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后替嫁庶女揣崽跑路了——巫柳【完结】
时间:2025-03-27 23:23:10

  管家面像慈祥,拿出一个小本本和一支炭笔,勾勒几下,撕下一张纸给她。
  是王府的地图。
  “哇,老伯你这么厉害!”
  她不由得惊叹一声,祁王手下能人真多啊,就是祁王不怎么样,一想到那男人的样子,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快去吧,祁王阴晴不定,别惹祸了。”
  沈雁栖身体微微僵住,老伯真是个实诚人,不怕被人听墙角告状吗?
  “多谢老伯,我记住了。”
  她兴冲冲拿着东西就跑,身后的管家漏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沈雁栖到了荷花亭,那一盒东西却已经不见了踪迹。
  她也不打算为这种小事再计较了,走出亭子,忽然瞧见水中冒着白泡,底下有一道身影,是男是女看不清楚。
  沈雁栖提着裙子到岸边,即刻跳水救人,河水冰凉,她忍不住打颤。
  她游到荷叶之下,将沉重的身子拉到自己身边,定睛一看,这人竟然是太子。
  “殿下,怎么是你啊?”
  所幸她力气尚可,将人拖出水面。
  一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则轻轻拍打他的脸庞。
  “殿下,你醒醒,怎么了,受伤了还是中药了?”
  这难道也是祁王做的?
  异邦王敢加害太子,可是这怎么也说不通,祁王府中太子遇害,难道是有人设计陷害不成?
  这时,小亭上响起了脚步声。
  “人怎么样?这次的计划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太子在王府遇害,看这慕容瑾该如何自处,我方才安排一个婢女到此,他若还活着,此处必有痕迹。”
  “那现在把尸体捞上来?”
  沈雁栖听得头皮发麻,一动也不敢动,这都什么糟心事,都让她给遇上了。
  她看到其中一人的背影,很像方才为她指路的老伯,怪不得那样好心。
  沈雁栖紧紧护住怀中之人,他事太子可不能出事。
  怀里的男人有所动静,沈雁栖急忙捂住他的嘴,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大,这样下去会被发现的。
  “池塘这么大,一时半会儿捞不上来,不妨让人在此处盯着,先引祁王,他将太子捞上来之际,其他宾客都到了,届时……”
  “有道理!”
  渐渐地,亭中没有了声音,沈雁栖紧绷的身体才稍微缓了缓。
  确定他们都离开以后,她才松手,拨弄陆行云湿润的头发,她方才用力过猛,将他头发弄乱了。
  “殿下,我不是存心的,对不起,刚才差点就被发现了。”
  她脸上的胭脂都被水冲洗干净,脸上绒毛清晰可见,挂着十几颗晶莹剔透的露珠。
  露珠缓缓落下,经过嘴唇,留下脖颈。
  沈雁栖的手还捧着他的脸,若不是她眼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他怕是要误会了。
  他们的身体虽说隔了一层薄薄的衣物,但和没有也差不多了,陆行云不禁喉口一紧,心口扑通几下。
  “你,你怎会在此?”
  “我……怎么,许你来此,我就不行了吗?”
  沈雁栖反驳道,她手还紧紧扣着他的腰,两人近在咫尺。
  陆行云垂下眼眸,说道:
  “没说不行,只是你险些误了我的大事,该怎么清算?”
  他伸手撑着粗壮的荷叶,沈雁栖被迫后退,有些面红耳赤,她感觉身侧的凉水都热了几分。
  “你,故意的啊,我也不知道,看到下面有人,我就跳下来了。”
  她又不会未卜先知的本事,哪里知道他在布局。
  陆行云闻言脸色突变,沉得比根茎还要黑。
  “你不是因为我才来的?”
  这里是祁王府,她身为太子妃竟然假扮婢女来此,看来传言非虚,真和祁王有点什么。
  柔和的面容变得冷峻,给这冰凉的池水增添了一些寒气。
  她感觉脑瓜子嗡嗡的,不过反应不算太迟钝,解释道:
  “是因为殿下来的,只是,只是我迷了路,我刚才没认出你,请太子恕罪。”
  脸颊火热,与天边的晚霞无甚分别。
  陆行云嘴角噙着笑,靠近一些,似乎可以闻到一股清香,下一刻突然意识到她常年患病,泡水里这么长时间!
  “笨蛋!”
  沈雁栖懵圈了,怎么又骂她了,她做错了什么吗,难道真的妨碍了他的计划,自己再怎么说也下水救他,也算情有可原,至少心是好的吧?
  陆行云看她一动不动,估计是又犯病了,他反客为主,揽过细腰,与其贴紧。
  “抱紧我。”
  她四肢僵住让他带着自己上岸,回过神来,要从他怀里出来,陆行云偏偏不放。
  “你是我的妻子,怎么,我还碰你不得?”
  手还停放在她腰上,沈雁栖不习惯与男子这般亲近,这又是在祁王的府邸,刚才还与祁王打过照面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不是,被人瞧见不好。”
  若沈雁栖真的是他的妻子,她也不会如此,问题是,她压根就不是,找回沈如锦,这身份是要还回去的。
  “去换件衣服。”
  “啊?”
  陆行云搂着她一跃而上,从屋顶上跑,沈雁栖点脚完全没有着地,她几乎是被他抱着跑的。
  忽然来到一处院落,匾额上写着静园二字。
  “那个,来这里做什么?”
  “换衣服,笨蛋,你以为还有什么?”
  她听了这话,耳根又红了起来。
  “你是太子也不能随便骂人。”
  沈雁栖很委屈,可从来没人说过她是笨蛋,舅舅说她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聪明人。
  “你可以骂回来。”
  他拉着人进了房间就将其抵在门上,独属于男人的气息逐渐压下来,陆行云眼尾、唇角齐开,严肃的脸上如春花初绽。
  她眼角泛着红晕,经凉水一泡,定是着凉了,而这人竟然这样对她。
  “你,无礼!我就算扰了你的事,是无心之失,你若不喜,一纸休书给我也就是了,我也不会纠缠不休,何必与我呛声,闹不痛快,世家女子众多,你大可找一个看得上眼的。”
  她偏头过去,心中气不过,说了些气话,话一出口才后悔了。
  要是真和离了,沈琢不会放过她的吧。
  她回头准备开口解释,他却笑眼盈盈地看着她。
  “如锦是我不对,你肯来找我,我心里高兴,你来找我,说明你心悦我。”
  他的拳头捏得很紧,她就这么想与他划清界限?
  沈雁栖一时无言以对。
  什么心不心悦的,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冷!”
  陆行云放开了她,抽身去往衣柜中去了两件衣服。
  这都是慕容瑾的新衣,还未换上。
  他取了两件。
  沈雁栖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衣服,她哪能穿,而且男女共处一室,到底不好。
  “太子,我,我总不能穿这个,太大了。”
  “哈哈,你若是不穿的话,你就要继续顶着这身湿衣服了,来换上吧!”
  他递上来一件红衫,质地清透,丝绸所制,方才见慕容瑾时,他穿得与这件大同小异。
  她若是穿上,无疑是套了一个套子,好不好看另说,松松垮垮的,很容易出意外。
  沈雁栖瞧见一旁篮子里有剪子、针线,她拿起剪子裁剪衣服。
  E的一声,红色布条落在地上,针线在她手里好似如鱼得水。
  这便成了。
  “你转过去,我要换衣服。”
  陆行云这便转了过去。
  她脱下自己的衣服,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陆行云逼着眼睛回头。
  “先躲起来。”
  他语气焦急却没有动一下,担心沈雁栖不喜。
  她上前拉着他,衣柜中衣服太多难以容纳下他们两人,一眼望过去,似乎只有那张床了。
  床底都是灰尘,铁定是不能躲的。
  沈雁栖拿着自己的衣服,牵着他的手跑过去,湿淋淋的衣服扔床底下,一把拉他上床,躲在被子里。
  陆行云眼睛不由自主地乱瞟,呼出腾腾热气,想要移开一点,她忽然拉紧他。
  “你别乱动好不好?”
  “我不动。”
  外面传来声音。
  “你怎么回事,姑娘给逃了!”
  沈雁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这竟然是来找她的!
  “她这次自己主动回来,王爷也说不必安排人看着了,这姑娘病重,不可能走得远的,再找找一定能找到。”
  这声音是小蝶的声音。
  “今日贵客多,再让姑娘逃了,王爷一定大发雷霆,快,王爷酒醉衣衫必定需要换的,你去拿一件。”
  “好。”
  她们打开柜门取了两件衣衫。
  两人离开,沈雁栖将要松一口气,陆行云急忙捂住她的嘴。
  果不其然,那两人又回来了。
  “我方才似乎听到了一阵呼气的声音。”
  “许是大风吹的,这几日冷风紧,晚上我都不敢出门。”
  两人再次离去。
  陆行云这才放手。
  “你扮成婢女?何必如此冒险,要见我只说一声便罢了。”
  他不相信她那些鬼话,要见他走正门不是不可,何必大费周章。
  沈雁栖蓦地瞪大眼睛,没法解释这件事。
  “我,对不起,又给你惹麻烦了。”
  “不麻烦,不过你真是变了许多,话多了,我可记得你就算对我,也是淡淡的,从不会多说一句。”
  从前他们之间除了平日里的请安问候,是没什么话好说的,身为储君他公事繁忙,这门婚约并无圣旨,只是母后提过一嘴。
  此次回来,母后曾说,以沈如锦的身体不堪为太子妃,让他考虑清楚。
  陆行云对婚姻没太多的诉求,但也势在必行,因他不近女色,加上剿匪身受重伤,民间传言他不举,母后传信,令他早日完婚意破除谣言。
  若是从前的她,放她离去不无不可,但现在的她,他不想放手。
  沈雁栖看他沉思许久,莫不是自己露馅了?
  “殿下,我可是说错话了?”
  陆行云捏着她的鼻头,说道:
  “没有,不过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听说老夫人七十大寿,你可希望我同去?”
  “你,你是我夫君,我自然是乐意的。”
  “以后要见我就大大方方地见,今日我就当没这回事,日后不许这般冒失了,你是太子妃,随时能见我,我一般会在宫中,你可常来行宫找我。”
  “我知道了,今日浸了水,怕是,又得躺几天了。”
  这是个好机会,避开同房的机会,日前皇后派人前来通气儿,希望她大度些,给东宫安排几个侍妾。
第7章
  他的眼神过于炽热,她不敢接,遂低头。
  “殿下,那个,能不能……”
  沈雁栖的喉咙好似被鱼刺卡住了,她并不太想跟他有过多的牵扯。
  陆行云用食指刮着她的鼻梁。
  “能,你不愿,我便不勉强。”
  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对于慕容瑾,陆行云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过,现在看来,是个对手,竟然让他的妻子上了心。
  思及此处,杀心骤起,眼皮上掀,眸底暗流涌动。
  “那日你去七宝阁,是为了我是不是?”
  陆行云那日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么一个缘由了,沈如锦极其看重自己的名声,见他回来便猝不及防来见,这如何不让人感动,此前他只烦她性情孤傲,旁人不得亲近,不似幼年时亲近可人。
  想想看,还是自己过于狭隘了,她将自己放在心上,他须得多待她好些才是。
  沈雁栖眸子睁得老大,这人也太会臆想了,她抿唇道:
  “对,就是,多年不见,只恐太子忘了我。”
  说得她鸡皮疙瘩都要掉完了,幼时的记忆只有娘亲,以及娘亲留下的伤疤,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想到这儿眼睛酸涩难忍。
  陆行云看她心情欠佳,抚摸脸庞擦去泪珠,笑道:
  “你两度扮丫头接近,不然我如法炮制,也为你扮一次?”
  他终日循规蹈矩,其实内心也向往放浪形骸之人,只是这往日比他更恪守礼教之人竟然三番两次做出此种举动,先前是为他,这次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他岂能忍受。
  听闻祁王为人放荡不羁,倘若她喜欢,他也不是不能做。
  沈雁栖如遭雷劈,这什么话,堂堂太子怎能如此,她倒宁愿他看出来了,以他宽厚的性子定然不会为难于她。
  口微开,沈琢的嘴脸像魔咒一样紧扣她的神识,睫毛忽闪两下,牙口挤出几个字:
  “不了吧,你转过去,我想换衣服了。”
  他听话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OO@@的声音。
  “我好了。”
  湿润黑发垂肩而下,红衣贴身,衬得肌肤胜雪。
  陆行云不自觉地握上她的手,轻轻揉搓数下,呼吸紧促,眼中多了些复杂的情绪。
  沈雁栖看他有些异样,以为是病了,在眼前挥手。
  “是不是泡太久了?太子,太子?”
  “没事,我们走!”
  二人从大门出,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太子,太招摇了,祁王他见过我,把我当丫鬟了。”
  等下要是见面,她就无地自容了,她也并不知道慕容瑾和沈如锦相处的细节,这二人要是有了肌肤之亲,这后果当然也是由她来承受的。
  “丫鬟?他敢!你有没有受伤?”
  他停下脚步,仔仔细细再打量一番,刚才并未见她负伤,别是遭了什么内伤。
  “有,我不小心碰了他的琴,他说我琴艺难登大雅之堂,抱了我,放了几句狠话。”
  她实话实说,这要是碰了面,这些瞒也瞒不住,就是不知道太子会如何看待她。
  通过这两日相处,她知他是个君子,为人良善,一定不会害她,无数次她都想告诉他,但是母亲还受沈琢的控制,她不能冲动行事。
  “外邦的蛮子,竟然这么说你,等会儿我为你出气!”
  他牵着她的手,照样大摇大摆地前行。
  沈雁栖心里感到一阵温暖,他竟然没生气那人抱她,只说为她出气。
  沈如锦真是天生好命,她打心眼里嫉妒,嘴角泛着酸水。
  若她从小养在府里,是不是也和他是青梅竹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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