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长安街的药铺
时间:2017-12-05 16:08:22

  “母妃,儿子瞧许砚行待她也有几分意思,那日差点没让手下人打上儿子一顿。”
  “那更得带走了,以后没准有用。”
  赵嘉瑜反应过来,“母妃您真是深谋远虑。”
  卫太妃再次温和地笑了笑,“那边不是藩王觐见吗?嘉瑜,快去吧。”
  “儿子这就去,由头都想好了,路上马车被堵住,耽误了时辰。”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对发展已经很快了,需要一个小的剧情冲突才能有进一步出现一个小小的质的发展对吧^ω^
  另外,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阿婉为什么不敢想许大人喜欢她,因为她的身份,她怕脸大⊙ω⊙
 
 
第24章 喜欢
  卫太妃字字句句都在暗示着自己待阿婉多年不薄,现在是还情的时候了,她说过,但凡她要帮的人,将来势必要讨恩情的。
  思及此,阿婉只觉心口被人狠狠堵住一般,愈发喘不过气来,回到许府后,整个人瞧着颇有些失魂落魄,花苓同她讲话,也跟没听见般,径自回了自己屋里。
  花苓瞧着,话卡在喉咙里,生生给压了下去,叹口气在门边上守着。
  阿婉将门关上,正想上榻躺着,步子走得虚虚晃晃的,直到走近,才赫然发现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坐在榻上,她似被吓到一般,神魂俱集,纤弱的双肩缩了缩,乌黑发亮的瞳孔紧了一下,“许大人,您怎么在这?”
  男人不说话,眉眼清隽英挺,目光深沉,定定地看着她。
  她被看的心里发慌,自己去见卫太妃一事他必是知晓了,生气也是正常不过了,那边陷入了一个局出不来,这边看着许砚行,她只觉心头更是难受,索性低下了头,不看他,也不说话了,
  屋里静默许久,久到阿婉都不敢继续呼吸了,偏偏他还在盯着自己,她低着眼睑,借此避着他的目光,只盼他发话,别这么打量自己就成。
  “本官的话,你当耳边风了?”许砚行看她一言不发站着,心里头颇为不悦,早就警醒过不要与卫家往来,结果今日下朝一回来,侍女便说她让卫太妃请入宫了。
  男人语气满是厉责冷冽,阿婉握了握手拳,走近了一些,对上他的眼,“太妃娘娘光明正大令我入宫,她昔日里待我不薄,我怎能拒绝?再者说之前从青花巷离开之事也未与她细细告知――”
  “你现在不是宫女了,当初离开本就使了手段,若是叫人发现了你该如何?告发到太后那边,你可曾想过后果?”他言语严肃,阿婉当了真,暗自庆幸没人发现,转念又一想,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原以为会就她见卫太妃这事追究到底。
  才这般想完,就听许砚行问道,“方才进屋一副失魂落魄模样,卫太妃同你说了什么?”
  该算的帐还是要算。
  卫太妃要她随赵嘉瑜去缙州一事现在就像一根刺落在心口上,有力气拔,却不能拔。
  她眉眼再次抹上愁容,贝齿咬着粉色唇瓣,呆呆站在那,好久都不说话。
  “说话。”他有点不耐了,起身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赫然压过来,将阿婉瘦弱的身子完全罩住。
  阿婉心底轻叹,酝酿了一番,到底觉得无需瞒着他,反正自己不过一个普通人,走或是留于他而言亦不是什么不可的事,与其到时候偷偷摸摸搞得不痛快,不如爽爽快快地道个别,若是可以兴许还能吃个饯行酒,她清了清嗓子,故作轻快道,“安王爷同太妃娘娘说了要我同他去缙州之事,今日太妃娘娘与我再次说了此事,她的意思是希望我同安王爷一道走。”
  男人眉间聚了一道青气,面色晦涩,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但声音却是又冷又沉,似是叫人又回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寒冬,“你再说一遍,同谁去哪?”
  阿婉被他的语气吓到,脚下挪着步子,想往后退几步,不料才动了两下,就叫许砚行拦腰扣着手腕,紧接着将她往一边墙上压去,后背生生碰上墙壁,有些生疼,她皱了一下眉,还没来得及低唔出声,就见许砚行一张俊脸低下来,薄唇擦过她的脸颊,最终气息滚在她的耳边,声音低哑,听得阿婉嗓子发干,再次问她,“你要同谁去哪?”
  他贴得这般近,阿婉心口止不住地乱跳,眼睑低着,乌密的长睫轻轻打着颤,嗓儿低得快没声了,“同安王爷去缙州。”
  不过许砚行却是听得一清二楚,脸色缓了缓,将双手撑在她左右两侧,气定神闲问,“你答应了?”
  这个姿势,让两人贴的更近,阿婉抬抬下巴都能碰到他的衣襟,周遭都是浓烈的男性气息以及他独有的那股沉冽的气息,垂眸入眼便是他精瘦的腰身,她想如果双手抱上去,一定会箍得紧紧的,舍不得放手。
  阿婉承认自己没出息,不久前才为卫太妃那事着急难过,这会竟还有心思沉迷眼前男色,可是她控制不住,毕竟这个男人也是她偷偷肖想多年的人。
  “我――”她盯着他的衣襟前的金丝暗纹,良久说了一个字。
  话还没说完就听许砚行恶狠狠在她耳边道,“你答应了也不行。”
  阿婉怔怔地抬头,嘴唇险些碰着他刚硬的下颌,“您不想让我走吗?”
  许砚行又犯别扭了,他抿着唇不说话,沉沉的气息还萦绕在阿婉耳边,仿佛在斟酌该怎么说。
  大抵是被男色迷惑了刺激了,她竟有胆子反声呛他,“如果不是,那我去或者不去,您又为何要说行与不行呢?”完了还不够,赌气般继续道,“总归同您都是无关的,卫太妃庄子那事我也不会再管了,您也没必要再将我困在许府了。”
  她颇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抬起两只手,用力推着他,那点小力气哪里是许砚行的对手,没几下两只手便让许砚行一只手抓住了,动弹不得。
  “你就记着卫太妃待你的好,她说让你去陪赵嘉瑜你就去,本官待你又如何?”他突然一字一句问道,“当年救你的是本官,让你进宫的是本官,同你过笈礼的也是本官。”
  说起笈礼这个事,阿婉倒是又记起玉狐狸那事来,于是故意道,“笈礼那事不是巧合么?许大人心情好,赏了我御赐之物,我还记着呢。”
  许砚行脸色发青,看着那剔透小巧的耳垂,恨不得咬上一口,“本官实话告诉你,那是特意叫金玉堂做的,还有那枚海棠簪子,也是提前让人做的,”他哼了哼,“卫太妃叫你报答,你就应了,本官若是叫你报答,你又如何?或是,你根本就是放不下安王,偏心想一道过去?”
  阿婉眼底亮了亮,虽然结果还是一样,可听他亲口说出来,和花苓同她说感受还是不一样的,心里又是百般滋味。
  许砚行向来话不多,这次车轱辘般说了这么多话,一连几个问题抛向她,一时间也不晓得该如何应答。
  过了半久,她才道,“我没有放不下安王爷。”
  谁料许砚行一听,英俊的脸彻底冷下去了,“现在没有,那就是说以前有放不下?”
  她闻言,心里一急,自己什么时候表现出对安王放不下了?“许大人――”
  话还未说完,外边肖参敲了敲门,大声道,“大人,梁王求见。”
  许砚行看了她一会,随后直起身子,收回手,松开对她的桎梏,临走前再次说道,“不许出这道门,本官处理完事再来与你说。”
  待他走了,阿婉才虚脱般往下蹲着,抱膝蹲在那,方才许砚行的一番话在脑中反复回荡。
  他从没找过自己要回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该如何回报他?还有他为什么一直纠结于自己放不放得下赵嘉瑜?
  阿婉忽地起身,莫不是,他莫不是以为自己喜欢赵嘉瑜,所以他在意的是这个吗?
  胡思乱想了许久,连午膳都未吃,就在模模糊糊间睡了过去,再醒来,天边已是一片昏黄。
  她揉着眼从被窝里探出个脑袋,只见之前说要来找她的许砚行果真来了,正坐在一旁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也不知来了多久,她肚子这会有点饿,但她不好意思开口说,毕竟上午也闹得不大愉快。
  想起上午的事来,她看了看许砚行,舔舔唇道,“大人,我一醒,您就来了,掐着时辰似的。”
  许砚行端起桌边的茶瓷来,抿了一口,语气略淡,“你同赵嘉瑜的事本官不会再插手管,你好自为之。”
  他眼底一片郁色,他许砚行没必要揪着一个心里边没自己的人不放,去讨要什么回报,他不缺,也不稀罕。
  阿婉看着他说完这话,就放下杯子,一副起身就要走的模样,确定他是误会了,忙从被子里抽出一只手来,脸上神情有几分着急。
  屋里灯火晕黄,映在阿婉酡红的双颊上,她扯住他的衣袖,目光微微涣散,小声说了一句话,声音清脆温软,断断续续。
  许砚行身子顿了一下,良久才转身走到榻边,俯身下去,眯眼抬起她的下颌,低沉诱哄般,“再说一遍。”
  “阿婉只喜欢许大人。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就是这么简单粗暴,飞了飞了>O
  许大人你满意了,幼稚鬼,别扭傲娇幼稚!⊙▽⊙嘿嘿
 
 
第25章 我娶你
  阿婉说完就捂住了嘴,白嫩的脸颊瞬间红成一片,不敢再看他一眼,转身犹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倏地蹿进了被窝里,从头到脚裹地严严实实地,挪到里边紧紧贴着床架子。
  她紧闭着双眸,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心口狂跳不停,有一丝后悔,同时却又松了一口气,憋在心底多少年了,到底是说出来了,她不敢多看一眼许砚行,害怕他会嘲讽地勾着唇角,还有填满眼底的不屑。
  许砚行捻了捻方才扣在她下颌的指尖,目光如炬地看着床上裹成粽子般的阿婉,那句话在他耳边怔怔地回荡多次,他眯着深眸,长腿半屈在床铺上,俯下身子探手将她从被子里跟剥粽子一般捞了出来,一手贴住她的侧脸,烛火下他的眼里尽是流光溢彩,“怎么,这会又躲什么?”
  字字声声都叫阿婉无所遁形,脸越发红透,男人那张脸就在上方,眼睛里晦涩难懂,她条件反射地拿手捂住脸,支支吾吾道,“许大人,我……我我越矩了,我睡糊涂了,”她从指缝里往外看,乌黑的眸子盯着许砚行浓密的眉,小声道,“您就当我没说过吧。”
  许砚行眼底斑斓散去,眸底流出几分危险的意味来,他凑近了些,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呼吸交缠,“本官这人向来较真。”
  阿婉不敢动,男人鼻挺唇薄,无论哪一处,都近在眼前,低眸便能看到那唇瓣,心想只要抬抬下巴就能碰到了,也不知温热的还是凉凉的,发觉自己又在肖想,她忙移开目光,可不敢再冒犯了。
  自己一时冲动都说了出来,虽然他没有生气,没有嘲讽,可是却又不晓得他究竟是什么态度和想法,她陷入无尽的矛盾与纠结中。
  半久,许砚行却缓缓道,“你记着,本官会较真,但不意味着所有人说的话,本官都会放在心上。”
  阿婉心底一阵落空,他这是在回应吗?哪怕已经料到他不会在意自己的想法,可听到他这般说,还是会失落,眼圈渐渐泛红,她用力将脸往一旁压,想躲避他的目光,害怕自己的情绪再次暴露。
  他似乎是酝酿了一会,声音有些哑,“但本官允许出现那么几个例外,比如你刚刚的话。”
  阿婉猛地看向他,眼睛还红着,睫毛乌黑浓密扑棱扑棱几下,眼里泛着光,似泄洪般泪水串串地滚落在脸上,她想她现在的模样定是狼狈极了,方才在被子里滚着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脸上泪痕交错。
  太狼狈了。
  “好端端的,哭什么,”许砚行方才说了那么一般话,这会又觉得自己有些犯别扭了,但他是行事果断,说一不二的太傅大人,不会像初出茅庐的小子那般轻易乱了手脚,心上再如何波涛汹涌,面上还得不动声色,抬手给她擦了擦泪,幽幽问她,“还去不去缙州了?”
  阿婉任由他抬手在自己脸上擦着,抽了抽鼻子,“我从没想过去,只是卫太妃之言我推辞不了。”
  “没脾气的。”许砚行捏了捏她的鼻尖,“你不愿意她还能来本官府上抢人不成?”
  “可是――卫太妃也没有说错,她待我很好,我若拒了,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辈了?”
  “本官对你也有恩,让你不准去,你又如何做?”他不依不饶。
  阿婉一时无语。
  “本官问你,”他嗓音略沉,抬手抚着她尚湿着的下巴,“在许府呆了这么些日子,内务之类的多少了解?管事的人侍女小厮也多少眼熟了?”
  莫名其妙地怎么又说起了这个,阿婉想了想,内务她又没管触过,自然没什么了解,倒是侍女小厮管家大都识得,“内务我没碰过。”
  许砚行嘴角勾了勾,又说,“本官不要你做别的来报答,这许府建府以后,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女主人打理内务,所以,”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娶你。”
  阿婉听着,这会是完完全全愣住了。
  红润小嘴微微张着,大眼猛地睁着,乌黑的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咬着唇,眉毛纠结着,“许大人――您,您不是在同我开玩笑?”
  “你不想?”许砚行皱眉,脸色不悦。
  阿婉低头,她从没想过能嫁给他,她的身份,如何能及得上他,而且便是她愿意又如何,侯府侯夫人又会同意吗?
  “我只是觉得太突然,我从来没想过――”
  许砚行握住她的肩,贴在她耳边,不由分说,“那就从现在开始想。”说完便起身下了床,不紧不慢抚着衣袖,“本官去一趟宫里,你别胡乱走动。”
  阿婉这一天上上下下地,又是愁绪又是欢喜,就这一时半会还没从他方才的话里回过神来,抱膝坐着,呆呆朝他点头。
  许砚行晓得她这又是神思恍惚了,看着她一身单薄坐着,皱眉过去将人塞进被褥里,拍了拍她的前额,声音坚定,“睡觉,你顾虑什么,担忧什么,我都知道,明早一切便都好了。”
  待许砚行走了,阿婉才抱着被角,靠着那床头架子上的烛火,肚子开始咕噜咕噜打着响,也没反应。
  *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