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生香——莫风流
时间:2017-12-25 15:27:04

 
    说着,将奏疏递给了杜公公,“儿臣也不知奏疏里所言是何事,只觉得一个妇人带着三个孩子哭的凄惨,就动了恻隐之心。”
 
    “王钊?怀庆的王钊?”赵之昂想起来,此人好像被司三葆抓去东厂了,他正要看奏疏,外面就有人喊了一句杜公公,杜公公出去过了一会儿进来,回道:“司公公求见。”
 
    “让他进来吧。”赵之昂随意看了一眼,摆在了手边:“朕一会儿就看,这会儿眼睛有些疼。”
 
    宁王应是,并不多说什么。
 
    “奴婢叩见圣上。”司三葆行礼,赵之昂问道:“这时候来,可是有什么事。”
 
    司三葆就看了一眼宁王,沉默了一下回道:“奴婢,有事和圣上回禀。”
 
    这是要避开宁王的意思。
 
    “儿臣这就告退了。”宁王道:“再去太子府中看看。”
 
    赵之昂高兴的点头,道:“你去吧,朕稍后处理完手里的事也过去看看。”
 
    宁王应是出门而去。
 
    他一走,司三葆就将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赵之昂,“……奴婢和镇南侯也算有些来往,现在那六位大人突然告他通敌叛国,奴婢心里想着,不如顺手送个人情。可是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在牢中的六位大人就已经死,被毒死了。”
 
    “毒死了?”赵之昂凝眉,忽然想起什么来,翻开手边的奏疏,仔细看了一遍,越看目越寒,司三葆也不知道赵之昂为什么会这样,只能跪着等着。
 
    好一会儿,赵之昂忽然问道:“你审了两日,他们可都招了?”
 
    “没有。”司三葆回道:“圣上,奴婢请圣上派仵作去验尸,还有,大明子服毒自尽的尸体也在房里未曾动过。”
 
    赵之昂将奏疏丢在了司三葆的膝边,“王刘氏跪求宁王送来的奏疏,你看看。”
 
    司三葆忙打开了奏疏,就见里面罗列了十几条罪状。
 
    第一,沈湛当年在后宋宫中做婉如公主的常随,深得公主喜爱,沈湛投周军,为的就是做奸细内应,他每次行军都处处给对方留了生机和退路,例如徐州一战时,他明明可抢后宋军粮,手到擒来,可偏偏不曾行动,分明就是怕后宋军队因此没了粮草。
 
    一二三四列的极其详细,司三葆看的一头冷汗。
 
    司三葆看着奏疏,里面还说他捏造证据,枉害忠良,皆是因为他们六人乃是前朝旧臣,知道他为了匡扶后宋而暗中与努尔哈赤勾结,通敌叛国的罪名,所以才要杀人灭口。
 
    “圣……圣上,这不可能吧?”司三葆擦了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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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生香最新章节列表 173 两步
 
    “我怎么就听不懂呢。”朱珣坐在天下百货的后院里,看看沈湛,又看看苏婉如,“什么叫通敌叛国,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苏婉如和他解释,“这些人就是前朝的旧臣,他们和宁王的舅舅有来往,或是被控制,或是被蛊惑,像是一个邪教,他们都听他的话,为他办事,为了某一个目的。”
 
    “这六个人就是目前我们知道的最后六个人,侯爷打算用他们来引出宁王的舅舅……”苏婉如将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和朱珣解释了一遍,“现在宁王回来了,而这六个人却莫名其妙在东厂被人毒死了,时机恰好在侯爷进东厂之前。”
 
    “这是多大一盘棋。”朱珣咂嘴,“我光听一听就觉得晕头转向。赵仲元的舅舅?大舅舅还是二舅舅,我知道他舅舅在做买卖,似乎还做的很大,开了一个票号,叫什么来着……”
 
    朱珣想不起来,苏婉如补充道:“通天票号。”
 
    “对,通天票号。不过你怎么知道的,这事一般人不知道。”朱珣道。
 
    苏婉如白了他一眼,“这不查当然不知道,查了还能不知道吗。”说着,敲了敲桌子,看着朱珣,“我们喊你来不是和你说这件事,是另外一件事,你不要打岔。”
 
    “什么事?”朱珣一脸的疑惑。
 
    苏婉如和沈湛对视一眼,顿了一下,她开口道:“侯爷派了人在你父亲身边护着,裘戎离他也不远,本来觉得是没事的,但是现在通敌叛国的罪名出来了,我怀疑会扯到努尔哈赤,你父亲现在可是在和努尔哈赤打仗。”
 
    “你的意思是……”朱珣跳了起来,面色大变,“他们会扯上我爹?”
 
    沈湛颔首,道:“防着一些比较好,你明日就带人去老爹那边。”
 
    “哦,哦。”朱珣点着头,“我……我现在就回家和我娘说,明天就挑几个人带着出城。”
 
    他说着,立刻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沈湛,“八哥,你……你没事吧?”
 
    “死不了。”沈湛道:“明日一早我会早朝。你保护好老爹就好了。”
 
    朱珣点头应是,大步出了门。
 
    第二日天没亮,朱珣就带着人走了。
 
    早朝正常,百官列队进入金銮殿,赵之昂在龙椅上落座,朝拜后依例议论朝政事务,近日雨季,江南许多地方都在下雨,黄河,淮河水位都上涨,本是前几日就要说的事,但因为赵标中毒,就耽搁了两日。
 
    议论争吵过后,水患依旧没有结果,赵之昂便派了一位善水利的林大人去勘察水情,再回禀朝廷。
 
    事情告一段落,徐立人便上前一步,拱手回道:“圣上,老臣今早来上朝时,碰到了王大人家眷,她给了老臣这些东西,还请圣上过目。”
 
    他说着,看了一眼对面的沈湛。
 
    杜公公下来接过那包东西,上去交给赵之昂,赵之昂面无表情的看过,摆在手边,没有说话,更没有发表意见。
 
    徐立人又道:“老臣今日一早听说,东厂抓去的六位大人,昨日下午全部死在了牢房里。”说着微顿,目光略扫过后殿,“不知司公公此时可在。”
 
    赵之昂道:“让司三葆和王大海进来。”说着,余光也扫了一眼沈湛。
 
    司三葆和王大海前后进来。
 
    “司公公。”徐立人道:“六位大人到底犯的什么罪,你又是以什么罪名抓去东厂,人又是如何死的,还请你今日当着圣上和百官的面,与我们解释一遍。”
 
    沈湛交代过,此事必然有人问,他只要如实说就可以了,此刻沈湛就在这里,所有司三葆看过一眼沈湛后,便直言将事情前后细细的说了一遍,“……仵作已经验尸,确认乃是毒从口入。”
 
    “明公公是厂衙里的公公?”徐立人问道。
 
    司三葆颔首,“他已畏罪自杀,毒药和六位大人的一样,也已经查验过,确认无疑。”
 
    “动机呢。”徐立人转头过来看着秦大人,“秦大人,既然凶手找到,毒药确认,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确认杀人动机?即便一切都明朗,那么在定案的卷宗上,还是要注明杀人动机?”
 
    秦大人微微颔首,“若一切都明朗,没有也可。但多数时候是要写明查明的。”
 
    徐立人点头,转头看着司三葆,“那么这位明公公是为什么要杀人呢。”
 
    此事,司三葆查过,但是没有查到什么,此刻徐立人问起,他就回道:“此事还在调查,不日就会有结果出来。”
 
    “不用了。”徐立人指了指摆在赵之昂手边的一包东西,看着司三葆道:“今日一早,有人给我的这包东西,里面就有一项证据,告诉我们明公公的杀人动机。”
 
    金銮殿上这么多人,瞬间鸦雀无声,秦大人问道:“一起给了你?什么动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故。”徐立人回道:“那些人给我的证据表明,他是为了钱。”
 
    徐立人说完和赵之昂道:“圣上可否将东西再给老臣。”
 
    赵之昂微微颔首。
 
    杜公公将东西拿来给徐立人,他当着大家的面拿出一张牛皮纸,纸上是殷红的几个字,徐立人展开,当着众人的面读了出来,“万两百银不好得,若此后我死于非命,便将此公之于众,为我为六位大人讨回公道,让世人看清楚……”他说着,目光落在沈湛的面上,加重了语气,“让世人看清楚,镇南侯沈湛的真面目。”
 
    满场一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转过来落在沈湛的身上,有惊讶,有不安,有的若有所思,有的不敢置信。
 
    反而是沈湛,一直平静自若,仿佛事情和他没什么关系。
 
    “这……从何说起。”枢密院的段大人道:“此证据你从何处得来的,有什么可信度?镇南侯有什么理由去杀这六位大人。”
 
    徐立人微微点头,道:“我就将我拿到的东西读出来,大家也做评判,并非恶意。”说着,朝沈湛拱了拱手,随即又道:“这些所谓的证据是否真实,是可以查证的。一事不烦二主,这件事还是交给柳大人了。”
 
    徐立人说着,又回头问赵之昂的意思,“圣上,此事目前来看,还真和延平一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您看让柳大人接着去查,可行。”
 
    “准。”赵之昂道,吩咐了人将明公公所谓的血书送去提刑司给柳大人。
 
    徐立人接着又道:“里面还有东西,诸位请接着看。”他说着,又拿了一封信出来,“信我方才在轿子里匆匆扫过一眼,内容不可谓不震惊,现在我也给各位读一读。”
 
    大家都沉默的看着徐立人,没有人阻止,不是不敢或者不想,而是上头还坐着赵之昂。赵之昂要是觉得不妥,他自认会阻止。
 
    徐立人当着众人的面,逐条读了一遍,内容和昨天让宁王呈交的奏疏一样,只是说,并没有证据。
 
    “没有了?”段大人蹙眉,一边里一直站着听人说话的赵治庭也点了点头,道:“这些能是事实,也可以是胡编乱造,没有证据徐大人还是不要读了,以免扰乱视听,让人觉得镇南侯真的通敌叛国了,生了误会。”
 
    “殿下说的是。”徐立人道:“这是那位妇人给我的,是真是假确实不好判断。若想证实,可以请那位妇人过来,一问一审便知。”
 
    崔大人颔首,“是要审问,六位大人死的事确实有蹊跷,但也不能仅凭这几封信,就污蔑镇南侯通敌叛国。此妇人不知是何居心,定当要细细审问才行。”
 
    徐立人与己无关的样子,颔首道:“柳大人办事很快,想必很快就有结果,此事事出突然,让大家都措手不及。”徐立人说着,转头看着司三葆,“但这六位大人,乃是朝堂官员,虽无举世之功,可也没有致命的过错,烦问司公公一句,当初抓人是何名目。”
 
    “此事乃东厂办事,具体缘由不便和外人透露。”司三葆从看到明公公的血书开始就沉了脸,此事就像沈湛所言,是一个巨大的局,就等着沈湛往里面跳。
 
    现在沈湛跳进去,还有人也想顺道将他推进去。
 
    “可他们是朝廷命官。”徐立人道:“没有罪名,岂是你想抓就能抓,想关就能关的。更何况,六人还都死在了衙门里,此事不做出解释,难以服众啊,司公公。”
 
    司三葆不怕,此事是赵之昂同意的,而且,东厂的事就是不用和这些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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