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钰转过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段奶奶,再望过去,不见段启。接着她想了起来,段启陪着他们来的时候,好像在国家大剧院大厅里遇见了什么人让她和老人先走,自己走开了。
最需要医生的时候医生跑哪里去了,乔钰心里面抱怨着,借口要上厕所准备去给段启打电话。
段奶奶惊讶她这时候要上厕所,但是肯定不能让她憋尿,只好让她去。
旁边林爷爷一听,吩咐孙子:“你陪她去,小恺,看着她。”
“是,爷爷。”坐在一排末端的林正恺立即响应,从座位上唰站起来,尾随在走过自己前面的乔钰后面。
乔钰看他跟来,摆手说不用,但是,后面那排老人肯定不让的就生怕她这只兔子有什么意外。
看着这幕的段奶奶心里跟着焦急,骂自己孙子这会儿怎么回事还不见人影。
走出歌剧厅后,乔钰转身,对林正恺刚要解释。
林正恺早料到她会说什么,先于她道:“想找段启的话,他应该是去忙公务。”
乔钰听着他这个解释,眼珠子一眨,才恍然想起了那时候把段启叫过去的是女人。是个年轻的女人,这令她心头那会儿一恍惚,貌似很不高兴的一种情绪浮现在心头上,因此不和端起说话,直接甩过脸走人。
只记得,那女人长得一张瓜子脸,很漂亮,胸前戴着记者证。而且,最讨厌的是,不是那个女人单独找他,那女人身边好像还有家长帮腔要找他。
讨厌死了,这是准备见双方家长的节奏吗?
乔钰手里摸着手机上没有按下去的电话号码键盘,眼睛盯着地上的大理石石砖,在好一会儿过后,好像才想起了眼前这人究竟和她说了什么。乔钰抬头:“你说他是和对方谈工作?”
“应该是的。”林正恺的眼里闪过一抹暗光,是想,眼前的兔子压根脑子里眼里都没有他的存在,只想着那个男人。时光和距离果然是最残忍的东西,让他人捷足先登。近水楼台先得月,绝对是有道理的。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乔钰心头盘旋着:他去谈工作,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想着想着她不免焦虑,想到他实际上好像和她哥一样在从事着高风险的一份工作。
“我,我得去找他。”乔钰语无伦次,转身就走。看她走的方向,其实根本不知道段启在哪里。
见状,林正恺只好跟在她后面陪着她转悠着。
段启那边接到了奶奶发来的信息,说是兔子被其他男人陪着出去上厕所了,问他焦急不焦急。段启心头一阵无语。兔子上个厕所难道就能被其他男人拐跑?这太枉费他十几年来追兔子的功夫了吧。
回头,段启对着面前的一家三口说:“把那人的电话写下来。我们再确定一下。”
魏秋庭本来还没有动,被身边自己父母狠狠推了一把。
魏父魏母一边骂女儿,一边对段启解释着说:“她这是一时想不开,才做了蠢事,说起来还是被人暗中怂恿的。”
“这些要等我们抓到人,再详细了解情况后,才看到时候是不是她需要肩负相应的法律责任。”段启说道。
魏父魏母愁眉苦脸,却也知道是自己女儿有错在先,所以一听女儿自己说了,马上带女儿先来自首。
“我们也是找人了解了下,听说这个案子挺复杂的。”魏父对段启道,最终没有选择去公安局,还是警察那边让他们直接找段启。
“嗯。”段启瞟了眼继续犹豫着的魏秋庭,道,“这些人都是玩命歹徒,据我们所知,被他们利用过的人,无不没有好下场。等不到我们到现场,他们一般都把人先解决了。”
魏秋庭手里抓着的笔一个哆嗦,啪,掉在了地上。被魏母骂了一句后,她赶紧捡起笔,赶紧在纸上拼命写着,心头忍不住地哆嗦着。下一个没有好下场的人会不会是她自己!
再怎样猜忌李薇薇,都不该用这种手段的,结果害得她自己先踏进地狱里去了。
把电话号码交给段启,魏秋庭说:“我很对不起她,我真诚地道歉!”
“你要说应该和当事人说。”段启拒绝她这个道歉。
魏秋庭低下头。魏母拉着女儿对段启表态:“肯定的,只是听说她在演出。等她表演结束,我们带着她去给对方道歉磕头,直到对方原谅我们女儿为止。”
段启点了下头,拿着电话号码走出房间,一边给段安打电话。
之前他已经先给段安打过一次电话汇报这边的情况了,段安当时貌似在飞机上,信号上有时候断续不能听详细。
段安接到电话,对他说:“我刚到机场,下了飞机了,你把号码直接发给我,我这会儿就自己亲自去逮人,这次肯定不会让鱼漏网了。”
对于自己弟弟的亲自到来,段启有一些意外。
段安解释说:“这个事件,队里讨论后,认为还是有相关性的。”
指的是之前他们一度怀疑李康朔的婚变和他们所调查案件的相关性,以及鑫哥这人是否存在是否为佩兰所杜撰。鑫哥他们一直暂时没有找到这个人物。现在,队里确定了,鑫哥这人必须先抓住。
段启疑问的是什么原因造成队里改变了看法。
段安说:“我们有线人提供的情报显示,这个鑫哥貌似和董世豪接触过。”
董世豪现在已经确定了和他们追踪的虚无有接触。所以,这些人物肯定都在他们监视范围之内了。
不管怎样,这些人看起来都是一伙的。现在显而易见的是,这群人目的很明确针对的人是李薇薇。
“你留在剧院。”段安对自己兄弟下达指示,“看着石头他媳妇,对方会不会再动手现在很难说。”
“石头呢?”照理来说,自己媳妇人在风眼中心好像很危险,乔峰应该自己亲自来,段启想。
“他一直负责机场那边的盯梢。现在听说那边有动静,他不敢走。没人比他更了解那边的情况。一不小心,分分钟钟可能让人逃出境了,前功尽弃。所以只好我过来了。”段安说道,同时问自己兄弟,“见到林将军了吗?”
“见到了。爷爷奶奶他们也来了。都在看李薇薇的演出。”段启说道。
段安心里头突然一阵犹豫,想着自己老哥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要追的兔子和某人还订了段娃娃亲。
段启那边忽然挂了电话,说:“我不和你说了,她找来了。”
兔子找了过来,旁边有另一个男人陪着。段启的眼睛眯一下。
188.这才是最厉害的
甘声荣找到了坐在底下的张子聪,满嘴抱怨道:“为什么那么快浇水,到现在她都病好了,有什么用?不如不做!”生气的甘声荣,想着要不是有人先做了这件事情,他在后面才做的话,或许李薇薇真能病倒上不了舞台。不知道是哪个蠢货先替他们动手,搞成现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直到今天,他都把怀疑的对象放在张子聪身上。
张子聪对于他的说法保持沉默。
甘声荣看他一双眼睛盯在舞台上仿佛被舞台上的人吸走了魂魄,怒道:“张作家,我怀疑你这是我这边的人,还是他们那边的人了。”
“不管怎样,确实有一些值得去研究的地方在里面。”张子聪喃喃着。
眼看张子聪没有回神,甘声荣使出了杀手锏:“张作家,你那个帮我改的剧本,我本来想用的,现在都没有机会上这个舞台了,你知道吗?”
这句话宛如一盆水让张子聪的脑袋醒了过来。他转头看了下甘声荣后,又转回头去,似乎能很快发现顾长清的身影。他的老师现在应该可以再次自命清高了,再次站在他的高处用高人一等的目光鄙视他。不过,这不是他的错。如果甘声荣早听他的话,预演不会失败得那么难看。
甘声荣肯定不认为是自己的错造成的,哼道:“你的剧本能不能打败他们的,说白了,没有演谁知道。而现在这个翻局的机会已经痛失了,是你自己失掉的,怪不了谁。”
“是我吗?谁说是我了?”张子聪转过脸与甘声荣对视着。
甘声荣此刻从他的眼神里清楚地读出,这事情真不是他干的。
“不是你做的是谁做的?”甘声荣失声问。
“怎么可能是我做的?我又不是那种蠢货。你不如查查看你身边有什么人着急下手?比如说,上次那位站在你旁边的魏记者?”
“怎么可能是她?她和李薇薇无冤无仇。”
“这样的话就更奇怪了,她为什么会那样积极地为你通风报信?你自己不觉得蹊跷吗?她凭什么那么听从你的话为你做事?”
难道真是魏秋庭做的?甘声荣吃惊的:“可是,像她说的,她一个女孩子做不了这事情。”
“肯定有帮凶。”
“谁帮她做这件事情?”
张子聪本来还乐着想,这下好了,这事情彻底和自己撇清了,都是甘声荣自己下面的人干的,再怎么样都不关自己事情了。到了后面,他突然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前面,钟其仲坐的位置上,一个人影走了过去,站在他爷爷身边似乎低声在说些什么,是工作人员吗?怎么看起来不太像。
另一边由于不清楚是不是自己人做出来的蠢事甘声荣心里很担心很焦虑,在想着是不是该先把后路铺好,于是正想找张子聪继续商量找钟其仲。虽然他对于钟其仲在预演中的愚蠢把他牵累了一事很恼火,但现在貌似也只能找钟其仲了。谁让他们这群人在一条船上了。
“那个,钟老师他——”甘声荣对张子聪说到这里,顺着张子聪的目光,他同样看到了钟其仲那张微微转过来的侧脸上露出很难看的颜色。甘声荣闭上了嘴巴。
张子聪心里已经惊讶到无法形容了,难道他爷爷和这件事情有关?
魏秋庭要找帮凶,谁能帮魏秋庭做到这件事情,听说凶手的黑客技术都突破了大剧院的安保系统,把罪证洗得一干二净。要说真有这种技术能做到这种事情的,真说不好魏秋庭上哪里找。这样的黑客人才真的存在的话,从一开始也该被国家队看紧了,不会让其流落民间作大案。
找外国人吗?魏秋庭找了外国人当枪手?张子聪内心里想着无数答案为魏秋庭杜撰,可是心里也明白,说不好这事情真的与他爷爷有关。只看钟其仲眼下的表情。
甘声荣同样很紧张了起来,钟其仲一倒下的话,这个事可就让简辛他们更得逞了。简辛他们虽然说上了舞台但是要得大奖,评委那关是个大难题,谁不知道钟其仲不喜欢李薇薇。如果钟其仲这层阻碍没有了的话,简辛他们分分钟钟都能至少拿个奖回来。
B组真拿到了大奖,他a组怎么办?舞台都没有机会上。
甘声荣抓紧拳头,再回头想抱怨张子聪因为张子聪和钟其仲有关系。可就怎么也没有想到,麻烦会先找到他头上来了。
只听旁边一声:“甘老师。”
甘声荣转过头,歌剧厅里因为表演的关系,观众席上没有什么灯光照明。黑暗里,冲着他低声呼唤的魏秋庭,在她身后的人影轮廓逐渐显得清晰,是一个穿警服的男人。
“他有话想和你说。”魏秋庭道,那声音对着甘声荣没有半点道歉。她恨死了甘声荣。甘声荣的妒忌心怂恿了她鼓励了她,让她一时被猜忌冲昏了脑袋,真以为李薇薇就是一个没有实力只会用下三滥手段勾引男人获得胜利的女孩子。
甘声荣不配做这个为人师表的老师。
对着魏秋庭身后的那个男人,甘声荣双目直瞪。坐在甘声荣旁边的张子聪在目睹这一切之后,全身不自主地打了个抖。
被抓现形了,他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