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正常,谁还不是父母捧在手心的珍宝?佟妙妙正是爱做梦的年纪,期盼的是王子把她像公主一样捧在手心的美妙爱情,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去哄云朗。
这一对儿未来也不知道会不会修成正果。
云相思总觉得,随着她的重生,小蝴蝶翅膀那么轻轻一扇,事情便偏离轨道,跟她的印象并不完全相同。
车到山前必有路,活着便要活得精彩,否则怎么对得起这一场万里无一的重生?
云相思丢开杂念,把自己收拾得整齐,魏安然也开门进来,进浴室收拾自己。
“喝了多少?不会喝了个通宵吧?”
云相思犹豫一下,还是将昨天誊抄的手稿放进手包里带了。
魏安然的声音从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没。戚亮酒量不行,昨天灌了两瓶醉了,拉着我絮叨到半夜才睡。我想回来,他拖着我继续唠叨,我也没回来吵你。”
“他夸你这个嫂子贤惠。”魏安然开门,眼神晶亮。
木清音说
今天没啦~写一章存稿去。
☆、第759章 你就是心眼多
第759章 你就是心眼多
第759章 你是心眼多
贤惠?
这个古早的词听在云相思耳朵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贤惠这个专门用来形容女性美德的词儿,伴随而来的是传统女性的隐忍不争,任劳任怨等等刻板印象,与后世流行的个性张扬主张背道而驰,因而这个曾经代表至高荣誉的词,便逐渐淡化,仿佛只存在于故纸堆。
现在被人活生生地当面夸赞她贤惠,云相思在魏安然面前一向放松的表情便有些扭曲。
“怎么了?不舒服?”
魏安然带着一身水汽大步过来,刚洗过的寸头擦两把看着半干,下巴剃得干干净净,眼底下没有任何乌青,皮肤好得叫云相思嫉妒。
要不是覆她额头的手掌带着明显的老茧,真看不出眼前这个脸庞白皙浓眉大眼的俊美青年是当兵的。
“魏安然,你喝酒是不是不脸?”
魏安然试过她的体温,反手摸摸自己额头做对,没觉得她发烧,突然听见她这出其不意的一句,跟不她跳脱的思路,还是诚实地嗯了一声。
云相思嗅着他身好闻的清新皂角气味,咕哝一句。
“据说喝酒脸的心眼好,不脸都奸诈,你是心眼多。”
魏安然耳朵尖,把她的嘀咕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一时无语。
云相思却又接着说下去。
“我好像记得还有个说法是,喝酒脸不伤身,不脸的越喝脸越白,特别伤肝。魏安然,你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
她张开双臂环住他劲瘦的腰,依恋地把脸贴在他颈侧,嗅着他身淡淡的酒气,暗暗叹口气。
魏安然被媳妇少见的突然亲近弄得身子僵了僵,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处于手足无措的状态。
那声幽幽的浅叹,飘飘忽忽地落进他耳朵里,扯着他的心肝颤颤地跳着,隐隐发疼。
他缓缓抬起双臂,环住她依旧纤瘦柔软的身子,轻轻亲吻她的发顶。
“嗯。”
有你跟孩子,我会努力保重自己。
俩人静静相拥片刻,时光仿佛都静谧下来。
电话铃声煞风景地响起,魏安然松开她,又亲她额头一下,大步过去接电话,是温言礼貌地邀请他们吃早餐。
看看时间,不早不晚,他的邀请跟他的人一样,总是那样恰到好处。
魏安然答应下来,整理好随身物品,给媳妇带一件薄外套,牵着她出门。
温言开着一辆低调朴实的黑色轿车,跟招待所门前停着的大部分车辆没什么太大不同。
“这边的早餐花样挺多的,豆浆油条小笼蛋饼粢饭什么的,都可以尝一尝。”
温言如数家珍,开车的风格也是那种温温吞吞,以稳健舒适为主。
“值得一提的是豆浆。”
温言从后视镜投过来含着温和笑意的一瞥,卖了个不大不小的关子。
“哦,怎么说?”
魏安然很捧场,叫云相思听着却像是说相声的逗哏。
这个想法倒是令她忍俊不禁。魏安然说相声?哈哈。
温言见俩人兴致勃勃,笑意和煦。
“豆浆其实并没什么不同,只是除了北方人喝惯的甜豆浆,这边还有咸豆浆。二位尝过吗?岳明伦过来的时候,因为这个跟我辩论好久,坚持说豆浆该喝甜的。”
云相思噗嗤笑了。
胖子对吃喝的执拗劲儿她见识过,那真是一股寸土不让宁死不屈的大无畏革命精神啊!
“咸豆浆啊,听战友说起过,一直想试试,因为他们也争论过这个问题。”
魏安然缓缓点头,面带微笑。
“我品尝过后,回去再有人敢为这个吵,我可以当裁判,罚他们去负重跑了。”
温言配合地轻笑两声,又跟魏安然说起魔都风物。
魏安然战友来自五湖四海,见闻广博,俩人说得倒也热闹。
云相思安静听着,对这些趣闻也十分感兴趣,说不定哪日会化为灵感,跃然笔下。
在温言推荐的早餐摊子吃过早点,刻意品尝过咸豆浆在内的魔都地道早餐,三人和乐融融地继续驱车前往严老住宅。
魏安然不是喜欢说话的人,却不是不会说话的。
他此刻谈兴甚浓,不管是不是有心为之,总之是一种礼貌,是对朋友热情作陪的回应。
三人坐在车里,总不好冷场,或者看着云相思跟温言相谈甚欢吧?
一路说笑着,车子便开到一片清净的居民区。
“到了。”
温言停车,打开后备厢露出的纸箱,里头便装着今天的重要角色电视机。
“温言你也来一起坐坐吧。”
云相思客气地邀请,不能真把人家当成送货司机。
温言迟疑一下,显然有所挣扎,还是很快下了决定。
“冒昧门总归太失礼,等有机会的吧。二位回程不方便的话,还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
温言这样热情周到,叫云相思俩人有些吃不消。
胖子的面子不至于叫他如此,显然是那副八字没一撇的画的魅力作祟。
云相思心无奈叹息,明白自己答应的太草率了,这个口不好张啊。
不过已经答应别人的事情,再反悔不是她的作风,还有极讲原则的魏安然在,更不会允许她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情。
“那多谢你了。方便的话,明天到府打扰,蹭顿饭吃。”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云相思只好大方地跟他作别。
魏安然手里拎着茅台酒华烟,还有一袋子点心,轻松又抱起电视机箱子,还腾出手来牵起媳妇,很是引来温言注目。
“要不我帮你们送到楼吧。”
温言这样周到的人,不可能这样丢下他们走。
魏安然婉言谢绝,领着云相思楼。
云相思热着脸冲温言摆摆手,抿嘴笑着跟在魏安然屁股后头亦步亦趋地迈步台阶。
温言站在楼道口,看着云相思小媳妇似的背影,还有些恍惚,不是很能将之与岳明伦描绘的精明强干的形象合在一起。
美丽倒是他形容得更多,气质也好。
这样蕙质兰心的女子,遇到那样一个将她捧在手心里护着的丈夫,也算是天作之合了吧。
怪不得岳明伦心悦佳人,却没有逾越雷池半步的念头。
这一对儿,幸福得叫人不忍心打扰。
☆、第760章 耿介的老爷子
第760章 耿介的老爷子
第760章 耿介的老爷子
到三楼,又听见水流声跟说话声,两个女人围着公用水龙头在洗衣裳。 ()
两人有说有笑,一人面前一个脸盆,却没有占据水龙头前的黄金位置,和和气气谦谦让让的,一看关系处得很好。
听见有人楼,俩人回头看过来,见到魏安然的超人造型都微微张大眼睛,显然很是吃惊。
云相思不好意思地抽回被魏安然牵着的手,掩饰地抬手敲门。
正洗衣裳的皮肤白皙的女人站起来,着脸盆轻轻甩甩手的水,又在身的花围裙擦了擦,笑盈盈地问他们。
“你们找谁啊?”
女人说的是又轻又快的魔都话,云相思俩人愣了愣,其实听懂了,但这一迟疑的工夫,女人善解人意地笑笑,换成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重新问了一遍。
“你好,请问这里是严老爷子的家吗,我们是来看望老爷子的,我父亲跟老爷子是朋友。”
云相思忙客客气气地回答,隐秘而快速地打量女人一圈,猜测着她的身份。
瞧她的年龄,应该三十岁不到,难道是家里的保姆之类的?
这一口普通话够标准的,说不准是女儿或者徒弟之类的晚辈,还是谨慎点好,别闹出笑话来。
“啊,请问令尊是?”
女人快步走过来,带着一脸温柔的笑,脸盆里没洗完的衣裳放在原地,先过来招呼他们。
“云染墨。您是?”
云相思一脸甜笑,落落大方地回答。
“原来是云叔叔的女儿!快进来坐。爸,云叔叔的女儿来家了,您快出来见见啊!”
她打开门,欢喜不已地扬声冲屋里喊了一嗓子,回头喜气洋洋地招呼俩人。
“快请进,我叫严肃。你们这是?”
她看着被魏安然稳稳当当放在地的大箱子,还有点发懵,想客气都不知晓怎么说。
“姐姐,我叫云相思,这是我爱人魏安然,我们年后刚办喜事。”
云相思听了严肃这个特别的名字,笑吟吟地自我介绍,顺势坐到客厅的宽沙发,打量周围两眼,没有见到电视机,心里松口气。
“哦,妹夫快请坐。”
严肃本能地请魏安然落坐,又张罗着要去沏茶,反倒不好开口问地那个显眼的大箱子了。
“吵吵什么!画画的时候不是说过要安静吗!天天吵吵,灵感都被吵没了!都闭嘴!”
暴躁的喝骂响起,隔壁传来乒里乓啷砸东西的声音,隔着紧闭的房门都清晰可闻。
云相思眨眨眼,轻轻咬着嘴唇,心惊肉跳地轻轻捂着小腹位置。
这是下意识的保护动作,她心心念念都是肚子里的孩子,潜意识里时刻准备保护孩子,这是母性的本能激发。
魏安然暗暗咬牙,大掌按她攥紧的左手,询问地看向她。
云相思接触到他温暖有力的大掌,心神一松,回头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心神放松下来。
“啊,对不起,我爸他画画时候脾气有点大,不是针对你们的……”
严肃端着茶盘进来,脸色有些发白,勉强维持着笑容小声道歉。
一声大吼又响起,有东西砸在房门,发出巨大声响!
“有完没完!都给我滚!滚!”
严肃放茶盘的手微微一哆嗦,发出一声清晰的瓷器碰撞声响。
这点噪声像是引发炸药的导火索,重重的脚步声又急又快地冲到门口,门被蛮力拉开,饱蘸着墨汁朱砂的粗细毛笔箭一般飞射过来!
魏安然皱眉,闪电一般蹿过去,两手一捞,接过毛笔,躲开飞溅的墨汁,身的草绿军装干干净净,整洁大方,不带一丝褶皱。
他沉着脸将毛笔递回去,老头不接,他也不劝,双手一挥,毛笔原路飞了回去,正正好搭在笔架。
严全德像是一只喷火的恐龙,挟带着满满的怒气冲出来,看着想要打人似的。
可被魏安然露出的一手这么震了一下,老头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露出一抹感兴趣的笑容,哈哈笑着问:“你这娃娃哪来的,这戏法变得不错。”
魏安然战友多,各地方言听习惯了,无障碍用普通话跟老爷子交流。
“您好,我叫魏安然,我岳父云染墨特意嘱咐我跟相思过来看看您。岳父如果知道您这样精神矍铄声如洪钟,一定十分欣慰。”
魏安然心里有气,话说得带着骨头。
不过他这点小机锋显然白打了,严全德全然不理会,哈哈大笑着拍拍他的肩头,检查猪肉似的又拍拍他的手臂胸膛。
“不错不错,老云那个土匪头子挑女婿眼光,还是我强那么一点点,挑了个当兵的看着靠谱。”
严肃脸色更惨白两分,难堪地低头倒茶,细白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严全德压根没发现女儿的不对劲,大力拍魏安然几下,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坦然受之,又转头望云相思。
“你是相思丫头?你老子找了你十八年,愣是不肯死心。皇天不负有心人,到底叫他找着你了。嗯,瞅你这模样错不了,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严全德下左右打量云相思,直白的眼神又叫魏安然有些不悦。
云相思倒是没有避让,她有点明白这老爷子的个性了,说好听点是童趣无邪,直白点说是耿介不会拐弯。
也算不得大毛病,艺术家嘛,有怪癖的多了去了,不疯算难得。
“严伯伯好,冒昧前来打扰,您多海涵。”
云相思起身弯腰鞠躬,十分恭敬,举手投足间又透着端庄大方,是长辈喜欢的那种类型。
谁知道颜老爷子又不高兴了,撅着山羊胡皱眉教训。
“哪来的这些酸叽叽的臭毛病!云染墨那家伙没教好闺女,真不懂事!”
云相思噎得无语,索性站直身子微笑而立,以不变应万变。
“爸,坐下跟妹妹妹夫说话吧,我把淼淼喊出来见见阿姨。”
严肃温柔地插口,试图缓和僵硬的气氛。
“用你说!去把画室收拾收拾,那副画烧了吧,晦气!”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又开始暴躁起来。
严肃沉默地起身进画室,弯腰捡起地的砚台,随手关门。
☆、第761章 这画不对
第761章 这画不对
第761章 这画不对
“我早说过,云染墨那个土匪头子男生女相,他还嘴硬跟我犟。 () 看看我说什么了,你这个闺女往这一戳,活生生打他自己嘴巴。”
严全德得意地左右打量云相思的脸蛋,大嗓门跟白震有一。
“我马打电话,笑话不死他!”
云相思哭笑不得地看着老爷子说风是雨地跑过去要拨电话,苦着脸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好。
“严伯伯!”魏安然高声喊了一句,引起几人注意,连画室里的严肃都不放心地开门探头看过来。
“严伯伯,”魏安然见老头儿看过来,严肃着脸指着墙一副装裱好的画问。“这画是您画的?”
他表情太凝重,把老头儿都给问懵了。
“是啊,怎么了?”老爷子下意识地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眯起眼,显然眼睛已经有些老花。
云相思也跟着看过去。
很漂亮的一副写意鱼嬉图,两尾金鱼旁是大片莲叶,莲花含苞欲放,还有一点蜻蜓立在头,生动活泼的,挺有意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