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雪被宫女搀扶到了一所专门用于宾客休息的安和殿的侧厅,宫女恭敬地道:“诚王妃,太子妃请您稍事休息,等她得了空,便来探望您。”照规矩红雪的丫鬟是不允许留在她身边伺候的,因此绿柳两人被赶了出去。
探望?太子妃会有那么好心吗?不过她还是点头应道:“替我多谢太子妃,是我自己不争气,不敢劳动太子妃。”
“那王妃就好好休息,奴婢们在外候着,有什么事叫奴婢们一声就行。”
见红雪再次点头,宫女恭敬地道:“是。”她的目光,在一旁的安神香上停顿了片刻,随后便静静退了下去。
既然被送进来休息,红雪也乐得半眯着眼睛,躺在美人榻上,假寐起来。
此时,殿内响起脚步声,此时脚步轻盈,呼吸绵长,不用睁眼,红雪也猜出对方是个练家子,只是对方想干什么?剌杀吗?在这皇宫里?所有人都亲眼目睹她被送进这儿的时候?单于文昊或者说单于琨没那么笨吧!
果然,那人在榻前站定,红雪只觉得一双探究的目光,如毒蛇般在自己脸上梭巡,让人极为不适。正想睁开眼睛的时候,对方竟伸手到她耳际摸索起来,从那手指的柔软度判断,那应该是属于一双女性的手。
哼,单于琨这是派人来查验自己是否是易容的,只可惜他要失望了。不过老是被一双陌生的手在脸上乱摸,她心里很不舒服,于是假装翻了个身,伸手拍上那双手,不动声色间,一根银针在对方手腕处扎了一下。
那人似乎惊了一下,忙拿开双手,急急地往外退去。
红雪听到殿内再次安静下来,眼神嘲讽地扫了一下旁边的安神香,再次躺下,似乎真的陷入了梦乡。
“小姐……”绿曼的声音很突兀地在室内响起。
红雪懒懒地睁开眼,“小姐,奴婢已经引了太子妃过来,很多人都看见了。”绿曼眼中带笑地说。
红雪点头,在绿曼的帮助下,整理好身上微皱的身衫,扶着绿曼的手,有气无力地说道:“走吧,我们再去给太后哭会子灵,好殚她也是我的义母。”
绿曼笑着扶了她出去,回到原先的地方跪下,罗老夫人见她出来,不由得关心地问道:“诚王妃身体无恙吧?”她是真的关心这个外孙女,虽然现在暂时不能相认,可并不妨碍她出言关心一下。
红雪转头看了看满头银丝的罗老夫人,点头道:“劳夫人挂心,已经好多了。”袖子下遮着的手却悄悄塞了一个瓶子过去。
从女儿口中得知,自家的这个外孙女医术了得,见她递了药过来,放在鼻下一闻,顿觉神清气爽,忙服下一颗,又给几个儿媳妇一人一颗,立时感觉身子轻了好多,朝红雪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红雪也没再说话,转回头去,端端正正地跪好,她很期待下面的戏,不知道单于琨看见了,会作何反应,希望他能喜欢自己为他送上的大礼。、
此时,红雪原先呆过的大殿中,开始弥漫着一种安神香,淡淡的,沁人心脾,太子妃在宫中呆了许久,自然闻过安神香的气味,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诚王妃,你别怪我,你我本无仇,不过谁叫你嫁给诚王,而诚王又是太子的死对头,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以后要怪就怪太子吧!
刚想完,她就软软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隐在暗处的绿曼立即现身,把太子妃像扔死猪一样扔上美人榻,轻轻啐了一口道:“凭你这点道行也想暗算小姐,真不知道是说你们蠢,还是说你天真。”
第六十九章被捉
太子妃在睡梦之中极为不安宁,也许是亏心事做多了,猛的一下子睁开眼睛,惊吓出一身淋漓的大汗。
太子妃哭喊着:“救我!救我!”
外面的宫女们跑了进来,太子妃大叫道:“叫护卫来!叫我的护卫来!”她说的,应该是自己从娘家带过来的暗卫,然而,那些人是不会被允许宫廷中。
四个宫女面面相觑,其中一位领头宫女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诡谲,低声道:“是。”
宫女找来了一位负责守卫这宫殿的护卫,他战战兢兢地走进来,匍匐在美人榻前,恭敬地唤道:“太子妃。”
太子妃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心绪烦乱,连原本的任务都抛到脑后了,只知道自己一定要休息,一旦心情平复,必须赶紧回去继续参加丧礼。自己是太子妃,在这种场面上不能缺席。
奈何她现在却是,连身体都是浑身发凉,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她冷声道:“你,就在这门口守着,无论是人还是别的东西进来,你要替我劈了她!”
护卫的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但他看着太子妃年轻娇艳却又不可一世的面孔,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压住了心头蠢动的幻想,低头道:“是。”
他开始怀念昨天夜里那个娇艳的小宫女了,虽然那女子不愿意,他还是强行将她骗了来强睡了。
他退到了一边,可是目光还是不自觉地在太子妃高耸的胸脯上流连。
太子妃没有在意这个护卫,她陷入了数不清的烦恼,就算睁着眼睛,仿佛都看到无数鬼怪向她扑过来。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然而或许那安神香的味道太过浓郁,她很快便安静下来,再度陷入了睡眠……可是不过半刻,她又被丧钟的声音惊醒,仓皇地大喊:“她们来了!她们来了!”
那护卫立刻跑到她身边,英勇地站在她的身边,试图对抗他根本看不到的“她们”。
太子妃睁大了惊恐的眼睛。
她在男人靠近她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他健美的体魄,在这一瞬间,她突然发疯一样上去抱住他叫道:“不要走!你知道我最爱你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她看见的不是年轻的护卫,而是英俊的太子单于琨。
不,不要不管她!
太子妃请求道:“我听到了舒良娣的声音,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她更加用力地抓住“单于琨”,然而她想不到抓到的竟是一个身份低贱的护卫,只是此刻她什么都忘记了,仿佛那安神的香气越来越浓郁,让她根本丧失了神智。
那护卫本来就是性喜渔色之徒,宫中嫔妃不敢沾惹,但是小宫女的便宜,他不知道占了多少,谁知昨日却突然被皇后当场捉住。
他还以为自己要没命了,却没想到皇后竟然饶恕了他,不过是将他调到了这个宫殿,简直是死里逃生。
他原本想要洗心革面,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一看到太子妃,一下子把所有都忘记了!
能得到美丽太子妃的青睐,他还以为自己一下子飞上了天堂,根本想不到这一切的真正缘由就是那安神香。他反身将太子妃扑倒,开始熟悉的某种。
他赔笑道:“您只是太累了,我不走,就在这里,帮您按摩一下。”他的手落在了太子妃的额头上,轻轻按摩着,随后他又开始按摩她的身躯,一路往下,从小腿到。
太子妃慢慢地安静下来,仿佛睡着了,又仿佛陷入了沉醉。
他越发放肆,就这样按摩着着,随后极其自然地除掉了她的衣物,迫不及待地探索着太子妃的身体,只觉触手微温,有种玉器似的柔润,十分适意。女子俏脸酡红,媚眼如丝,咬唇细喘着,分明也是情不自禁的样子。
此刻,安神的香气越来越浓郁,迷乱了护卫的神智,心中只恨不得将眼前女子狠狠一番以泄心头之火,这样一想,手中力气便多了几分,几乎将太子妃的身体掐出一道道血痕来,她闷哼了一声,眼帘颤动,脸上泛出朦胧的粉色。
护卫长吸了一口气,猛地扑过去牢牢抱实她,太子妃仿若全身没了骨头,靠在他怀里,轻软如棉花,香浓至极。两人的皮肉紧紧贴合,唇舌不断纠缠,再不肯放松。
护卫手抚上她的脸,赤红着眼睛说:“我也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发了疯一样的喜欢你……”他一面胡言乱语,一面手忙脚乱地剥对方衣服,跟疯了似的在她身上啃咬,拼命想在那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一双手更是一路滑下。
就在此时,外面宫女道:“太子妃正在休息,诸位请稍等——”
外面的人似乎也吃了一惊道:“不是说诚王妃身体不适吗?怎么换成太子妃在此休息了?”
“这个奴婢也不太清楚,诚王妃只来坐了一会儿,就回去参加丧礼了……”外面宫女答得诚惶诚恐。
护卫吃了一惊,连忙从跳了起来,同一时间,那宫女轻轻推开了殿门,道:“太子妃,和晴妃娘娘路过这里,顺道来看望您——”
就在她看清殿内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的时候,尖叫了一声,一下子推开了殿门,恰好让皇后和晴妃和她身后的数十名宫女一下子看清了殿内的场景……
两位娘娘看到这种情形,顿时目瞪口呆,而她身后的宫女太监们更是全部都面无人色。皇后带晴妃来,本意是让她做个见证,哪成想里面的女子会换成太子妃,这会儿,就算她想遮掩也摭掩不了。
因为晴妃已反应过来,对身边宫女大声道:“快去请陛下过来!”随后,她指着那护卫,厉声道,“把他扣起来!”
宫女太监们立刻行动起来,七手八脚地抓住那护卫,晴妃看了一眼那香炉,若有似无地移开了视线,宫女们冲过去,匆忙间想给太子妃简单地穿上衣服。
第七十章陷害
然而此时的太子妃,像是一下子从迷雾之中清醒过来,低头一看自己竟然是不着寸缕的,她惊慌失措地站起来,随后又赶紧将衣服披上,抬眼对上皇后森冷的目光,畏缩了一下道:“母后!母后!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啦……”
随后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脱口道:“诚王妃!是诚王妃!一定是那个贱人陷害我……”
晴妃冷淡地望着她,道:“什么陷害,太子妃,外面的宫女可是说,诚王妃早就回到丧礼现场了。”晴妃是单于文昊的宠妃,也是单于诚的亲姨娘,这一点,连单于文昊都不知道。
皇帝单于文昊得到这消息,快步赶到以后,看到殿内场景,再听晴妃说了情况,只觉得一盆凉水从头上直泼而下,心中一片寒冷,他缓缓问道:“太子去了哪里?”
太监冷汗淋淋地道:“太子殿下和其他人一起在外面守丧。”
单于文昊面如寒霜地道:“连自己的妻子都管不好,发生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还守什么丧?!叫他立刻滚进来!”
“陛下息怒,也许这里另有隐情也说不定。”皇后开口,太子是她的亲子,虽然她也不太喜欢太子妃这个儿媳妇,可是毕竟她是自己儿子的正妃,是大齐的储妃,自己不能不管。
晴妃在一旁,仿佛也是受了惊吓的样子,口中却缓缓道:“陛下不要过于烦恼,以免伤了身体。”
单于文昊没搭理皇后,只看了晴妃一眼,眼神放软,道:“朕的儿子不省心啊,居然闹出这样的事。”
随后,他转脸吩咐一旁的太监,冷冷道:“好了,快些传令下去,将这殿内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侍卫全部监禁起来,不得有误。”
外面,皇后派来的宫女找到了单于琨,禀报道:“太子殿下,有请。”
单于琨脸上为难道:“这种场合,我怎么可能走得开!”眼里却有藏不住的喜色。
按照道理说,自然也要守丧,可晴妃身体不适,皇后请示了皇上,皇上让皇后送她先回宫歇息,她却说要去看望一下诚王妃,两人便先行离去了。
这时候却突然来请单于琨,明眼人都看出来是和诚王妃有关。
单于琨第一个想法就是,母后她们事成了,这会看那个江红雪还不死,而自己也能借此轻易夺了单于诚的兵权。