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有毒——水灵妖十二
时间:2017-12-13 16:09:41

  说到底,她也是对江家没好感,故而迁怒江采罢了。
  江采面颊红了红,嗓音渐渐的小了:“九公主,是我思虑不足。其实到了这个时候,父亲还有什么不能认输的呢?不如,不如我从偏门进去,劝说他几句。毕竟什么闲言碎语,也是挡不住九公主你的。”
  紫枝有些觉得不对,可是究竟什么不对,她也是说不出来。紫枝原本以为,王珠不会答应,可是王珠居然又答应下来。
  江采顿时流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不觉匆匆下了马车。
  紫枝也是忧虑得很:“九公主,此时此刻,如此行事,我只恐怕,反而是不美。”
  王珠却是淡然的很:“忠心还是假意,当然是要试试了。”
  方才见江采踏入了房中,江余眼中顿时不觉流露出怒火。
  眼前的少女姿容俏丽,让江余记得自己初见她的模样。
  一晃眼,当初那个初来兖州的少女,如今却也是已经亭亭玉立。
  虽然早知晓江采不是省油的灯,可是如今江余实在是不知如何自处。
  “江采!好个江采,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江采叹了口气:“我先前不是跟父亲说了,施展苦肉计,取得了九公主的信任。如此一来,方才能有可趁之机。为此我牺牲了一名死士,自己也是吃了苦头。”
  她无视江余面上的神色,轻轻的踏了几步:“不错,我是可以除掉陈后。可是父亲你这位老情人,性子柔顺,也不是如此聪明。杀了陈后,除了出一口气,那又能有什么用处呢。反而是那九公主,她堪为我的敌手,并且还让我如此的狼狈。不过九公主疑心病太重了,我自然还要另外做一些事情,让她更信任我一些。”
  江余冷冷说道:“父亲两个字,我可担当不起了。”
  “这么些年,为了掩人耳目,也是叫得惯了。”江采这样子说着,忽而纤腰轻轻一扭。
  只见江余抬起了手臂,一蓬蓝汪汪的毒针顿时也是射了出来。
  只不过江采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那些毒针也是没有当真伤了她半点。
  她反而抽出了一把匕首,比在了江余的颈项之间。
  江余目光闪动,充满了不甘之色:“你自然是不乐意,让我向九公主告发你了。”
  江采反而冉冉一笑:“九公主疑心病重,若是父亲死了,必定是会不会相信我了。”
  说到了此处,江采却也是轻轻收回了手臂。
  “我赌父亲你,是绝不会去告发于我的。”
  江余微微一默,虽然不知道江采为何会收手,可是自己与江采确实并无半点情分。
  这个俏丽甜甜的女子,名义上是自己义女,可说到了什么父女的情分,原本是没有的。
  不但自己这样子认为,想来江采自己也是清楚。
  许多年前,在自己初占了安家的时候,有人就找上了自己。
  那些前朝余孽,和自己合作,还将一个女孩子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这个女孩子说话儿甜甜的,样子也是俏丽,年纪还小时候,就是说不出的聪慧。
  她一日日在自己身边长大,明明岁数到了,却无成婚打算,江余自然不敢逼迫。
  除了江采这个名字,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前朝余孽之中的领袖,云枫皇朝的皇族余孽,大夏也是颇为有名的锦城公主!
  江余眸光有些深邃,而自己原本也是并不如何在乎的。
  对付大夏,他甚至还乐见其成的。
  “你若要告发我,我自然是不会留下来。虽然对付不了九公主,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我是会安然无事,九公主也因为你躲过了一劫。而你让我留了下来,那可就有趣了,不是我狠狠咬了九公主一口,就是我让九公主给弄死了。无论谁要是死得凄惨,岂不顺遂你的心意。”
  江采却也是如此说道,原本微黑俏丽的面容顿时流转几分坚决。
  江余不觉有些愕然,这个江采,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她拿自己性命做赌注,更是拿捏自己的心思。
  仔细想想,若是因为自己揭露江采,让王珠逃过一劫,他却似乎并不甘心的。
  江余面色变幻良久,方才说道:“我女儿好生厉害。”
  分明是她出卖了自己,却居然让自己心甘情愿不被责罚。
  这个女子,当真个疯狂的人。
  江采离去之时,忽而不觉回头:“父亲,此时此刻,我倒是想要知晓。在你心中,两败俱伤固然最好,可我若是和王珠只能活下去一个。却不知道父亲,是想让我活下去,还是那个九公主。”
  言下之意,就是江余内心之中,更恨谁一些。
  江余容色变幻,眼前似乎又浮起了一场画面。
  那小小的院落,那葡萄架子下面,一名纤弱的少女,却也是垂头轻轻的绣花儿。
  他唇瓣流露一丝微冷笑容:“你我父女情深,我自然还是想要你活着的。”
  江采心中在想,瞧着江余还是更恨大夏。
  若非恨极了大夏,他这个好端端的大夏之人,又为什么会跟她们这些见不得光的前朝余孽合作?
  接下来发生之事,却也是让围绕在江家周围的百姓大开眼界。
  江余祈求九公主饶了她性命,居然当真当真,前朝余孽就藏着了他的家中。
  而他被以性命要挟,不得不从之后,兖州江家顿时成为了前朝余孽的根据之地了。
  等江家搜出那些受伤的叛军、若干兵刃时候,更是让原本向着江家的流民说不出话儿来了。
  若非前朝余孽,他们许多人其实并非需要来到兖州的。
  江余那点小恩小惠,根本无法抵御他的可恨之处。
  听着外边的议论纷纷,王珠却目光轻轻闪动,甚至不觉若有所思。此事若有什么可疑之处,那就是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于顺利了。如此顺利,反而是让王珠有些不真实之感了。
  大牢之中,一名幽润的黑影一步步的过来了。
  那少女揭开了斗篷,露出了一张十分清秀的面颊。
  周围传来了各种凄然之音,分明是那些前朝余孽被生生拷问。王珠听得,也没什么感觉。
  这些逆贼叛党,就算是用些重刑,也是没什么大不的。
  而她目光流转,却也是不觉落在了面前的江余身上。
  江余倒是衣履完整,并无受刑的模样。
  “江叔叔是个聪明的人,如今被自家养女如此揭发,却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听说江采是你亲手抚养长大,江叔叔又因为什么,居然是让她如此的心狠?”
  江余听到王珠这样子说话儿,内心不觉默默在想,江采倒是猜得没有错。
  这个九公主,果真是凉薄多疑。就算是舍身相救,也是不肯相信江采。
  想到了这儿,江余面颊之上顿时流转几许忿忿不平之色:“我这一生之中,也就是做过那么一桩好事。却没想到,江采这个贱婢,居然出卖于我。想来,是不乐意做个商女了。”
  他并没有大呼小叫,只是面颊之上流转了几许尖酸不平之意。
  如此姿态,就算是王珠,想来也是瞧不出什么。
  王珠秀丽的眉头轻轻的皱起,却也是不知道想什么。
  “江叔叔,如今你快要死了,可是有什么好说的?你若是死了,有些人还自由自在,想来你也是会心中不悦。”
  王珠循循善诱,也许不过是为了从江余口中套了那么几句真话儿了。
  江余眼中流转几分讥讽:“九公主莫非就不好奇了,我身为大夏商人,又是陈后义兄,为什么要和那些前朝余孽勾结。”
  他恶毒的看着王珠身后:“如今九公主不肯让人跟随,是生怕我说了什么话儿,有损皇后娘娘的贤惠名声吧。”
  王珠眼底深处,不觉流转一缕杀气。
  旋即,她却不觉笑了笑:“还是劝江叔叔痛痛快快招认了,聪明的人,大约是不想要零零碎碎的受苦吧。更何况江叔叔薄情寡义,那是不会忠于什么人,何苦为了别人死扛。”
  江余冷哼了一声:“九公主,你才来兖州,就已经是让人觉得碍眼之极了。也许正是这样子,江云海要污蔑你的名声,我竟然也是乐见其成的。只不过,九公主十分聪慧,所以却也是没见为难你了。不过我江余算什么,那不过是个小卒子而已。”
  王珠内心之中流转了一缕嗜血的欲望,她是想对江余用刑了。如今江余被灌了麻药,虽然能说话,可全身软绵绵的,就是咬舌自尽,那也是没有什么力气的。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江余在激怒了她之后,居然也是开口了。
  “还有兖州陈家,也许九公主并不知晓——”
  王珠打断了江余的话:“我来了兖州,你莫非以为,我是什么事儿都不会去查一查?秀竹之事,陈家的老人又没死绝。陈老夫人面上虽然温顺,可是必定是深深忌惮。在我母后一家尚未发家时候,也许陈老夫人是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了。而这样子,你这位养子,心中却也是十分清楚。”
  江余顿时住嘴,面上流露出悻悻之色。
  可他虽心中不平,却是难掩自己内心之中的震惊。
  这位九公主,居然是早就深知陈家那桩丑事。
  难怪江采为了博得王珠的信任,如此煞费苦心。
  陈家院落之中,陈老太君此刻匆匆赶来,而那些闹腾的陈家族人也是一并赶来。
  此时此刻,宁国公陈渊已经是咽下去最后一口气,再无生机了。
  陈渊自从中风之后,身子就十分虚弱,如今没了性命,也是没什么要紧。
  可是偏偏,却是这个时候。
  一缕不详的阴云,顿时掠过了这些陈家族人的心头。
  他们内心之中,此刻均是有同样的念头,那就是陈家此刻只恐怕都是完了。
  陈老太君一直都是十分精明能干,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也是终究如普通的老妇一样,失魂落魄的在夫君的身边,并且死死的捏住了他的手掌。
  陈渊面容呆滞,更是说不出话来了。
  人群之中,一名丫鬟探头探脑,虽然隐隐有些惊惶,却掩不住她骨子里的冷漠。
  墨柔如今易容改装,打扮成了服侍陈渊的丫鬟阿秀。
  阿秀姿容本来就和墨柔有几分相似,如今化妆之后,自然也是更像了。
  而墨柔也是没有做什么,只不过在这几日的药汤之中添了人参和一些热性的药材。
  如今与陈渊的身子相冲,陈渊身子必定是十分虚弱了。
  然后墨柔照着王珠嘱咐,却也是再做了一桩事情。
  她附耳在陈渊这个老头子的耳边,在他的耳边低语,告诉陈渊一句话儿。
  “秀竹来找你了!”
  说了这句话之后,墨柔再将早准备好的手帕,塞入了陈渊的手中。
  果然陈渊因为心绪紧张,故而也是顿时生生因为气煞而死。
  就是命人检查尸首,也是检查不错什么错处。
  此刻眼见大功告成,墨柔却也是好似海中的一滴水一边,轻轻的退开,再次落回了大海之中。
  陈老太君原本也没有留意别的人,此时此刻,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夫君是被一句话生生吓死的。
  然而她略略回过神来时候,一块手帕却也是顿时映入了陈老太君的眼中。
  那块手帕瞧着旧了,并不是什么新鲜的帕儿。
  虽然是块老手帕,却也是保存得极好。那细丝帕子若捡起来,捏在了手中沉甸甸的,可那上头却也是分明做了竹子和梅花的刺绣,十分的精致。
  而这样子的绣功,却也是十分熟悉。
  当年的秀竹,就是绣的是这样子的手帕。
  如今陈渊这样子死了,陈老太君却也是面色发白。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陈绫时候场景,陈绫小门小户出身,除了姿容温驯一些,似乎也是没有什么特别。
  见到了自己这样子的长辈,照着礼数,陈绫应当是送些东西讨好。
  而陈绫,也是送了一块自己亲手刺绣的荷包。
  虽然不一点儿不想秀竹的手法,可是却也是让陈老太君很是不快。
  又是什么绣品。
  可是秀竹已经是死了那么多年了,这块绣品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样子想着,陈老太君面色更好似见鬼了一样。
  陈渊才死,当年秀竹的绣品却也是在这儿。陈老太君白眼一翻,顿时倒在了地上,居然是生生的晕了过去。
  牢房之中,那墙角晕沉沉的灯光照在了王珠的面颊之上,让王珠面容也是有些暗沉。
  眼前的江余,确实是个恶魔。可是就算是这个恶魔,瞧着王珠时候,却也是仍然是有心惊之感。
  王珠缓缓说道:“从一开始,我便没打算,饶了当初为恶的人。可到底是母后的长辈,我也是不好做得太留痕迹,更不想损及母后的名誉。所以,什么满门抄斩,倒也是没有什么必要了。”
  江余也是不觉沉默,也许王珠并不知道事情全部,可是似乎也是影响不了王珠什么了。
  王珠再次将目光落在了江余的身上了。
  “而你和陈家,如果有什么罪恶的勾当,也许就是与我外祖父外祖母的死有关系的吧。有些人,做出一桩恶毒的事情,那么另外一桩恶毒的事情也是会继续做下去。你弄死安家全家,霸占了安家的产业。做得这样子手熟,莫非,是以前就做过?江叔叔,你从前做了什么?还是了你的养父养母?害死了我的外祖母?”
  江余容色变幻,过了阵子,方才轻轻说道:“你的外祖,当初也是命人求助于宁国公,他们却没理会。我原先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知道秀竹这件事情。”
  只不过江余此刻说来,忽而觉得这些话都是变得索然无味了。
  王珠似乎,对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
  却没留意,王珠手指慢慢的收紧,竟似要将掌心抠破。
  林墨初眼神渐渐有些空洞起来了:“还有,还有就是林墨初。九公主,我和前朝余孽牵扯不深,知晓不多。却也是知晓,林墨初是帮衬了他们。”
  这个事情,倒是王珠不知道的,顿时也是让王珠眼珠子灼灼生辉。
  “林墨初?就是那位大夏的才子?”
  王珠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彻底忽略了林墨初了。
  这个大夏的才子,来到了兖州,就是彻底隐居起来了。无论什么事情,林墨初都是巧妙的避开,似乎什么都是不会沾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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