是驰聘再拿下估计要跟我闹个没完。”
若是真闹起来,宋执倒也不在意,但就是烦。
都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舆论闹起来也容易对公司造成负面影响。
林幼也理解,她眼珠子一转,却是想出了别的主意。
“不如让夏小姐处理,她作为驰聘的第二股东,有些决定您也无法干涉,可以和夏小姐商量一下演场戏。”
宋执目光一顿,眼中有光闪过。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他将手里其他项目文件放了下来,冲林幼抬了抬下巴,“联系夏宁。”
林幼笑着走了。
因为宋执还给她发了奖金。
司机带着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白庭月正在和白眠坐沙发上聊天。
正聊的高兴呢,就看到司机拎着一手东西进来了。
阿姨们上去接,司机便笑着冲白庭月说,“夫人,少爷,这是宋总买来给你们的。”
今天并不是什么节日,也不是什么纪念日。
白庭月想了一圈,最后只能用宋执闲的来解释。
阿姨递过来询问放在哪里,两个人一致说让看着放,并没有打算看一看。
司机开门进来的时候,金光也跟着撒了进来。
给地面镀了一层金光,鲜亮的很。
白庭月摇着轮椅到窗下看着,神情很专注。
阳光洒在侧脸上,恬静又淡雅。
白眠看着,眸中闪过微光,随后上前来走到后面,“姐姐,要出去逛一逛吗?”
白庭月回过神来,点头答应了。
二人便收拾了一下,走向了去外面公园的路上。
外面风和日丽,天气正好,白庭月坐在椅子上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然后继续了司机进来前的话题,“城南工程的资料已经给林幼了?”
白眠推着白庭月往湖边走去,“嗯。”
湖边的风很凉快,白庭月被白眠推着,顺着湖边往前行去。
这微风吹的,连心情都好上了不少。
湖边种了很多花,二人就这么看着,闻着一路花香。
等到了一处亭子,白眠就停下了,说是去上个厕所。
但等回来时,手上却抱了一捧花,鲜红色的花朵有着细细长长的花瓣,在四周弯曲向内。
美艳又妖冶。
是曼陀罗花。
白眠将花递给白庭月,桃花眼中是少年认真的笑意。
“姐姐,这个花很适合你。”
将花接过,白庭月笑着闻了闻,没什么味道。
但也不影响她将花捧着收好放在膝盖上。
她有些宽慰,“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初那个小豆丁现在居然长得这么大了。”
这副长辈的模样引得白眠一愣,然后笑着叹了口气。
“姐姐。”
白眠含笑喊得这一声却莫名让白庭月觉得熟悉。
就像在五年前在大学的时候,也有一个人这么喊自己。
但后来那个会含笑喊着自己姐姐的乖乖小狗变了。
变得会背着她咬人,还会自己掩藏证据了。
让她这个姐姐觉得害怕不已。
白庭月怔愣片刻后,便选择了坦白,“阿眠,我大学时候还有一个弟弟。”
白眠神情僵住了,他语气也有些僵硬,“然后他去哪里了?”
“他做了很多错事,我不要他了。”
白庭月语气很淡,却让白眠有些紧张。
抓着轮椅握把的手也用了很大的力,几乎暴了青筋。
他心里七上八下,却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很平静。
“他做了什么错事,才会让姐姐你不要他?”
对于白庭月来说,什么才是错事?
迎面吹来一阵风,湖水也被吹的激起波澜。
看着阵阵微波,白庭月垂眸,“他没有底线,也很阴狠,不知道尺度在哪里,若非要说他的错,便是太过自傲,目空一切的自傲。”
白眠闻言,眼睑也不由垂了下来。
自傲?
他好像没有这个毛病,他都听姐姐的话,那么乖,应该不会犯这种错。
但心里还是没有底。
白眠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姐姐,我自傲吗?”
白庭月看着这个悄咪咪凑过来的俊脸,不由笑了一声,“阿眠最乖了,是姐姐永远的弟弟。”
说着,还抬手在他脸上摸了两把。
桃花眼被这句话带弯了眼,白眠也笑着道:“姐姐也是阿眠永远唯一的姐姐。”
白庭月笑:“好。”
白眠这才心满意足的直起身子,在白庭月看不见的地方,那双桃花眼中的笑意缓缓褪去。
永远的姐弟……
“阿眠,我们再去别处逛逛。”
“好。”
白眠应声,垂眸推着白庭月顺着湖边往前。
他看着白庭月膝盖上细心呵护着的曼陀罗花,薄唇轻轻抿起。
他不想做姐弟。
而且宋执当不成哥哥一辈子。
白庭月突然出声,“你那边公司经营得怎么样了?”
白眠回答:“在等年度评比,应该能稳进全国前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