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生香——莫风流
时间:2017-12-25 15:27:04

 
    没有想到啊,时隔两年后,后宋的人居然又出现了。
 
    但是这件事还是有诸多疑点,赵之昂看着王大海,道:“就算他们是后宋的人,又如何能证明是他们杀了荆州的官员。最重要的,他们为什么要杀荆州的官员,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还暴露了自己。”
 
    杀一堆死囚犯,难道后宋的人还怕他的朝堂太乱?
 
    这简直是笑话。
 
    所以,赵之昂听到消息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朝堂里的人里应外合,杀人灭口了。
 
    “这点问过了。”王大海回道:“这两个人说荆州的官员当年是第一个叛变的,他们要杀鸡儆猴。”
 
    赵之昂眉梢一挑,还真是有这回事,因为荆州他和苏正行争夺了几次,也几次易手,但这批官员一直没有撤换,不是不想撤换,而是没有必要。
 
    因为换了一批自己人,说不定下一次又被苏正行抢去了,这些人就是个死。
 
    到最后,他和苏正行几乎形成了某种默契,就是不管攻下哪座城池,里面的官却不动而那些前朝的官也看出了规律,所以两边不靠,做好手里的事。
 
    来来去去反正一个都不得罪,最后谁得了天下,他们都还是本地的官。
 
    所以,王大海说的这个理由,还是能站得住脚的。
 
    “他们还招认说,她们是跟着他们的公主一起杀的,他们的公主暗中扯了大旗,说要报仇。”王大海说着,看了一眼赵之昂。
 
    赵之昂眉头微蹙,冷声道:“这么说,这位后宋的公主还有点本事。要找朕报仇,真是可笑!”
 
    “苏正行的种,能有什么能耐!”赵之昂啪的一声拍了桌子,喝道:“去搜吧,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娃娃,通知下去,挨家挨户的搜,全国上下的查,但凡找到余孽着,杀无赦!”
 
    王大海应是而去。
 
    “去把司三葆喊来。”赵之昂喝道。
 
    杜公公吩咐了小內侍,过了一会儿司三葆就来了,赵之昂看着他,道:“王大海是查后宋余孽,朕让您暗中去查各路官员,事无巨细,但凡和荆州有来往者,全部记录在册,朕要一个一个的看。”
 
    “绝不允许任何一个老鼠屎,坏了朕的好粥!”赵之昂道。
 
    司三葆应是而去。
 
    赵之昂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外面有人一闪而过,杜公公就低声在赵之昂耳边道:“圣上,兵马的鲁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赵之昂说着睁开眼,鲁大人进了门,“圣上,微臣有事奏。”
 
    赵之昂从鼻尖嗯了一声。
 
    “陕西的军粮已经送去了。粮草也都备齐,就等圣上定主帅,随时征讨。”鲁大人道。
 
    打努尔哈赤是赵之昂的心愿,为了这个愿望,他不惜任何代价。
 
    这一点满朝文武都很清楚,所以当安南的三百万两聘礼送来的时候,赵之昂毫不犹豫的投入军费,他们也没有人能拦得住。
 
    “嗯。”赵之昂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说话,鲁大人道:“要是征讨努尔哈赤,镇南侯当然是最合适的,只是他现在人不在京中,可要写口谕给他送去,让他直接去陕西。”
 
    “沈湛现在人在成都府。”赵之昂道:“不急,他是最后的杀手锏,先先让长兴侯去。”
 
    鲁大人一愣抬头看着赵之昂,“让长兴侯去?他的年纪”
 
    “我年纪怎么了。”门外,长兴侯大步进来,冲着鲁大人一瞪眼,道:“我年纪怎么了,我身强力壮,以一敌百不在话下!”
 
    鲁大人呵呵笑着,道:“是,是!”
 
    “你带上上肖勇。”赵之昂看着长兴侯道:“此去,定要将努尔哈赤的人头,给朕带回来。”
 
    长兴侯拱手应是,道:“臣遵旨。”
 
    三个人又商量了一番细节,长兴侯意气风发的出了宫,鲁大人看着长兴侯也叹了口气,要他说这个时候不该打努尔哈赤的,四周雪灾未平,就强行出征,实不明智。
 
    可这是赵之昂的心头刺,满朝谁不赞同,就是往赵之昂心头扎刺,这种事谁敢去做。
 
    “阿瑾。”赵衍穿过内院,就看到迎着他而来的苏婉如,蹙眉道:“在当时荆州官员出事的地方,找到了两个后宋兵,人正被押送回京,而这两个人也招认了,说是后宋公主带他们杀那些人的。”
 
    “原因呢,杀人总要有原因吧,这位后宋公主没有理由杀那些贪官吧。”苏婉如道。
 
    赵衍颔首,回道:“我查到,推动这件事的人并非朝堂里的人,而是一些江湖人士,他们打着后宋的名号,已经有几个月了,只是之前一直没有做什么大的动作,所以没有人知道。”
 
    苏婉如点了点头,她人就在这里,所以事情当然不是她做的,而苏季也不可能做这么无聊的事。
 
    会是谁呢。
 
    难道是胡琼月吗?不会,胡琼月只求安身立命接着过她富贵荣华的日子,她也不可能这么做。
 
    会是谁,和京城写信的人是不是一伙的?
 
    “王爷,多谢。”苏婉如道。
 
    赵衍摇了摇头,道:“和我不用说谢。”又道:“我现在担心,那两个人上京后,会指认你。”
 
    “你认为两件事是一个人做的?”苏婉如也想到了,可是不敢确信,没有想到赵衍也是这样认为的,“也就是说,有人为了我设了一个套,用后宋公主的名义杀了荆州官员,再在朝堂写信说我就是后宋公主,然后再送出两个所谓的后宋兵来,指认我就是公主?”
 
    “我猜测事情应该就是如此。”赵衍道:“所以,他们的下一步动作,应该就是等这两人来京后,指认你。”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很有可能还有别的所谓证据。”
 
    苏婉如的心一下沉了下来,赵衍认为对方是栽赃陷害,可是她自己很清楚,对方并不是,因为她真的就是苏婉如啊。
 
    措手不及。
 
    赵衍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害怕了,就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别怕,你不是她,对方再怎么污蔑也没有用。再说,圣上那边我会去说。”
 
    也就是说,他会给她作证。
 
    苏婉如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和赵衍笑了笑,道:“多谢!”
 
    赵衍笑笑,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去了,一进门就和查荣生道:“查到送信的人没有?”
 
    “还没有。那人手法确实厉害,那么都官员,信送到却一点马脚都没有露出来。”查荣生蹙眉道:“看来,这一次苏姑姑还真有点麻烦。”
 
    赵衍没有说话。
 
    “王爷。要不然在路上将那两人都杀了?”查荣生道:“这样就我一劳永逸了。”
 
    赵衍摆了摆手,道:“不将人钓出来,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阿瑾只会烦不胜烦。”
 
    赵衍的意思,不管这次谁害苏婉如,都要趁此机会一网打尽。
 
    而此刻,沈湛刚从深山出来,在客栈洗漱后换了干净的衣服,早年来成都府的娄进端茶进来,恭敬的道:“属下在外面等了三天,如果您今天再不出来,属下真要进去了。”
 
    “都是人,怕什么。”沈湛靠在椅子上,将地上的带血的衣服踢在一边,“将这些处理了。”
 
    娄进点头应是,又道:“那您还要去节度使府上吗?”
 
    “早晚我会来的。”想到成都节度使,沈湛面色微冷,茶盅放在桌上,就在这时门就被人敲响,篓进出去又转了回来,手里多了一封信,“刚到的信。”
 
    沈湛接过来才,拆开一看顿时沉了脸。
 
    “爷,怎么了。”篓进看着心头一跳,沈湛沉声道:“有点事。”
 
    篓进没有看到内容,只扫了苏姑娘几个字难道是爷惦记的那个姑娘?找到了啊?
 
    “我要回京。”沈湛起身,抓了桌上摆的几样东西,篓进一愣,道:“这么快。”
 
    沈湛嗯了一声,人已经大步出了门。
 
    “爷,您现在就走吗,那什么时候再来?”篓进跟着跑了出来,沈湛就道:“很快!”
 
    他很快会再来,但现在他要回京了。
 
    信是十天前出来的,十天前杀荆州官员的刺客被抓,招供是后宋的苏婉如带他们刺杀。
 
    而巧合的是,朝廷有许多人官员收到了检举信,说那丫头就是后宋公主。
 
    这明显是个局,看着不相干的两件事,但是却是一张紧致的网。
 
    能要了那丫头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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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爷爷。 ”赵治庭无奈的看着定国公,“这事我也帮不了您啊,此事圣上既然下了圣旨,您不从也得从的。”
 
    定国公摆着手,他自己的女儿当然早就结婚生子了,府里还有两个孙女,一个十二,一个十三。
 
    十三岁的大孙女生的最标致,在府里也是最得宠的。
 
    他来前,儿媳,儿子并着这孙女闹的他实在头疼,他也使不得将孙女送安南那穷乡僻壤去。
 
    在凤阳,就算嫁个庄稼汉也好过去安南,毕竟还能回家啊。
 
    “就算叔爷爷求你了,你此番回去,定要和圣上解释几句。”定国公打定了主意,“再说,你那两个妹妹,可都是定了亲的人,我们要是毁了亲事,岂不是不仁不义,这可不好。”
 
    赵治庭当然知道定国公什么意思,说白了,就是不愿意呗。
 
    “叔爷爷,我”赵治庭正要说话,忽然有位仆妇跑了进来,回道:“殿下,小殿下呛奶了,夫人急的哭呢,让您去看看。”
 
    赵治庭蹭的一下站起来,和定国公抱了抱拳,道:“叔爷爷,您自己写折子回去吧。”
 
    说着,人就走了。
 
    “治庭啊,你什么时候回去啊。”定国公问道。
 
    赵治庭边走边道:“等我儿过了百日就回去,不然路途疲乏他受不住。”
 
    定国撇了撇嘴,正妃都没有定,就躲在凤阳偷偷生了长子,将来这子嗣,到底怎么算哦
 
    “算了,不管他了,我回去写给圣上写折子去,都是一家人,他可不能坑我。当年我对他那么好,没有我他就活不下了,活不下来他还做什么皇帝哦。”
 
    定国公絮絮叨叨的走了。
 
    朝堂每个衙门都设饭堂,官员可以在饭堂里交钱吃饭,也可以让家里人送饭菜来,徐立人位高权重,不屑去饭堂吃饭,也不方便出现在那种地方,他坐在衙房里吃饭,刚放了筷子,就有个回事的吏目匆匆跑了过来,“大人,饭堂里吵起来了。”
 
    “吵什么。”徐立人气定神闲的擦了擦嘴,看来来回事的人。
 
    吏目显得有些兴奋,他没读过书,虽在衙门做事,但却是个不入流的吏目,他见文官很钦佩,因为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可是今天他算是开了眼界了,因为这些饱读诗书的人吵起来了。
 
    文人吵架也能显露饱读诗书的,因为骂人不带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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