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杆挺直点,下班!”
温听搂着沈照的脖子,她倒是想挺直,但沈照把她照顾的像个废人一样,软的没骨头。
出了房间,温听已经能坦然面对小七眼冒红心的眼神了。
“七,早点下班。”
“嗯嗯,最后一点,弄完就走。”
沈照抱着温听直接放进了副驾驶,为她系好安全带后才绕到驾驶位。
“沈老师,我四肢不会退化了吧。”
她问的可可爱爱,娇懒的声音能抚平盛夏的燥意。
车往南芜公馆开去。
沈照这才幽幽开口,“不会,我不在你身边时你还是自力更生的。”
说的好有道理。
阿怪说沈照爹里爹气的,温听说他是她的VIP至尊服务。
“订婚宴你选个日子?沈老师的行程都随夫人来。”
云京城的盛夏就快结束了,而他们品牌的首次新品亮相定在了十一月一号。
时间上是很充裕的。
“不是要翻日历选黄道吉日的吗?”
“只要是跟夫人在一起,不论风和日丽还是阴雨缠绵,不论是盛夏还是寒冬,不论是朝阳还是落日,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是吉。”
沈老师的语言艺术,让温听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她总觉得自己对于这些情话的回应,太少,太呆板了些。
“沈老师,今天会做噩梦吗?”
“还会就别折腾啦,让我睡个整觉吧。”
于是她只能付出实际行动的告诉这个男人,她也很喜欢你呢,喜欢和你在一起,喜欢和你相拥入眠。
沈照嘴边笑出梨涡,他一会梦见这,一会梦见那的拙劣借口也不用找了。
回家两人同频的拿衣服去冲澡。
温听下楼的时候,客厅沙发上坐着沈郁。
他抬手打了个招呼,“嫂子。”
温听环视了一圈,没看到沈照的人。
“我顺路过来拿资料,哥他上去拿了。”
温听点头,“你吃饭没,在这吃饭吧。”
她没有单独跟亲戚相处的经验,她连和程潜都没办法好好相处,坐在沈郁对面的沙发上有些不自在的拿手指搅着衣角。
“我吃过了。”
“你上次去南山,玩车了吗?”沈郁主动找了个话题。
温听脸上的表情松了下来,“玩了,很好玩!沈照说以前经常和你一起住南山,就是为那个赛车场。”
沈郁也笑着点头,两家大人没少雷声大雨点小的吓唬他们。
但两人就是喜欢,想尽各种点子隐瞒着,南山山脚下原本还有一块巨大的宣传牌,被沈照花钱下了。
大概有三年多的时间,家里长辈根本不知道山脚下有个赛车场。
还纳闷两个年轻人怎么小小年纪就喜欢住山里了。
“见到我哥开车了吗?打从开始玩赛车起,只要有他在,第一名就与我无关。南山的那个场我上次过去第一名的记录还是他。”
沈照跑赛道的气势非常猛,温听回想起那个大屏上的排行榜,第一名的昵称不是沈照啊,但第二名……
“你在南山赛车场的昵称是不是叫“Y ”呀,郁吗?排第二的那个?”
“对,永远第二,没意思的很。”
温听心里一跳,“那沈照为什么叫“T”呢?”
沈郁没答,只是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答非所问的,“我们第一次在南山的场地玩,应该是八年前。”
八年前?
第93章 可以让夫人哭吗
温听还想接着问,身后传来声响。
沈照拿来一个文件夹递给沈郁,“哥的专利技术授权,不谢。”
沈郁接过站起身来,并不谢,反而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弟弟的善举,你也是,不谢。”
他说完就走了。
沈照问温听,“他在说什么?”
八年前,T,善举……
“第一次见到听听,得有七八年了吧。”
“小姑娘扎着高马尾,靠着墙在吃雪糕。”
沈照曾经讲的他们怎么在一起的故事,真是只是故事吗?
温听有些懵,面前的手晃了晃,沈照问她,“想什么呢?”
她微微仰头看着沈照的脸,她的记忆里,想不起来两人曾经有过什么交集。
怎么想怎么不该,沈照真的暗恋她?这像天方夜谭。
温听连晚饭吃的都有些心不在焉,她回忆着这段时间所有的事,试图先找到一些有力的佐证再问沈照。
饭后两人窝在沙发上,电视随意的播放着。
沈照看出温听的心不在焉,喂了她一口哈密瓜问道:“我让爷爷翻日历,找个吉利日子?”
“好。”
“那这周末去程家?”
“好。”
“那晚点跟爸妈打个视频?”
“好。”
“你妈那边呢,也得提前跟她说一声吧。”
“嗯,要说的。”
沈照:“……”小姑娘有心思真挂脸啊。
她问沈郁,沈照为什么要叫“T”,他没指正她说错了,单这一点!
她赛车的成绩都能实时同步到大屏,沈照的成绩没有显示,他还说榜单上“T”“Y”昵称明显不像真人!
可“Y”是沈郁,郁!
温听的眉头上被按上了一只手指,“别皱眉了,有话就说,别把宝贝憋坏了。”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沈照脸上,这样的天人之姿,暗恋她?!
还暗恋了那么多年?!
玄幻啊!
“……我吃的什么雪糕?”
沈照笑了起来,这个问题真是出其不意。
沈郁能告诉温听的事,沈照能想到的应该只有南山赛车场昵称的事。
但他不确认沈郁有没有明说。
他领完证,把结婚证发到朋友圈,发到家族群的那天,沈郁私聊了他。
【听,T?】
他回了个嗯。
当年南山的赛车场新开,车道只有初中级,高级还是他投资修的。
登记车辆信息和昵称的时候,沈照输了个T。
沈郁问:“什么意思?”然后他转头看着自己输的Y。
很明显,他哥这个T,大概跟他是一个系列的寓意。
当时沈照怎么说的?
他说:“姑娘。”
现在是,他的姑娘。
思绪回到温听的那个问题上,沈照答道:“奶砖。”
其实答案连温听自己都不知道,八年前某一天吃的一个雪糕,谁会记得。
她瞪圆了眼,那口哈密瓜含在脸颊一侧,模样可爱。
“夫人还有什么问题?”
温听:“T是听?“
沈照:“嗯。”
温听:“毕业的芍药是你送的?”
沈照:“嗯。”
温听:“你那天咳咳咳咳咳的,不让王教授说什么?”
沈照:“去意大利交流的时候,我趁着假期飞了隔壁巴黎。王教授问我干什么去,我说那边有个知名的服装设计学院;王教授问我所以呢?我说那个学院里,有我的姑娘。”
温听蹬大的眼睛松了下来,泪意漫上,眼眶里水光闪烁。
还不等沈照伸手,那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接二连三的掠过脸颊掉了下来。
沈照把人搂了过来放在怀里,温柔的擦着她脸上的泪,怎么也擦不干净便一路吻着,盖住了温听的眼睛。
“宝贝别哭呀。”
温听抽噎着,再开口满是颤音,“为什么呢?”
“跟你说过呀,一见钟情啊。”
“我、我以为酒吧那天,才是第一见。”
“为什么?喜欢我这么久?我什么都不知道。”
温听哭起来说话的声音更娇气了,沈照在唇上尝了一会泪水的咸味才回答她,
“因为听听心里有喜欢的人,喜欢却得不到,我知道这种感觉。
在当下,你和我的心里,都装不下别人。
我一直想着,再等等吧。那个人不是良人,你要自己看清才会放下。
这一等,就等了八年。
好在听听心里的位置,最终还是空给了我。”
八年啊,温听知道这个时间,这个过程有多辛苦,沈照轻描淡写的,好像等的并不久。
她心疼的厉害,头一次有这么多流不完的泪。
“乖,别哭了,还没到哭的时候。”
小姑娘抽泣着还在问,“那你就是骗婚啊!”
“是啊。蓄谋已久的。”
沈照看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燥意自小腹升起,把人抱了起来往楼上走。
“那结婚之后为什么也不说呢?不说就算了,还刻意满着!”
男人走的很快,并不回答。
目的地直达温听的房间,他抬脚把门关上,顺便落了锁。
温听被放在床上后还准备坐靠起来,方便聊天和哭泣。
胳膊还没撑起来,身上就压下来一片阴影,沈照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视线落在她脸上,
这才回答道:“因为不希望你会为了我的八年影响你对我的感情,你并不需要对我的八年负责。
你认识的沈照,是在酒吧认识的,这个沈照,是按你的节奏从认识,到认可,到心动,到喜欢,到心甘情愿和我写婚书,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温听的眼泪流进发丝,眼尾艳红,连鼻尖都是可爱的粉色。
等了她八年的沈照,不想因为这个成为影响她感情判断的沈照,又一步步的等她喜欢他,等她爱上他。
温听情绪翻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爱你,温听。”
他看进了她的眼底,这句话,这样的心意,如今终于能说出来了。
他的小姑娘,也沦陷在了他的爱意里。
她哭的“呜呜”出声,一句回应说的哽咽,
“沈照,”
她的爱一向是内敛的,也从未对别人说过爱,但在对的人面前,永远可以洒脱做自己。
“我也爱你,未来会更爱你。”
沈照的吻温柔落下,
“嗯,未来,我很期待。那现在,可以让夫人哭吗?”
第94章 忍着
温听心说,我不是正哭着呢。
白色丝质的睡裙面料光滑,动静之间裙摆早已滑到了腿弯。
室内亮起的一盏昏黄床头灯下,细腻白皙的皮肤透着暧昧诱人的光泽。
沈照的呼吸很乱,他的吻带着齿间的啃咬,落在她肩头,酥酥麻麻的。
“嗯?”他在等她的许可。
这一次,温听悟到了,那一声嗯?像沸水一样烫着她的耳朵。
温听没回答沈照的嗯,反而问道:“所以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她的内衣尺码。
目测跟盲猜,都不可能。
沈照闷笑,“设计学院,知道个三围不难吧。”
“……”
“嗯?”
沈老师确实是人品贵重的,他一直安抚着温听的紧张,把人化成了一滩水后还记得要得到她的首肯。
“……嗯。”
……
温听别过头去不看他。
“听听,看着我。”
她又慢吞吞的把头扭了回来,沈照一个很少流汗的人此刻额间浮了一层薄汗,他浑身绷的很紧,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他已经做了那么久的准备工作,温听觉得应该也没那么可怕,心里放松了不少。
……
凌晨的事,温听的记忆就很模糊了。
她像个提线木偶,整个人都虚脱了。
十点的生物钟响起时,温听眯起眼缝,还以为是在自己房间,回头往身侧看了一眼,才看清这里是沈照的房间。
昨晚她那张床上,实在难看。
听她翻身的动作,男人沙哑声音问,“还睡吗?”
他连眼睛都没睁开,沈老师昨天辛苦极了!
温听一想又羞又牙痒,“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哑的更夸张,前几个字甚至没能发出声来!
沈照闷笑着,“夫人的声音很好听。”
什么烫耳朵的发言啊!
沈老师的贵重人品在温听这里彻底崩塌了,说话不算话。
永远最后一次!
“我请假了,你上班吗?送你去。”
这人怎么又请假?温听翻了一眼,“动不动请假,不务正业。”
“你就是我的正业,我想,继续做你这项工作。”
他说完这句话才睁开眼睛,目光幽幽的盯着她。
就像野狼盯着羔羊。
温听已经熟悉了这个眼神,她还没来及的滑走,人就被勒住了。
沈照很在意她的感受。
他所有的服务意识都到了极致,以她为先。
所以温听的感受一直都很好,除了身体疲惫。
框住她腰的手并不松劲,“理论知识说,值得感受,很不一样。”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
挡不住他那颗要实践的心。
……
到工作室时,温听和阿怪又是前后脚。
沈照没下车,他直接往研究所去了。
“哟,这回该是纵欲过度了吧。”
阿怪长了火眼金睛,少女和女人之间的韵味,她一眼便看了出来。
温听虽然眼底乌青,但眼里含满水光,整个人气色润的不得了。
“你这幅模样,我要是个男的也受不了,我是个女的现在都有点受不了。”阿怪说着就上了咸猪手,在温听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温听扭着走进了咖啡区,“美式?几倍?”
“嗯,四倍。”
“这么累?你的事办妥了吗?”
阿怪又懒散的撑在原木桌子上,伸出一只手,“温听你好,我是陈热。”
温听笑着和她相握,嗓音还带着哑,“你好呀陈热。”
陈旭辉这个名字,是阿怪重男轻女到至极的父母给起的。
他们只准备了男孩的名字,见生出来是个女儿,改也懒的改,便直接用了。
这个让她从小到大,被人反复确认姓名和嘲笑的名字,终于改了。
她说改的不一定要有多女孩,但就是不能叫陈旭辉,她听到这个名字都恶心反胃。
后来阿怪家里还是生了一个弟弟,那个重男轻女到离谱的地方,她甚至被五万块钱卖过,只因为她脾气太烈,又被买家退货,之后陈家父母待她只当是家里的苦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