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代嫁日常——藿香不香
时间:2017-12-26 15:45:57

  静姝一个人傻坐在床上,恍然有一种上赶着被人给推回去的感觉,格外不爽。说到底不是真想怎样,可他也不至于这般反应,当真是厌恶她至极,还是他——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无颜面对父老乡——亲们(捂脸)
终于放暑假了,虽然还有一堆假期任务,但是我尽量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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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树往事
 
  静姝细想,嘉树对她向来不冷不热,平日里甚至不愿与女子多说话,拖到二十五岁才勉强成婚,而与之交好的沈河更是至今未婚,想起他们往日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模样,难免让人怀疑他们俩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对此,静姝决定暗中调查一番。她首先找到八婆陆三,旁敲侧击打听嘉树小时候的事情。
  “三姐喝茶”,静姝沏好茶亲自端到陆三房中,“姐夫去哪儿了?”
  “一早和大姐夫、二姐夫一起出去了。怎么,你是来找他的?”
  “不不,我找三姐说说话,姐夫在反倒不方便,一时半会儿不回来最好。”
  “嗯?什么事情,快快说来听听。”见静姝一副有八卦要讲的样子,陆三兴致饱满,屏退了下人,关上房门,端端地坐在椅子上巴巴地等着静姝开口。
  “也没什么,只是,我想——”
  “哎呀,你怎么那么啰嗦,快点说嘛!”
  “我想跟三姐打听件事儿!”
  “哦”,没有新鲜事不说,还要从自己这里套事情出去,陆三霎时没了精神,“什么事啊,我知道的,能说的,就告诉你。”
  “关于嘉树的。”
  “嘉树怎么了?”
  “嘉树以前可喜欢过哪家的姑娘?”
  陆三略皱眉,想了想道,“你姐姐。”
  静姝内心呵呵两声,“除了她,还有别人吗?”
  “没了吧。”
  “没了,吧?”
  “嘉树自小和你姐姐有婚约,怎么会去喜欢别家姑娘?”
  “怎么不会!他们自小又不在一起,嘉树完全可能认识别家的漂亮姑娘,然后眉来眼去你来我往,再然后……”
  “照你这么说,莫不是你姐姐以前——跟哪家公子眉来眼去你来我往?”
  “不是不是,三姐,我在说嘉树!”
  “嘉树自小不喜欢女孩子……”
  “不喜欢女孩子?”就知道他果然是——一定是和那个沈河,他们两个——我该不会真的是同妻吧,唉!静姝似乎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内心掀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男女授受不亲嘛,嘉树很守规矩的,小时候很少和女孩子一起玩,哪怕是我们这几个姐姐,他都躲着我们远远的。”
  “啊?这样啊。”
  静姝方才的结论似乎难以成立,关于嘉树的取向问题尚无法形成确信。兴许他只是不喜欢她而已,所以才那般不为所动。
  陆三又闲扯了些别的,静姝根本没听进去,想着她与嘉树的具体情况也不便说与陆三,便找了个借口早早离开了。
  从陆三那里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静姝又琢磨去堂哥家打听一二。
  “堂嫂”,静姝第一次到陆淑离家,两手空空,略显尴尬,“我——我想来跟你学做咸菜。”
  “咸菜?”杨柳眉略笑笑,拉着静姝往堂厅走,“可是今天不行,有客人在。”
  静姝进了堂厅,抬眼一看,只有沈河一人,心里莫名咯噔一下,许是先前乱揣摩他与嘉树关系的缘故。
  “堂哥呢?”静姝问向杨柳眉,沈河抢着回答说:“出去了。我本是来找淑离的,见他不在,就略等等。”
  “哦”,静姝抿嘴,稍顿了顿,“既然沈公子在这儿,我便先回去了。”
  “怎么,弟妹是对我有意见吗?见我在此,便急着离开。”沈河挑眉轻笑。
  “哪有。我,我想学做咸菜来着,这不是不方便嘛!”
  “咸菜可以改日再做,既然来了便多坐会儿,也难得见你一次——诶,嘉树呢,怎未同你一起?”沈河说着,杨柳眉又去添了一碗茶来。
  果然,果然惦记嘉树。
  静姝咧嘴笑笑,“他?一早出去了。”
  “哟,看样子像是吵架了。想来弟妹是来找柳眉诉苦的吧,咸菜什么的都是幌子,哈哈哈。”沈河嘲讽一番,静姝恨不得甩他一双大白眼,轻轻叹气,道:“是呀,我可不比沈公子,从小与嘉树如影随形,宛如一人,我这个别处来的小女子,总归是不招人待见。” 
  “哎呀,静娴怎吃起沈河的醋了。嘉树怎么欺负你了,快说给姐姐听听,姐姐帮你。”杨柳眉眼中带笑,语气甚显关切。
  静姝犹豫,详细的也不能尽说,更何况还有沈河在。
  “没关系的,说说嘛”,沈河撇嘴一笑,“虽说我与嘉树并非如影随形,但到底是常来常往,弟妹若想多了解嘉树,我自可说上一二。”
  “也没什么,我只是稍有好奇,嘉树缘何拖到二十五岁才成婚。”静姝委婉道,话音刚落,沈河与杨柳眉便不约而同掩面而笑。
  “怎么,到底有什么秘密,可否说与我知道?”静姝断定必有什么她不知的蹊跷事,一本正经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期待他们能够给出答案。
  “这也怪不得嘉树,他呀,为了婚事,可是自小受了不少苦”,杨柳眉忍住笑,严肃起来道,“我多多少少听淑离说起过,嘉树小时候便与人定下婚约——”
  “是的,是与我——我姐姐。”
  “这件事对他影响很大……”杨柳眉喝了口茶,不再继续。
  “为什么?”
  “还不都怪他有三个好姐姐。”沈河笑道。
  “姐姐?”静姝一头雾水。
  “说出来可能会得罪静娴弟妹,可若弟妹实在想知道,我便说与你听。”沈河说完瞄了眼杨柳眉,她接着道:“其实也没什么,静娴是通事理的人,你尽管说,她定不会怪你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可急坏我了,半天你们说得我云里雾里的,一会儿说嘉树与我姐姐的婚约,一会儿又说怪姑姐她们,我都被你们说晕了。”静姝不禁皱起眉,暗暗觉得这事儿并不是嘉树喜不喜欢女人那么简单。
  “嘉树三岁那年,同他娘一起回乡探亲,回来时便已与长他三岁的静湖县胡家大小姐定了亲事。那时他还小,对此当然不知是何”,沈河喝了口茶,“嘉树是陆老爷唯一的儿子,自小深受一家老小疼爱,他上有三个姐姐,因为他的出生而颇受冷落,自然看他不顺眼,时不时便找寻由头欺负他。”
  “有这事?”静姝稍显惊讶,她原以为陆家一家和睦,嘉树的三个姐姐虽各有特点,但不至于有多坏。
  “待嘉树长大些,她们便拿婚约的事情吓唬他。”
  “怎么吓唬?”
  “说他才三岁就知道往人家姑娘怀里扑,赖着要娶人家,还着急把婚事定了,等那姑娘长大定然恨他。还说那姑娘不能说话,将来定会闷死嘉树。”沈河话说至此,略抬眼看看静姝的反应。
  静姝微微皱着眉头,表情稍显凝重。
  接着,杨柳眉轻轻清了清嗓子,柔声道:“后来,又过了很多年,听说那姑娘——便是静娴的姐姐——不幸亡故了……”
  “嘉树可谓如释重负”,沈河抢过话,“当然也很惋惜,可终归算是有望摆脱姐姐们的奚落笑话。”
  什么,如释重负?不是说“悲痛欲绝,大病一场”吗?
  “可我听说,嘉树当年得知我姐姐的事情后,很是悲伤。”
  “先是如释重负,后是悲伤”,沈河轻声叹气,“嘉树笃信鬼神,他的好姐姐们,每每见他便与他道,说,虽然那姑娘不幸亡故,可她与嘉树之间的婚约不曾取消。即使做鬼,那姑娘也是嘉树的鬼,说不定哪天夜里便会来寻他,与他做人鬼夫妻。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嘉树才十三岁,霎时吓得他脸色煞白,直接晕了过去,接着就大病了一场,好些年才痊愈。”
  “啊?”静姝万万没想到,原来这才是“悲痛欲绝,大病一场”的原版故事,什么情深意重——呵呵——都是假的。怪不得一提起静姝,嘉树就吓得瑟瑟发抖,看来是有很深的阴影啊。
  “嘉树小时候见了他的三个姐姐能躲就躲,久而久之,也不太爱与人说话。她们还变着法地悄悄与嘉树说,只要那人鬼婚约一天未消,他便不能娶别家姑娘,不然,鬼姑娘一定会来找他理论。”沈河盯着静姝看了会儿,见她蹙眉苦恼,又宽解道:“后来嘉树能与你成亲,当真是决心跨过这道坎儿,不过其中也有红山娘娘的功劳,毕竟是受了她老人家的指引。”
  “静娴,你该不会是在家提起你姐姐,刺激到嘉树了吧?”杨柳眉试探着问。静姝摇摇头,又点点头,“提过一几句,不过——虽然嘉树有那么一点点儿异常,但是也没怎么——我们主要是,是我,我昨天……”昨天对他动手动脚,这个可不能说。算了,什么乱七八糟,由他去吧。
  “你们成亲不久,许多事还要慢慢来。”杨柳眉又安慰了几句,沈河在一边自在喝着茶,过了好久陆淑离也没有回来,静姝见时候不早,便说先走,沈河也随之说走。
  静姝回到家中,嘉树依旧不在,暗忖着他可能与堂哥一起,兴许在说她的坏话,心中有些不快。继而思量今日听来的关于嘉树的事情,不禁生起几分同情,又默默觉得些许好笑。
 
☆、约会前奏
 
  待嘉树回来,已是夜暮时分。月色微凉,夏虫低鸣,小窗闪烁着昏暗的烛光,佳人独坐屋中。
  “你回来了。”静姝已无埋怨,语气甚是关心。嘉树“嗯”声应着,浅浅一笑,表情淡然。
  “你去哪儿了呀?现在才回来。我有点儿担心。晚饭吃了吗?”
  “吃过了。在堂哥家吃的。我,我和堂哥出去来着。”
  “堂哥家?我今天也去堂哥家了”,静姝算算时间,“约莫——兴许我走了你和堂哥便回去了。”
  “嗯,我听堂嫂说了。”
  “堂嫂都说什么了?”静姝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该不会把她问的事情都说给嘉树了吧。
  “没说什么,只说你去过,还有——”嘉树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
  “不外乎劝我好好与你相处。”
  “哦”,静姝放低声音,解释说,“我真的没有在堂嫂面前说你坏话哦。我,我一个人无聊嘛,想着去找堂嫂讨些做咸菜的秘诀,顺便聊聊天。巧了沈公子也在,便多说了几句。嘿嘿。”
  “沈公子?他也在?”
  “嗯。他是去找堂哥的,堂哥不在便略等等,堂嫂没和你们说吗?”
  “我不知道。许是告诉堂哥了。”
  “哦”,静姝赶忙扯些别的事情,“晚饭——三姐差人过来叫我去她那里吃的,姐夫做了酥饼,很好吃。我还带回来两个,你要不要吃一个?天气这么热,等明天大概就坏掉了。”
  “也好。”
  于是,静姝与嘉树一人一个酥饼,围坐在烛火跳跃的小桌前,嘉树一口一口细嚼慢咽,静姝囫囵吞枣三口两口吃完——她有话想说。
  “嘉树。”
  “嗯?”
  静姝抿嘴,“昨晚的事,对不起呀,我不该任性的。”
  “没关系,不怪你。是我不好,我该多关心你的。”嘉树缓缓吃完半个饼,倒了杯茶饮下,略叹气,道:“静娴,并不是我讨厌你,只是,我们这样匆忙成亲……我是说我们可以慢慢来,希望我们之间能够——能够更自然地亲近一些。你明白吗?”
  “你说得对,其实,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昨天,昨天我逗你玩嘛,谁知道你还认真了。”静姝咧嘴傻笑着,一阵心虚。
  “那以后,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或者你对我有什么看法,尽管告诉我,我慢慢改”,嘉树语气平和,眼神中甚至有几分恳求的意思,“不过像昨夜的事,还是尽量少一些,我,我不太习惯。”
  “啊,都说了是和你开玩笑嘛,你不习惯我以后注意就是了。”静姝撇嘴,听到这样的“指责”,心中不满。“既然你话说到这里了,我可要接着说了,我确实对你有那么一点儿看法。”
  “说说看。”嘉树放下手中的饼,一本正经地等着静姝说。
  “不管怎样,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要想好好把日子过下去,那就得彼此坦诚。我觉得你有什么想法从来都不告诉我,有时甚至不愿和我多说一句话。我知道,这可能与你的某些过去有关系,但是,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以后是你和我的以后,我希望我们能够多多沟通,多一点真诚,好吗?不要总是一副防着谁、藏着什么的样子。”静姝神情严肃,一口气说了好多。嘉树仔细听着,“过去”“防着”“藏着”这样的词溜进耳朵刺得他有些无措,可也暗暗觉得静姝说得在理。他在怕什么?再这样下去怎么可能安生?是到了不得不放下过去好好开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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