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的小灯盏——春风榴火
时间:2017-10-02 17:30:00

  江达:“这叫深入敌后,在总决赛的时候,我们出其不意放火,把他们全部烧光!【地雷】【地雷】【地雷】”
  风杏:“好主意!”
  朱盏:“不不,我们不搞破坏不放火,只是单纯参加比赛。- -”
  顾斯南:“赌一瓶王老吉,你俩进不了前十。”
  朱盏:“你再打击我军士气,作为社长我有权踢你出去。”
  顾斯南:“【微笑】”
  三人在群里商议,决定要报名参加这次校级乒乓比赛。
  关掉电脑后,朱盏起身,看到了墙边挂着的屈臣氏口袋,摸出了手机。
  这一次电话打得无比顺畅,沈昂接得很快,听他的声音有些喘,似乎还在训练。
  “口袋拎错了。”朱盏说:“什么时候有时间,换回来。”
  “没关系,不要了。”他声音冷淡。
  朱盏紧着心,深呼吸:“我的口袋...”
  沈昂正一手接电话,单手俯卧撑,喘息说:“我扔了。”
  ......
  朱盏足足愣了十五秒,然后爆了她生平以来第一声粗口:“你大爷!”
  朱盏限沈昂三天之内把她口袋里所有护肤品重新买回来,威胁要是少一件,就把他家祖传宝贝貔貅项链扔护城河!
  -
  次日,朱盏风杏站在学校后山下的一个石板砌成的乒乓台前,眼角抽搐。
  这个球台是露天的,风吹日晒,台面坑坑洼洼,还缺了角,手一碰就刷刷掉灰。
  “怎么样,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训练场地!绝对,绝对不会有人来跟我们争球台!”江达信誓旦旦地说。
  朱盏打量着这个石砌球台,说:“嗯,我相信,因为这球台压根不能用!”
  风杏:“就没更好的了么?”
  “除非你们想去训练馆,天天被乒乓社团驱赶辱骂,接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江达走过去在球台边试发球:“其实这个台子已经很不错了,比我们以前在教室用课桌拼的球台好。”
  朱盏:“我到底加了个多落魄的社团!”
  风杏耸肩,笑说:“乒乓社团和我们俱乐部,对学校而言就相当于是亲生儿子和私生子的区别。”
  顾斯南坐在边上的横椅上打瞌睡,闻言,漫不经心地点头:“而且还是想方设法要扼杀在襁褓的野种。”
  朱盏指着顾斯南:“他怎么也来了?”
  江达一边拍球一边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只要一天是俱乐部的人,就要遵守规矩,训练的时候不能缺席,你可以不打,但肉体要到,肉体如果到不了,灵魂也要来。
  朱盏看着躺在横椅上呼呼睡大觉的顾斯南,觉得他肉体是来了,魂就不知在哪里了。
  几个人在石砌球桌上练了会儿,一开始朱盏并不适应这种球桌,不过渐渐地也学会利用角度控制乒乓球不要掉入坑洼中,掉进去,再弹出来的球会偏离轨迹,这就更需要灵活的技巧和机动性。
  风杏和江达虽然技术一般,不过也不算是特别差劲,而且俩人很拼,最要紧的勤奋刻苦和一腔热爱,他们都有,朱盏被他们俩的坚持打动了,她决定试试。
  至于剩下的,就都交给时间来决定。
  -
  黄昏时分,朱盏满身大汗回了寝室,发现寝室秦烟正在收拾东西,朱盏问她:“干嘛去?”
  秦烟背起她的小书包出了门:“没看宿舍楼下的通知吗,今天晚上和明天一整天,宿舍停水停电,我去姑妈家住一晚上,受不了。”
  朱盏摸了摸汗津津的额头:“停水...”
  要命了。
  寝室里其他女生也都不在,朱盏走到阳台上,提了提自己的保温水瓶,瓶里还有些水,但是想洗澡时不可能的。
  她在椅子上坐了会儿,然后给陆礼安打了个电话。
  十分钟后,她收拾收拾了东西,走出宿舍楼。
  陆礼安答应过来接她去他家洗澡。
  朱盏刚走出宿舍楼,就看到沈昂迎面走过来,阳光倾洒在他干净的白衬衣上,让朱盏恍惚回到初见他十七岁的模样。
  沈昂走过来,将手里的口袋递给她:“还你。”
  朱盏连忙接过口袋,检查了一下,口袋里多了几瓶护肤的水乳,她原先买的不见了,多出来这几瓶是日本的品牌。
  “你真给我扔了啊!”朱盏皱眉。
  沈昂有点不爽地说:“要是不会买东西,就叫上朋友帮你参考,买那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根本不适合你的皮肤。”
  “你又知道了!”
  “我怎么不知道。”沈昂走近她,伸出双手分别捏着她的左脸颊和右脸颊:“你以为你这脸是试验田?”
  朱盏被他捏的呲牙咧嘴,表情狰狞:“疼,放开!”
  沈昂脸上浮现一丝难言的神色,他想笑,却又极力隐忍着。
  “你要过来,好歹也先给我打个电话,万一我不在怎么办?”朱盏听齐原说他训练很忙的。
  “刚好路过。”沈昂瞥见她背上的小书包,漫不经心地问了声:“要出去?”
  “嗯,宿舍停水了,去礼安哥家洗澡。”
  十分钟后,朱盏坐在车上,拿出手机给陆礼安打电话:“礼安哥,不用过来了,我找...找到洗澡的地方了。”
  挂断电话,她心惊胆战地看了前面开车的沈昂一眼。
  他脸色阴沉,就像一头随时可能发飙的野兽。
第33章 一个秘密
  回到家中, 沈昂脸色依旧不好看,一个人闷不吭声, 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
  朱盏从书包里拿出换洗的衣服, 走进他的浴室里。
  浴室宽敞明亮,也很干净, 透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她打量着四周, 架子上规整地放着药膏牙刷,男士洗面奶, 还有刮胡刀。
  窗边的挂钩上晾着一件干净的运动衫,她走过去伸手试了试衣服, 已经干了, 她索性将衣服取下来, 叠好。
  朱盏记得这件运动衫他打乒超联赛的时候穿过,拿下冠军的那天晚上,直播刚刚结束, 沈昂就迫不及待给她打电话,电话里, 他兴奋地大喊:“四宝,我赢了。”
  “我看到了,超厉害的!”
  朱盏从来不会吝惜对他的溢美和欣赏, 她宠他夸他,像所有迷妹一样,竭尽全力去崇拜他。
  也是那天晚上,沈昂对朱盏说:“如果你在就好了。”
  如果你在我身边, 就好了。
  接着他又说:“我现在好想抱抱你。”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沈昂站在门边,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见她将他的运动衫抱在怀里发呆。
  “你在...干嘛?”
  朱盏回过神,连忙将衣服递给他,不自然地说:“衣服干了。”
  沈昂接过衣服,顺带将毛巾递给她:“干净的。”
  “谢谢。”
  “沐浴露和洗发水在架子上。”
  朱盏点头,指了指墙勾子上挂的擦拭身体的浴球,问他:“我能用那个吗?”
  那是很私人的用品,沈昂还是点头:“只要你不介意。”
  “我不介意!”
  不介意也没有必要特意强调。
  沈昂出去之后带上门,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磨砂的玻璃门映着她模糊的身影。
  朱盏快速地脱下了衣服,打开莲蓬喷头,调节好了水温。
  沈昂站在阳台上抽了一根烟,让自己冷静下来,手指间有意无意地,拨弄着打火机盖,打开,关上,再打开,再关上......
  直到一根烟燃到尽头,朱盏的声音从浴室传来:“沈昂,没热水了。”
  沈昂将烟头拧在近旁的烟缸里:“可能热水器出毛病了。”
  “怎么办?”朱盏身上泡沫都没洗干净,她可不想用冷水冲澡。
  房门的磨砂玻璃映出了沈昂高大的黑色身影:“开门。”
  “啊?”
  “热水器在里面。”
  朱盏抬头,果不其然,门边挂着一个圆滚滚的热水器。
  “我没穿衣服。”
  “把浴巾裹上。”
  “可是身上还有泡沫。”
  俩人尴尬地沉默了几秒,沈昂终于还是说道:“我不看你。”
  “我不信。”
  “......”沈昂不耐地说:“那就用冷水吧。”
  “你...进来。”在他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朱盏连忙道:“门没锁。”
  沈昂的心莫名漾了漾,在一个成年男人家里洗澡,居然不锁门?
  她是对自己太没自信,还是对他太有信心?
  咯吱一声,房间门打开,热腾腾的白雾中,沈昂尽可能收敛心神不去看白雾深处赤裸的女孩。
  但余光终归无可避免地触及一些东西。
  他深呼吸,背过身,伸手调试热水器的开关。
  “经常出问题,该换一个了。”
  朱盏别过身去,小声“嗯”了一下。
  “现在试一下水温。”
  朱盏连忙走过来打开莲蓬喷头开关,水温渐渐回升。
  “好了。”
  沈昂点点头,拉开门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了一声:“把门锁了。”
  朱盏没弄明白他的意思,他已经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
  朱盏洗完澡走出房间,沈昂一个人靠在窗外边看着城市的夜景,璀璨的霓虹灯光勾勒着他修长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寂寥。
  朱盏走到沙发边,拿着手机充电线问沈昂:“我能给手机充电吗?”
  沈昂回身看她,她穿着一件白色卡通睡衣,拿着手机数据线到处找充电插头。
  本来就矮,看上去一只笨拙的小白熊。
  沈昂接过她的手机充电线,插进了自己笔记本电脑的usb接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宿舍停水停电。”
  “......”
  所以,是要留下来?
  沈昂瞥见她光溜溜的小脚丫子,终于将自己的拖鞋脱下来,踢给她,自己走到沙发边地毯上坐下来。
  朱盏接过来穿上,冲他低低笑了一下。
  沈昂无视她,道:“手机终于换了。”
  “嗯,今年考上大学,刚换的。”朱盏也坐在地毯上,抓着手机问他:“要加个微信吗?”
  沈昂本来盘着腿玩手机,闻言,他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两人目光对视的一刹那,回忆里仿佛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了。
  沈昂曾无数次在她耳边唠叨,要她换手机,要和她加微信语音,还要跟她视频聊天...
  同时想到过去的事,俩人都有些许尴尬,心里还有隐隐地刺痛。
  沉默了半晌,沈昂起身走到自己的房间,抱了被单铺在沙发上,说:“你睡我的床,还是睡沙发?”
  朱盏低头想了想,道:“沙发。”
  几分钟后,她坐在了沈昂的床边,手抚摸着他的干净柔软的蓝色被单。
  昼夜温差大,他没让她睡沙发。
  沈昂从柜子里拿出新的床单,朱盏连忙道:“不用这么麻烦。”
  不用换。
  她不介意。
  沈昂还是执意换上了崭新的床单,临走的时候,他终于问出了心里一直的疑惑:“如果我没有来找你,你是不是要住在陆礼安家?”
  朱盏本来没有打算住在陆礼安家,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电话被陆却柔抢了过去,她执意要她留宿一夜,和她来一场睡衣趴,所以她才带着睡衣。
  朱盏正要说点什么,抬头望见沈昂有些深寒的模样,她突然不想解释,而是问道:“你在意吗?”
  他冷笑,让自己看起来很无所谓:“关我什么事。”
  “那你问什么?”
  沈昂无言以对,有些愤懑转身出门,胡乱地将被单铺在沙发上,然后躺了上去,脑袋埋进沙发里,兀自生闷气。
  那天晚上,朱盏失眠了。
  辗转反侧,睡不着。
  她将脸埋进他的枕头里,他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息,每一次呼吸,都是他,闭上眼,满脑子想的,也是沈昂。
  穿衣服的他,赤着身子的他,微笑的他生气的他,摸她头的他...
  从床的一端滚到另一端,又滚回来,朱盏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她起身走到门边,轻轻地扭开房门。
  夜色深沉,客厅里一片静谧,除了他沉稳的呼吸声。
  沈昂仰身睡在沙发上,脚胡乱地垂在边上。
  朱盏轻轻地走过来,坐到了他身边的地毯上,抱着膝盖,打量着他。
  他眉宇高昂,眼廓略有些深,紧闭的眼睛勾出一条好看的弧线,睫毛很长很密。
  他是个好看的男孩子,一直都还是。
  朱盏看向他的目光很温柔,声线低沉:“沈昂,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她换了一个姿势,跪在他面前,撑着手臂托腮看着他,柔声道:“其实,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就喜欢你了。”
  “然后,每天都在喜欢你。”
  “现在也喜欢你,以后也喜欢你。”
  “一直一直喜欢你。”
  知道他听不到,可这大胆的告白,是她还是情不自禁羞红了脸。
  缓了几分钟,她突然站起来,俯下身,偷偷地吻了吻他坚硬的额头。
  夜风撩开了窗帘,掀起层层波浪。
  待她回房间以后,沈昂缓缓睁开眼,手摸到了自己的眉心,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余温,鼻息间,蕴着她身体的馨香。
  “我也是。”他对黑夜如是说。
  那一夜几乎要了沈昂的命,朱盏是前半夜失眠,后面睡得很好,可是沈昂几乎整夜都没睡着。
  早上朱盏还跟他道早安,问他睡得好吗?
  沈昂黑着眼圈,黑着脸,不理她。
  他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她凭什么认为他会睡得很好!
  -
  江达风杏和朱盏站在乒乓社团的活动报名桌前,填写了参赛资料。
  学校里对乒乓感兴趣的同学还是很多的,截至目前已经有几百个同学报名了校乒赛。
  风杏一个劲儿地问社团负责报名的社干:“比赛的时候,你们社长会来吗?”
  “不知道啊,李社长课业繁忙,不一定过来的。”
  “总决赛他肯定会来吧!”
  “说不准啊!”乒乓社团的社干同学已经被她缠得焦头烂额。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