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冠宠——淡红指尖
时间:2017-12-27 16:18:08

  邹全手中一紧,面上闪过一丝慌忙,旋即戒备道:“不用,这里是笑仁堂重地,里面放的可都是珍贵药材,没事少靠近,万一丢了什么药材,你这辈子都赔不起。”
  路笑天有些惶惶,“那我不打扰了。”说完就恭敬的退下。
  邹全等他走远了,才又重新取下钥匙开门,进门之前,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才将门推开一个缝儿挤进去,并且迅速又从里面将门关上。
  路笑天躲在柱子后面,心里好奇的跟猫抓似的。
  旁人只以为那扇门之后,是贵重药材存储仓库,没人知道仓库内还藏有暗室。
  邹全如此紧张的抱着那箱子东西,又生怕被人看见,显然箱子里装的不是什么药材,而是藏了不可告人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路笑天当然现在还没办法闯进去。不过这件事可以告诉凌依,兴许她能想到什么办法也不一定。
  笑仁堂关门后,路笑天就换了装束去八音国。
  卸下易容妆,这里再无人认识他。路笑天大摇大摆的进八音国,又光明正大的走进凌依的房间。
  凌依对后者既然会从正门走进来这件事感到诧异,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路笑天也不在意,笑道:“大小姐先别急着笑我,听听我给你带了什么消息来。”
  他将看到的邹全异样告诉凌依。并且猜测道:“邹全那箱子东西,一定是什么重要之物,他以为没人发现库房的密室,可就那点小伎俩,我早就看穿了,若不是没有钥匙,又不好硬闯,我早就进去八百回了。”
  到底是藏了什么,才让邹全那样紧张呢?
  凌依陷入沉思,邹全、邹建都是一体。那个木箱显然是从外面抱进笑仁堂,那又是谁给邹全的呢?
  她忽然问道:“邹全今日去了哪里?”
  路笑天摇摇头:“具体我也不知道,我一整天都在给人看病,哪儿有时间去注意他,不过我猜应该去了酒楼,那一身酒气,老远都能闻见。”
  “酒楼?你确定去了酒楼?”凌依认真的看着他。
  路笑天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不过被这么一问,又有些不肯定了,而是道:“也不一定是酒楼。也可能是酒馆、酒摊,或者是酒窖什么的,总之我只说,他身上带着酒味。”
  凌依沉静下来。开始慢慢整理思绪。
  路笑天知道她要思考,自觉的不去打扰,笑嘻嘻的大摇大摆离开,他是准备去看自己的织羽妹妹。
  因为都是长老住的房间,格局与客栈差不多,同一层楼上。有很多独立的房间,凌依所在的位置,在最靠阁楼里面,宫曦儒则住在与她隔了三个房间的第四间位置。
  距离如此之近,再加上他自己武功也不若,自然也就察觉了路笑天进出凌依的房间。
  从气息上看,是男子无疑,可是谁可以这么随意的进出?
  “少爷----您书拿反了。”宫升好心的将宫曦儒手中的书给他翻正。
  宫曦儒难得的没有去瞪他。
  宫升不自觉,又笑嘻嘻的道:“少爷,这会儿凌小姐应该还没睡下,小的看您心神不宁的,是不是要和凌小姐说说话聊聊天儿。”
  宫曦儒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放下书,索性在床上躺下,一动不动。
  宫升抿嘴笑,轻手轻脚的将床幔放下来。
  *
  第二日,良疋起了个大早,随便抹了把脸就匆匆出门。
  昨夜他就约好那些乞丐在街尾的破庙相见,等他到的时候,竟然发现大家全都到齐了,却原来是好不容易遇到这等好差事,谁敢离开,一晚上都在破庙等着。
  良疋将事情再交代了一遍,让这些孩子跟踪邹建和那五个梁国人,并且再三叮嘱一定不能露馅。
  得了大家的保证之后,他才放心的让乞丐儿们离开,自己则挨着再去了昨夜邹建一行人去过的地方。
  酒楼、赌场、妓院,他们去的地方虽然不少,可良疋铭记凌依的嘱咐,瞪大眼睛将那些人去过的每一个地方的周围都跑了一圈,等大部分都走完之后,已经过了晌午。
  良疋不敢耽误,在面瘫儿上吃了碗面,再跑完最后两个地方,酉时就回到八音国给凌依汇报。
  “小的将那些地方都看过了,小的愚钝,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不过那些地方周围都有的其他地方,小的都拿笔记下了。”
  他将册子递给凌依。
  凌依一面让他先去休息,自己则拿着册子研究。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叩门声。
  凌依略疑惑,立马将面巾戴上,起身开门。
  宫曦儒静静的站在门外,低声道:“有一个人,你或许想要见一见。”
  凌依往外面走廊看了一眼,并无其他人,将宫曦儒迎进屋,取下面巾道:“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宫曦儒并不打算现在就说。
  凌依狐疑的看着他,桌上还放着良疋给她的册子。虽然至今她也未看出什么异样来。
  她在考虑,考虑是否有必要去一趟,但若是不知道原因,岂不是耽误自己时间。
  宫曦儒看出她的犹豫。继续道:“这个人,你见了之后,绝对不会后悔,也许与你现在正在查的事情有关也说不定。”
  凌依眼神闪了闪,除了自己人。谁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宫曦儒竟然能察觉到自己在查某件事。
  想到这里,她心中有些微微的不安,那感觉,就像是你用心藏了一件宝贝,可是却还是被人轻易找出来,似乎自己的用心,被看的一清二楚,裸|露无疑。
  不过想归想,凌依还是在宫曦儒肯定的眼神中走出房间。
  虽不知为何。可她总觉得宫曦儒能给自己提供什么她不知道的重要事情。
  两人离开八音国后,就驾着马车行了半个时辰,等马车停下来后,凌依微微诧异。
  “银凤楼---是个酒楼。”她跳下马车,脑海里回想起良疋说的,昨夜邹全和那几个梁国人就是在这里喝的酒。
  宫曦儒率先走进去。
  银凤楼只是一般普通的酒楼,客人也都属于中下水平,所以掌柜的乍看宫曦儒一身华丽,脸立马笑开了花。
  “这位老爷,你是打尖儿呢。还是住店?”
  又看到正走进来的凌依,讨好道:“看夫人的样子,似乎赶了不少路,不如先坐下吃点东西。再在我们客房休息休息再走?”
  宫曦儒回头看了凌依一眼,又转头淡淡道:“你们昨夜跑堂的伙计是谁?”
  掌柜的一听,心中隐隐叫不好,一来就上来找人,莫非是来找茬的?
  面上,已经笑嘻嘻的冲一个伙计招手:“你过来。”
  伙计莫名的跑过来:“掌柜的。您叫我?”
  掌柜的指着伙计对宫曦儒道:“昨夜就是他跑的堂,是不是这小子做错了什么事,惹老爷不高兴了?”
  伙计顿露惶恐之色,使劲儿回想自己何时得罪过这么尊贵的人物,但他连眼前两人的容貌都不曾见过,又哪儿来的得罪之说呢。
  “你昨晚可招待过一群梁国人?”宫曦儒直接问道。
  伙计略一想,心一下子提起来,有些害怕的道:“小的----确实给他们上过菜。”
  宫曦儒又拿出两张画像,指着上面的人问道:“那你可见过这两个人?”
  伙计眼睛瞪着画像,左看右看,慢慢点头:“见过----左边这人先和那几个梁国人到,右边这个人是中途过来的,不过没呆多久,很快就离开了。”
  凌依凑过去一看,再看着宫曦儒,两人眼神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听到他们都说什么了?”凌依问伙计。
  伙计摇摇头:“那些贵人在小的上菜的时候,什么话都不说,上完菜就让小的赶紧离开。
  小的知道他们得罪不起,哪儿还敢听他们说什么话啊。”
  宫曦儒摆摆手:“好了没事了,你下去吧。”
  伙计看了掌柜的一眼,见后者点头,赶紧退下。
  宫曦儒摸出一锭银子给掌柜的,冷冷道:“今日的事,若是敢泄露半句出去---”
  他随意抽了一根筷子,对着某个方向掷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角落的一张椅子就散了架,坐在椅子上的人一个趔趄,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根凳子,就是你的下场。”宫曦儒轻飘飘的道。
  掌柜的心突突的跳,额头冷汗涔涔,赶紧拱手:“小的知道,老爷您放心,小的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乱说的。”
  走出银凤楼,凌依又是好奇又是不解,“你怎么知道他们在这儿见面了?”
  宫曦儒将画像重新收好,笑道:“随便让无影一查,就查出来了,他们并没有避嫌,也许以为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不会引人注意,总之,并不困难。”
  凌依挑了挑眉,笑吟吟的看着后者,心中却在想,看来邹建那箱子东西,是从邹全这里拿去的。
 
  ☆、第124章 怒斥邹全
 
  知道邹全和邹建在银凤楼见了面,并且私下里递交了某样东西,凌依本来混乱的思绪,像是被一根线引导似的,逐渐清晰起来。
  再结合着账本以及良疋给出的册子,她突然有一个猜测,也是唯一能让目前这些事合理化的猜测。
  “梁国人什么时候走?”凌依问良疋道。
  “今天去定的货船,应该就这两天就要走了。”
  凌依点头,“你去问问账房,看梁国人除了定金,剩余钱是不是都结清了。”
  良疋立马道是,咚咚咚的跑下楼,没多大会儿,又咚咚咚上楼,气喘吁吁的道:“还没结,账房说,往年这些梁国人也没急着给钱,不过因为是老主顾,再加上邹管事特别准许,都是日后慢慢结清的,但也没有差。”
  凌依忍不住笑:“打着老主顾的幌子,倒是享受了不少的好处,他当这八音国是他家开的不成。”
  良疋听出凌依的怒意,小心翼翼的道:“大小姐,那现在怎么办?刚才小的下去的时候,那些货以及在往码头运,恐怕最快中午就要开船。”
  凌依眉头紧蹙,思绪迅速转动,忽然道:“他们是何时交的定金?”
  “小的刚才特意问了,从交定金到现在,正好八天时间。”
  凌依立马让良疋研磨,动笔开始写信。
  良疋也识得一些字,凌依边写他就边看,越到后面,嘴角越张越大,最后竟然忍不住赞道:“大小姐果然厉害,这样就应该能阻止他们了。”
  凌依将写好的信封好交给良疋,“你迅速送去凌府,记住,一定要交给信上亲启之人。
  良疋应是,收好信,再给凌依拱手福礼。迅速离开。
  *
  邹全一面指挥下人小心抬货,一面让人给云老板上茶,最后自己也走到堂内,与云老板坐在一起。
  “云老板这一去。又得明年才能再来,可惜了,若是平常有空,多来北秦走动走动,我们这里别的不多。就是玩儿的多。”
  云老板哈哈大笑,眼睛贼溜溜的转,“昨天晚上那姑娘不错,邹管事身在京城,果然享福。”
  邹全也跟着大笑,“哪里哪里,梁国也有梁国的好,北秦也有北秦的好,各有优劣,云老板客气了。”
  两人说说笑笑。下人过来禀报道:“邹老爷,货已经运的差不多了,您是不是要过去看看。”
  邹全站起来:“要看,当然要看,云老板是老主顾,你们点货可得仔细了,只能多不能少,更不能有损坏的,若是叫云老板回梁国后看出有坏的,我拿你们是问。”
  云老板也跟着起身。“欸,邹掌事这么说就客气了,不能少,也不能多。亲兄弟明算账,不能因为我们交情好,就坏了规矩。”
  “云老板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邹全歉意道。又吩咐人去备马车,准备前去码头看货。
  为了节省时间,良疋特意骑了马。到凌府找到织扇,将信交给后者,并且一再嘱咐千万要快。
  信上写着程氏亲启,织扇虽然奇怪大小姐为何要写信给程氏,可还是迅速将信带给程氏。
  正午的时候,兰氏一般都在午睡,程氏则在外屋做些针线打发时间。
  织扇轻叩了叩门。
  程氏起身开门,见是织扇,便道:“可是大小姐叫你来的?老太夫人还在午睡,晚些时候再来吧。”
  “我是来找程妈妈你的,大小姐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织扇将信递给程氏。
  “给我的?大小姐为何写信给我?”程氏一面将信打开,一面问道。
  织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程妈妈还是赶紧看一看,大小姐那边催的急。”
  程氏迅速将信扫完,看完后,脸色变了几变,问道:“大小姐人呢?”
  织扇按照良疋叮嘱的说:“大小姐已经提早去了,不过她年纪小,别人不见得要听,所以还要请程妈妈帮忙。”
  程氏回头看了眼里屋,正常情况下,兰氏还得再睡上一个时辰,她想了想,迅速穿好衣服往外走。
  织扇并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追上去问道:“程妈妈这是要去哪儿?”
  程氏以为她不知情,解释道:“大小姐让我赶紧去火江码头,有要紧事,你也跟我走,大小姐身边没人照顾可不行。”
  织扇正有此意,当即就往前跑:“我先去备马车,程妈妈走慢些。”
  程氏却不听,脚下的步子如风,走的竟不比织扇慢。
  让良疋送信的同时,凌依就换上了日常的装束,然后悄悄出门去了火江码头。
  码头上人来人往,大大小小的船只停靠在岸边,许多人光着膀子往穿上搬运物资。
  凌依到的时候,正好看到邹全和那几个梁国人要上船。
  “等一下。”凌依在人群中大喊,声音清脆高昂,导致周围的人都不禁停下来看着她。
  凌依不去理睬周围人的眼光,而是迅速挤开人群,来到最大的一艘货船前。
  邹全见到凌依,诧异不解,眼看着凌依径直走上船,不禁上前问道:“浮生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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