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有毒——水灵妖十二
时间:2017-12-13 16:09:41

  陈后有儿有女,那是个有福气的人。可是自己的身边,那却是空落落的,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是没有。若是姝儿还在,那是绝不会如此了。
  裴凰眼底深处,不觉流转了几许算计。
  这一次她勾结容太后,便是要趁机算计。
  只要自己计算得当,不但裴洋能免于一死,就是王珠也是落得些个不是。
  到了入夜时分,夏熙帝果真也是前来。
  瞧到了裴凰瞬间,夏熙帝眼底深处不觉流转了一缕极为厌恶之色。
  旋即,夏熙帝方才收回了目光,瞧着容太后缓缓说道:“母后,如今你的身子,可是有好些。”
  “不过有些忧思过度,陛下,我也是为了你江山考虑,故而心中实在是有些放不下。”
  裴凰却泪水盈盈,顿时也是跪在了夏熙帝的面前了:“陛下,我们裴家,历代都是对大夏忠心耿耿。三十年前,陈国勾结北漠的骑兵,一起攻打大夏,是裴家守住了大夏的边界啊。臣女也还记得,自己的爷爷和几个叔叔伯伯,可都是死在那场战役之中了。十年前,臣女的父亲也是战死沙场,只有阿洋一个孩子。如今若是阿洋死了,裴家,裴家可是就断了香火,这北漠军又该如何传承?”
  裴凰泪水盈盈,端是说得凄苦无比。
  “也许正因为从小没有了父亲,阿洋被我宠溺太过了,所以方才是不知道轻重,居然是做出这样子的事情。那薛家小姐死得这般可怜,我也是觉得很是对不住她。陛下,我并不是让阿洋无罪,只是想留了他一条性命了。”
  裴凰虽哭得梨花带雨,可是夏熙帝却并没有什么动容之情。
  容太后也是在一边帮腔:“陛下,那些百姓们怎么想,你是有些考量的。可是武将们怎么想,莫非你就无动于衷。他们血战沙场,马革裹尸,可是连自己的血脉都不能存。试问从今以后,还有谁为了陛下卖命。”
  夏熙帝样儿却是淡淡的,缓缓说道:“太后既然是身子不好,那就是应当好生将息。这些个不相干的事情,太后何必理会呢?”
  因那动怒的关系,容太后面颊之上,却也是不觉泛起了恼怒之色:“陛下,我也是处处为了你着想,只恐你为了一个薛采凝,就根基不稳,将那大好的江山给了别人。”
  言下之意,就是指夏熙帝耽于美色,所以方才行这昏聩之事了。“
  夏熙帝冷冷说道:”动一个裴洋,居然就能这般大的阵仗,进而动摇朕的根基,母后,你也是妄自言语了。“
  容太后咳嗽了两声,面上浮起了一层红潮:”纵然是动不了陛下你的根基,可是北漠府大乱,西北军事均受影响。你以为如今陈国送了质子过来,就当真没了吞并大夏之心了?陛下,你自毁长城,若是陈国趁虚而入,岂不是危及大夏江山?“
  容太后眸子落在了夏熙帝的面上,她是有些明白夏熙帝的。
  这个皇帝,他精于权谋,性子又多疑。
  说到平衡朝政,玩弄权术,也许夏熙帝是十分有能耐的。
  可若是说到了军事上的谋略,那么夏熙帝业不过如此而已。容太后知晓自己这样子的一番话,必定是让夏熙帝有所迟疑了。
  说到底,若是杀了裴洋,那也就代表属于裴洋的西北军一脉,那是正式决裂。
  夏熙帝再不喜欢那些前朝高门,也是没有立刻就除去了,而是天长日久,慢慢削权,徐徐图之。
  这其中,必定有夏熙帝迟疑,而他们却可以利用的空间。
  她手帕捂住了唇瓣,咳嗽了两声,暗中给裴凰使了个眼色。
  如今夏熙帝既然是已经动摇,接下来就应当让裴凰说话了。
  裴凰顿时不觉凄然说道:”还有一事,陛下,臣女可谓不吐不快。陛下,臣女弟弟谋杀薛采凝之事,与那京中传闻,其实颇为不同的。臣女也是见过弟弟了,他供认不讳,自己确实纠缠那薛家的女郎,确实也是他所下的下手。可是那薛采凝出现在那里,并不是因为裴家的下人诱骗她过去,而是薛采凝早就与人有约啊。“
  ”遥想当初,阿洋与夏侯夕并不熟悉,却也是被夏侯夕所邀约,去什么品琴会,正因为这个样子,方才让阿洋认识了薛采凝。是夏侯夕咳嗽了一声,方才撺掇那薛采凝眼巴巴的跟阿洋要什么雪狼皮。后来,阿洋也是不知道怎么了,知晓夏侯夕和那薛家小姐私会,方才易容改装,匆匆前去——“
  说到了此处,裴凰微微一顿,嗓音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干涩之意。
  ”那天,夏侯夕并没有到,阿洋出现了后,失望至极的薛采凝言语难免有些刻薄。正是因为这个样子,阿洋方才是动了手。自始自终,这都是这陈国质子的阴谋啊。我已经是拿住了裴家身边那个侍女宝琴,她分明是已经招认。是夏侯夕收到了薛采凝的帖子。之后,他让宝琴将这桩事情透露给阿洋,刺激阿洋前去。这个陈国的质子,倒是颇有几分姿容,将这主仆二人,迷得神魂颠倒。“
  裴凰抬起头,瞧出夏熙帝的面色十分的难看,似乎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她虽没有什么读心之术,却也是大约能猜测出几分夏熙帝的心中所想。
  夏熙帝这样子的年纪,痴迷薛采凝,他一旦知晓薛采凝爱的是年轻俊俏的少年郎,这自尊心必定是会受打击的。
  从夏熙帝对付世家的手段,那也是徐徐图之,那是绝不会激烈行事的。
  如今夏熙帝准备处置裴洋,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薛采凝了。
  这但凡男子,但凡有些血性的,都是绝不会瞧着自己心上的女子死得如此凄然,还无动于衷。更加是不必提了,薛采凝还死得这样子惨。
  若夏熙帝对薛采凝又爱转恨,那么裴洋至多被重罚,那也是不会死了。
  等到裴家碾压京城的时候,到时候今日裴家所遭受的屈辱,必定也是千倍万倍的奉还。
  王珠面上却也是顿时流转困惑之色:”裴大小姐,这可当真是匪夷所思了。夕殿下性子温文尔雅,温和有礼,又怎么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我瞧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的。裴家之事,我也甚是同情,只不过如此将罪过推给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也是不成的。“
  在裴凰眼里,王珠早就是和夏侯夕同一路的人了。如今王珠为夏侯夕说话儿,她居然半点不觉得意外。
  她终于也是撕破脸皮,冷冷说道:”九公主,你如此行事,好叫人不平。我原本也是想给你留下几分情面,可是你却仍然一心一意,护着夏侯夕啊!“ ”你早就知道,薛采凝对夏侯夕有意。那日薛采凝遇到危险,夏侯夕救下薛采凝,当时薛采凝含情脉脉的瞧着夏侯夕的那个样儿,你也是亲眼所见。可是这个话儿,却也是从来没见你提过。
  裴凰言语之中,充满了暗示和挑拨之意。
  如果王珠明明知晓夏侯夕才是薛采凝倾慕的人,却隐忍不发,特别是没告知夏熙帝。
  若是这个样子,那也是不知晓,夏熙帝是会怎么想这个女儿?
  王珠冷笑:“我时时和夕殿下在一道,为什么要隐瞒薛采凝爱慕夏侯夕的事情?”
  王珠虽然是并没有言明,不过却是在暗示。
  暗示自己既然是喜欢夏侯夕,何必为了薛采凝而隐瞒。
  照理而言,王珠应当是将这桩事情,那给狠狠张扬出去才是。
  “那是因为薛采凝是你父皇新宠,并且因为陈后之事,那是十分厌憎薛采凝。故而九公主想要一石二鸟。那日你的穿戴和薛采凝十分相似,还不是故意让人去捉个现行?”
  说到了这儿,裴凰却也是不觉轻轻的叹了口气,不觉轻轻的摇摇头。
  “无论如何,九公主也不过是一时受人利用。九公主那是因为争风吃醋,可这位大夏的质子,那可是包藏祸心!”
  裴凰冷冷的扫过了王珠。
  王珠如今可以先不必动,可是夏侯夕,那可是一定要给自己去死了。
  王珠面上顿时流转委屈之色:“母后,裴大小姐这样子说话儿,却也是越说越好似真的了。”
  不待陈后说话,容太后就不觉一阵子的抢白:“小九,你怎么可以如此的糊涂?所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道理,你也是懂的。你这见到俊俏男子,就脑子糊涂的毛病,什么时候才可以好?”
  言下之意,那就是因为王珠见到了夏侯夕犯花痴,所以才才糊涂。
  随即容太后侧头看着夏熙帝:“陛下,小九究竟是年少无知,处事难免糊涂了一些,还盼望你莫要十分计较,小小惩罚,也就是了。”
  虽看似为了王珠开脱,可点明无论如何,王珠还是需要处置的。
  陈后却也是生生气笑了:“裴大小姐这一番言语,倒是好生精彩,不知证据何在。”
  裴凰不动声色:“证据还是有一些的。”
 
 
第231章 反被算计
  裴凰却也是不觉福了福:“臣女此言,自是有根有据,绝不会信口雌黄,随意胡说。那薛采凝之传送信笺的婢女宝琴,已经是招认薛采凝和夏侯夕有私情,并且早就邀约,在此见面。”
  容太后也是一脸的不忍之色:“陛下,我何曾愿意相信,小九居然是做出这样子的不知分寸的事情?可是事实如此,我也是不得不信。我已经是让那婢女入宫,当众作证。”
  王珠不动声色:“既然是有别的人证,父皇让官府处置此事。皇祖母干涉这个案子,却不将那婢女送去官府,反而送入宫中。只恐怕,这是有些于理不合吧。”
  容太后不动声色:“小九你虽然举止不当,到底是大夏的公主,我又怎么会坏了你的名声。”
  实则容太后还真想过将这婢女送去官府之中,先坏了王珠的名声再说。
  可如今太子一天天的长大了,手腕也厉害得很,指不定就插手这官府之事。
  这婢女若是送去官府,指不定就被杀人灭口,又或者被威逼利诱,改了口供。
  容太后虽深恨王珠,巴不得王珠名声尽毁。
  可是为了以策万全,更要出其不意,所以干脆将那婢女宝琴给带入宫中。
  陈后却也是不觉向夏熙帝说道:“陛下,我是断断不相信小九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臣妾也是不知道那婢女会说出什么话儿来,可是无论她说出什么话,那都是受人指使。”
  陈后心中暗恨,夏熙帝如今对裴家震怒,那也是因为自己尊严受损。
  倘若薛采凝已经是和夏侯夕私通,而王珠却刻意隐瞒夏熙帝。那么夏熙帝对薛采凝感情全无,自然是不会对裴家有什么刻骨的恨意。相反,这仇恨反而是会转移到自己的女儿身上。
  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了。
  容太后却慢悠悠说道:“皇后爱女之心,我也是十分理解的。实则小九如此行事,多半还是为了给皇后出气。那薛采凝行事,确实是张狂了些,就为了一条裙子的事情,居然就能当众跟皇后不依不饶起来了。难怪小九不平,要算计这薛采凝。不过皇后既然是这后宫之主,却也是应当明白一个道理,这错了就是错了的。”
  容太后一番道理,却压得陈后死死的,却也是暗示陈后行事是有些私心的。她甚至是在暗示,王珠所为,是和陈后脱不了干系。只因为薛采凝曾经对陈后无礼。
  陈后却也是不觉气得身子发抖,恼恨无比。可是她却不得不忍下这口气,免得显得是恼羞成怒。陈后振奋精神,正想再为女儿说些话儿。
  可是这个时候,王珠却不觉向前,盈盈说道:“父皇,我也是不知晓,裴大小姐怎么会对我有这般大的误解。我的心里这般喜欢她,可是她却是如此不喜欢女儿。瞧来,必定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她方才如此厌恶。那婢女为什么这样子说,女儿是一定不知道。可是女儿相信清者自清,愿意也是跟这个婢女当面对质。”
  一番话,倒是说得极为坚决,并无半点心虚之意。
  陈后想要说什么,却也是说不出话儿来。
  女儿如此,想来也是有她的用意的。
  可是陈后便是再如何的设想,也是并不觉得,王珠会事先知晓裴凰所为。
  王珠口气虽然是十分坚决,却也是没办法让陈后安心。
  只不过事到如此,陈后也是说不出反对的话儿了,更是没有这样子说的立场了。
  而王珠却也是漫不经心品品容太后的那些话。
  容太后简直胡说八道,杀人的是裴洋,算计的人是夏侯夕。她不过是冷眼旁观,趁机利用了这桩事情罢了。
  只不过她如此冷血又如何?薛采凝对自己母后无礼,自己为什么不能冷眼旁观,为什么偏偏要去拉一把?
  她可不是那种,善良又不计前嫌的人。
  不推一把让薛采凝下火坑也就罢了,更是不必说一把将薛采凝给拉起来。
  想到了这儿,王珠的唇角却也是不觉浮起了一缕讽刺的笑容。
  裴凰目光落在了王珠身上,她瞧见了王珠容色淡然,却并无什么惶恐之色。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样子,原本成竹在胸的裴凰,居然是不免有些不安之意。
  转念一想,也许王珠是过分自负了,只觉得区区一个婢女,是不能将她如何的。
  裴凰心里冷笑,王珠还是太不了解她的父皇,也是太不了解男人了。
  也不多时,只见一名婢女被领上来,正是薛采凝身边的婢女宝琴。
  只见她容色苍白,颇有些惶恐之色。
  容太后瞧见陈后面上有些恼怒之意,内心之中却也是不觉大快,对这宝琴也是不觉言语温和了许多:“宝琴,你就将这事情的经过,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也是不必害怕。”
  宝琴怯生生的抬起头来,又是迅速的垂下去,不觉十分惶恐说道:“我,我只是有些怕了。”
  瞧着宝琴那样儿,容太后内心有些不耐,更不觉有些烦躁之意了。
  宝琴如此言语,实在也是上不得台面。
  估计是因为陈后身份尊贵,将这小蹄子给吓坏了。
  容太后却也是不好呵斥,反而是不觉放柔了语调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儿,也是但说无妨的。这宫中,无论是谁,有多大的权柄,也是不能如何。”
  宝琴面上流转了几分激动之色,猛然哇的一下给哭出来了:“太后娘娘,你既然是待我这样子的好,我也是不能对你说谎了。我,我们家小姐待我好得很,可怜她死得如此凄惨,却仍然是有人给她泼脏水——”
  听到宝琴泣不成声,裴凰忽而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瞧着眼前少女。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