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扶着墙壁站起来,“在你虐待她们时,她们都成了你的性幻想,你暂时得到了虚假的满足,其实——你很清楚,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你的妻子杨一涵,她应该也像王兰一样,早就想远离于家,远离你!远离这个变态、扭曲、畸形的你!”
于浩谦慢慢走过来,将她逼到墙角。
“我到底能不能,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他一边逼近,一边解开皮带。
叶青冷眼看向他双腿间。
就在此时,手机突然又响了。叶青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摸出手机,接听。
“啊——”叶青被打翻在地。
于浩谦扑了过来,将她压倒在地。
……
一行警车在公路上呼啸而行!
林北樾握着手机,面色如冰。
就在刚才,叶青接了电话。可她没来得及说一个字,手机似乎就摔落在地上。
接着,传来鞭打声、搏斗声、衣服撕裂声。
车上的人一言不发,不敢想象叶青到底遭遇了什么。
“卧槽!”闫小崧把油门踩到底,“老大——你坚持住!”
宋荞恨不得把林北樾的手机抢过去,她双眼泛红,悲愤地问:“林法医,怎么办?”
林北樾死死地握紧手机,沉默。
“老大……”宋荞摸出□□,“等我到了,我一定亲手毙了他!”
手机中的声音突然断了,林北樾低头看着屏幕,好一会儿才沉声说:“挂断了。”或许是慌乱中,手机被砸坏了。
他深吸一口气,打电话给季阳。
“医院那边有人吗?”他问。
季阳说:“没有!别墅那边也没有!”
林北樾面色沉冷,“季阳,立刻通知局长,申请封锁并验查所有的交通路口。他们既然敢做到这一步,肯定会计划逃走。”
“好。”季阳应了,又问:“找到叶队了吗?”
林北樾说:“已经确定了她的位置,现在就要赶过去。”
季阳松了一口气,“林法医,你说的没错,其实于晓婕的肾和李丽琼儿子的肾,是不匹配的。”
“嗯,”林北樾眉头紧蹙。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什么李丽琼,什么得了肾病需要肾移植的孩子,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
季阳说:“我已经让人去找那个孩子了,希望还有救。”
“好,”林北樾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警车到达小镇山下,警力很快布置开来。
……
林北樾下了车,换乘了小型的三轮车,直接进了山。
他想起叶青开三轮车带他进山的那一晚。她纤挺的身躯,像风里的小白杨,那样的鲜活可爱。
如今她在遭受着什么?凶手会对她怎样?
他现在的所求竟变得很简单,只要她活着,活着就好。
警察很快追踪到了叶青手机的位置。
几个刑警合力撞开了伪装成墙的门,进入生产间时,看到一排泡在福尔马林中的肾,顿觉毛骨悚然。
林北樾快速扫了一眼,开始环顾生产间。
“林法医,这边有门!”闫小崧一进来就快速把这里搜了个遍。
林北樾循声走过去,进入那道门,顺着阴暗的楼梯往下走。
有潮湿的血腥味,很浓。
闫小崧走在前头,开着手电往下探照。
灰黑的地面,有血流慢慢地流淌着,血水像墨一样浸开,铺了大半个房间。
顺着血流看上去,一个人扭曲着身体,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凌乱的衣服上炸开血洞,血从里面慢慢淌出来。
手电光照在那人脸上,闫小崧啐了口,“卧槽,死了?”
林北樾问:“叶青呢?”
闫小崧用手电光扫过去,在离尸体不远处,发现了叶青。
她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周身是伤,满身是血,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衣不蔽体。
林北樾立刻脱下衣服,冲了下去,也不管地上的血水,几步踩过去,将叶青裹在怀里。
闫小崧抽了口凉气,迅速查看现场。
“林法医,于浩谦死于枪伤。”他看着于浩谦的尸体,说:“他大概中了五六枪……”他忐忑地退到一边,不敢破坏现场,说:“现场只有老大的枪……老大她……”
林北樾稳稳的抱着叶青,抬脚走上台阶,说:“于浩谦袭警、拘捕,被叶青枪决。”
“啊?”闫小崧张大了嘴巴,欲言又止。见林北樾已经走了,又恨恨地看了于浩谦尸体一眼,转身离开。
……
林北樾把叶青抱上车,为她处理伤口。
宋荞用酒精为叶青擦洗,“老大怎么了?被人打晕了吗?”
林北樾用棉签把叶青的脸擦干净,轻轻摸了摸她的脖子,发现了针孔。
他说:“她应该是被人注射了异丙酚。”
宋荞皱眉,“那就快送她去医院吧,林法医——”她摸到叶青的裤子上一大片湿溺的血,吓了一跳。
“不是叶青的血,”林北樾说。
宋荞松了一口气,问:“凶手抓住了吗?李丽琼呢?”
“于浩谦死了,于浩霖在逃,李丽琼应该跑不远。”
宋荞抽了抽鼻子,“林法医,真的,我进警局也有几年了,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变态的凶手。
几分钟后,刑警抓住了李丽琼。
她原本离开工厂废墟后,打算到医院去看在做肾移植手术的儿子。可是还没下山,就被警察困住了。
她形同疯癫,挣扎又尖叫:“让我去看我儿子,让我去看儿子!我儿子还在手术,让我去看看他!你们放开我……”
林北樾找了薄毯给叶青盖上,下了车,走向李丽琼。
他面色平静,对李丽琼说:“于晓婕的肾脏,跟你儿子的无法匹配。你被于浩霖骗了。”
李丽琼一僵,癫狂的模样定格在脸上。下一秒,她问:“你说什么?你是谁?”
林北樾说:“我是首都法医学重点实验室的法医,林北樾。”他淡淡的,“我已经检查过于晓婕和你儿子的血型,根本不一样——你应该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李丽琼摇头,瘫倒在地,“你们都在骗我……我现在就要见我的儿子,他还在东仁医院手术,镇上最好的肾外科医生在救他……”
天色暗了,树林间阴沉沉的,车灯光照得一片惨白。
林北樾的态度近乎冷漠,他对李丽琼说:“于浩霖涉嫌杀人,并割取妇女□□官,被警方识破后,已经出逃了——不过,”林北樾冷笑,“他走不了多远。”
第29章 受伤的叶警官
叶青在半夜的时候醒了。
房间里,开着一盏柔白的灯,并不刺眼。
她隐约看见头顶上有个吊瓶,还有洁白的天花板,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醒了?”
她一转头,看见林北樾坐在灯下,目光温柔地凝睇着她。
她动了动,想起身,却发现全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一样,这酸爽,好像跟人大战了三百回合!
“别动,”林北樾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渴吗?饿吗?”
“我怎么了?”叶青苦着脸,“我不过就是和李丽琼打了一架,怎么浑身这么疼?”
林北樾轻轻蹙眉,说:“你被李丽琼注射了异丙酚。”
“哦……”叶青点点头,“我想起来了,她用苦肉计骗我。”
林北樾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喂到她嘴边。
“你现在适宜吃流食,”他抬头看了看吊瓶,“等这一瓶输完,休息一会儿,明天就能出院了。”
叶青捧着水,喝了干净。
她问:“李丽琼抓住了吗?”
“抓住了。”
“那就好,”她抿唇,声音有些沙哑,“小周查到了载走于晓婕的车,驾驶车的人,就是李丽琼。”
林北樾说:“闫小崧他们找到车子了,我把于晓婕指甲中的纤维,和车子椅垫的纤维做了比对,是吻合的。”
叶青点点头。
“李丽琼一个人,没办法把于晓婕拖上车,所以车的后座上,坐着于浩谦。”
“嗯。”
房间里没有开空调,叶青脸上晕出些血色。她突然想到什么,说:“山里的那个厂房,是于家人的。于浩谦和李丽琼就在那里对于晓婕施暴、取肾。”她皱眉,“可是并没有发现女性的外.阴和乳.房……”
林北樾把水杯放在一边,“既然已经确定了凶手,想要找东西就不难了。你只管休息,等待结果就好。”
他看了看时间,说:“一点多了,再睡会儿吧。”
叶青很困,没撑多久便有些困。
林北樾静静地看着她,背着光,眼底的情绪隐没在阴暗里。
“小叶子……”
“嗯?”叶青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望着他。
他轻声说:“于浩谦死了。”
叶青瞪大了眼睛,“死了?”
他静了静,颔首,“死了,中了五六枪,就算血不流干,也痛死了。”
“哦,死了……”叶青喃喃的,“他死了——还有好多真相没查出来,他怎么死了?”
“没关系,”他淡笑,“还有李丽琼和杨一涵呢,大不了,抓住于浩霖再审。”他关了灯,说:“睡吧。”
……
叶青沉睡了,房间内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偶尔听见门外传来走动声。
林北樾翻开书,书页里夹着一份验伤报告。
他没告诉叶青,在她昏迷时,他给她做了检查,甚至拍了照。警局也派了人去勘查于浩谦的死亡现场。
窗外斑驳的光影溜了进来,林北樾起身拉好窗帘。他正准备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就听见了轻细的敲门声。
林北樾开门出去,阖上门。
从山上下来后,警局的人忙得昏天暗地,闫小崧和宋荞也就现在才抽出空来看望叶青。
宋荞问:“老大怎样?”
林北樾说:“刚才已经醒了,不过精神不太好。”
宋荞点头,“这样啊,那我还是不进去打扰她了。”
闫小崧带着愁容,说:“老大开枪打死于浩谦,不会被起诉吧?”
“不会,”林北樾摇头,“叶青开枪是合法的。”他蹙眉,说:“我们在手机通话中也听到了,于浩谦当时正在对叶青施暴,这算得上正在对警察实施暴力行为,是袭警。况且,叶青是去逮捕他的,于浩谦以暴力行为拘捕,叶青完全可以向他开枪。”
闫小崧还是担忧,“可是没有证据啊……当时在场的只有老大和于浩谦。”
林北樾说:“通话时,我录了音。”
闫小崧愣了一瞬,顿时喜出望外,“那就好,你有录音也不早说,害得我纠结好半天。”
林北樾眼神幽深,“就算没有录音,我也可以提供叶青的伤情报告,那些伤,也能说明她遭受了暴力威胁和伤害。”
宋荞轻轻拉了拉林北樾的衣袖,避开闫小崧,低声说:“林法医,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闫小崧疑惑地看着他俩,宋荞一眼瞪过来,说:“看什么?我问的是私事。”
闫小崧悻悻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歪着头闭目眼神。
宋荞这才轻声问:“老大是被注射了异丙酚,对吗?”
林北樾目光微沉,说:“是。”
“异丙酚不是麻醉药吗?为什么老大被注射了之后还能动弹,还能开枪?”宋荞疑惑。
林北樾冷眼直视她,说:“能不能让人彻底昏迷和丧失行动力,取决于注射量。”
宋荞若有所思,迟疑地点点头,忽而又轻松一笑,“老大不是一般的刑警,她毅力惊人,一般的药物奈何不了她。”
林北樾不置可否,缓缓地沉了一口气,说:“这几天,你们不要在她面前提被施暴的事。”
宋荞连忙点头,“好。”
……
清晨时,收到了季阳的电话。
“林法医,于浩霖别墅中发现人体器官,”季阳说,顿了顿,又加了句,“泡在福尔马林里。”
林北樾迅速离开病房,说:“知道了。”
季阳说:“已经送往法医实验室了。除了器官外,还有照片。”
“照片?”
季阳:“于浩霖不是一般的变态,他给尸体拍了照,甚至还录下了他切器官的视频。”
福尔马林的罐子藏在床垫里,甚至用箱子锁好。照片洗出来,锁在床头柜里,还写了编码。视频存在电脑里,或许是认为不会有人会开,根本没加密。这些照片和视频,都是铁证。
“而且,”季阳继续说,“李丽琼供出,于浩霖利用医生的便利,给健康的人诊断出严重的肾病,以此来帮助李丽琼偷取肾脏。最后被取肾的患者,都去世了。而他们的家属,只会认为他们是因为肾病或者在换肾的手术中去世,不会追究责任。如果遇到闹事的,于浩霖他们就想办法用钱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