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很温良——天灵盖上一支箭
时间:2017-12-02 17:46:22

  “知道什么?”覃熙莫名,双眼发亮地期待道,“难不成真不用去了?”
  “去还是要去的。”她身上都是兰草的香气,他忍不住凑近了嗅上几口,接着笑笑“不过呢,今日是我生辰。”
  “什么?!”覃熙大惊。
  xx
  原来........原来今日是沐钦泽的生辰啊!
  覃熙现在正满面尴尬地坐在饭厅内,看着沐钦泽吃着林妈特地做的长寿面。
  “啊......我那个,我不知道嘛。”她挠挠头,一时间觉得满桌的菜都觉得有些食难下咽了。
  “看来你真是一眼也没有看过婚书啊。”他无奈耸肩。
  “说得你好像记得我的生辰了?”她不服气地反击。
  “二月十一。”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就回答出来了。
  “嘿嘿。”覃熙心虚地笑了两声。
  婚书上是记有驸马的生辰八字,不过她早就随手一丢也不知放哪里。
  没办法,从前真的是很不情愿的嘛,还总是想着和离不是。谁能想到现在会这样和和美美夫唱妇随呢。
  “不过,你生辰你自己为什么都没说啊!”她抱怨道,“按理来说,你不是应该请遍延川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然后摆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宴席,接着再请延川最好的戏班子到府上来助兴。或者整个延川都休假三日嘛?贺礼堆山,宾客盈门呐。”
  “噗。”沐钦泽一口汤呛到喉咙里,“我在你眼底原来是这般模样的人。”
  “倒也不是。”覃熙挠挠头。“反正你为什么自己没有和我说!”
  自己漫不经心倒是先告起状来了。
  “罢了罢了。”他吃完拭了手后,抚抚她的脑袋,“原本每年也都是这样过的,没什么特别。”
  不过她居然毫不知晓,真是令他有些心痛!
  ......................................
  入夜,沐钦泽和往常一样坐在卧房内看公文,覃熙这会子倒是不绣花了,贼头贼脑地挪到他跟前,问他,“你行李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他翻着册子,抬眸反问,“你行李收拾好了么?”
  “当然啦。”她不以为然道,“不是你帮我收拾的嘛?”
  沐钦泽这人说是让她去南乡,但是其实自己不放心极了,一得闲就吩咐这个吩咐那个,生怕她在南乡遭人虐待似得。
  “嗯。”他点点头,放下书册,含笑道,“你姑母估计明后两日便会到了,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话么”
  “说的什么?”她故意装傻,“不能看南乡的男子么?”
  “背一遍,乖。”他指节轻扣在书案上,语气有些微妙,“好让我放心。”
  这根本就是报复她不记得他的生辰呐?
  覃熙腹诽,不过又屈服于他的淫威,只好老老实实地说,“好嘛,我背。”
  “首先,不可过分食荤,不可……不可多饮凉茶,不可乱跑……不可……唔……唔……”
  果然,还没几句,她就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说不下去了。
  她面上浮现尴尬的神色,内心怨怪道,他这几日絮絮叨叨了那么多,她哪里都记得!
  “就知道会这样。 ”他叹了口气,敲了敲她的脑袋就从桌案上抽出一张纸来,“都记在上面了,到时候誊抄几分发给下人,好让你长长记性。”
  啊哈,还有这样的!
  覃熙双手接过,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一行字:不可过分食荤,不可多饮凉茶,白日不可迟起,晚上不可迟睡。不可吃贪吃海物,不可多吃桃子,不可不穿鞋乱跑,不可……
  字体飘逸隽秀,内容事无巨细。
  这是多怕她去南乡回来一趟会受苦受难。
  她见此又是好笑又微微有些感动,看着那张纸突然开口问了句,“话说你今日有收到贺礼吗?”
  贺礼?沐钦泽想了想,随意道,“林妈做的面可算?”
  “那个啊,勉强算了吧!母亲有寄东西来吗?”
  “没有。不是整十的生辰。”
  “那侯爷呢?”
  “........你觉得他会?”
  是哦,侯爷为了她的事那日气的拂袖而去,自然是不会了。
  不过覃熙见此倒是贼溜溜一笑, “这样吧,为了表示歉意,那我送你个贺礼如何!”
  “连我生辰都不晓得,还有贺礼?”沐钦泽抚了抚下巴,好整以暇地看她。
  “你跟我过来。”她笑,娇软的小手牵起他的,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带着他走到窗边。
  二人立在窗前站定。
  “哦?”他低下头,看着跟前矮咚咚的那位,“贺礼呢?莫不是……”
  ——视线定格在她的小腹,含笑打趣道:“你有了?”
  若是有了也不惊奇。他们二人近日可是勤奋地很。
  “什么啊!”覃熙羞红了脸捶他一下,“是这个啦。”
  说着,她拉了拉窗上的竹制卷帘,莹白的月光缓慢地随着她的动作,从窗外洒落进来。二人仿佛被笼罩在白色的絮芒当中,周身氤氲着微光。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她笑盈盈地回头看他,娇美动人恍若蓬莱仙子,“你最近那么忙一定没时间看月亮,那我就赠君一轮明月,以贺生辰之喜!”
  闻言沐钦泽周身的气息仿佛都温软下来,他看了看那圆若银盘的月亮,忍不住勾唇笑,“你倒是会取巧……不过还是谢过娘子。”
  他确实忙,忙得没时间,更没心情赏月。
  只有和她在一起才能略微放松下来。
  这是个很好很贴心的贺礼。
  “嘻嘻”她凑近他,轻车熟路地搂住他的腰晃上两晃,“分别在即嘛,舍不得你。当然要对你好些。”
  “你也说了分别在即。”他低下头,轻声慢语地道,“可一定要保重,别让我再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恒君的事其实后面会解释原因!!!有内情的……
  反正驸马整个故事就是平淡温馨的关于陪伴的故事。
  包子具体会出现在番外!正文估计没有~~番外就是之前那个替换章,~~买过的就可以直接看啦,
  女皇很快要挂了,一切都会交代清楚嘻嘻
 
 
第83章 姑母(改)
  姑母第二日便到了延川。
  沐钦泽带着覃熙亲自到渡口去接。
  覃熙站在岸上, 低头便可看见运河的水颜色澄黄,中间翻涌着细碎的泥沙和浮木。这些杂物都是从上游被水冲刷下来的。果然今年的灾情很是严峻。
  沐钦泽立在她身侧替她打着纸伞,见她盯着湍流的河水发怔,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船来了。”
  这小姑娘莫不是要见亲人了, 内心忐忑?他想着轻轻抚了抚她的脊背,希望她能够放松一些。
  船来了。
  覃熙连忙抬起头, “哪呢?哪呢?”
  不待身侧的人回应, 她就看到一艘客船从视线的左侧出现, 摇摇晃晃地朝他们这边靠近。
  周围逐渐骚乱起来,一双双眼睛都注意到了这里, 巴巴地目视这艘船。
  扑通, 扑通。
  覃熙听到自己的心跳的有些厉害,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夫君, 你说姑母长得会是什么模样, 会喜欢我么?”
  她昨天已经问过他一次了, 想来也是紧张。
  他笑一声,认真说道, “姑母一定和覃熙长得一样漂亮, 也一定会喜欢你。”
  是么?覃熙觉得胸口有些闷。
  船靠岸了。周边的骚动更大,渡口上好多伸长脖子等待着的百姓都是拖家带口来的。接着陆续有人背着包袱从船上下来, 一时间岸边充满了“爹爹”“娘亲”“孩儿”的叫唤声。
  他们退让到一侧等待,看着眼前一幕幕离人归来,团聚重逢的景象。都颇有些感慨。
  “你回来的时候, 要是也能带个孩子就更好了。”沐钦泽笑着斜斜眼,示意覃熙看前边的一个小腹隆起的妇人。
  “胡说什么呢……想得倒美。”这几日他老是念叨孩子孩子的逗她,覃熙羞得要死,恨不得缝上他的嘴。
  她才皱起脸,一个回头,突然看到甲板上走着一个眉目如画的妇人。便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那妇人生得就是一副典型南乡女子的模样。穿着一袭石青色的襦衫。虽然看起来并非妙龄,但身上淡然文雅的气质却比年轻的女子多了几分贤淑的韵味。眉眼和魏恒颇有几分相似,纤巧盈盈地好似拢着一汪水,肌肤莹白似玉,身量不高,却正当好。
  她正一个人背着蓝花包袱走着,似乎在左右张望着什么的样子。走了两步抬起头来,视线随意地地转向覃熙的方位。脚步却一下子定格在了那里。
  覃熙看着她,她也看着覃熙。
  那是长长久久的凝望。也许血缘真是什么奇妙的羁绊,轻轻巧巧就捆绑住了一脉相连的人。相似的容貌,相洽的气韵,就算虽然从未见过面,她们彼此却都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妇人踩着绣鞋快步从甲板上走了过来,脚步重得发出砰砰声。她看着覃熙的双眼都微微发直。
  “你是……你就是阿恒的女儿么?”到跟前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用帕子捂住胸口,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一开口,那带着南乡口音的软襦腔调就听得人酥酥软软,神志涣散。她的语气带着些颤抖,还带着些期盼。
  “是,我是。”覃熙听到妇人口中吐出和父亲相似的口音,眸中隐隐有水光在氤氲,她哽咽着唤了一句,“我是覃熙。”
  “覃熙,覃熙。”妇人喃喃念了两声,情不自禁地向覃熙伸出手,“好孩子,我是你姑母,我来接你了。”
  覃熙微微有些呆愣,沐钦泽轻轻将她向前退了两步,她这才也凑到妇人跟前,任由妇人轻轻将自己抱在怀里,微微闭上眼睛。
  妇人的身子很柔软,像是画本子里描绘的寻常人家的母亲一般。她身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兰香,和从前魏恒身上闻到的极其相似。
  这一刻覃熙的心极其的柔软又极其的充实。
  ……
  妇人是魏恒的长姐,名唤魏湘。性格是南乡特有的温婉柔敛。含蓄端庄。一到府上便得到了全府的敬重和欢迎。
  古总管辟了最好的厢房出来给魏湘居住。府上厨子也特地餐餐都多做一些南乡的菜肴。
  覃熙自小母爱缺失,如今来了个姑母,血浓于水,她很快就和魏湘亲近起来。魏湘待覃熙亦是很好。她早年丧夫没有留下一子半女,后来也不曾改嫁。如今便将覃熙看做亲生女儿一般关爱。
  因着魏湘刚辗转到延川,自然要歇息几日再带着覃熙回去。于是之后的三日,覃熙便日日都同魏湘呆在一处。
  白日里覃熙带着魏湘到延川四处去参观。晚上便在魏湘房内说些女儿家的体己话,说得晚了就干脆歇在魏湘的房里。
  “前些日子听说了那件事,老人家担心地睡不着觉,可魏家只是南乡开医馆的,什么也操持不上,只能干着急。没有别的法子。老太太日日都在祠堂里上香,希望能保佑你平安。那日,见到世子派来的人,别提多高兴了。本以为阿恒之前同家里断了关系,你是不知晓家里的人的。他去了之后,身份悬殊,你又嫁到延川,相认更是难上加难。没想到……没想到,如今真是太好了,明儿就回去了,等到了南乡,你祖母一定要高兴坏了。”魏湘坐在罗汉床沿上,拉着覃熙的手轻声细语地说道。
  这几日覃熙和魏湘聊了许多,她已经多多少少知晓了关于魏家的事情。原来魏家世代行医,在南乡开有一间小有名气的医馆。覃熙的祖父和祖母都是大夫。
  祖父早逝,魏家现在只有覃熙的祖母和魏恒的两个姐姐尚在。魏恒是魏家唯一的小儿子。
  医者清高且迂直,所以当年魏家极力反对魏恒入宫去做男妃。甚至不惜以断绝关系除出族谱相威胁。
  也许魏恒一生就放纵过这么一次。他见家中不同意便直接离开了家,跟着女皇回到了宫里。
  剩下的事不用敷述,覃熙都知晓了。
  “姑母,家里是怎么看我父亲的?”覃熙问道。
  明日他们便要启程回去了。这中间的纠葛太过错综复杂,覃熙到现在还有些微微的忐忑。
  “他本来就是家里最疼的那个,原本他走得时候母亲还怪了他好多年,不过这么久了,早就不曾再气了。有的只是悔。”魏湘摇摇头,“你祖母时常后悔,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让阿恒去街边义诊。他书读得多却不精通医术,打个下手也不会,没有好好医人反而遇上了女皇陛下。”
  原来当年,是一场时疫,女皇亲自到南乡去视察的时候偶然遇到了正在笨拙行医的书生魏恒。
  接着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往事不可追。如果当时魏恒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他还会做同样的选择么?
  覃熙不懂。
  魏家现在还不知魏恒的真正死因,她打算回去也继续保守这个秘密。
  “不说这些伤心的,今年在家里过中秋好不好?一家人难得团圆。”魏湘抹了一把泪,笑着道。“让钦泽那个时候再来接你吧。这样你祖母还可以见见他。”
  “好啊”覃熙点点头,“那个时候应该他也忙完了。”
  “往后都是一家人,他可是我们家的第一个孙女婿。”魏湘笑着打趣,“只可惜了,你小的时候我么都不曾见过。也不知道覃熙小时候是什么模样的。”
  是啊,他们错过了她那么多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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