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睛跟肿起来一样,面颊也比以前大,更可怕的是口中长出了两颗长长的獠牙,这就是令他们望之生畏,想把自己杀死的原因?原来自己真的不是人,是跟那白毛僵尸一样的怪物,是会害死人的僵尸?
可是自己明明从没想过要害别人,她从醒来就一直在受别人的欺负,直到遇到莫笑才算是结束了被欺凌侮辱的生活。她想要的很简单,只是能不再饿肚子,有一个住的地方,也许再贪心一点就是能一直跟莫笑待在一起。可是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这个问题太过复杂,画扇还没想通,门便吱呀一响,风策子推门而进走了过来。一眼看见那鲜血未少分毫,心下诧异:难道这僵尸还真能抵抗得了诱惑,没道理啊。再看画扇缩成一团,戒备地盯着他,他转念一想,就算她不喝,为了尽快让她恢复功力,也得逼她喝了。
他倒了一碗血,将笼门打开,画扇一愣,起先不敢相信,而后就双眼放光,想要出去。谁知,风策子自己进了笼子又把门锁上了,瞧见画扇失望的眼神,他轻蔑地一笑:到了这里还想逃,不真是痴心妄想。
上前几步走到画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画扇,他一把掐住她的脸颊,画扇的嘴巴被迫张开,他把一碗鲜血端到画扇嘴边。望着画扇恐惧的眼神,他残忍一笑,一下子整碗给她灌了下去。画扇拼命摇头往后退,但是此时她身上没有力气,哪里是风策子的对手。
一碗血就这样灌了半碗下去,剩下的半碗都漏在了画扇的脖子,下巴和衣服上。风策子一看太少,又接着灌了几碗,最后一坛子血已经见底,风策子才将碗一扔,顺势把画扇踹到一边。
画扇一得到自由,便咳嗽不止,她被呛得厉害,咳嗽完了,立马恶心得直吐。刚刚喝的可是血啊,自己怎么可以喝那种东西,喝了以后是不是真的就变得跟怪物一样会去害人?她惊惧不已,一手扣喉想要将血呕吐出来。
风策子看她这样抗拒,干脆一道符咒贴在额头,将她定在了原地。画扇还维持着跪在地上呕吐的姿势,风策子看了一眼说:“别白费力气,都喝下去了,哪里还有吐出来的道理,放心,你会越来越喜欢这个味道的。”
说完,人就又离开了。画扇头低着,看着面前的一小片血,无助与恐惧在心底慢慢升起,绝望犹如藤蔓,渐渐爬满了她的心。此后,是不是就会变成怪物,莫笑这个人连想都只是奢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熏疼我扇(。﹏。)
第24章 助纣为虐
风策子本以为画扇喝了血,身体就会一天天好起来,而功力也会恢复,自己吸取她的功力,增加修为便指日可待。但是当他再次走进笼子,揭了符纸,不禁大吃一惊,画扇身体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虚弱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鲜血于她而言毫无用处,竟还是□□一般的存在不成?
他心里隐隐有一个想法,但是怀疑的目光在画扇身上扫了一圈,还是觉得不像,那么如果让她吸食妖物的精魄会不会好起来?
他决定试一试,推开隔间的门,画扇听见了各种各样动物尖利的叫声,她努力抬起头,惊讶地发现就在她的对面,大大小小的笼子有数十个,里面关着许多动物。
或许应该说是妖怪,只不过都是刚有了点灵气,修炼没多久,道行都还不是特别高。那些妖怪看见风策子都惊声尖叫,几只飞鸟在笼子里扑棱棱飞个不停,羽毛都掉下不少。有一只猴子呲牙咧嘴,在笼中上下跳跃,狂躁不安。
还有一只发如树冠,脸颊粗糙的精怪,他的手脚皆如树枝分叉般张开,两肩都被铁链锁了,动弹不得,此时,头向下无力地垂着,不知是死是活。
风策子从一个个精怪面前走过,欣赏着它们的惊慌失措,看着它们一个个地躲闪发抖,他竟然觉得非常有成就感。走到一只山鸡怪的面前,他站定了,那山鸡怪咕咕叫个不停,两只翅膀抱住头,一身原本美丽有光泽的羽毛已经变得黯淡无光,身子抖如筛糠。
一把将山鸡怪从笼子里抓出,山鸡怪大声咕咕叫着,扑腾着翅膀想飞,但是到了风策子的手上,哪里有那么容易。只见他手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山鸡怪痛嚎一声,爪子长出两寸长,尖利尖利的,直接冲着风策子的眼睛抓去。
风策子一放手,那山鸡掉落在地,原来刚刚风策子已经把它的翅膀折断了,所以山鸡怪才会想跟他拼命。断了翅膀的山鸡怪痛得不住哆嗦,眼睛里居然还流出了眼泪,乞求地看着风策子,希望他能够放过它。
风策子啧啧有声,如果不是想赶快喂给画扇这山鸡怪的精魄,他怕是还会要狠狠折磨它一会儿,让它的魂灵充满怨气才好。现在只好放过它,给它一个痛快地死法,他拿出一个集魄瓶,瓶子是透明的,两边有耳,瓶塞是螺纹状的小山形。
那山鸡怪明显是认识这瓶子的,一看到这个瓶子就拼命地朝门的方向跑,慌乱中想扇起翅膀飞出去,却扯痛了断翅,只好两只爪子加速,寻求生路。
风策子也不阻止它,反倒还放任它四处乱窜,惊得一屋子的精怪都战战兢兢,上蹿下跳。等到它累得跑不动了,风策子一手掐诀,一手拿着集魄瓶,口中念念有词,那山鸡怪突然像被人扼住了喉咙,脖子伸得老长,眼珠儿都变得通红。
不一会儿,有淡黄色的荧光从山鸡怪的身上到了集魄瓶里,那山鸡怪渐渐停止了挣扎,眼珠儿往上一翻,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画扇瞠目结舌地目睹了全过程,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她在鸡鸣山对上异眼蛇的一幕。
当时也是如此,那异眼蛇体内有黄色的淡淡荧光被自己吸收了,跟现在是情形一模一样,但是她一直没明白,那东西是什么。
“这可是好东西,是这山鸡怪的精魄,如果不是你对我有用处,我是不会把它用在你身上的。”
风策子说着盖好瓶子,把那山鸡怪的尸体随意踢出门外,拿着瓶子朝画扇走来。
原来,这是妖怪的精魄。
画扇明白了,但是看到风策子走过来,她又想起来昨天被灌鲜血的恐怖经历,顿时又慌乱了起来。但是没用,就算她极力拒绝,甚至想学人自杀以躲过被逼吃下这精魄的劫难,也是白费力气。
像昨日一样,风策子以符定住她的身,念了咒语,画扇身不由己,嘴巴张开,那荧光如一阵轻烟,飘飘荡荡进了画扇的口中,一直到那荧光完全消失,风策子才揭了符纸。画扇这次是什么也咳不出来了,风策子再次摸了她的手,结果几乎要让他暴走。
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是一点用都没有,那精魄进了画扇的体内,竟然如泥牛入海,半点波澜不起,这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精魄吗?
风策子自诩对僵尸的习性还是非常了解的,但是还从来没见过画扇这么特殊的僵尸,除了外表体貌特征与僵尸相差不多之外,这生活习性与修炼的方法与僵尸是大为不同。当然,风策子是不会承认自己被画扇给难到了,如今这两种方法都不行,也只能试试另一种精怪常用的方法。
恰好今日月光清亮,银辉满地,风策子把画扇从笼子里拉出来,一直拖到门外月光可以照到的地方。他也不怕画扇逃走,因为现在画扇已经被折磨地连走路也没有力气。清冷的月光似是特别怜爱画扇,柔柔地照在她的身上,画扇就像披了一件轻柔如云的薄纱。
风策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画扇,两个时辰后,风策子也累了,他也没回房,就搬了个太师椅坐在画扇身边,闭目养神。画扇依旧瘫倒在地,只不过细看之下会发现,原先气若游丝的她,胸口已经一起一伏,气息稳定。
画扇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上每一处渐渐又像活了过来,一股气流在体内缓慢运转,带动着身体各处的经脉,暖意如细小的流水而后汇成一条小溪,温暖全身,最后侵注在心口及丹田。这是月光带给她的生机,日月精华是天地间的灵气,而画扇显然就是靠吸收月华来修炼,增强功力。
风策子也明显感到了四周充沛的灵气,他诧异地看向画扇,见画扇正在有意识地吸收这灵气,而她手上的伤也在慢慢好转。他几乎可以确定了,画扇是僵尸没错,不过,却是僵尸一族中特有的靠吸收天地灵气来修炼的法术的高阶僵尸。
如果能够修炼出僵尸之灵,便可以净化僵尸进而使僵尸臣服,为己所用,也就是说可以成为僵尸之王,号令僵尸,与神魔叫阵。
这么说自己还捡到了一个宝?风策子目带惊喜地看着画扇,这可是一个可以好好利用的东西。他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画扇犹自吸收着灵气,毫无所觉。
等到第二天天亮,画扇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依旧是呆在笼子里,而风策子也没有再逼她喝鲜血,□□魄,而是端了一些自己日常吃的饭菜,放在画扇的面前。画扇先是警惕地看着他,风策子便夹了菜自己先吃了,画扇见他吃了没事,两只手各拿了一个馒头,狼吞虎咽,噎得直伸脖子。
他没发现其实风策子一直在观察她,见她真的吃了这饭食,便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了。风卷残云般吃光了盘子里的菜,画扇还觉得饿,那风策子居然又去端了几个馒头并几碟小菜过来。画扇饿坏了,也来不及思考风策子的反常,不一会儿又吃完了,这下终于吃饱了。
风策子的反常一直在持续,这之后他不仅每天都给画扇饭吃,还会让她出来吸收灵气,带她去碧水深潭,僻静幽深处去修炼。当然,画扇一直在找机会逃跑,但是,风策子对她施了蚀心咒,只要画扇一跑,风策子手上的朱砂线一扯,画扇就会撕心裂肺的疼,根本跑不了,只能被风策子再一次抓住。
风策子做这些是有原因的,他控制住了画扇,便可以让画扇跟他一起去抓道行高的妖怪,抓到之后,他有的是方法对付,然后利用它们增强自己的修为。画扇当然不答应,她还记得那山鸡怪死在她面前的样子,还有那只树精每日生不如死的惨状。
但是风策子又岂是个容人拒绝的主,不答应?太简单了,他的手法粗暴,拿了鞭子就打。他那鞭子不是普通的物件,是用蛟龙的筋做成的,在极寒之地泡了数十年,而蛟龙魂附着其上,每打一鞭,那蛟龙魂便会啃噬绞缠画扇一遍,直把画扇痛的死去活来。而他又不会真的打死画扇,每次看到咬着牙昏死过去,便喂给她一粒药丸,等她醒过来,问一句,去不去。
如果答案还是不去,就接着打。相处了一段时间,风策子也知道画扇脾性,也会拿那些关起来的精怪做威胁。当然不会放过她的同类,笼子里的那五六个僵尸,嗯,就是在栾城被僵尸咬了变成怪物的金吾卫,知道画扇对栾城有很深的感情,连带着对这几个金吾卫僵尸也有不一样的感觉,风策子就拿这些来威胁她。
画扇反抗不能,最后只好眼圈发红,万念俱灰地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